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挑眼上翻,思去想來道:“這可令我爲難了?姓名?叫無名氏如何?”
邪姬帝妃說道:“看你說的,怎麼會沒有名姓?那你代表哪裡?”
這時,此人嘻嘻哈哈道:“這個容易!我代表雪嶺峽谷森林!”
羅弋風內心一顫,實在想不到居然還有雪嶺峽谷森林的代表,暗忖道:“他叫無名氏,想來也是泛泛之輩!這先天一炁弓豈不是大材小用……”就收回潛意識當中,聽褒姒提醒道:“弋風!不可輕敵,雪嶺峽谷森林是沒有修真者的!”
“什麼意思!”羅弋風狐疑道:
“雪嶺峽谷森林,均是異獸奇禽!莫不是……”褒姬疑惑得自言自語道:
褒姒點點頭,說道:“我們想到一處了……此人可能就是異獸化形而來!”
“啥!”羅弋風瞠目結舌,“你是說這無名氏是那奇獸修煉成了人體?”
褒姒回答道:“我曾經聽說過,凡是雪嶺峽谷森林的奇珍異獸化成人形的,便已經超脫了冰原銀龍的管制!”
這時,邪姬帝妃宣佈道:“雪嶺峽谷森林無名氏對冰城鬼帝羅弋風一戰!現在開始!”
卻見無名氏晃一晃拳掌,即將襲來,被羅弋風遽然制止!他一掣掌喝道:“慢!”
“啥!”無名氏收不及時,只得卸掉蠻力,終止靈氣遊走靈絡!
砰!
羅弋風不忍直視,掩住眼,尷尬道:“着什麼急!”
無名氏哎呦一聲,趴伏在地,不起來,直勾勾盯着自己的門牙,苦道:“哎喲喲……這說話不得漏風啊……這可咋整!”
言畢,剛磕掉門牙的地方,去了麻木勁兒,鑽心的痛楚提上腦門兒!
羅弋風暗忖道:“瞧這德行,該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人物!”
只見無名氏上躥下跳,東奔西跑,好不安生!
“誒喲喲……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哎喲喲……爲什麼這麼騙我!”
“疼啊……疼啊……我的牙!”
羅弋風被搞得頭暈目眩,不想與他決鬥,又不願傷他性命,邊暗忖道:“隨便把你打下臺,結束吧!我頭都大了!”邊胡亂提了三分靈力於掌心,捏個菊鐮符術的字訣。
“魂符之一菊鐮!”
“誒喲喲喲……都流血了!”
羅弋風瞧也不瞧無名氏,自認爲隨便將他打發便是……莫要讓他在這裡哭爹叫娘!
嗖!
菊鐮倒是沒有什麼殺傷力,但是速度可不容小覷!
“誒喲……誒喲……嘴都歪了!”
無名氏毫不理睬手掌大小的九道符術,仍是東倒西歪,大肆喧鬧!
羅弋風傻眼了!
他見菊鐮光刀毫無擊中無名氏,怔怔道:“巧合!一定是巧合!不可能這般躲掉啊……”遂再暗涌靈力,朝無名氏喝道:“魂符之一菊鐮!”
這第二次發力,卻還是用了三分靈力,只不過是羅弋風聚精會神,預判無名氏踏腳的位置後襲出的月牙光刀!
九道菊鐮急速而至……
不料無名氏春袗輕筇,快跑如飛,不僅速度遠是菊鐮不能比擬的外,好似連靈力都不帶用的!
羅弋風下巴頦差點掉地,揉揉眼,細看這無名氏,暗忖道:“見鬼了!”
“噗通!”
無名氏只顧捂着嘴跑,一溜神,卻是被長衫絆倒,又跌一腳!
“誒喲!誒喲!我的娘嘞!今天遭什麼黴運了!真是晦氣!”無名氏毫不顧慮羅弋風,兀自着惱道:
褒姒謹慎道:“相公!此人外表看似荒誕不羈,實則是這愚不可及的模樣倒像是裝出來的!”
羅弋風不信邪,覺得受到了侮辱,悶哼一聲,喝道:“瞧掌!”
一掌東去!
勢如破竹!
再毫無一絲一毫的隱藏,再毫無任何的假模假式……
雖然沒有暗運《白打基式》!
不料無名氏仍是不看掌心襲來,只在最後關頭,駭然道:“我底乖乖,叫我停手,你卻要偷襲而來!”
忽然,黑影一閃,無名氏憑空消失!
羅弋風又是一頓,靈力收不及時,也是栽倒在地!
“誒喲誒喲喂!你也跟我一樣!”
羅弋風疼痛不已,卻是咬緊牙關,一聲不吭,扭過頭,惡狠狠地盯着眼看無名氏仍在地上打滾,叫疼,頓時火冒三丈!
褒姒緊蹙雙眉,實在對這詭異莫測的速度不知底細,說道:“腳底沒有狐光,也不是鱟怪的步法,這速度怎麼那麼像……”
羅弋風忍無可忍,欲要襲擊,被無名氏喝止道:“停!”一撒手,“停!疼!我疼會兒!咱們再交鋒!”
“你玩我?”羅弋風瞪着鱷魚眼,吼道:“我艹!”
語音剛落,羅弋風飛身撩去雙腿,踹向無名氏側肩!
但見,無名氏一晃眼,對着羅弋風鎮定道:“開打了!”
羅弋風一怔,瞧無名氏饒有笑比河清的模樣,怪道:“他!”
嗖!
無名氏並不急於躲過羅弋風的雙腿,而是待羅弋風雙腳即要擊中自己時,一閃身,變作空影,繞到羅弋風身後,倒踢左腳襲擊羅弋風。
砰!
無名氏不偏不倚擊中羅弋風的右肩,聽羅弋風悶疼一聲,說道:“都跟你說開打了,你還在比試中丟神!”
羅弋風跌一腳,晃晃頭,站立起身!
這時,暗海沙灘上的褒姬說道:“相公!疼嗎?”
羅弋風氣急敗壞,怎料這無名氏鄭重其事起來,比那吊兒郎當的滑稽模樣更是可恨!
接着,羅弋風陡升殺意,暗自運起《白打基式》之功,徒留虛影在此,而真身襲向無名氏!
無名氏斂容屏氣,先佯攻一道魂符之四十二火蛇,探探虛實,再一提氣,登起半丈高,將兩腿併攏旋轉開來!
火蛇撲空這擋,羅弋風的確擊去九道菊鐮,見無名氏不爲抵擋只爲自保,旋即喝道:“魂符之十鋸鏈縛!”
《白打基式》一經啓用,果然今非昔比,無名氏一怔,暗道:“不好!”這鋸鏈縛卻繞將自己的腰部,緊緊勒住。
無名氏待要扯開這鋸鏈縛,一皺眉,暗道:“真是九重鋸鏈縛?”
羅弋風頓時拉開距離,朝自己一拉,欲將無名氏逮過來!
無名氏唬一跳,趕緊正容亢色,以進爲退!
“魂符之五紫雷!”
羅弋風動若脫兔,好似料敵先機一樣,乍然留下虛影,任這紫雷擊穿當空!
“什麼!”無名氏啞然,眼瞥後方……
只見羅弋風鷹撮雷擊,掣來掌風,逼臨無名氏!
無名氏臨陣不慌,金蟬脫殼……
撲棱棱……
一席空袍遮擋了羅弋風視線!
無名氏趁機躲在在羅弋風頭頂,欲要利用羅弋風盲區的便利,偷襲羅弋風!
嗖!
羅弋風一怔,卻給了無名氏以爲得逞的假象……羅弋風以之其人之道還之其人之身,待無名氏觸碰到了他的頭頂,羅弋風方纔出擊!
嗖!
虛影一閃而逝!
只見羅弋風怒不可遏地在無名氏的耳畔說道:“你該爲你的狂妄不羈付出代價!魂符之二十雷鳴之電!”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九道雷影遽然從羅弋風中指頓出,擊穿了無名氏的右肩!
無名氏猝不及防!
噗!
無名氏一驚,見躲不過這傷體之擊,就扯動只剩六七寸長的鋸鏈縛靈絡,扳過來羅弋風的身軀,欲要利用這昆鋼之火,而使這雷鳴之電也擊穿羅弋風的胸膛!
砰!
雷鳴之電穿透了無名氏的肩膀,羅弋風壞壞一笑,又是徒留虛影,任這無名氏的計謀當場落空!
“呃!”
“噗!”
無名氏又吐出一口鮮血,虛弱地喘息着……
羅弋風擺出一副不教之教的口吻,邊踱步走近無名氏,邊說道:“《白打基式》最爲出色的地方是,我根本不需要探知危險的存在,身軀自身便可感知到它的存在!”
“呼呼……”無名氏半眯着眼,任這胸口的血流淌在外而不顧,喘息地說道:“所以!你靠這《白打基式》勝在感知上!”
羅弋風嚴肅道:“我說過,你該爲你的挑釁付出代價!”
一臉狼藉的無名氏接着笑道:“是啊!剛看你勝過了那怪物,我這般僅憑機體速度,怎麼可以跟你這鬼帝相比!”
羅弋風聽出弦外之音,旋即吼道:“注意你的用詞!”
“呵呵呵……”無名氏饒是嚴肅地說道,“本打算你用那弓箭的時候,我才讓你大吃一驚!呵呵呵……”搖搖頭,“看來是我大意了!我不該如此天真!”滿頭大汗遙望天空,“父親教訓的是,在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他亡,怎麼可以有任何天真穿插在內?”
“不過!”無名氏繼續說道:“我還是很感謝你起初的善良!至少!你那個時候是當真不想要傷害我的性命!”
羅弋風不料無名氏會如此說,饒是沒有回答之語……
一片沉寂!
無名氏先是一笑,再是一本正經道:“即便是不分玉石,我也要叫你敗下陣來!這就是我來這一趟的目的!”
羅弋風頓字頓句道:“又在蔑視我嗎?”
無名氏苦笑道:“不敢……不敢……”搖搖頭,“即便是蔑視自己,我也不敢小覷你了……這樣……”指着自己胸前的挫傷,“我有幾條命,可以擋下你這般凌厲的攻擊!何況!這還有那位大宗的《白打基式》!”
羅弋風見他傷得不清,厲聲道:“現在後悔還來得急!趕快下場去吧!莫要再打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