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寢室,蕭秋雪收拾了一下,拿上隨身聽,被起自己的小包,就準備回家去。
臨出門時,周文武一把拉住了他問道:“你真的要回去住啊,這可開學才個把月而已。”
蕭秋雪回頭瞟了他一眼,然後說道:“我不早說過了嗎,你看我是喜歡開玩笑的人?”
周文武愕然無語,吶吶地說道:“那……那萬一有人來查問起怎麼辦?”
蕭秋雪好笑地看着他,說道:“你這個殺人如麻的西南土匪頭子,怎麼居然這麼謹小慎微,怕起老師起來了?”
寢室裡其他幾人聞言哈哈大笑,周文武硬哽着脖子大聲叫道:“格老子的,老子這可是爲了你好!還有,什麼土匪頭子?我們尊信門雖然比不上怒蛟那樣‘黑道里的白道’的名聲,但也是盜亦有道,講仁義的幫會,怎麼能和土匪相提並論!媽的,老子也是有病,你都不操心,老子還管個鳥,簡直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快滾你的蛋!”
聽了他的話,其餘幾人笑得更開心了。蕭秋雪心中流過一絲溫暖,拍了拍周文武的肩膀,輕嘆了口氣,轉身出門去了。
周文武呆了一會,使勁踹了寢室門一腳,回身一屁股坐在了蕭秋雪牀上,嘟啷着說道:“孃的,他最後這是什麼意思,讓我唱了半天獨腳戲嘛……”
其實,他講了這麼一大通話,真正的用意是想激得蕭秋雪說出到底爲什麼要回家住的原因,哪會是那麼淺薄的只爲學校查勤的事擔心?要知道,他和風苓用了不到三年時間就坐上了尊信門七大殺神的位置,是尊信門有史以來最具天份的人才,可不是頭腦簡單隻會打打殺殺的人。所以他看破了蕭秋雪回家住的原因肯定不是那三言兩語那麼簡單,而且他直覺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明着問蕭秋雪肯定不會說,因此他總想通過這種拐彎抹角的方式打探出真實情況來,這會都是他第三次這麼幹了。
不過蕭秋雪也是看穿了這點,所以總是將他的招數化解於無形,防得滴水不漏。
“你們說秋雪他到底怎麼了?哪有這麼才大一就急衝衝的出去住的?我以前也不過聽說一般大三大四後出去住的人才多。”謝黑白皺着眉頭說道。
“難道是軍訓時當了一個月的和尚實在受不了了?所以希望天天和自己女朋友膩在一起?哈。”金敏笑嘻嘻地在一邊說道。
坐在他旁邊的林越搖了搖頭,正色說道:“我看蕭秋雪他不像這種人。”在場的五人裡大概也就只有他把金敏的話當成一回事了。
“你們還記不記得軍訓的時候我們一起去第七空間吃飯,結果遇到了那個叫曲玲瓏的火辣美女,蕭秋雪還爲了她把別人揍了一拳?”尹戀雲斜靠在通往陽臺的門框上,雙手環抱在胸前,悠悠說道。
“哦,你說的是那個江門幫的吳堅辰?”謝黑白偏過頭說道。
“難道是江門幫報復上門了,蕭秋雪他不放心家裡那幾個女孩子的安全,所以才每天回去住?”還沒等尹戀雲答話,周文武又急忙問道。
“還告訴你們一個有趣的消息,”尹戀雲沒有正面回答,繼續說道,“據說,三十一號那天晚上,江門幫信字堂堂主許子將的兒子許進在一個酒吧被人打得頭破血流。聽那的服務生說,他就是因爲和一個二十來歲的年青人以及幾個絕色美女發生衝突,才被修理得那麼慘的,負責保護許進的少林棄徒牛氏兄弟也被打得手臂都骨折了。”
“啊——這……但這,你能肯定和蕭秋雪他有關嗎?”謝黑白張大了嘴,吃吃地問道。
“切,我看就是了,”金敏仰頭倒在牀上,一邊翹着二郎腿一邊說道,“一個年青人,再加幾個絕色美女,除了蕭老大和他家那幾口子,還有誰?”
“你又知道,這能說明什麼?”謝黑白不滿這傢伙對自己有些不屑的語氣,反問道。
金敏嘿嘿一笑道:“絕色這詞兒雖普通,可在現在這個資訊發達,地球哪個旮旯的美女都見得到的社會裡,要讓人用到這個詞,可不簡單囉。而且,在江城,誰不對江門幫畏懼幾分?酒吧爭吵能有多大事?敢這麼不甩江門幫的,我們的蕭老大就算一個了。”
“看不出你小子腦子還有幾分靈活……”謝黑白心不甘情不願地咕嚨道。
“嘿,過獎過獎。”金敏臉上這會笑得跟朵花似的了。
周文武沒有理會這傢伙,他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問尹戀雲道:“少林棄徒牛氏兄弟?就是那對被逐出師門,號稱『牛氏雙煞』的?他們在江門幫?”
尹戀雲看了周文武一眼,他知道周文武實際想問的是他怎麼像親眼見過一樣。不過他不以爲意,嘴角溢出一絲笑意,說道:“看到的人說是一對身材猶如鐵塔,黑得像炭的雙生兄弟,還聽到他們叫牛什麼的,不是
那對棄徒,還能是誰?”
聽了他的話,周文武想了一下,然後又問道:“局面怎麼樣?”
“局面?嘿嘿,據當時旁觀的人說,還沒等他們喝完一口酒,那對大塊頭就像撞上火車的自行車一樣,癱在地上了。”尹戀雲擡頭望向遠方的天空,緩緩地說道。
“那就肯定沒錯了,牛氏兄弟當年師從少林達摩院副座圓印和尚,功夫修習得很紮實,尤其是圓印最擅長的功夫『金剛伏魔神通』,一般來說,極耐久戰,就算是我去……唉,既是年青人,又贏得這麼輕鬆,十有八九就是蕭秋雪這小子了……”
這時謝黑白又想到了一個問題,急忙說道:“今天上午遇見那個馬如虎的時候,我發現秋雪他的眼光變得很奇怪,而且聽馬如虎說的‘上次是女人,這次是男人’什麼的,他和秋雪肯定也發生了什麼事情。這樣來說,嘯天門肯定也對秋雪懷恨了。”
“何必這個馬如虎,上次軍訓時老蕭出言譏諷他弟弟馬如龍,早就結怨了,我還奇怪爲什麼嘯天門一直沒動靜,還以爲是出了點小衝突被老蕭輕鬆化解了沒跟我們說呢。”金敏好像專門和謝黑白過不去似的,又補了一句,結果再度捱了東北大漢狠瞪了一眼。
“那就沒錯了,沒錯了……一下把江城黑白兩道的頭號幫會都得罪了,這回……嗨!這個混蛋,怎麼死都不說呢?”周文武一拳砸向牀架,把那空心金屬管做的牀架都砸癟了。
“難道這小子還不信任我們,不把我們當兄弟?”謝黑白懊惱地說道。
尹戀雲暗歎了口氣,然後說道:“這兩個門派可是江城的土霸王,你們兩人雖然來頭不小,功夫也很高,但畢竟根基不在這裡。而且一但參與進去,你們師門是什麼態度,誰知道?而且還有小林子和酒鬼兩個非江湖中人,秋雪的性子比較謹慎,想得通常也很細緻,這我們多少都瞭解一些了。所以他不說,也就不難理解了。”
聽了他的話,周文武很想說些什麼,奈何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好頹然往後一倒,和金敏一樣躺到了牀上。謝黑白也是一臉凝重的神色,靜靜的低垂着頭。
其實尹戀雲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就是關於他自己。他很清楚,自己的來歷,只怕也是蕭秋雪顧忌的原因之一……
二零三頓時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和樓外喧囂的籃球場好像變成了兩個世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