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凰碎裂,碎塊落入地面、溶於空中、嵌入山石,只剩最後一塊落入少年的手中,喧囂的世間好像被按下了暫停鍵。
那一刻她與他的對視……緩慢而又綿長。
腦海中的這些畫面讓她看向風嵐的目光變得格外柔和。
汗水讓人睜不開眼睛,不遠處的門離得那麼近,但卻沒有辦法可以過去。
“小仙女,怎麼辦?要不我在加把火以毒攻毒?”風嵐已經熱的語無倫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泠寒擦了擦額角的汗水:“熾烈神就沒有教你別的招數?只會持火咒啊!動不動就放火,是嫌不夠熱嘛。”
隔着熱焰,泠寒覺得自己已經被風嵐化,廢話越來越多。
逆水寒的光波滅了一層火焰,可轉瞬間,更大的火焰燃了起來。
風嵐將身上的外衣都脫了下來,還是熱的不行,頭昏腦漲。
就在他的意識漸漸模糊的時候,一陣清涼的感覺傳了過來,自己已經身處冰冰涼涼的懷抱中,小仙女身上的淡淡香味讓他有些飄飄然,捨不得離開這個溫柔鄉。
泠寒看着更加猛烈的火焰,似乎只能孤注一擲,朝着懷裡的風嵐開口道:“等下我將逆水寒打過去,你只有那一瞬間可以衝過去,一定要快。”
“那你怎麼辦?”
本來還想繼續裝睡得風嵐聽到她的話立刻坐了起來。
“你要是過得去,我沒道理過不去,你趕緊。”
“你確定?”
看着風嵐但擔憂的眼神:“你質疑我?”
“我準備好了。”風嵐搖了搖頭。
兩人配合默契,風嵐輕鬆的來到了對面,許是靠着門,熱氣也消散了不少,風嵐看着更加兇猛的烈焰擔心不已。
泠寒根本就沒有把握過的去,看着風嵐平安心裡竟然鬆了口氣。
她索性大膽的朝着火裡走去。
“你幹什麼……”
同一時間,風嵐衝了進去,兩人在火中相遇,緊張、激動和不安在這一刻統統消散,風嵐緊緊的將她抱在懷中。
泠寒剛想要擡手環住這個令她心安的人,突然意識到什麼,立刻推開了他:“熱嗎?”
“……不熱啊!”
風嵐也想明白了,兩人已經在火中卻沒有一絲熱氣,四周的景象也完全變化,哪有什麼火海,只是一間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房間而已。
“我還以爲要葬身火海了呢!不過咱倆這殉情說出去還挺浪漫的。”
“什麼殉情,最多算是殉葬。”
“反正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就說我……死門不死,那意味着什麼?”
“烈火重啓、向死而生。”泠寒接着他的話,馬上就明白了一切。
門口的位置掛着一把紅色鑰匙,風嵐輕鬆拿下,兩人急忙趕往雪域門處。
雪域門如其名寒冷如冬雪,入眼處皆是層層白雪,房間的盡頭如何根本看不真切。
房間就像一個圓形,怎麼走都走不到門口,無論荼茶用什麼方法都看不清前方,不由得質疑自己是不是個貨真價實的閻王。
長河已經凍得走不動路,意識也在慢慢消失,可她也無計可施,再這麼下去長河非死在這不可。
她將天機變拿了出來,用靈力注入到長河的體內,感覺到溫暖的長河漸漸恢復了意識,他知道這裡除了荼茶在沒有別人,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荼茶姑娘的大恩沒齒難忘,他日若是有需要長河的地方,長河一定萬死不辭。”
荼茶看着作揖的長河:“我這地下的帝王,哪裡求得着你這人間的帝王。”
長河詫異的看着她:“荼茶姑娘知道我的身份?”
“不敢說三界裡的事都知道,可這人間哪有本閻王不知道的事情。”
長河第一次認認真真的理解她話裡的意思,也許她說的都是真的呢?他不敢去想,或者說他不願意承認她的身份,如果他們都只是普通人該多好。
“那……我們該怎麼辦?這不是生門嗎?”
荼茶皺了皺眉:“我也沒進過聚妖塔,不知道這什麼套路,不過這生門若是活不了,那死門怕是也未必會死。”
“所以風嵐兄弟和泠寒仙子還是有活路的?”
看着長河認真的眼神,荼茶這口氣差點沒噎着:“這個時候你還有空關心他們有沒有活路?你要不要思考一下我剛剛說的話,我們沒活路他們就不是死路,這要真是真的,現在沒活路的就是咱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