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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動冷道:“死到臨頭,你們還不自知,走着瞧,有你們哭的時候。”
聶藏峰嘲諷道:“你想多了吧,將近三千名參戰者,最終只有一百個能活着走出星羅海峽,這一點我們自然知道,用不着你來提醒,你不要妄圖臨死之前給我們添堵,你這屁話,惑亂不了我們的心。”
鄭健指了指身旁衆人,冷笑道:“你睜大了眼睛好好看看,憑我們七十人組團,在衆多參戰的隊伍中,也屬於實力強勁的團隊,縱然亂戰會結束的時候不能全部活命,可至少還會有人生還,不像你和秋義天,早早便做了鬼。”
李克林嗤笑道:“他分明是死鴨子嘴硬,別和他廢話,一進星羅海峽,馬上弄死他和秋義天。”
衆修士七嘴八舌,用各種言語打擊着王動和秋義天。
他們顯然誤會了王動那番話的意思,還以爲王動在說“我和秋義天死了,你們的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
王動不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唾面自乾的性子,即將進入亂戰會,沒什麼顧忌的,一見對方來勁了,立馬惡言相向反脣相譏,罵出來的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風度,去他的風度,和一羣將死的口臭之人講什麼風度,對方言語下作,他罵出來的話,比對方還要惡毒的多。
罵人的話,誰不會?
至於“狗咬了你一口,難道你還要咬回去?”或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處世理論,在他這裡,根本行不通。
都被欺負的不要不要了,還故作我不和你們一般見識,在他看來,簡直是掩耳盜鈴活該受欺負的舉動。
秋義天也在一旁言辭十分之惡毒的咒罵着聶藏峰等人,不久後,他很可能沒命,所以更加沒顧忌。
這邊鬧出的動靜,自然引起了各方注意。
六座水府那邊的海族妖修,以及萬流盟以外的各派修士,全都看向這邊,不明白萬流盟的這艘樓船上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看樣子,應該是北壇左旗的參戰修士之間發生了內訌。
這種情況,絕對是他們願意看到的。
而萬流盟這邊,離得較近的七艘大船上,各旗派來參戰的修士們紛紛側目,不少人都嗤之以鼻。
還沒有進入戰場,北壇左旗的這些修士便起了衝突,真是愚蠢至極,太不團結,活該受死。
居中那艘樓船的船頭,南壇壇主周慕白麪色不悅,衝身旁的左旗主封嶽低聲幾句,封嶽馬上傳召來了沈風華。
封嶽低喝:“還沒有進入戰場,你們北壇左旗的那些修士便發生內訌,簡直在各方勢力面前,丟盡了萬流盟的臉面,那些傢伙在搞什麼?”
沈風華看了看沉着臉的周慕白,欠身回道:“周壇主,封旗主,您二位有所不知,被衆人言語圍攻的兩個人,一個是王家家主王動,另一個是秋家家主秋義天。”
“此二人在北壇左旗的時候,一向桀驁不馴,慣於惹是生非,行事不擇手段十分瘋狂,其他家族的修士們早就怨聲載道,所以纔有瞭如今針對他們的一幕。”
封嶽喝道:“誰去管他們之間那些狗屁倒竈的恩怨,你馬上回去,命令他們消停點,有什麼仇,進了星羅海峽再說,少在這裡丟人現眼。”
這不僅是他的意思,更是一旁周慕白的授意,周慕白貴爲壇主,自然不會和沈風華區區一個行
走廢話,所以由他代言。
沈風華行禮之後,縱身跳下船頭,雙足點水在海面上疾馳而過,飛身跳上本船,疾言厲色的喝止了互相謾罵的王動等人。
王動拉着秋義天走到一旁,不加掩飾的瞪了沈風華一眼,就像沈風華對他嗤之以鼻冷哼的態度一樣。
一場鬧劇落幕,然而海族妖修和其他宗派修士那邊,卻對王動和秋義天有了深刻的印象。
各勢力的參戰者們都是築基境的修爲,更別說還有結丹境的強者壓陣,敏銳的耳力俱都遠勝常人,沈風華誣陷王動和秋義天的時候,說的那些話,他們基本上都聽清了。
六府的府主看着被衆人孤立的王動和秋義天,俱都滿臉不屑,原來是兩個刺頭,怕是都不用我海族的參戰者出手,他們就死無全屍了。
火雲島的天祿真人微微一笑,衝着己方修士徐徐道:“你們要以萬流盟的那些人引以爲戒,進入戰場後要精誠團結,一開始的時候,儘量不要衝動開戰,保存實力見機行事,莫要爲他人做了嫁衣裳。”
“謹遵真人法旨……”應和聲一片。
火雲島這邊如此,臨仙島和五劍派那邊的結丹境強者,也都對着己方的參戰修士,做着類似的交代,紛紛將王動等人當做了反面教材。
就在這時候,風平浪靜的海上,忽然風聲漸起,疊疊浪頭不斷地推涌過來。
而由南方陰沉的天空中,速度很快的飄來了成片成片的烏雲,工夫不大後彙集在一起,遮住了斜陽的光芒,蓋住了這方天穹,天色很快陰沉下來。
轟隆隆……
雪亮的閃電,宛如條條銀蛇,在烏黑的雲層裡鑽進鑽出,映的天海之間忽明忽暗。
雷聲震耳中,風勢變小了,卻有雨絲飄落,在陰煞海外的海面上,滋生出了越來越濃的霧氣。
方纔還是斜陽明媚,轉瞬間便陰雨連天,海域的天氣瞬息萬變,由此可見一斑。
參戰的各派修士,都沒有敢浪費法力形成護罩以據細雨,衣袍很快便被打溼,但沒有誰會去在意這個,紛紛滿眼陰霾,注視着朦朦朧朧的星羅海峽入口。
人族和妖族的各方強者互相點頭示意,之後由打海族六府的妖修開始,一波一波的參戰者,陸續進入星羅海峽。
王動這艘船上的修士,進入戰場的順序排在最後,眼見其他參戰者都已經入場,沈風華揮手前指,“出發!”
聶鄭李等七十名修士,紛紛架起飛行法寶,抱團在一起飛離了樓船,齊志明四人,沒有猶豫跟着御劍飛起,追向了大羣修士,根本沒有理會王動和秋義天。
立於空曠樓船上的王動和秋義天,孤零零隻有二人爲伴,頓時成爲了各方強者們的焦點。
沈風華斥道:“所有人都去了,你們兩個想要等到幾時?還不快去!”
王動召出飛劍青光閃爍懸飛在身前,冷道:“要死要活也是我二人前去,閉上你的臭嘴。”說罷擡腳上了飛劍,和秋義天御劍離去,衝進了濛濛雨幕。
沈風華滿腔怒氣,忽然陰陰一笑,“我不和死人一般計較……”
……
陰風颯颯,靈氣稀薄,下方是霧氣瀰漫的海面,而海峽兩旁的目光盡頭處,便是高達數百丈的險惡絕壁,籠罩着黑沉沉的陰煞邪氣。
或遠或近,模糊不清的零星島嶼,有高有低,有大有小,影影綽綽的分佈在大霧低
垂的海峽裡。
而在目力所及的遠處島嶼間,似有法寶撞擊出的燦爛光華接連閃現,歇斯底里的叱喝咒罵隱約傳來,顯然有參戰者交上了手。
然而,那些交戰的跡象,只是驚鴻一瞥的顯露之後,很快便銷聲匿跡了,很顯然,爭鬥的雙方已經罷戰,估計若不是交戰雙方的戰力懸殊太大,應該還沒有死人。
這,便是王動進入星羅海峽的第一印象。
然而此時此刻,情況危急,他顧不得多看。
他和秋義天並駕齊驅踏劍浮空,果然發現聶鄭李等七十幾名修士,相隔幾裡遠,各踏法寶浮於對面,呈半月形的陣勢,將他和秋義天堵在了剛進海峽的空中。
不出預料,齊志明陸慶等四人,赫然就在對面的衆修士之中,和那些滿臉冷笑的修士一樣,他們也都祭出了法寶,遙遙的對準了自己和秋義天。
除此之外,附近再也沒有了旁人,先前進入海峽的兩千多名人修和妖修,已經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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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動知道,沒有誰會傻到一入戰場便拼個你死我活,那是爲他人做嫁衣的愚蠢之舉,只會便宜了黃雀在後的其他參戰者。
那些參戰者,應該早就直奔着擬定好的棲身地點而去,畢竟星羅海峽裡面的地形,早就不是秘密,已經被人刻錄成了地圖售賣。
王動和秋義天也人手一份。
王動的法寶寒漓劍,坤極鞭,半月流金斬光華燦燦,繞着他的身體飛旋,他似乎已經做好了殺一個算一個,殺兩個賺一個的亡命準備。
而一旁的秋義天同樣如此,法寶九蠻山,和幾年前新煉製出的原封塔一攻一守,也已經就位,並且他在途中,便穿上了一套土黃色的鎧甲。
對面,七十幾件浮空蓄勢待發的法寶,散發出的寶光,輝映成了一片色彩斑斕的光之海洋,赫然照亮了周圍陰雨霏霏的天空,更將聶藏峰等人的面色,映襯的猙獰無比。
衆多法寶散溢出來的法力波動,彙集在一起,形成了使人窒息的磅礴威壓,滾滾擴散而出,死死地壓在王動和秋義天的心頭。
迷霧遮掩的幾方島嶼,甚至幾處海面之下,都有修士和妖修遙遙的注視空中一觸即發的王動等人。
在這些旁觀者看來,王動和秋義天面對七十幾個同級修士,是必死的結局。
“現在,就是你們的死期!”聶藏峰面色狠厲,哈哈狂笑。
衆修士紛紛催動光華暴漲的法寶,就要在下一刻,合擊向王動和秋義天。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沒等他們攻擊,鬚髮皆張的秋義天踏劍催動法寶搶先殺出,視死如歸悲聲大喊。
“王兄快走,我拼死擋住第一輪合擊!”
歇斯底里的悲呼聲滾滾回蕩。
聶藏峰等人一怔,卻見秋義天衝殺而來的同時,三件法寶蓄勢待發的王動,御劍飛空,避過他們的半包圍之勢,一道流光風馳電掣,衝向了東南方林木幽深的一座島嶼。
更有他悲愴的吼聲隆隆傳來:“秋兄!你若不死,我總有辦法救你,你若身亡,我必殺光他們爲你報仇!”
跑了?
隱藏暗處觀戰的人修和妖修傻了眼,但緊接着都對捨生忘死周全同伴的秋義天刮目相看,生死之間,有大恐怖,又有幾人能做到這樣。
聶藏峰等人被弄了個措手不及,回過神後,被推舉爲首領的聶藏峰咆哮怒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