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這九女被外面的大戰吵醒,第一時間是整裝束髮前來鬼帝處伺候,一見屋內空無一人,本就慌了。她們以爲羅弋風嫌棄她們是累贅,拋棄了她們。
她們出來屋,對千軍萬馬視而不見,隻眼裡一個鬼帝。這些女子見鬼帝並非拋棄她們,俱都喜極而泣,邊綽約着曲線美奔跑,邊嘴裡一個勁兒呼喊:“公子!公子!公子!”
褒姒秀揚着那額頭上的一抹紅砂,瞥一眼羅弋風,道:“喏!這些小家碧玉怕你跑了!”
羅弋風見褒姒於外人面前都這般數落他,恨不能藏身地縫,躲避顏面。
“公子!公子!”九女喘息着,任那香汗擾亂了體香,“你是不是要丟下我們!”
羅弋風尷尬地咀嚼着五女耐人尋味的潑辣狐樣,一擡手,示意並非如此,趕緊拜別公孫行道:“公孫將軍,我們眼下還要前往慁界打探打探,咱們就此拜別吧!”
公孫行弓起腰,拜道:“鬼帝珍重!”
末了,羅弋風帶着一應家眷女傭,遠去楓城。
楓城是左右大史著作郎冶紅曉之地,羅弋風爲了避免正面遇他,就聽莫瑩的意見——另闢蹊徑。
衆人行不多遠,大地便赫然然一片白,冰天雪窖,漫天大雪,東方是爲冰日,西方是爲寒月。
這剛及楓城,他們就折而去東,朝無妄海進發。
“還是咱冰天雪地的景色美麗!”憐月溪有感而發道,“我小時候最喜歡那霜木荷!”秀起玉臂,指着路邊的霜木荷,“它開花的時候最香了!”
凝露道:“霜木荷百年破冰,百年固軀,百年散枝,百年結花!着實不容易!”
羅弋風無心觀賞風景,暗忖道:“太極徒的手段如此高明,只一個技能,就叫我們長途跋涉,得留心他們了!”
去得慢了,羅弋風就心不耐煩。他神識一動,放出三隻行鷹,說道:“咱們架起行鷹,前去渡海!這般走!得猴年馬月!”
衆女一點頭,唯獨褒姒、褒姬二女潛回暗海沙灘不提。有凝露帶着四女架起一隻;有莫瑩帶着五女架起一隻;有憐月溪黏着羅弋風架上一隻。
“鳥兒……”行鷹一叫,展翅高飛……甚久,行鷹翱翔於空,一飛高空。
好快!
無妄海半盞茶功夫便映入眼前!
羅弋風望着這無妄海的波濤洶涌,暗道:“無妄海北連慁界,西臨楓城,東遙冰蜃,南望天無山,若是以此爲據點,攻可擊潰慁界,退可上天無山險峰。怎麼歷來都不見我父帝有此想法。”
這時,憐月溪興高采烈地喊道:“母親!母親!是母親!”踮着腳,擎起手臂搖擺,“相公!相公!你看!”
羅弋風被憐月溪搖晃,遂朝她呼喊的方向張望,果然見七七、輕華、邀星三女激動不已地喊着:“相公!相公!”
這時,羅弋風見她們三女均是無礙,心中的大石便塵埃落定。他迴應道:“七七、輕華、邀星!”
待這四鷹相臨近,羅弋風起身一躍,飛去五丈遠,一撇九發菊鐮光刀作爲推力,腳底頓閃狐光,跳在母親的行鷹上,說道:“你們平安就好!”
七七、輕華、邀星俱將玉臂柔懷貼緊情郎摟抱羅弋風,嚷嚷道:“哼啊!你就不擔心我們,還不是跟你的褒姒、褒姬、莫瑩她們朝夕相伴,早把我們忘了!”
羅弋風酥了腿,腆着臉慌道:“哪裡……哪裡!怎麼會!我這不是去尋你們了麼。”
邀星眼尖,見另外兩隻行鷹上多出來這麼多小家碧玉的女子,啐道:“這又是何故!難道相公你又在發瘋!”指着那九名婢女,“快給我解釋!不然我可不依……”
羅弋風苦笑一番,解釋道:“她們是伺候你們的婢女!”
七七道:“不光是伺候我們吧!”
羅弋風趕緊打下手勢,發誓道:“蒼天可見!我羅弋風若是有半句話有假,非叫天打五雷轟不行!”
輕華凹凸着姿體,掩來柔荑捂着他的嘴道:“相公發這毒誓幹什麼!我們信你!我們信你!”
羅弋風瞧輕華居然不作懷疑,奪來大掌揉她秀髮,道:“還是輕華妹妹瞭解我!”
接着,羅弋風鬆開各女子的親密,朝輕靈說道:“母親無恙,是兒子不肖!”
輕靈古怪得緊,不言不語,既不搭話,也不示意,有七七打斷道:“相公!咱們既然到這無妄海上了,不如就在這海上耍耍可好!”
羅弋風暗忖道:“七七還是那個現世的冷總,總喜歡新鮮的刺激!”
“好不好嗎?”邀星軟磨硬泡道,“就在這無妄海上泛起一葉扁舟,豈不有趣!”
羅弋風即刻答應道:“就遂了各個娘子的心意……”手上還不規不距,遊探香體。
衆人由羅弋風從儲鏈中放下扁舟,隨着他幾聲嘀咕,這扁舟旋即變大。扁舟躺在無妄海中,就等他們一一上得船來。
有憐月溪說道:“這無妄海的海風怪冷的!”哆哆嗦嗦。
羅弋風會意,又在儲鏈中取來件九龍皇爪金縷披風,給她披上,“這樣就好點了!”
憐月溪嚐到了甜頭,情不自已地送去香吻,道:“還是相公疼我!”
這時,凝露說道:“只是這無妄海無情得很,說不定什麼時候會來一番軒然大波!”
羅弋風道:“任它多麼得波濤洶涌,咱這扁舟也可安然無恙!這不是那現世的船隻,經不起小水的折騰!”
莫瑩道:“相公!你不覺得奇怪嗎?”
“嗯!”羅弋風道,“什麼?”
莫瑩四下望望,“咱來這一路上,這無妄海何曾如此平靜!我沒有注意,這海上的浪濤什麼時候停了下來!”
憐月溪說道:“是啊!我剛還看它洶涌澎湃!怎麼現在這般安靜!”
羅弋風輕浮道:“也許它知道我鬼帝要來這玩耍,懼怕地不敢放肆!”
突然,扁舟搖搖晃晃起來,羅弋風怪道:“我艹,這無妄海是要發威了,連個大話也不讓我說!”
莫瑩沉吟不語,遍觀四周,暗忖道:“這裡風平浪靜,連半點風都沒有!怎麼扁舟會如此折騰!”
“公子!公子!”九女先嚷嚷道:“我們怎麼全身乏力!”
羅弋風傻傻道:“壞了!我是那陸地上的雪狐,這會兒居然有暈頭轉向的感覺,莫不是也暈船了?”
“相公!”七七擔心道:“你怎麼了!”
“不礙事!”羅弋風欲要寬慰七七,頓時也軟了腿,欲要癱坐船上,“壞了!海上玩耍不起,我這會兒也感到有些懵!”
邀星追悔莫及道:“相公!相公!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嗚嗚嗚……嗚嗚嗚……”
這時,扁舟下底“嘎嘣”一聲響,卻是有水緩緩地溢出。
莫瑩道:“不好!我們中計了!”
羅弋風兀自發昏,還在想什麼中計,卻瞧衆女一個個東倒西歪,也是懶癱在船上一片,怪道:“怎麼回事!”
“嗤嗤!”
“嗤嗤!”
突然,一羣水蛇竄出水面,襲擊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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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水蛇滑不溜秋,蜿蜿蜒蜒,惡着三角頭,晃着兇眼,吐出三尖舌,伺機而動!
“啊啊啊……蛇蛇!”衆女驚恐萬分!
羅弋風才感不妙,遂運氣暗走靈絡,欲要徹底彰顯《白打基式》。
他大感內息不穩,知道這靈力被禁錮,便一亮淚心墜,欲要吸收這天地靈氣來解這燃眉之急。
有靈氣裹着他,滔天大浪,侵不得他身,只可憐衆女被蛇圍困,由水撲面。
水蛇不懼水,緊緊地吸附在扁舟上,一穿而來多隻,就將衆女纏繞,有莫瑩道:“這水蛇有毒!大家小心!”可是,她卻有心無力。
羅弋風吸收天地靈氣,水蛇近不得身,只撩開毒牙一個個咬在衆女的腳裸上,以爲警示作用。
這會!
海水頓時造作起來:風浪卷海而起,挺萬丈高,一浪疊着一浪,一水撲來一水!
早有九女被掀出扁舟,入得海中。
扁舟再也抵不住這內勁兒,卡啦一聲,即刻要扯開兩邊!
“啊啊啊……”七女慄慄危懼……
有七七淚流滿面道:“對不起!相公!對不起!相公!”
羅弋風手忙腳亂,見這妻子一個個危在旦夕,他卻無能無力。
“七七!怎麼了!”羅弋風喊道:
七七隻顧搖頭,“我不該騙你!”
輕華也哭道:“她們叫我們來騙你上當!我們是逼不得已!”
羅弋風急急地喊道:“褒姒!褒姬!”
沒有迴應!
“褒姒!褒姬!”
沒有迴應!
“鬼帝!羅弋風!別來無恙!”羅弋風一怔,聽這旁邊的聲音甚是耳熟,一仰頭,大看!竟是那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聞仲!
“是你!”羅弋風緊蹙雙眉,喝道:“你居然變做我母親樣貌害我!”
大水白浪滔天,一擁拍來!
“啊啊啊……”
“啊啊啊……”
扁舟頓時大開,衆女均被無妄海吞噬!
這邊,羅弋風天地靈氣尚未吸納夠,被聞仲壓掌按住了肩膀,喝道:“幸我得來三聖的迷天花羅香,將兩位聖女暫時壓制,否則我還真不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