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昨日獨樹別緻的捧場)
月光下,站在洞口的五人,突然被衝出洞口的耀眼紫光一晃,出於條件反射,他們紛紛一閉眼。
其中那個抓着繩索的弟子,分明意識到不妙,撒開繩索便要向後退去。
他一個煉氣境的弟子,都能有如此敏銳的感覺和反應,更別說築基境的賀林山四人了,四人袍袖飛甩,呼吸間已經退出了兩大步,反應不可謂不快!
然而他們所能做到的,也只能是這樣了,兩大步的距離,已經是他們所能退出的極限,哪怕他們拼盡全力還想再退,有一個人,卻是不會再給他們機會了。
早在他們剛閉眼的時候,一個手提紫刀的人影飛出了洞口,身上鑽出了密密麻麻的細小電光,朝着四面八方,飛也似的蔓延開來。
只在彈指一揮間,以飛起的人影爲中心,方圓兩丈的範圍內,已經變成了電光亂躥交織如網的一大片雷池。
而被電的渾身顫抖,豎起的根根頭髮上,冒出絲絲黑煙的賀林山五人,正處在雷池之中,一瞬間失去了活動能力,被王動放出的辟邪雷電電麻了!
這突然發生的一些列變化,快的讓人來不及反應,無論是分散在坡地周圍的劍符門弟子,還是山脊上的錐遠,反應過來之後,再想馳援賀林山五人,卻是爲時已晚!
王動飛身落地,在電光閃爍的雷池中刀隨身走,幾片紫色刀光閃過,孔雲飛四人的人頭便飛上了半空,被他空着的一隻手,隔空攝來收進了儲物鐲!
四具脖子噴血的無頭屍砰然倒地,股股鮮血染紅了坡地,血色在月光下竟是那般刺眼。
被電的渾身直抖的賀林山剛剛驚恐大叫,閃身衝來的王動長刀一挺,“噗”的穿了他一個透心涼,面貼面的盯着他的眼睛,咬牙道:“挖我的劍丹?就憑你?”
賀林山眼睛鼓凸,破風箱一樣的“格格”聲,從他的喉嚨裡不斷傳出來,泉涌出鮮血的嘴巴艱難張合,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王動沒給他說話的機會,抽出長刀反肘一抹,飛起的人頭被他抓住髮髻收進了儲物鐲,一腳蹬開了頸部噴血的無頭屍。
“王動沒死!”
“快跑啊!”
“錐師叔……”
驚變突發後,一瞬間變得很靜的坡地上,突然炸開了鍋。
分散各處的劍符門弟子,有的騎着靈獸,有的徒步狂奔,大呼小叫着跑向山脊,因爲山脊上,還有本隊人馬中最後一個築基境修士,錐遠。
錐遠驚恐慌亂的目光,越過一個個朝他衝來求他庇護的弟子,緊盯着下方坡地上雷池中的王動,一個個念頭飛快閃過。
方纔王動隔空攝取人頭的舉動,他看的真真切切,這說明什麼?說明王動扛過合擊之後,非但沒死,而且並沒有如他先前所想完全耗盡法力。
正因爲王動還有法力護身,所以被五件法寶相撞產生的巨大沖擊力撞下半空砸進地下後,纔沒有死亡。
而且此刻插在王動腰畔刀鞘中的那把紫色長刀,方纔襲殺賀林山五人時,他分明看到,刀身上綻放着耀人雙目的紫光。
刀身上爲什麼會綻放光華?這是法力注入法寶之後纔會生出的景象,更加說明王動所剩的法力,遠比他想象的要多。
錐遠的判斷並不全對,王動此刻丹田裡的法力,的確比他想象的要多。
但是這些法力,都是王動砸進地底深處之後,短短時間裡,通過噬靈大法和陰陽魚氣旋,飛快煉化了六顆
築基境妖丹迅速恢復來的。
坡地上,一條條電蛇飛也似的鑽進王動體內,周圍頓時一空。
王動將賀林山的人頭收進儲物鐲,看向躲在錐遠身後的一羣劍符門弟子,冷笑道:“你們還指望他能護得你們周全?簡直是妄想,我不死,便是他的死期到了。”
一衆劍符門弟子,滿臉恐懼的看着坡地上的王動,沒有一個人覺着王動猖狂。
儘管站在月光裡的王動,披頭散髮下巴上滿是血跡,頭戴的玉冠早就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原本的一身白衣,現在也變成了破衣爛衫,可事實說明一切,強者就是強者。
王動不再理會那些弟子,盯着錐遠道:“方纔,你說我爲青離和葉心報仇,簡直是不自量力,憑我一個人做不到,現在你還這麼認爲嗎?”
錐遠神情抽搐,被人狠狠打臉的感覺油然而生,卻是沒有反駁一個字,恨恨的看着王動,一顆心越來越往下沉。
“我只靠目前的法力,雖然能催動法寶出手幾次,但是絕對擋不住王動的那把青刀。”
“不過我要是用這些法力御劍逃走,卻可以持續飛上一夜的時間,王動御劍飛行的速度比我快不了多少,明日黎明前肯定追不上我。”
“而且在一夜的緩衝時間裡,我可以一邊御劍飛行,一邊不斷的服用靈丹煉化成法力,只逃不戰和他耗着,等待聞訊後趕來馳援我的那些師兄弟。”
“一旦等來了他們的支援,或是生擒王動,或是殺死他,都會變的很簡單,暫時的丟人算不得什麼,只有活着的人才能笑到最後,不錯,就這麼做。”
錐遠打定主意,對身後的弟子們喝道:“王動必殺的是我,我來引走他,你們馬上去找其他三隊同門,告訴那些築基境的師叔,讓他們速速趕往封妖嶺的方向支援我。”
話音未落,祭出飛劍一腳踏上升空而起,朝着北面的封妖嶺方向飛去。
“師叔!”
“錐師叔……”
山脊上的弟子嚇得亂作一團,媽的,錐師叔跑了?他們一邊四散逃跑,一邊頻頻回頭張望,王動真的會放過他們嗎?
“錐遠,你跑不了!”
王動衝着空中御劍逃離的錐遠吼了一嗓子,並沒有第一時間追上去,只要錐遠還在他的視線範圍裡,他遲早能追上對方。
無視那些逃走的劍符門弟子,手腳飛快的處理起了賀林山等四名築基境修士的無頭屍。
幾隻儲物袋、幾隻獸囊和幾件法寶很快納入囊中,王動來到了死了多時的獨角獸跟前,從其雙眼裡吸回了兩條迷魂絲,快步走上山脊。
見他走來,被錐遠視爲累贅沒有帶走的黑鷹兇厲的很,雖然飛不起來,但是一尺多長鉤子般的鷹嘴,徑直朝着王動的眼睛啄去。
“好個扁毛畜生,倒是忠心的很!”
王動一手掐住了啄來的鷹嘴,雙眼猛地一紅,小蛇般的兩條迷魂絲鑽了出來,飛快的鑽進了黑鷹的兩隻鷹眼中,下一刻鬆開了手掌。
兇厲狂躁的黑鷹頓時老實下來,拳頭大的兩隻金色眼睛裡面,迷茫之色一閃而過,顯得有些癡呆可笑,
下一刻兩人多高的這隻黑鷹,竟然低下頭顱對王動俯首帖耳,一副任打任罵任你騎的乖覺模樣,眨眼的功夫便叛變了,不知道他的前主人錐遠知道了,會不會吐出萬斤老血。
王動當然知道這傢伙目前飛不起來,可他自有打算,這傢伙載人飛行的速度可是相當快啊,留着以後代步便是。
“小黑?哼,錐遠給你起得這個名字極爲俗氣,不可再用,我即爲你的新主子,自然會給你起個響亮無比的名字,你個頭這麼大,今後就叫大黑好了。”
王動仰頭看着兩人多高的黑鷹,一言而決定下了新名,從儲物鐲裡取出一顆最低級的妖丹。
大黑聽話的不得了,脖子一揚,“咕嚕”吞下了王動塞進它嘴裡的妖丹。
王動沒時間和它廢話,抹去一隻獸囊裡的神識印記,直接將兩人多高黑羽發亮的大黑收了進去,吃過了妖丹,在裡面慢慢修養便是。
做完這些後,王動看向了月光下山嶺連綿朦朧清冷的北方,那裡,有一截飛劍帶出的流光漸漸遠去,正是踏劍逃跑的錐遠。
“你以爲逃得掉嗎?飛劍生出的流光,正好爲我指明方向,葉心死在你手裡,我就算是放過了那些弟子,也絕對饒不了你。”王動揚手召出飛劍追了過去。
遠處逃遁的錐遠時不時地回頭,忽然發現一道劍光飛上夜空,遠遠的追了過來,他吞下一顆黃色靈丹,臉上泛起冷笑。
“哼哼,我領先一步飛出了這麼遠,你想追上我,豈不是做夢。”
“先容你囂張一夜,等到明日,我那些得知消息後趕來支援的師弟師妹到了,就是你哭的時候,二十個築基境修士合擊你一個,你死定了,你的青刀,還是會落到我的手裡!”
錐遠想道得意處,忍不住呵呵輕笑,一顆蒙着金光的靈丹丟進嘴裡,運轉功法之下,一點一點的法力,被慢慢的煉化了出來,一絲一絲的涌入了蓮花道臺。
他煉化出法力的速度,比一般的築基境修士還快了幾籌,靠着這種速度,他絕對有信心堅持到強援來臨弄死王動的那一刻。
然而,讓他引以爲傲的法力煉化速度,如果和王動煉化法力的速度相比,就好比斷了雙腿的侏儒和一個健步如飛的健全人比賽長跑,顯得那般可笑,完全沒有可比性。
遠遠追在他身後方向的王動,破衣飄飛的踩着飛劍掠空而過,倒背在身後的兩隻拳頭裡,分別握着兩顆妖丹。
在他霸道的修行秘法下,一絲絲飛快煉化出來的法力,飛快的奔涌進蓮花道臺的花瓣空間。
一片,兩片,三片,盞茶的時間後,蓮花道臺的三片花瓣空間,已經被新生的法力注滿。。
寶珠裡的朱玲傳音道:“你煉化法力的速度如此之快,真是出乎了我的預料,錐遠看不到明天的日出了,青離、葉心和雪兒若是英靈有知,一定會很欣慰。”
“我寧願他們還活着……”
王動搖了搖頭,下一刻恨道:“若非我劍丹裡的十八條劍氣,先後兩次放出後來不及收回,否則殺他錐遠,何必拖得這麼久!”
朱玲柔聲道:“不靠劍氣,錐遠也不是你的敵手,對你的戰力,我有信心。”
王動心裡一暖,覺得沒必要讓朱玲跟着他心情沉重,故意玩笑道:“這就是你方纔沒有出手的原因?”
朱玲輕笑道:“方纔看你砸進地下沒有性命之憂,我又何必獻殷勤呢,我這麼高的高手,如果出手的話,一定是在你十死無生的緊要關頭。”
“呵呵呵,你怎麼說都有理,隨你。”
王動失笑搖頭,掐斷聯繫後,又是幾顆妖丹握在手裡……
時間,隨着如水的夜色悄然流逝。
然而踏劍逃跑在前的錐遠,如水的好心情,卻漸漸變得糟糕透頂,他咬牙切齒咒罵不已,更是滿臉的惶恐不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