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弋風嘴上機巧,雖得了不少便宜,但是他右手中了虛空隱針上的毒,已經不能隨心聚靈。
裔在屋內說道:“鬼帝,公子叫我扭斷你脖子,我別無選擇。”
“這虛空隱針上的毒是什麼,怎麼我毒掌吸收得這麼慢。”羅弋風甚感事態緊急,只好詐言道:“裔,你可以試一試,胤在此,我母親輕靈在此,你以爲你有這手段。”
裔道:“我怎麼沒看見裔和你母親輕靈的影子,該不是你在拖延時間吧。哼哼……”
“相公!”
莫瑩、凝露、七七正好趕來,三人成犄角之勢對峙此人和左右大史著作郎冶紅曉。
這人心懷疑問,瞅瞅羅弋風,再瞅瞅這三名女子,道:“你們叫他相公。”指着羅弋風。
“哼!多管閒事。”凝露一副傲慢的臉回懟這人。
“相公,你沒事吧。”七七踮起來腳,朝羅弋風詢問。
羅弋風心中籲口氣,知道母親和胤肯定不遠了,說道:“裔,你不相信,可以試一試……別怪我沒有提醒你,裔。在我胤師傅面前,你什麼也不是。”
“嗤……嗨嘿……”裔倒吸一口涼氣,喝道,“試試就試試。”話音剛落,裔捏着字訣,早擎臂向天,便猛然貫下——魂符之十三,海嘯擊。
說時遲那時快,但聽宏亮的聲音,極速滾來,竟道:“魂符之四十二火蛇。”
轟!
哧溜……
水火相撞,勢頭遽然雙雙驟減。
譁咻……
頃刻間便是霧濛濛一片,氤氳之氣極重。
這人咳嗽着,擋肘於鼻前,啐道:“小鬼,快快束手就擒,你一個雪狐,就算等來了她們四名女子,你也翻不起什麼浪花。”
“誰說的?”
潮溼的白靄內,傳來了一聲滑稽的笑聲,“鬼帝,我的名號唬人可不怎麼樣,嘻哈……得來真的才行。”
“咳咳……”這人又咳出少女的姿態,啐道:“來就來吧,搞什麼火勢,這嗆的我,真是難受。”
水霧消散,卻是這人大吃一驚。
這時,鬼帝援軍可不止胤一人,這七七身後便是琦氏一族,而鬼帝旁邊則是輕靈、胤、所向門等。
憐月溪和邀星、蘇安夕也邁入七七一側,有憐月溪緊張道:“相公,他們沒有把你怎麼樣吧。”
這人一聽,又是咂舌,又是鎖眉,瞅這一雙幻美滾圓兒的鳳目,暗怪道:“鬼帝的妻子不止褒姒、褒姬,居然還有這麼多?”
想着,他緩緩移動着吃驚之目,把這一個個奼紫嫣紅,端麗冠絕的女子看在眼裡再暗忖道:“這小鬼有什麼好,憑地有這麼多軟玉溫香來共事一夫。”
這時,洛神、燚瑤、邪姬帝妃、歐陽嫣然踱過她們六女,朝所向門靠攏,恰是洛神同這人四目相對。
洛神心中詫異的是:“這人相貌居然有七八分底蘊像極了那位她既鄙視又畏懼的神聖。”
而這人則漬漬稱奇道:“難道雪狐一個個都是那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麼。”
“公子,你眼前的這位女子便是那傳說中的洛神。”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朗聲喊道。
“原來如此。”此人點點頭, 而心中則搞的糊塗了,“鬼帝究竟有幾位妻子?怎麼褒姒、褒姬居然能夠有這等的容人雅量。”
呼呼……
羅弋風緩緩地半握了手,試了幾試……知道虛空隱針的毒已經解掉,走出去,說道:“公子到底什麼來頭,你還沒有回答我呢。”
此人更對羅弋風充滿了好奇,說道:“鬼帝身體果然不同凡響,我這毒雖不是天上地下的絕品,但是也算世所罕見,你居然在這短短的幾分鐘就解掉了?”
“這也算世所罕見?”羅弋風膽子肥了不少,居然敢堂而皇之地近身此人。
“你站住!”這人指着羅弋風腳下,緊張道:“平白無故地拉近這麼短的距離,你要幹什麼。”邊說,邊後退小半步。“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羅弋風終於嗅到了奇香,說道:“我起初還在納悶,你一個男子怎麼稱呼我老婆們爲姐妹,原來你是女扮男裝。怎麼,不敢以真面目視人?怕自己是醜八怪吧。”
此女一聽,紅了臉,遂跺着小腳啐道:“呸!你纔是醜八怪。”
羅弋風突然喝道:“你和我嬌妻褒姒、褒姬什麼關係,你是誰?她們……她們跟你怎麼就是姐妹。”
“咯咯……”此女嫣然一笑,仰了頭後,又變爲譏笑,“她們是你嬌妻?真是笑死人了,她們曾是何等的自視甚高,是眼瞎了麼。”
羅弋風怒火中燒,罵道:“艹,要你這陰陽人管。”
此女一聽,更是大發雷霆,“羅弋風,”一揚手臂,指着他,“你再辱罵我,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嗖!
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和裔閃至此女兩旁,但見此女將兩柔荑舉在自己側鬢啪啪兩掌拍着。
只聽咻的聲音一響,卻是二十九雷將並同慁精將他們一應衆人團團圍困。
羅弋風左右一看,見他們早有預謀,說道:“現在,你總該報出你的來意了吧。”
“咯咯……”此女笑笑,“來的路上,你想必都看見了吧。”
“你是說博彥和沙都的人。”羅弋風道:
“正是,要不然我怎麼會給你留下這般拙劣的痕跡。你說是吧,鬼帝。”
“你什麼意思。”
“長相平平,腦子也不怎麼靈光,很明顯,我抓了沙都、川海、還有北疆的一些修真之仕,目的是爲了殺雞儆猴。哦……我想起來了,那什麼雪嶺峽谷森林的奇獸也被我一併逮去了。”
“你想怎麼樣。”
此女換了左手握摺扇並負在身後,她走出兩步,拿右手請鬼帝道:“這樣才能顯示我的誠意麼,鬼帝。我來請你去作我的朋友,不比那些階下囚強麼。”
羅弋風並沒有立刻答話,聽她又道:“看你臉有難色,你放心,我不會爲難他們的,只要他們答應作爲我的朋友,我不僅不會傷害他們,還會立刻將他們視爲我的座上賓之客。”
羅弋風道:“我這些朋友各個都是錚錚鐵骨,不會像他一樣,兩面三刀,反覆無常。跟你作朋友,怕不是在侮辱他們吧。”
冶紅曉見羅弋風指着他羞辱,請示道:“公子,莫跟他廢話,一舉拿下他們,看他還嘴硬。”
“誒!”此女嚴肅地示意冶紅曉,後瞥餘光警告道,“兵不血刃纔是上策,我要的不是聖戰,而是雪狐與慁的臣服。”
羅弋風道:“我這人寧願打打殺殺,也不願意作狗。”
“羅弋風,我已經很給你面子了,你不要不識擡舉。”此女吼道。
“那我多謝閣下的好意,朋友?咱們是做不來的,若是你不嫌棄要來作爲我的婢女,我或許會考慮一下。”
“識時務者爲俊傑,你怎麼這般執迷不悟,難道你非要看見你的臣民血流成河嗎?”
“我的臣民自然做好了守護家門的覺悟!”藐視她,“作爲敵人,我必須再提醒你,報上你的名諱,你代表何方?”
“真是冥頑不靈。”此女側身對着羅弋風,說道,“吾乃五方上天金闕中極尊聖青天之女,瑤媚昔。”
此名號報出,引來衆人的唏噓聲大作。
“哦,我當是誰?好大的本事,居然讓裔、冶紅曉、還有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三人馬首是瞻,原來你是青天之女。”凝露見羅弋風遲疑,搶道。
“她是你第幾個老婆,長得太標誌了,我見尤憐。”此女眼見凝露輕移蓮步靠近羅弋風,說道。
“青天……青天之女?”羅弋風駭然落汗,背脊已經涼透。
“是不是怕了。”瑤媚昔兩眼發光,見羅弋風雙腿打彎,以爲他已經有了臣服自己的跡象。
豈料羅弋風喃喃道:“也就是說,褒姒、褒姬也是?”
瑤媚昔失驚打怪道:“你不要告訴我你連這個都還不知道?”
羅弋風目瞪口呆,沒有什麼話可以搭腔。
“褒姒、褒姬乃是三聖天皇之女,也就是天道中高高在上的聖女。”瑤媚昔很喜歡羅弋風現在的表情。
“什麼?”羅弋風踉蹌倒退,“她們?她們?”
“相公,”憐月溪跑來扶着,心疼道,“聖女又怎麼樣,不照樣是你羅弋風的妻子麼。”
瑤媚昔見憐月溪出現在自己的視野,就仔細打量她,驚道:“我剛纔倒是沒有細看,原來你這麼美啊。”轉移話題,打趣羅弋風道:“鬼帝,你小子豔福不淺。”
這時,冶紅曉再請示道:“主人,該是時候收網了。”
“囉嗦,”瑤媚昔正色道,“我做什麼,需要你來指手畫腳嗎?”
“不敢不敢。”冶紅曉面紅耳赤,低頭不語。
“哈……”凝露譏笑道,“冶紅曉啊冶紅曉,你真像條狗啊,一隻反覆無常的狗。”
冶紅曉一看是自己昔日的徒弟,啐道:“早知今日,我恨不能活活掐死你,凝露。”
“哼!冶紅曉,我還以爲你真打算洗心革面……沒想到狗改不了吃屎。”話鋒一轉,對瑤媚昔道,“他這般反反覆覆,你真敢用,說不定哪天,他反叛的人,就是你。”
“呵呵!多謝姑娘提點。”瑤媚昔說道,“你怕是對我大史師傅有什麼誤解,我大史師傅早在多年之前,就已經成爲了我天界的朋友。”
凝露不以爲意,更加嘲諷道:“哼!這個我倒不感覺意外,只是意外……你居然能尊稱他爲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