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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狂沸騰的海面,如同滾沸的油鍋,猛地炸起了沖天水幕!
就在那噴泉般,白花花的水幕中,黑紅色的滔滔烈焰一舉衝出,宛如倒衝向天際的火雲,散發着焚山煮海的恐怖高溫,只在剎那間,便席捲過了田伯忠所在的船頭。
“啊……”
站在船頭的田伯忠,毫無防備之下,頓時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
他的兩條腿,就好像被烈火焚燒過的野草,頃刻間變得慘不忍睹,衣袍化作了片片飛灰,在海風中翻飛如一大片黑蝶。
而他的兩條腿,皮肉和腿骨,統統被火化了,就連血液都來不及流出,被熔岩般的高溫,蒸發成了一大片血霧,在風中飄散。
短短一瞬間,原本錦衣華服,不可一世的田伯忠,就變成了沒有雙腿的殘廢,疼的昏迷不醒,一頭栽下了快船。
而他所在的快船上,十名田家子弟驚恐尖叫着,看着燒過了船頭,斜向上卷向天空的滾滾怒焰,他們面無人色,瑟瑟發抖,已經不知所措。
他們卻不知道,若非王動放出魔火,只爲打殘和他們同船的田伯忠,留着他們還有用,所以沒有對他們下殺手,否則現在的他們,不死也都殘廢了。
“伯忠!”
騎着翻雲覆雨獸的田伯清,雙眼暴睜,震驚之餘心疼的大吼。
另兩條船上的田伯明和田伯年,回過神後紛紛大叫。
就在此刻,就在栽下船頭的田伯忠,還沒有砸進海水的一刻,奪人心魄的驚變又起,簡直讓人防不勝防!
“轟!”
就見田伯年腳下,柳葉形的狹長快船,好似受到了海中巨獸的猛擊!
尖尖的船頭,嘩的脫離海面,帶起了大蓬海水,猛地高高翹起,而猛然下沉的牀尾,轟的砸起了大片海水,一下子扎進了海中。
巨力打擊下,電光火石間,三丈多長的快船,眨眼間變成了一端高高揚起的蹺蹺板。
傾覆的船身上,十個田家子弟站立不穩,尖叫着跌向了大海!
“啊?”
“怎麼會這樣?”
田伯清和田伯明連逢驚變,禁不住楞了一下,這也是人之常情。
然而他們愣住了,按計劃行動的王動,卻是半刻未停!
一掌掀翻快船的他,早已經射出海面,沖天而上,箭一般的射向了跳離船頭的田伯年。
田伯年剛剛躍到距離海面兩丈高的半空,左手一拍腰間的儲物袋,剛想祭出飛劍。
就在這時,從下方躥上來的王動,繚繞着黑紅色魔火的左掌,快若閃電,龍爪般探出,抓進了他的腹部,撞斷了他的脊椎,從他的後腰““噗”的的穿出!
“呃……”田伯年渾身一僵,喉嚨裡格格直響,微張的嘴巴往外咕咕冒血,下一刻昏死過去。
王動大口喘氣的同時,穿透田伯年小腹的左臂猛地收回,將血流如注的對方夾在肋下。
“大哥!他就是王動,島上那個是替身,我們中計啦!”
“王動,我要殺了你!”
田伯明腦海中,浮現過田衡繪製出的王動的畫像,他猛地嘶聲怒吼,祭出飛劍跳了上去。
滿臉是血的王動,沒有理會他,嘴角卻勾起一抹冷笑。
他左腳飛起,在一旁高高翹起的船頭奮力一點!借力凌空倒轉,倒衝而下,流星趕月般的追上了剛剛掉進海里的田伯忠!
“伯明莫追!”騎着翻雲覆雨獸,已然升上半空的
田伯清大聲喝止。
然而心疼兩位兄弟遇害的田伯明,已然駕馭飛劍載着他俯衝向了海面,追着肋下夾着二人噗通入海的王動而去!
“王動!老夫不將你扒皮抽筋,誓不爲人!”
田伯清狂吼一聲,卻沒有第一時間追去支援田伯明,在田家,田伯明的修爲,僅次於築基境中期的他。
有伯明先去追攝王動,即便敵不過火行功法確實兇悍的王動,可短時間裡,已然多加了小心正面對敵的伯明,一定不會發生意外。
他翻手摸出可傳音五十里的玉螺,急問道:“伯風,你那邊戰況如何?”
過了少許,玉螺中傳來回音:“秋家老二老三已被重創,頂多再有兩盞茶的時間,就會被伯月伯良斬殺,和我爭鬥的秋義天,已經露出頹勢,不過一時半刻還拿不下他。”
田伯清道:“伯風,你和伯良牽制住秋家三兄弟,馬上讓伯月趕來助我!”
“大哥,你那裡怎麼了?”玉螺那邊的田伯風悚然一驚。
田伯清喝道:“那王動偷襲打殘了伯忠伯年,夾着二人衝進了大海深處,伯明追進了海里,快讓伯月趕來助我們一臂之力。”
說罷,他不等對方回話,收起玉螺,召出了法寶玄冰鏡,騎着暴躁不安的翻雲覆雨獸,赫然衝向了下方海面。
他相信,稍後海中大戰的動靜,會爲趕來的田伯月指明方向……
飛雲島島外的空中,收到田伯風的法力傳音後,正駕馭着飛劍,追着秋義山狂毆猛打的田伯月面色大變。
她猛地召回了法寶千藤傘,調轉飛劍,一道劍光化作長虹,以極快的飛行速度,射向了旋空島方向。
瀰漫周圍空中的綠色幽影,毫無徵兆突然消失一空,披頭散髮滿臉是血的秋義山,勉強收回法寶,踏劍浮空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他滿眼疑惑的望着舍他而去的田伯月,忽然心中狂喜,莫非旋空島那邊的戰事發生了變故,田伯月這是趕去支援了?
可是,沒聽到王動和田家人大肆開戰的動靜啊?
就在這時,遠處和田伯風激戰的秋義天嗓音沙啞的大吼道:“義山,快去助你二哥,他快撐不住了!”
秋義山猛地回過神來,催動飛劍闖了出去。
田伯風催動坤極鞭繞空飛行,再次崩飛了打來的九蠻山,大叫道:“伯良頂住,再堅持片刻,大哥他們就會趕來支援。”
“哈哈哈,別做夢了,他們對上旋空島的那位,下場堪憂啊,你們也等着受死吧!”
風水輪流轉,面色蒼白的秋義天哈哈大笑,噗的吐出一口血後,再次指揮九蠻山,接連不斷的砸向了田伯風。
他不久前越打越心涼,簡直心若死灰,斷定此次秋家一定要完了。
但是現在,他信心大漲,一下子來了精神。
大佔上風的田伯月,倉皇脫離此處戰場趕往旋空島的異常舉動,說明了什麼?
說明他們秋家的盟友王動,非但以一己之力,抗住了田伯清等至少三名同級修士,而且王動還大佔了上風,逼得對方不得不搬救兵,調離了田伯月。
“看來劍鳴的師父,真乃是我秋家的絕強盟友啊,此戰若勝,那麼以後,定要和他結爲牢不可破的關係!花任何代價,都是值得的!”
越想,秋義天的信心越足,爆發出了超出平常的戰力。
他的修爲實力,本就和田伯風不相上下,先前之所以漸落下風,完全是因爲分心兩用,一邊對敵,一邊憂心着二弟三弟。
但是因爲旋空島那邊的王
動給力,一下子讓這邊的戰局出現了轉機,爲他們三兄弟分擔了壓力。
這讓秋義海和秋義山,可以二打一雙戰田伯良一人,雖不能勝,但是已經沒有了性命之憂。
所以,越戰越勇的秋義天,很快搬回了劣勢。
遠遠地看着空中戰場,躲在長山島和浪月島的秋家子弟們,重新燃起了希望,看來秋家,不一定會被田家滅掉了。
而躲在不同地方的秋林和秋武,不約而同激動的滿眼熱淚,他們的父親,脫險了。
……
與此同時,旋空島一方的深海之中,渾濁不堪的海水四下暴虐翻滾,充斥在視線裡的大量泥沙亂石紛飛,這些,都是當先入海的王動攪渾的。
而追進深海的田伯明,單憑視線,根本看不清周圍的景物,更別說發現王動的蹤跡了。
所以,他果斷放出了築基境初期的無形神識,以他爲中心,形成一個圓周,擴散向了周圍的海水。
工夫不大,上方的海水出現暴亂,他猛地擡頭看去,就見田伯清抓着玄冰鏡,騎着猙獰威武的翻雲覆雨獸涉水而來,速度很快的降落到了他的身旁。
“發現那廝沒有?”田伯清恨恨傳音。
田伯明傳音回道:“那廝一入海底便躲藏了起來,而周圍的海水都被那廝攪渾,視線模糊不清,我正放出神識搜尋與他。”
“狡猾的賊子!”
田伯清咬了咬牙,傳音道:“過不了不久,泥沙沉澱,海水就會重新變得澄清,你繼續放出神識查探他的蹤跡,而我上升到一定高度,以目力觀察四周的動靜,神識和目力雙管齊下,定能找到他。”
“好。”田伯明點頭,接着釋放神識。
而鬚髮衣衫在水中漂動的田伯清,騎着四蹄連連踩水的翻雲覆雨獸,離開海底,上浮到了十幾丈高的海水中懸浮。
此刻,離他們三十丈遠左右的一條海溝中。
躲在茂密海葵花叢中的王動,剛剛處理完了田伯忠和田伯年,將止血後毫無威脅的二人,收進了煉妖葫之死葫,交給了三百魔兵看管。
已經殘廢昏迷的二人,被他廢了周身經脈,禁錮住了二人丹田中蓮花道臺裡的法力。
這些法力,他戰後準備吞噬爲己用,衝擊築基境中期。
“目前還剩下田伯清和田伯明,如果再能制住這兩個築基境修士,戰後吞噬了他們的法力,那麼我的修爲,很可能越級突破到築基境末期。”
想到這,王動憋着一口氣收斂氣息,彷如一條藍色的大泥鰍,悄無聲息遁入了泥沙之中,故技重施土遁術,從海底的深處的泥沙下,悄悄地朝着田伯明靠近。
王動身懷土遁術,天下有土的地方,他儘可以去得。
這,本是他的一大助力。
而田伯明,除了向周圍的海水中放出神識查探,自然也沒有放過海底的泥沙,生怕王動躲在周圍的泥沙之中。
但是,他鑽進泥沙仔細搜尋的神識,只深入海底以下一丈深左右,沒有想到王動能從海底以下四丈多深的地方潛行過來。
所以,直到王動快要接近他的時候,他都毫無察覺。
泥沙深處的王動,自然也想不到會出意外。
然而就在這時,漂浮在海水中的,田伯清**的翻雲覆雨獸,兩隻墨綠色寶石般的大眼睛,忽然看向了泥沙深處王動的方向。
隨着王動在泥沙中一點一點的移動,翻雲覆雨獸的兩隻眼睛,也在跟着轉動。
它,彷彿能透過深厚的泥沙層,感覺到他的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