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卡噝麗想起了胤的告誡,“輕靈元神倘若復活,那她可不一定會與我們站在統一戰線,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她沒有同我們一起討伐冰花瀟湘館之意!我會再次封印於她!”緊縮眉頭,憂愁苦惱。
輕靈略有不耐煩,喝道:“你命令我?”
胤浩氣於身,也把靈力提升至極限,唆使謹慎中的秋雨、春爾、沃克道:“準備!”
輕靈虛影一晃,先傳來警示之音:“胤!你可知,我殺沃之國一十三萬八千六百二十九人都不曾眨過眼!”
胤瞥眼間,卻是輕靈的偌大掌印打來——威力無窮,令人窒息!
“轟!”
胤手腕一繞,慢擡左手,及至掌印結來,先促使綿軟的靈力前去緩解這輕靈霸道的掌印!
“呼呼呼!”
掌印之威不減,可勢頭兒已然被那綿軟的勁道拉扯住,減緩不少!
胤側扭一下臂膀,使掌心推出渾厚一擊——他知輕靈這一掌印非同小可,並不準備一掌抵住,而是急速後退,見他這渾厚一擊勢必減弱輕靈的威印後,再借助空氣的後阻之力,後弓臂彎,順勢再推一掌,“哈!”
只見,這掌印相撞,竟然奇虎相當!
“轟!”
纔有輕靈頓感她這霸道一擊,太過迅猛,只是以攻爲守,連半分卸力的機會都不曾預留出來!
胤雖然沒有直面抵擋,露出一而二,二而三的化解之法,卻是無上卸力以緩打快,以後制先的大道之法!
“轟!”
衆人大驚,頓感腳下一虛,鬆了身軀,竟然隨同大地下沉下去!
“隆隆隆!”
大音不絕!
“嘩啦啦啦!”
那天上湖水這才水往低處流,一瀉千里,勢不可擋!
衆人畢竟有靈力在身,遇見這危急時刻,縱身一跳,躍在高空,卻注目這兩人,竟是輕靈有些許吃力,被胤掌力擊退三丈,居然停在半空一動不動!
輕靈暗忖自己心跳加快,血脈搏動,竟一時間難以控制,心道:“在孩子面前,必須高大如山,哪怕受了內傷也在所不惜!”閉了口,運靈力循環周身,強行促使冷汗還未掛在臉龐之上,就徹底消退!
“砰!砰!砰!”
突然,輕靈暮然感到她這六腑動搖了根基,有一股難以言喻的內痛襲上腦門——一口血由內而起,逆着喘息呼吸之道涌上喉嚨,她決然不會令自己的狼狽相在衆人面前出醜,再一運勁兒,卻是把血“呃”在口中!
胤大吃一驚,極爲震撼,暗道:“以我現在的修爲,雖然不及當初羅澤的級別,但也差不到哪裡去,怎的輕靈巋然不動!按理說,她勢必要再後退至少五丈遠來卸掉我這渾厚無比的靈力啊……這……果然是輕靈高出當初羅澤修真一籌半籌!我是真的不及她了!”
想必,胤惶恐非常,堂堂男兒居然被這女人唬住,低了頭,佩服得五體投地道:“輕靈公主!我輸了!”
輕靈大氣不敢再喘,也不露睥睨之色,只是略一點頭,示意胤過譽了!
胤汩出冷汗,懇求道:“輕靈公主!想必你對孩子們是有真情實感的,就請替他們着想,來爲冰城報仇雪恨!”微微擡頭,看輕靈如何應答!
輕靈緘默不語,還是點頭……
胤大喜,欲要再說細節,卻被羅弋風靈識內頓出的兩女吸引過去!
一個是逶迤拖地白色帛錦花邊千水裙,上罩着八達暈禪翼紗衣薄短段。那兩縷青絲睡在胸前……略施粉黛,而那額頭紅砂多增顏色的是褒姒;一個是粉色疊千層,層層繞金絲的瀲灩湖光水暈裙,腰間繫了紅帶,右衽掛了碧珠,胸脯紗衣上繡着舞動的蜻蜓,而眉心上也是若褒姒一般天生的美胎!與褒姒不同的是:褒姒是一團紅砂,而她是三瓣嬌小的粉花!
此女額頭前掛着蓬鬆的斜劉海甚是可愛,引的那三瓣紅花若隱若現!
接着,此女一晃斜頂上的那翹辮子,說道:“褒姒,沒想到現在的你還是一貫作風——囂張跋扈,不可一世!”
“哼!居然可以把你甦醒!真是始料未及啊!”褒姒傲慢地說道:
“嘿嘿!當初你我各自潛藏在神龍的唾液當中,只是沒有想到,那周厲王歪打正着唆使婦女赤條條對我們呼喊,這才把我封印在你體內!你可真幸運……遊歷了人間還飄蕩了地府!若不是光你僥倖有被羅澤運用大能的機會……那這會兒是弋風妻子的!也該有我一份!”笑着迷死人的桃花眼,醉着羅弋風!
褒姒氣不打一處出,與羅弋風廝守這些時日,早已把她的情感混煉得連枝共冢,她實在不願有人跟她佔領分享這暗海沙灘!
此女笑盈盈地躍空飛來,弄着腮香,拂着軟荑,癱在羅弋風胸膛上,低語地哭訴道:“真是討厭,偏偏是我被封印在姐姐靈識之中,讓你我不得真見,要知道!那飛入胎盤與你共處的可不只有那褒姒!我……我褒姬也是你的相思子!可憐我只能在封印中日夜抹淚,終是不能真地見你……我……我……我褒姬美嗎?她姐姐有我美麼!你怎麼這麼好色……嗚嗚嗚……”頓一下,眼角瞥着褒姒,“都是她褒姒害的你這樣!嘿嘿!相公!拜天地,我可也拜了哦!”
“羅弋風!”七女秀起蘭花指同啐道,“別被她迷惑了!”
可褒姬已經泣不成聲:“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驚,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爲情,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羅弋風哪裡還顧得上其他嬌妻的呵斥,癡癡道:“何如當初莫相識!”
褒姬哭了又笑,笑了又哭,“是啊!你還在輕靈母親腹內的時候,我們就相識了呀!只是你不知,她不知罷了!”天真爛漫,“嘿嘿!你當初怎麼令姐姐甦醒相見於你……我也知道哦……”瞥向莫瑩,意味深長!
莫瑩一聽,知道褒姬所言不虛,紅了臉,不知所措!
羅弋風回想起來褒姒唱着《天問》傷曲,不知不覺唸叨:“侍寵嬌多得自由,驪山烽火戲諸侯,只知一笑傾人國,不覺胡塵滿玉樓!”
褒姬諷刺褒姒道:“這樣也好!”瞅着褒姒,“就算你受益胎盤降生,但畢竟前世還是有污點的!”滿眼晶瑩,“弋風!弋風!我可是一塵不染啊!”
褒姒氣得火冒三丈,看這肆意妄爲的褒姬,戳痛了她的傷痛,喝道:“你今天話多了!”
“什麼話多了!我又沒把你的醜事說出來!”褒姬不虛褒姒道:“姐姐!你獨得相公這些恩寵,我說什麼了!你也不可憐可憐我!”
褒姒心中被自私填滿,啐道:“哼!你又沒跟相公生死與共,你們哪裡來的深厚感情!”
褒姬不滿道:“生死於共算什麼!我可是相思了千年!你懂嗎?何況!”頓一下,喝道:“相公這命也算是我給的!”
衆人大驚,七女啞口無言,有褒姒心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褒姬笑道:“哼!當初相公年幼,在現世被五極暗害,魂聚雪狐界,你哭天抹地地喊着什麼難道你忘記了嗎?”
褒姒一怔,顫抖道:“當初!當初!”
“對!當初你雖然同相公一體雙魂,但是相公內丹卻早被在地府的你飄蕩的時候帶着的戾氣所傷,那時候的你是使用不了靈力的!”褒姬擲地有聲道:“當初,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幸虧有羅澤察覺出來還有靈力在弋風匯聚的體內波動……”
“那……那個是你……”褒姒恍然大悟道:
“沒錯!”褒姬喝道,“是我!你不知道嗎?還是說你在自欺欺人!你不知道我封印在你體內嗎?”
羅弋風驚得不知所措,“居然自己的生命還有褒姬護着……那……那不是……父親……一個人的功勞嗎?”
七女黯然神傷,再不敢小覷褒姬對羅弋風的重要,聽褒姬繼續說道:“嘿嘿!我雖然被封印在你體內,但是也受了羅弋風相公真血的供養,與其說相公同你一體雙魂,倒不如說,相公同我們是一體多魂!有輕靈公主真血凝聚而出的蜥蜴;有羅澤真血凝聚而成的白衣男子——從攝魂之靈上你還看不出嗎?北斗帝宵雪姬劍;天秤;狐慁咒!”停頓一下,吼道:“你早發現了吧!丹書萬卷內的蹊蹺!那丹書萬卷內頂端篆刻的便是我魂靈凝聚的攝魂之靈——丹書萬卷之十八天戊字丹卷!”
褒姒如被驚天霹靂震懾,唬道:“原來如此!怪不得!我總運用不得!”
羅弋風慕地多了這麼一位可**子,心中又是高興,又是懼怕,“高興的是自己哪裡積攢的這麼多豔福;懼怕的是褒姒會置若罔聞嗎?”
褒姒知道羅弋風的小九九,埋怨道:“你終究還是負了我!”
褒姬啐道:“呸!哪裡是負了你!褒姒你以爲就你可以聽得見看得着感得到相公的心聲嗎?”
褒姒欲哭無淚,頓感這情字之拶真是連心,真是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