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弋風瞧出憐月溪是正發着小姐脾氣,正瞅於找話說,喬羽勸道:“憐月溪公主,可別動怒啊,這樣對胎氣不好!”
憐月溪嘟着嘴,翹來薄眼瞼,一瞪羅弋風,道:“都是你!惹我生氣。都是你!不相信我說的。”
羅弋風沒好氣,摟來她軟若無骨的身子,道歉道:“是怪我!是怪我!溪兒不管說什麼,我都信!”
驀然,暗海沙灘上的褒姒啐道:“哄人可真下功夫!哼!瞧你這賤樣,我就來氣……”
“可不是嗎?”褒姬仰眼,似要摘下額際間的三瓣花,“我想來想去,相公都不曾這般安慰過我!這就是現世的母憑子貴嗎?真令人羨慕。”
“說什麼呢!你們倆竟是消遣我!”羅弋風一心二用,撇下神識回答道:“褒姒!褒姬!溪兒的脾氣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好不容易見着孃家人,胡亂誇誇也無可厚非!我這般拿她當玩笑,她自然要生氣!”
這時,胤兀自說道:“南風皓也位列左右大史冶紅曉的排行榜單之上,”把來小拇指,掏着耳屎,滑稽道,“我記得好像排名還很靠後!”
卡噝麗接道:“南風皓排名應該是在第十四位!總體而言是在中下段!”
胤恰巧滑稽地盯着小拇指上的耳屎,意猶未盡道:“焰徹山林雪姬劍排名第八!”
輕靈斷然道:“這麼說來,這一戰誰輸誰贏已經有結論了!”
別瞧憐月溪一個勁兒地享受着羅弋風的甘言好詞,雖然窩着秀髮在羅弋風胸懷裡不依羅弋風,可耳畔可尖着呢!
“母親!這排名也不盡然是對的!我父親曾經說過,南風皓叔叔當初只是爲了應景,並不將真實實力暴露出來。一來他看淡這般庸俗的名利,二來是爲了韜光養晦,蓄勢待發!”
輕靈見憐月溪這般說,不好駁孩子們的臉面,遂沉吟不語。
胤一彈指尖,吹一吹手上的殘屑,說道:“這個不假!當初南風皓的確不曾沾過一點酒!”
卡噝麗一蹙眉,說道:“南風皓的攝魂之靈是醉酒雲霧雪姬劍!一旦使將出來,莫說符術,陣法,即便是白打等招式入得其中也盡然然會落空!”
胤更加細緻地解說道:“所謂雲霧!其實就是南風皓釋放靈力,解放攝魂靈之後,他周遭的時空都會因此扭曲,重要的是!”胤一凜雙瞳,“雖說扭曲,他本身的靈絡卻可以將其填充!故此,一旦他釋放攝魂之靈,我們看到的卻只是那雲霧繚繞的景象!”
大夥一聽這話是從胤的口中所述,均不再有所質疑。胤繼續說道:“若是他人的實力,或可無可厚非!但若是這南風皓!還當真難說!”
“你聽!”憐月溪來勁兒了,“你聽!相公!”憐月溪興奮不已,“連胤都這麼肯定了!看你還不信任我……”
羅弋風眺望擂臺,暗忖道:“當真有這麼玄乎?胤對他的評價好高啊!”
但見琦勇義箍着殘袋,幾可搖晃,紅通通着臉,喊道:“南風皓!我這千年老陳可地道嗎?”
南風皓盤膝而坐,粗狂地說道:“地道!”硬撐着上眼皮,也不能夠盡然掩蓋那眉目間的波瀾,“老頭!你瞎搖晃啥!”伸出手,喝道:“我都品完了!”
琦勇義緋紅着雙頰,讚不絕口道:“南風兄好酒量!”
“你這老兒!”南風皓踉蹌着起身,雙腿兀自絆來絆去,“居然不認得我!”拍着自己的胸脯!
琦勇義腳下不穩,像是有千斤擔子壓在肩膀上,晃晃腦袋,說道:“南風兄!”一抱拳,抱歉道,“我……”睡意上來,“我今天算交對朋友了!”
“哼!”南風皓肥頭大耳,滑稽地搖搖欲墜而久不栽倒,“左右大史著作郎冶紅曉的排行榜上!我也是榜上有名之人!”
“哈……”琦勇義藉着酒意,爛笑,就道:“南風兄!冶紅曉排名上!我倒知道一二,我嗎?”雙眼迷糊,“是排第八!”搖頭晃腦,“實在不知這前十位!還有你這號人物!”嗚地倒出滿嘴的酒氣,“不對!我雖居升山,但是這前十位人物,我都見過!你……”盯着南風皓久久說不出話來!
南風皓食腸寬大,是醉酒了,但人還未醉,大惱,“琦氏老兒!我乃第十四位南風皓是也!”
琦勇義是真不知道排名靠後的人物,禿嚕着笑道:“看你急的!這第十四位已經處於末流,我怎麼會曉得!”
南風皓雙臉紅中透紫,紫中夾黑,羞紅着臉說道:“這排名!當初,我是不稀罕!看今天一觀擂臺上的人,我南風皓可是血脈噴張!丫的,我靠後些,你就不認得了!”一跺腳,踩出深一尺的大坑!
轟!
塵土飛揚!
琦勇義一怔,撥開亂景,嚷嚷道:“南風皓兄!你!”
“我今天!要把這排名改一改!哼!否則天下就不知道我北疆還有我這一號人物了!豈不是與我初衷背道而馳!”南風皓酒醉意不醉。
“是!”琦勇義打一嗝,“南風兄要開打了嗎?”
“琦老兒!你可準備好了!”南風皓一定雙腿,佇立不動,“莫說我沒有提醒你,佔你便宜!”
琦勇義搖搖頭,答道:“不!南風皓兄!儘管來!我一個眉頭都不帶皺的!”
南風皓喝一聲“哈!”,奔襲而去。
皸裂的峰面傳來咯嘣的響聲,有南風皓驅着風,掣掌擊來!
琦勇義讚道:“好勁道!”翻手出掌,抵擋南風皓的千鈞之力。
砰!
四掌相交,琦勇義好不吃驚!
磁脈已經氾濫,饒是南風皓面不改色,遊刃有餘!
“這!”琦勇義麻了背膀,去了大半酒意,暗忖道:“他居然沒有使用靈力!”
轟!
塵土濺起,南風皓還在硬撐!
琦勇義見自己掌心之靈綿綿不斷,居然也難以徹底壓制這絲毫不使用靈力的南風皓!再誇讚道:“好手段!”
雖是南風皓稍遜一籌,終是琦勇義佔得上風!這越僵持不下,南風皓的劣勢就越明顯!
半晌,衆看客均是不明所以,嘀咕道:“兩人對掌這麼久,只在起初聽見了交鋒的掌音,到現在怎麼不見磁暴呢?”
邪姬帝妃炯炯有神,暗觀琦勇義的確已經將充沛的大靈凝聚在掌心,瞧南風皓大顯吃力之狀,心道:“這琦勇義算得上強者中的強者了,這般洶涌澎湃的大靈,居然只佔得一二分的便宜!要知道!
“這南風皓只是力大無窮而已啊!”再細觀南風皓,見他吐出一口大血來,邪姬帝妃接着判斷道:“是了!南風皓體重太過肥胖,以至於這力道還可以稍稍抵擋一刻,這一久來,可不是要翻血而吐嗎?到底是喝醉了”
憐月溪認爲這種場景不足爲奇,偏羅弋風側耳小聲道:“你南風皓叔叔的確是醉了!這般打下去,即便有實力也是要敗的!他喝太多了!這第一掌過去,都不帶靈氣的?”
憐月溪屈臂一推羅弋風過去一邊,生悶氣道:“你接着看!我南風皓叔叔這是熱身呢?”
“還熱身!”羅弋風不自覺地擡高了嗓門,叫一衆妻子都瞧他來,嘻哈一笑,又小聲道:“溪兒!再熱身!可就沒命了!”
“相公!快看!”輕華提醒羅弋風看他們雙方的打鬥!
只見琦勇義腳底狐光頻閃,襲一發菊鐮光刀虛攻,而真身探在南風皓其後,撩腿斷他下路。
南風皓不運炁真,饒是憑藉醉腳喝道:“醉酒拋杯踢連環!”他如此肥胖,仍躍起踏在坤位避開菊鐮,旋轉開來躲着琦勇義的白打——升山白馬踢!
琦勇義一愣,瞅他這般樣貌居然還可以身如飛燕,漬漬稱奇道:“好快的速度!”兩手腕護在眼前,不停地接住南風皓的連環踢!
砰!
南風皓將勁道全撒在最後一腳之上,見琦勇義仍是不退後半步,一弓右腿,使全身的力道蓄在腿部,一登,拉開了三丈的距離!
“這般打!南風兄!”琦勇義吆喝道,“連靈力都不運,你怎麼勝我!”一凝白臉,喝道,“是瞧不起琦某人嗎?”
吱嘣嘣!
南風皓落地,千鈞之體自然將地面壓出縫隙,“琦老兒,我在熱身!剛纔跟你對掌,饒是讓我感到技不如人啊!我差點窒息而死!”才抹嘴角的殘血,“我這麼胖!是該流些血化化淤才行!”
琦勇義說道:“南風兄太過自謙了,想必你一運靈,我就險象環生了!剛纔那一襲,南風兄連靈力都不曾使用,若是運使起來,我看我十有八九抵擋不住!”失去了對雙腿的掌控,若要後倒一般!
“喲!”南風皓看琦勇義酒醉的樣貌,說道,“你這般不景氣,才喝這麼點?就醉了?”
琦勇義呵呵敞笑,“你不知道!當初我年輕的時候,我爹爹從來不讓我喝酒!”
“哦?爲什麼?”南風皓接着說道,“是怕你喝酒亂性?”
“不!”琦勇義快速回答。
“那是怕你惹是生非!”南風皓又猜測道:
“也不是!”琦勇義雙眼泛出狠字!
“哈……”南風皓狂笑,“別賣關子了!我猜不着了!”
“是怕我劍下不存仁義,殺人收不住手!”琦勇義底氣十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