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卡噝麗而言,此次來楓洺學院,雖說目的達到了,可損失巨大。燚洺的死一時之間令楓洺學院像是一下子散失了靈氣一般冷冷清清。
卡噝麗見到了母親,也沒見到母親。
在她眼裡這銀裝束裹的世界不僅僅意味着人間淒涼,還象徵着決心!但卡噝麗她畢竟還是女兒身,免不了該有的兒女情長!這時她嗅到了一股雪餅的味道,是胤來了。
她黯然神傷的看着胤,哭嚎聲不絕。這時候她儼然不再是一個傲立於天地的公主,而是一個失去了親人的孩子。胤就這樣堅挺的撐開雙臂,右手毅然拽住爲公主準備的食物雪餅,一動不動的立於雪中,他在默默的祈禱和發誓,“我要保護她,不再讓她受到傷害!輕靈的死竟然令這雪下了這麼久!多麼淒涼的雪天啊!”
卡噝麗悲傷的抱着胤嚎啕大哭起來:“胤,我不餓,我不餓……我只是異常的空虛,我一個女孩子怎麼能秉承父親的遺願。母親死了,師傅也離我而去,這個節骨眼,弟弟又成了他人的人質,我該怎麼辦,我的國家又將怎麼辦!”
胤斬釘截鐵道:“弋風已經不是當年的娃娃童了,他已經長大了,我以前向你分析的就是這樣,這時候也該是他磨練的時候了。你要堅強起來,那個時候你不是向我保證過麼,你忘了?你說,將弋風帶進楓洺學院除了喚醒他的回憶外還要將他的潛能激發出來,然後靜等羽翯解開鎖匙,進一步打開禁錮弋風的封印,再然後任由羽翯抓走他做人質,以此完成一石二鳥之計。其一是換取冰蜃幾年的安穩,蓄謀待發;其二死是弋風瞭解慁鱟,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就對了,你將是冰蜃最偉大的公主。”
“可是……可是……胤,我還是女人,還是弋風的姐姐啊!弋風剛剛失去了母親,我這個姐姐卻狠心的把他拋向鱟界,任人魚肉。”
“這就是計劃,我胤向來不打無準備之丈!你這個做姐姐的放心吧,我肯定羽翯不會難爲弋風,反之他會更加善待弋風——羽翯肯定會在東揮之前令人同化弋風,他必定要用弋風這個“棋子”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秘密。我相信裔也必定願意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目的。”
胤第一次拋棄君臣的禮儀,雙手毫無顧忌的緊緊的抱着他心怡的女王卡噝麗。胤軟語的說道:“放鬆一下吧,卡噝麗,這樣會讓你好受一些。”不知何時,瀰漫的雪停止了席捲大地,只把它塗抹成自己喜歡的顏色。
可嘆可恨,一代名臣燚洺就這樣輕易的隕落了。
羽翯憑藉追日靴毫不費力的全身而退不說,竟然也將羅弋風帶了回去。正如胤所說,羅弋風來到慁界,每天果然都會受到文席官的蠱惑和愚弄。文席官這樣對他說:“我們鱟間的雨翯大王可謂是仁至義盡了,他還把你作爲他的外甥以禮相待,像子民一樣對待。大王用封印壓制你體內的靈力是爲了更好的馴服和教導你。”文席官自作聰明的又說道:“你想象一下,你在這是不是出入自由,百無禁忌。我認爲這是大王對人質最爲大度的寬容。你能夠像賓客一般暢遊慁界的每一寸土地,你也可以享受賓客的一切豐厚待遇。爲什麼?知道麼?這是神的眷顧,你要懂得感恩戴德。”羅弋風知道他們的詭計是能夠用教化對自己潛移默化,以便將來能夠成爲他們的傀儡。
羅弋風忍氣吞聲暗自計較:“哼,管你說的天花亂墜,我只當是放屁,你以爲這種程度的封印能奈我何。這種懊糟之地我想來就來想去便去。我將計就計,先摸清這裡的路數再說。等我衝開封印,把這攪的天翻地覆時,我要讓羽翯這個禽獸哭笑不得。等羽翯見我把這鳥人待的老巢搗的底朝天后,想必定會令羽翯菊花一緊,虎軀一震!”
想象都使羅弋風手舞足蹈。羅弋風自己恐怕都沒發覺自從他恢復了所有之後他又找回了從前的自己。羅弋風接着又想到:“這樣也好,你們看見我被你們那不堪一擊的封印給限制住,肯定會放鬆警惕,我就有機會大刀闊斧的下手了!”喜不自禁的羅弋風擺出一副循規蹈矩的樣子兀自樂呵呵的的聽着這個放屁的席官講話。
羅弋風這樣掩人耳目的樣子竟也將裔欺瞞了過去。裔怎麼也想象不到窩囊廢羅弋風已經甦醒了,已經不是他過去追殺和算計的羅弋風了,羅弋風畢竟已經到了小六階雙擊魂生橙色的級別。
羅弋風有了《白打基式》的加持,學習和破開封印簡直易如反掌。
羅弋風僅僅使得靈力走神庭穴、巨闕穴、關元穴,再將手三陰經內靈絡逐漸提升靈氣,不消半盞茶功夫,這封印果然迎刃而解。
羅弋風故弄玄虛,不使得慁族的人發現異常。
幾日過去,羅弋風漸漸的發現原來母親輕靈公主的家鄉也有另一番趣味,並不像教科書上的解釋——純粹的荒涼陰寒之地!
住在這慁間幾天,羅弋分對這另一番天地產生了小小的感情。
是因爲稀罕的原因麼?羅弋風曾經這樣想道,還是因爲這裡的民土風情感染了他?羅弋風嘴上不說,但心底卻承認這裡有他喜歡吃的人間美味,有他愛品的世人釀製的紅酒,沒錯,鱟人最懂得爲人的享受!
更不可抗拒的是這裡宮外的子民竟然對他毫無敵意不說,還將他奉爲上客。他們把輕靈公主奉爲神明,極其擁戴着輕靈公主。
羅弋風總是罵這裡是鳥不拉屎的地方,可見到這裡的子民總對他友好時,羅弋風糾結了……羅弋風無法解釋這種他看不懂,想不通的現象,就猜測這是羽翯的詭計。
時間久了,羅弋風不知怎麼的竟有一個想法涌上心頭,他自認爲這是解釋這種異相的根本原因。——難道說是我喜歡上了這,還是因爲我身上流淌了一半母親血液的緣故,我是雪狐,也是鱟……所以纔對這兒喜歡的毫無拒抗之力。
羅弋風孜孜不倦的喜歡這裡的小部分原因是鱟界每日都令他夜夜笙歌,使他多少產生倦怠之意。更重要的是因爲羅弋風住在他母親輕靈的房間,這裡瀰漫着他母親的氣息。這個房屋內除了這些外,還有他認爲最珍貴的母親的肖像畫。
儘管他清楚這就是裔故弄玄虛的高明之處,但他心裡還是仍然感覺欣慰。原因很簡單,他對他母親的思念已經遠遠超越了空間,時間。在這裡羅弋風曾思考過:“戰爭本身就是一個錯誤,它使得母親和父親同他陰陽相隔。他們是戰爭的犧牲品。可修真就是如此的殘酷!弱肉強食已經亙古不變,這像毒瘤一樣烙印在雪狐靈和慁的血肉裡了。該如何改變這一切,我有這個能力嗎?”
羅弋風面對着肖像睹物思人淚流滿面,羅弋風心想:“母親,到死時你都不曾恨過慁界,是因爲你愛這裡麼?沒錯,這裡終日見不得光明,但是這裡的美味佳餚卻是我們冰城的雪餅和雪晶遠遠比不上的。如果說這裡的世界和人間大相徑庭,那這裡的風土人情則和人間更爲相似。所以我更願意接觸這的子民,你對這裡依依不捨,也是因爲這個原因吧!爲什麼要有戰爭!修真比真情還重要嗎?”
羅弋風一想到這,他就怒火中燒,“是羽翯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毀壞了你的人生,這一筆筆血賬我都記在你羽翯頭上。血債血償,天經地義!”羅弋風氣不打一處出,轉念又想“夢該醒了,是時候解恨了?”
羅弋風小心翼翼的盯着這冰錐倒懸的夜,他打算先從女人身上下手,羅弋風邪笑一下唸叨:“都知道柿子揀軟的捏,勿怪我呀,要恨就得恨你們的羽翯,是他封印了我的能力,我也只能假裝欺負欺負你們這些公主之輩了。”
羅弋風舌尖一頂上牙膛,大叫一聲“喝”?就見行鷹從儲鏈裡飛出來,羅弋風悄悄躍上鷹背,疾馳遠去。
瞬間就見羅弋風接近了慁界的後宮地界。羅弋風心想:“羽翯啊羽翯,你會爲你的失算付出慘痛的代價。”一咬牙便決定從慁宮殿的東殿開始。
羅弋風**的邪笑着,並隱沒於黑夜中!
吱呀一聲響,一隻蝙蝠還沒飛多遠就被已經不見的羅弋風一個空斬斬落了一地!可憐這些盯梢的小怪連羅弋風何時出手都沒有預感到就已經被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