從結界的裂痕中飛來一大一小兩個天使,一個有着深紅色如魔鬼般的瞳孔,一個留着金色如絲緞般長長的捲髮。
“Glory大人?”除魔者長老跪倒在地,身後的除魔者也匆忙的紛紛跪地。Glory降落在長老的身側,用完全不適合他的老練聲音叫他請起。
“白晝姐姐說,那個女人,她不是魔女,也不是妖怪。她是貨真價實的墮天使。”有着魔鬼般的力量,沒有形體,沒有靈魂,沒有天使的翅膀,她是真正的墮天使。不是暗夜那種被打落凡間的墮天使,她是生來的墮天使。
“你是叫碧誠是吧?”那個有着金色頭髮的天使挑起碧誠的下巴,端詳許久。居然長得比自己好看,怪不得妹妹不與她迴天界呢。碧誠微微點頭,鄙夷的挑眉,怎麼怪“人”那麼多。
“我告訴你,妹妹是我的。你不許搶……” Glory撫額,拖拉着白晝遠離碧誠。碧誠在心裡補了句,特別是天界的很多。
白晝乾咳幾聲,展開翅膀,飛到半空,與白莉對視,瞬間,讓認識她的人覺得原來她不是白癡。
“你看,我們都姓白,你就和我回天界大牢唄……”原來還是白癡哦。
“白晝姐姐,你不白癡會死啊?” Glory在下面大喊大叫的。
“死孩子,怎麼跟姐說話的呢。”白晝毫不留情的彎弓搭箭對着Glory射了一箭。
“鬧劇。”白莉從口脣中吐出二字,白色的綢緞向白晝砍來。
白晝憑空拉弓,一點點光點在她的手中匯聚成一支光箭,對着白莉的綢緞射去。光箭把白色綢緞劃成兩半,當白莉想鬆手之時已來不及,光箭穿過她的掌心,刺穿了她的右臂。光箭消失,可她手臂上的傷卻沒有癒合。疼痛從右臂蔓延開來。白莉眉頭微皺。
“箭不是每次都是同一種啊。”白晝臉上依然掛着白癡的表情,可眼底卻滿是得意。“天使中的副產品,面對真正的天使,你該如何是好呢?”
“有勝算。”暗霄依然是那副天塌下來都不會變的嚴肅表情。
“沒有,只是射中她了而已,而且你沒發現那個天使的很多力量都是源自自己的靈魂麼?”真正的天使,並不是就是比墮天使厲害的象徵,恰恰相反,墮天使往往比天使厲害。那深紅色的男子,不知爲什麼,總覺得贏不了白莉。
“現在的問題並不是誰更厲害,而是,我們必須打倒白莉。爲了救出小冥。”碧誠的結界快堅持不住了,誰都知道,如果白莉再少了結界的束縛的話。在場的每個人都是必死無疑的,除非有奇蹟發生。
白莉下降到地面,右臂上顯眼的空洞散發着黑氣。她雙手撫地,念起咒文,生於地縫的植物啊,請聽靈媒號令,賜予不動的植物生命,肆意生長吧,纏繞敵人……地面的結界被穿破,一條條的藤蔓長至高空,向白晝衝去,白晝拉起弓箭,刺破那瘋長的莖絡,可那生長的速度太快,盤上了白晝潔白的羽翼,將白晝重重的拍打在冰冷的地面……
碧誠感到一種血腥氣從咽喉中涌出,他捂住嘴,黏稠的血液從他蒼白修長的指縫間溢出。
“怎麼了?”暗霄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碧誠,嚴肅的關切。
“她打破結界太嚴重,我的法力有些紊亂。”碧誠的聲音微弱了許多,臉色煞白。“沒事,我還能堅持。”說完,又硬生生的咳出兩口血。白色的衣袍被血污染濁。他瞥了瞥在不遠處被衆人遺忘的尉遲文尚的軀殼,她是爲了他麼?
碧誠又轉眼看了看在另一邊纏鬥的白莉與白晝,一個是爲了責任,一個則只是爲了情?他其實看到了,那雙明黃色的瞳裡充滿的那其實並不是無盡的殺意,而是無盡的思念,哀怮以及不甘。愛了千年卻好像只是一廂情願的不甘,或是到頭來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是的不甘。
尉遲文尚長長的睫毛動了動,從地面結界裡得縫隙裡鑽出三個翠綠色的魂火,還有七個藍色的精魄。暗霄的餘光恰巧看見那最後一個精魄鑽入那個軀體,肅然的拉了拉碧誠的長袖,意指讓他看尉遲文尚。當碧誠回頭時,尉遲文尚的手指微顫。碧誠目瞪口呆的與暗霄對視,兩人頭一點,迅速移動到尉遲文尚的身邊,也顧不得在那邊神經緊繃的其餘人了。
“按照理論來說,他的魂魄已經在無數年月中被其他元神給磨滅了。”暗霄對碧誠心語。
“可是剛剛你也看到了,他的三魂七魄都已經回到他的身體裡了,那千年裡,他的三魂七魄究竟寄宿在哪呢?”碧誠好像對暗霄提了個很有意義的問題。
是啊,不知是有多少個千年,多少個萬年,他的魂魄究竟是在哪裡呢?怎麼可能不滅呢?那大概只有天才知道了……
他開口了,雖還是昏迷着卻緊皺着眉頭,含糊的吐字:“彎……彎……”也弄不清他到底想說什麼,但他依然努力着想把話說清楚。自然,在他一再嘗試下他終是清楚的說出了那兩個字,然後開始不斷的重複。“挽華……挽華……”
多少個千年,它的魂魄究竟去了哪裡?好像他已忘卻如何爲人,但在還未甦醒的夢魘中仍記得一個名字。它的執念究竟是有多麼的大?
暗霄與碧誠原還好奇的守在它身邊,看他時而清晰時而含糊的吐字,可是它瞎嚷嚷一會,就開始有了動作,兩隻手笨拙的在半空中亂抓,活像快要斷氣的心臟病人。但舉手投足間,碧誠感到它想要把重要的東西擁入懷中的那份心切。但是因爲它是男的所以碧誠與暗霄不約而同的退離很遠。
另一面,白晝活了那麼多年可不是白活的,她雖比不上她的妹妹那麼厲害,但她始終是六翼天使,被這羣植物完全壓制算什麼?她以後還要在天界混呢!“戰爭模式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