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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煉妖葫上,耀眼的血光只一閃,葫蘆嘴便噴吐出大量魔氣,剎那間籠罩住了東郭淡然,下一刻便將他吸進了小葫蘆。
“既然被我看中了,那麼區區煉氣境四層的你,便是砧板上的魚肉。”
王動手託煉妖葫微微一笑,看了看四周竹林,目光忽然停頓在了某個方向。
悉悉索索的亂草中,正有兩隻灰毛野兔探頭探腦,他空着的左手翻起,狀若鷹爪,衝着那片亂草遙遙一抓,隔空攝物!
“嗖嗖”兩聲,兩隻野兔已被攝來,小葫蘆再次噴出魔氣,一吐一收之間,兩隻掙扎扭動的野兔,已被吸進了煉妖葫。
王動抓來兩隻野兔,並非閒的沒事做,而是有他的打算。
偌大的煉妖葫內部,恍如九幽煉獄,充滿了陰森森的氣息。
被點住穴道的東郭淡然,目光驚恐到了極點,整個人跌倒在葫蘆空間的底部。
他目光掃視左右,只見黑幽幽的魔氣千絲萬縷,虛空交織扭動着,好似一條條擇人而噬的魔蛇。
而四周,卻是詭異的聽不到一絲聲音,安靜的,簡直讓人汗毛倒立,遍體生寒。
就在亂麻般的層層黑氣之中,懸浮着密密麻麻的白色氣團,粗略一數,足有一百多隻。
他定睛一看,頓時嚇得魂不附體。
只見那些蠶繭似得巨大的白氣團中,每一隻裡面,都困着一個虛虛實實的人影,面目呆滯,一動不動,猶如一隻只鬼魂。
“這是什麼鬼地方?”
“啊啊啊,快放我出去。”
東郭淡然哇哇大叫,然而瀰漫着魔氣的周圍,卻是無人作答,只有他帶着哭腔的吶喊聲,留下了越來越淡的陣陣迴音。
正在這時,黑氣包裹的兩隻野兔,憑空掉在了東郭淡然面前,嚇得他險些背過了氣。
緊跟着,王動縹緲無蹤的聲音,在他耳畔忽遠忽近的響了起來:“現在,我便將你和兩隻兔子的命魂抽離,稍後殺雞儆猴,讓你看一看,膽敢反叛我的下場。”
抽離命魂?東郭淡然兩眼發直,就見周圍絲絲縷縷的魔氣,在兩隻野兔身上鑽進鑽出,形同無數條猙獰恐怖的觸手。
很快地,兩隻灰色的兔子虛影,被條條黑氣觸手,從兩隻野兔的身上抽離了出來。
與此同時,兩團白氣飛來,分別裹住了兩隻灰色兔影,形成了兩個白色氣團,就和漂浮在虛空中的那些白色氣繭的情形一樣。
還沒等東郭淡然驚叫出聲,無數條黑氣,狂魔亂舞般的蜂擁而至,一舉將他淹沒了……
工夫不大,東郭淡然和兩隻兔子,已經步了嚴嘯夏流等一百多人的後塵,被煉製成了命魂被抽離,意識清醒的魔兵。
王動放出了一人二兔,提着兩隻兔子的耳朵,看着站在一旁呆呆傻傻恍如做夢的東郭淡然,冷聲說道:“今後,你若敢反叛或是逃跑,便是這個下場,看好了。”
說話間,鬆開了兩隻野兔。
東郭淡然猛地回過神來,就見掉在地上的兩隻野兔,試探性的挪動了幾下,見王動沒什麼反應,忽然連蹦帶跳逃向了竹林深處。
突然,就見遠處的兩隻兔子,跳起跳落的身體,在空中同時一僵,彷彿中了定身術,雙雙砸進了翠竹和亂草之間。
“死了?”東郭淡然瞳孔猛縮,意識到了什麼,駭然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捏在王動指間的小黑葫蘆上。
王動指了指遠處,直接命令道:“去,將兩隻兔子的屍體拿過來,老夫今晚下酒。”
東郭淡然欲哭無淚,腿軟腳軟的走過去拿起兔子屍體,根本沒敢逃跑,生怕追着兩隻兔子歸西,順着原路
,渾身發軟麪條般的挪了回來。
“真是膽小啊。”
王動搖了搖頭,又把他給嚴嘯夏流等人的承諾,對東郭淡然簡單講了一遍。
聽到有朝一日,對方會歸還自己的命魂,放自己自由,東郭淡然忍不住道:“此話當真?”
王動點了點頭,傲然道:“我這半生,別的事不敢自誇,唯獨鄭重承諾過的事情,還從來沒有出爾反爾過,信不信在你,日後自見分曉。”
東郭淡然將信將疑,苦着臉道:“您,您想讓我做什麼?”
王動收了煉妖葫,面色一變,很溫和的笑道:“不是跟你說過了嘛,聘請你作爲我王家的御用陣法師,當然了,煉丹煉器方面,也都靠給你了。”
東郭淡然苦笑道:“前輩……”
王動擡手打斷:“前輩都是給外人叫的,今後你雖複姓東郭,但卻是我王家的人,喚我家主或是島主好了。”
家主島主?東郭淡然一怔,忽然想起了什麼,驚訝道:“您,您便是傳說中那個外來修士,王動?”
王動道:“怎麼?我剛來萬流盟落戶不久,難道名聲便廣爲人知了?”
東郭淡然點頭道:“別的地方不知道,可方圓兩千裡之內,如今不知道您的修士恐怕很少,畢竟田家和秋家來日的戰鬥,早就有風聲傳開了。”
王動點了點頭。
東郭淡然道:“實不相瞞,我和母親現在的生活,每一日都舉步維艱,按理說您的出現,是我跳出困境的機會。”
說到這,他觀察了一下王動的臉色,接着道:“但是田家勢大,我怕我和母親剛剛投靠王家,便會葬送了性命,我怕死,我更怕害了母親。”
王動盯了其貌不揚的他看了會,道:“我的族人,目前都是沒有戰力的普通人,女人孩子一大堆,你說我會看着他們送死嗎?”
不等對方答話,王動自言自語道:“當然不會,二十幾天後的戰鬥,上陣搏殺防守旋空島的,有我一人足矣,而你和你的母親,和我的族人們,自然會被藏到安全之處。”
東郭淡然見人家根本不爲所動,只能是認命了,躬身施禮道:“淡然拜見家主,今後唯家主之命是從,任由差遣”。
王動道:“但願你言行合一,否則便是誤了你和你母親的性命,還有,我徒弟等秋家人,還不知道我方纔施展過的手段,你要守口如瓶。”
“是。”東郭淡然再次拱手。
王動臉上浮現出笑容,帶着東郭淡然來到了竹林外。
此時的林外,斜陽晚照,並沒有路人經過,只有秋劍鳴懶懶散散的來回溜達,裝作百無聊賴的散步。
“師父,這麼快便弄好了?”一見王動出來,秋劍鳴馬上便迎了上來,看了看東郭浩然提在手裡的兩隻兔子屍體,滿臉的疑惑。
王動指了指東郭淡然,笑道:“是啊,他也算是明理,所以被爲師言談話語中的風采,幾下子就給折服了,已經發毒誓,投效了爲師。”
東郭淡然慌忙點頭,“是啊是啊,家主一番良言相勸,對我來說簡直如同醍醐灌頂,令我茅塞頓開,燃起了積極向上追求光明新生活的鬥志,我馬上就被折服了。”
秋劍鳴看了看尖嘴猴腮的對方,提醒王動道:“師父,單靠誓言太不可靠,依我說,要用毒藥、鐐銬等手段鉗制他,並且扣他母親做爲人質,那樣才穩妥一些。”
東郭淡然看着這個黃臉絡腮鬍青年,心裡罵做了一團。
王動滿意的拍了拍秋劍鳴的肩頭,笑道:“不必多慮,爲師一向以德服人,走吧,去接他的母親。”
秋劍鳴沒再多話,師父自有師父的手段,自己能想到的,師父肯定也早就想到了。
片刻
之後,東郭淡然帶着王動二人,從山頂東面林間的一片老舊的房舍區,接出了他的母親孟蘭,鼎爐材料衣服等物品,打包成了三個大包裹,由他一個人肩扛手提着。
王動微微點頭,看得出來,這個猴子精模樣的東郭淡然,其貌不揚卻是個孝子,這樣的人,用着才放心,不過肯定要有一個漸漸歸心的過程。
頭生華髮,布裙荊釵的中年女人孟蘭,見到等候在門外的王動,頓時連連拜謝。
感謝王動收容她們母子,言語中更是充滿了期盼,這下好了,在丹道陣法上很有天賦悟性的兒子,終於有機會一展抱負了。
東郭淡然陪在一旁,表面上笑着,可暗地裡很是內疚。
他並沒有告訴母親,他是被人家拿住了命脈強行收服的,在他想來,這次他這個不孝子,真是將母親帶進了火坑。
王動看了看衣袍老舊的東郭母子,之後帶着三人來到了靈寶閣分部附近,走進了一家出售靈甲、衣物的店鋪,片刻之後,四人相繼走出。
人靠衣裳馬靠鞍,換上了嶄新裙服的孟蘭,少了寒酸,多了些富貴氣,眉眼帶笑的感謝王動。
兒子和她的新衣,都是人家給添辦的,看來兒子選擇投效的王家家主,真是一個好人啊。
嶄新長袍的東郭浩然,整個人顯得精神了不少,看了看心情大好的母親,暗中嘆了口氣,將憂心暫時拋到了一邊,對王動和秋劍鳴越發恭順起來。
王動看了看斜陽晚照的天色,想了想後,帶着三人重新來到了散人擺攤區。
這次來興隆島,意外收服了東郭淡然,煉丹煉器和陣法方面,算是有了扛得起來之人,一些低級丹藥的丹方,東郭淡然也知曉,可以說收穫之多,遠遠大於了他的預期所想。
但是還缺少了煉製陣盤陣旗的低級材料,以及煉製低階丹藥的種種草藥。
而他目前還剩下兩千三百多塊下品靈石,所以想全部花光了。
冷冷清清的擺攤區,已經沒有其他修士閒逛了,十幾個攤主正準備撤攤。
忽然看到東郭淡然母子,穿着嶄新的衣袍,陪着不久前那兩名修士走來,他們紛紛一愣,緊接着心裡酸溜溜的,看來東郭淡然真是遇到了貴人,連衣服,人家僱主都包辦了。
東郭淡然感受着一道道羨慕十足的目光,忍不住挺起了胸膛,更加殷勤的爲王動賣起了力氣。
有了他這個內行殺價砍價,王動想買的種種材料,都以最低價,從那些生意不好的攤主的手中買了過來。
小半個時辰後,王動的靈石流水般的花了出去,收穫比預期所想的翻了三倍,心情大好之下,在那些攤主羨慕的眼神中,給了東郭淡然一隻儲物袋。
他早就注意到了,像東郭淡然這樣擺攤的低修爲散修,收裝物品都是用布打成包裹,沒有儲物袋。
畢竟他們守着產品更高端更專業的靈寶閣分部附近,買賣很不好做,能維持食宿修煉生產等等花銷已然不錯了,哪有多餘的靈石購買儲物袋。
東郭淡然興奮的抓着儲物袋,打上了自己的神識烙印,收裝了三隻大包裹。
之後,他一身輕鬆的長出口氣,得意的目光,瞥過了那些羨慕欲死的同行,以一種炫耀顯擺的手法,將儲物袋懸掛在了他的腰帶上,暗爽道,今後,咱也是有袋的人了。
十幾個攤主互相看了看,忽然爭先恐後的圍攏到了王動和秋劍鳴身旁,七嘴八舌的毛遂自薦起來。
王動有心收了他們,可現在的家底很薄,養不起這麼多燒錢的玩意,只能拒絕了。
可他多了個心眼,對衆人表示道,或許不久以後,會來這裡再招攬一些人,之後帶着秋劍鳴三人離開了興隆島……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