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外面的天黑漆漆的,所有人都進入了熟睡狀,時不時有幾聲鳥鳴聲,如夢閣內卻是燭光在搖曳,屋內的氣氛沉重到了極點,牀上半臥的人一頭墨發散下,額頭還帶着幾滴汗水,臉色蒼白,像極了做了噩夢驚醒。
“蝶兒,你怎麼沒去睡覺?”這名女子正是冷璃陌,被噩夢驚醒的她,正低聲問身旁在照顧的蝶兒。
“小姐,我怎麼能睡得着,王爺把你抱進來的時候還以爲你怎麼了呢,最後發現你是睡着了,王爺在這兒坐了一會兒就走了,後來你就不停的嘟囔這什麼東西,還一副難過的表情!”蝶兒一邊細心的爲她擦拭這額頭上的汗水,一邊細細的道來。
“哦,蝶兒,我讓你查的消息可曾查到。”突然想起那可怕的夢境,不禁的一抖擻,定了定神問道。
“小姐,喝杯茶吧,你讓我查的東西,我都好了,就差整理整理了,對了,小姐,星夜那邊派人來說,司馬藍萱找到了,請示什麼時候帶回來?”蝶兒突然想起什麼拉了把椅子坐在牀邊彙報道,知道周圍不可能又暗影之類的,說話就更放了。順便帶着看好戲的樣子,看着自家小姐的反應,誰曾想......
“蝶兒,你找時機告訴他,早帶回來就好,明天把東西給我看看吧,賬本可在你這兒?”冷璃陌喝了口茶,含在嘴裡,直到苦澀在嘴裡蔓延開來,嚥下,才輕描淡寫的說道,像是述說着和自己無關的事情,還吩咐的這麼到位,這語氣裡聽不出來一絲的醋味,看起來,小姐和王爺是不可能了,皇上您的良苦用心看來沒用了!
“蝶兒,明天是到了拜寺的時候了麼?”
“小姐,你不是想這個時候去拜寺吧?這樣下去,計劃會泡湯的,等乾孃下葬,咱們在趁機把‘屍體’移走纔是道理!萬一被別人發現了那該怎麼辦?”蝶兒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看看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小姐私自的轉移話題,自己母親的葬禮都不辦還要去拜寺。
“蝶兒,你傻了啊,咱們讓他們把母親的屍體運到寺廟,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辦不就好了,弄個衣冠冢不就好了,就那裡還存在發現不發現的問題啊。”冷璃陌輕描淡寫,嗤笑的道。這蝶兒真是的,怎麼有時候這麼的糊塗啊,想到此,她眼神黯淡,明天去寺廟還有一個不爲人知的事情。
“小姐,你能不能不這樣啊,說話跟說自己無關緊要的讓你乾着急。”小蝶兒無奈的道。
“蝶兒,看來本小姐對你的訓練還得加強,不能對你心慈手軟了,遇事不慌,說話像這樣纔不好讓人判斷出現在你在想什麼。”冷璃陌對蝶兒的指控,聳了聳肩,優雅的端起茶杯,抿起一小口,悠閒悠閒的指教着。
蝶兒在旁邊站着直拙計,這是典型的皇上不急,太監急。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告訴他們行程,行動小心點,若是有急變,隨機應變。好了,好了,去休息吧。”說着起身下了牀,推着蝶兒就往門外走。
蝶兒看拗不過自己小姐也就罷手,嘆了口氣:“是是,我的小姐,明天的還有好多事要辦早點睡吧。”轉身離去,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冷璃陌看此景,立刻把門關上,走回牀上,抱膝而坐。看着那亂晃的燭光,此刻,想起了剛剛的夢境,太真實。她來這裡的五年裡,做的同樣的夢,但夢裡的人物是模糊的。景色卻是清楚得很,青峰山。魅影最著名的山峰之一青峰山,以景色聞名,但上山的路可是不好走的,比普通的山陡峭,碎石比較多,必須自己步行而至,要是使用輕功就當別論了。
轉回正題,她皺眉,自打她來到這裡,這知道自己有了一個特異,有時候做夢,會夢到一些可能發生的事情,但這次沒有十足的把握,感覺會有一些不好的事情發生,會出乎自己的意料,這次看來是一場硬仗。算了,還是睡吧,明天一早,要是不睡,又要被嘮叨了,嘆了口氣,躺在牀上,蓋好被子。在心裡默唸:媽,女兒一定替你除了那口惡氣。
隨着蠟燭的熄滅,夜也變的平靜了。但另一處,燈火通明,清風閣,五王府的書房。
“我讓你查王妃,查的咋樣?”軒炎烈坐在書桌後的椅子上,扶額。連看書的興致都沒了,手習慣的摸抽屜裡,但裡面空空如也,纔想起來,已經讓人拿走了。
坐在不遠桌子旁,舉着酒杯慢慢品嚐的夜晨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奸詐的笑容,“王妃,我查到的就是普通的千金小姐,爲何辦癡,這件事,無從查找。對了,烈,上次你派我送畫,她們說人已經找到了,這畫就沒用了,還是拿回讓王爺你自己慢慢的欣賞。”說着放下酒杯,從懷裡拿出一幅畫卷,扔了過去。這對象自然是我們的五王爺—軒炎烈。
軒炎烈,眯眼,衣袖輕撫,那捲畫無疑是掉在書桌上,展開。只見畫像裡的女子,膚若凝脂,她着紅色的的衣裙,手裡拿着一把扇子,拿的扇子是用羽毛製成的羽扇。頭髮挽了一個簡潔而又不失高雅的樣子。頭上只有一隻玉釵。還有些烏黑的頭髮是披散的直到腰間。
一張白玉般精緻細膩的臉龐,一雙美麗清澈的眼睛佈滿了天真,嘴角上揚,露出了臉頰兩邊的漩渦,那叫一個美啊。
這女子被畫的時候,可能是在跳舞吧,那時候還是在雪天,這是在梅樹旁邊。
不過可惜了,這樣的女子始終要被某人辜負了。夜晨是這樣想的。不過不待某人說話,又接着悠哉悠哉的道:“你好好想想到底怎麼選擇。”現在這女人回來估計不會太簡單。不等某人發飆自覺地走了。
這句話,讓某人皺起了眉頭,看了看桌子上的畫卷,嘆了口氣,放置好,滅了蠟燭,走出了房間,月沒有云層的遮擋更加的明亮了。走着走着,突然覺得路偏了,擡頭,只見如夢閣三個字映入眼簾。又想起剛剛夜晨說的話,聽到找到的時候,也沒有太多的興奮。望了一會兒,轉身向自己的寢室走去。
而這一舉動,讓呆在紅櫻閣的白依依分外眼紅,來傳話的人,跪在地上,身子顫抖着小心翼翼的道,就怕自己說錯一個字,就會被眼前的夫人毒打一頓。
“哐啷,”一個花瓶碎了一地,從椅子上站起身,從丫鬟的手裡接過皮鞭,抽打着那傳話之人。還狠聲道:“不許出聲,”這讓人更加的害怕,這夫人,在王爺面前溫柔可人,軟綿綿的,像個很容易被人傷害的人,但轉面而來,卻是陰狠毒辣,咄咄逼人。
“明天若有人來問,就說有隻貓進來撞掉了花瓶知道了麼?”打完人,氣也撒了,語氣也溫柔了起來。坐在椅子上,“你去吧,帶她去治療吧!”
待人都走了,就剩下她一個人了,眼神也陰險了許多,哼,冷璃陌你跟我鬥,上次的刺殺既然傷不了你,那你就不要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