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道冬天多雪，但風雪也並非每天都會出勤，偶爾也有停下的時候，甚至是秋毫無犯，萬里無雲的徹底晴朗。
當朝陽升起，感受到窗外透進來的隱約光亮，成瀨兩眼一睜，自然而然地醒了過來。
望着頭頂已經留下不少歲月痕跡的天花板，他又扭過頭，看了看擠在懷裡和背後的女朋友們。
旅館的人昨晚爲他們鋪了五牀被褥，而最後用到的也就三牀，一晚上過去，睡在另外兩牀被褥上的三人，也都擠到他這邊來了。
看了看懷裡的尚子，又看了眼身後的海星，他小心地翻了個身，吐出一口濁氣。
“難怪感覺喘不過氣來……”
稍微躺了一會兒，當意識變得清醒，另一種感覺也匯聚到身下。
想去衛生間……
慢慢撥開尚子的手，成瀨爬出被窩。
方便完，從衛生間出來，他也沒有直接回到被窩裡，而是走到窗邊，看了看外面。
天氣很好，而時間應該也還比較早，路上沒見到幾個人。
這樣的好天氣，也方便他們上午去遊覽地獄谷，回家的路也會更順利些。
“十點左右從這邊出發，回到津前，大概也得到下午三四點了……”
想到回家的行程，成瀨忍不住嘀咕，“北海道看着近，跑起來比東京還遠啊。”
離開窗邊，他正打算回到被窩的時候，忽然被抓住了腳踝。
他低下頭，瀧川光對他笑着。
她睡在最外面，靠窗的一邊，旁邊是森見。
“進來。”她稍微掀起被子，他也就鑽了進去，她又抱了上來。
“春海怎麼這麼早就醒了。”
“上廁所。”
“啊。”她笑了一下。
成瀨側着身，摟住她的腰，手在她背後撫摸着，“光睡夠了嗎。”
“差不多啦。”
瀧川光主動往下挪了挪，將腦袋貼到他胸口，“今天就要回去了呢。”
“本來昨天晚上就該回去了的。”成瀨看了眼時間，又放下手機，“算上今天，我們已經在這邊待了四天了。”
“才四天呢。”
“年前的時間很緊張啊。”他低下頭，“所以我之前才說，年後再去旅遊，那時候時間也充裕些。”
她擡頭笑了一下，“那就年後再去旅遊一次好了。”
“你真是不嫌累得慌。”
“有的玩我就不會覺得累哦。”
“嗯。”成瀨閉上眼，“再說吧。”
她在他下巴上啃了一下，“又敷衍我。”
“因爲答應了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但年底很忙，所以只能先敷衍着。”成瀨說道。
她看着他，“所以……”
“再說。”
“還是敷衍。”她又一口咬了上來。
成瀨閉眼躺着不動，她也不會真的用力咬，只是示威似的用牙齒在他下巴上颳了兩下。
“春海的鬍子又長出來一點了。”
“這兩天都沒刮呢。”
“我聽說鬍子越刮長得越快，是真的嗎。”
“唔……大概吧。”
抱着他躺了一會兒，瀧川光往上挪了挪，又回過頭，盯着另一邊的三名同伴看了幾眼。
“大家還在睡着呢……”
“嗯。”成瀨應了一聲。
她又望向他，留在被子裡的手，沿着他的胸口往下撫摸着。
“真精神呢……春海一大早就滿腦子下流念頭。”
成瀨沒辦法再閉眼假寐，睜眼看着她，手也伸向她那邊，“光不也一樣嗎。”
她貼上來，“能在大家醒來之前做完嗎。”
“光害羞了嗎。”
“大家都在呢，躲都躲不開，肯定會害羞啊。”
解開她的浴衣，成瀨低下頭，吻向她的頸間。
“我儘量吧。”
她感覺自己就像是光着身子在學校的走廊裡奔跑，一邊想在他人的目光注意到之前將自己隱藏起來，一邊卻又不由自主地奮力鼓着掌。 肯定都被她們聽到了……
她抓緊了被褥。
肯定要被發現了……
耳邊是他粗重的喘息聲。
“春海……”
“光……”他抱緊她。
“一大早就這麼激烈，你們不怕把這種老房子震塌嗎。”
“……”
瀧川光扭過頭，森見側着身子，面對着他們這邊。
“啊啊啊。”
“事到如今還害羞個什麼勁啊……不，光繼續害羞好了，接下來可以換人了。”
成瀨擡起視線，越過森見，望向她身後的兩人。
“……”
尚子也醒了過來，望着這邊，一隻手捂在海星耳朵上。
“還沒到八點。”
“嗯……自己就醒了。”
尚子沒說什麼，又躺平了，兩眼望着天花板。
“唔……”
從瀧川光身體裡抽離，成瀨坐起身。
一擡頭，森見爬了過來。
“才做了一次，還有力氣吧。”
“……”
聽到旁邊再次響起的動靜，尚子眼一翻，又捂住了海星的耳朵。
森見跪趴着，成瀨在她身後，瀧川光縮在被窩裡，只露出半張臉，兩眼一動不動地盯着，看着她的搖搖晃晃，也看着她臉上表情的千變萬化。
一葉果然比她大膽得多……
她又回頭看了一眼，尚子同樣看得目不轉睛，而海星依然睡得深沉。
又過了好一會兒，兩人這邊終於結束。
森見滿頭汗水，癱在被褥上，呼吸沉重，一副快死了的樣子。
“一葉，你還好嗎？”
她過了幾秒才慢慢扭過腦袋，只是說不出話來。
瀧川光將她拉進被窩裡，看了看坐在那裡喘着氣的成瀨，又回頭看向尚子。
“……”
她別開視線，臉上不受控制地有些發燙。
“光。”成瀨開口了，“伱去海星旁邊，別讓她醒過來。”
“誒，海星好可憐。”
“那你想讓我今天早上死在牀上嗎。”
“不想。”瀧川光還是爬過去了，在森見的位置躺下，捂住海星的耳朵，又對尚子一笑。
“春海在等着尚子哦。”
“……”
她臉上又變紅了些，埋怨地看着她：“都怪光，不能忍到回家之後再做嗎。”
“抱歉，忍不住了……”瀧川光知道她更多還是害羞，臉上笑容不改，“尚子過去吧，我不會看的。”
“……”
尚子又看向男朋友，她不過去，他主動過來了。
“不做嗎。”
她瞪着他，在他俯下身後，在他肩上稍微用力地咬了一口。
“臉都要丟光了……”
在臉丟光之前，她先被他扒光了。
丟掉了一些什麼，又開啓了一些什麼，漫長而疲倦的早晨終於過去，塵埃落定，海星也醒了過來。
“早上好……”
看着身旁幾名同伴意味不明的目光，她愣了一下，迅速清醒過來。
“已經過了早餐時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