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紀三載二歲348年,冰城城內,十三輔政議臣分爲兩派,一派主張保嫡,分別是卡噝麗,胤等;一派主張廢嫡,分別是沃克,竑偦等。還有一派選擇中立,他們分別是秋雨,春爾——保嫡派以卡噝麗爲首,廢嫡派沃克爲領。於冰窟前分庭抗禮。
沃克口誅筆伐道:“冰帝千百年來的殊榮要毀在一個乳臭未乾的孩子身上了。自混沌未開,鴻蒙初成,三界由來,人,雪狐,慁精而定。盤古開天闢地化骨爲界,元始馭氣海陸分離日月當升,三皇治世三界初成,十帝耗精狐界繁榮,我雪狐界才鶴立而出——冰帝雖說日夜操勞,修氣定世,化體解圍,然而冰帝和慁精輕靈雙修,試嘗亂了雪狐界的綱常禮法,又生下不孝子羅弋風,敗壞門德。羅弋風自願放棄帝位竟然和斯泰爾家族的莫瑩雙雙私奔,已致使我雪狐界無王可立,無帝可治,當真可笑至極,可惡至極!當下我等應該廢嫡出新,理當由我取而代之,號令諸君平定天下!更何況羅弋風血統不純,實是慁精輕靈的孽種,怎可領我等皇親貴族等純正血統的雪狐靈呢?將雪狐界交給一個孽種治理,不如由自家雪狐靈血統純正的來帶。”沃克口若懸河向前躬身假意又禮道:“卡噝麗公主,假使由你來領導我冰城雪狐們,其他不說,姑且還算順理成章,有理有據……”
卡噝麗杏目有神的望着冰城內的各君諸位,慢條斯理的咯咯咯嬌笑,轉既又悠然的稍微低頭,右手狀拈花指的模樣在酥胸前一擺道:“盤古開天,元始定乾坤,不過魂魄靈力大圓滿而已,何必誇誇其談,何況你我已不爲人身,終是這冰天雪地生養的雪狐精靈,我們修爲何爲?效仿盤古?重爲元始?固然他們有大功勞,終於定了這個雪狐靈的世界,那又如何,你我的存在不就是爲了天地乾坤一指而成的那一天麼!他們也不過如此而已,再說十帝,沽名釣譽,萬萬年都不能定這朗朗乾坤,實在是我父親勤苦勞累,修的大圓滿之界,方化身離魂去魄來拯救這岌岌可危的雪狐世界,再者說,我父親冰帝生死未知還難斷定。都知道這亙古一人冰帝的修爲已經登峰造極超越前人,哪能由你我等人胡亂揣度!你哪能判斷我父沒有達到雙生的天極修爲呢?我父在時,就曾向各位傳達了他的意志——狐靈慁精本爲一體,相煎何太急呢?羅弋風是我父冰帝遺志的繼承人,想來年紀尤小,該是各位叔叔伯伯姐弟兄妹同你我共同輔佐纔是,怎能再此誇誇其談廢嫡立新!更何況成王敗寇,沃克叔叔,我父親冰帝在當年念及本宗之情留你性命爵位,你不知恩圖報,反而恩將仇報,哪能服衆!小女不才,叔叔尚且不能贏,”頓了一下,嬌嫩的扭了一下肉臀,蔥指指着冰帝寶座道,“你何德何能來坐這極致寶位,號令諸君!”
沃克氣的雙眼發黑,火冒三丈當下竟然無語可辯。只見胤立在卡噝麗身邊,點頭諾諾,只是帽檐太低見不了雙眼。
卡噝麗心裡甚是歡喜,喃喃念道:“死鬼教我說的話果然奏效!”
竑偦望風希旨的說:“目前冰城岌岌可危,而我冰城的王子羅弋風居然爲了一個斯泰爾家族的罪女一起私奔,連黃圖偉業都不要了,卡噝麗公主,卡噝麗妹妹,識時務者爲俊傑——雪狐界歷來都是純正血統的雄狐立帝,要你來坐,血統雖正,只是名不正言不順,沃克叔叔雖說不敵你,但是在我等貴爵藩王前還是威望極高的,再說沃克叔叔血統純正,怎麼不能坐這帝位成就霸業呢?卡噝麗公主,只可惜你一介女流,不然我肯定擁護你來領導雪狐靈。跟何況,沃克叔叔比你也不差多少,你高出一絲毫的本事很有能耐麼?”
沃克看竑偦解圍十分高興,繼續說道:“羽翯已經在雪狐界的四城散播謠言,說只要交出羅弋風就可令雪狐界和慁界相安數百年,何樂而不爲?我雪狐趁此百年休養生息,再圖天下何樂而不爲呢?再者說,羽翯再怎麼說也是羅弋風的舅舅,舅舅總不至於要害親外甥的性命!”沃克故意挖苦,奸笑連連。
“沃克,少在那無的放矢,交出弋風,你以爲就能解救如今危如累卵的冰城麼。你不想想,羽翯憑什麼復出?我父帝已經將他封印,他傳出來的話語怎麼能信,他說弋風是解開封印的鑰匙就是麼,那我說解開封印的鑰匙是你你怎麼說?”卡噝麗立於窟前鄭重其事道。
竑偦已經看到卡噝麗神情張慌暗自笑她終究是女流之輩,繼續半威脅道:“羅弋風身上有令羽翯復出的隱患,不管你我信與不信,他們則是寧可信其有不會信其無的!各國已經聯盟向我們要人,如果不交出你的弟弟,到時候兵臨城下的就不光是羽翯了。冰城處於燕巢幕上的境地,你卻一直袒護你的弟弟。你怎麼向冰城的雪狐城衆交代。”
胤隱約其辭道終於說道:“交出小王子豈不是救火揚沸麼;你對冰城早垂涎已久,小王子是絆腳石,趁此時交他出來,這何不是一石二鳥,除之後快的毒計麼。你說呢,公主!再說,竑偦,這裡那輪到你插話,信不信我現在就可教你斃命當場,我可不是皇親國戚,和你有血緣關係,我可不會手軟。”臉色發黑,雙目炯炯有神的盯着竑偦露出真正的殺心!竑偦見胤的模樣,嚇的肝膽具碎,不敢復言,沃克心裡計較道:“可惡!在絕對力量面前,只能先緩一緩了。胤想靠靈脩威脅,現在爲今之計只好作罷,看秋雨和春爾怎麼說?要是能拉攏他們,對胤也實在不用懼怕了?”
春爾正糾結處,聽殿上雙方爭執不下,便向窟前張望“事情還沒辦好麼,都什麼時候了。還不來報?如果羅弋風落在其他人的手裡,事情可就不妙了!不是說見到羅弋風王子的蹤跡了麼!看來,胤已鐵定跟隨公主了,目前這局勢,我還是兩不相幫爲妙,否則會惹來不少麻煩,就看秋雨怎麼想了。
秋雨爲難的想到,“難道說我要向從前那樣將至親之人一個個殺死纔算結束麼?”
春爾秀眉盯着秋雨,像是看透了秋雨的所思所想,正要寬語勸說,正見下臣茵子閃於殿前,單膝跪地向卡噝麗公主稟報道,甘華四方傳播謠言:小王子身上有解開羽翯的鑰匙,令其他城主人心惶惶,正糾集部隊兵臨城下,現已經在冰城城外千里處安營紮寨了。
春爾難以置信的望向秋雨,半晌,又看着喜出望外的沃克。留海遮着她的眼眸,她似乎看出點什麼。聽到下屬來報,內心潮水反覆翻滾。
胤,手握尾扇搖個不停的望着四周。他想的竟不是目前的形式,心裡揣度道,羅帝,你到底用意何在?小王子身體裡的鑰匙是……照理說目前誰都不會輕舉妄動。可是變數在羅弋風王子這兒?雖然羽翯的顧忌已然全無,但是他已經成了沒了毒牙的老虎;五極最會揀現成便宜,不到兩敗俱傷的局面,他肯定龜縮着不出來。這個節骨眼各方勢力都在等漁翁之便的契機。那麼……
我的公主,我說什麼好呢,看看我們的小王子,竟在這個節骨眼思春期來了,就算胤憑着實力讓我們無話可說,可是這天下悠悠衆口……真是……他觸犯了你父親定下的王法,你說我們是廢呢,還是立,陟罰臧否,不宜異同啊,況且就算現在羅弋風在城中被我們擁護,這城外的三城大軍我們該如何應對。沃克奚落卡噝麗。
當然是廢,立在那不語的秋雨,終於開口道,真是家門不幸。秋雨閃在殿前,公主,請下令吧,即便是我的妹妹,你也不必留情。冰窟內沃克黯然的眼神裡印出了秋雨身影,見秋雨終於開口說出了對自己有利的話語當下心中偷樂起來;哦,胤悶語一聲,胤很有意思的揣度着秋雨?只見啓緊張的拉她父親沃克的衣襟,看啓的小樣子,他甚是擔心羅弋風的安危。他很生氣的將他兒子的手打開。沃克氣的臉發青紫。
那還等什麼,秋雨,你最好依法行事。
這個你不用操心,沃克。請下令吧公主!卡噝麗還未下令,秋雨的伯伯新風特穆爾的聲音傳至冰窟:等一下,公主,小王子的事先暫且閣下,踱步走來,將劍還鞘,跪於前庭道,以億爲首的軍統叛出西門,議臣兼冰武衛統領線泉正在抵擋,請公主示下。
新風特穆爾,你帶領夏伊,浪次,蘄男,茹支援線泉消滅叛軍;諸位,大敵當前,請各位各司其職剿滅叛軍!
卡噝麗話音剛落,只聽道,“你們這些叔叔伯伯們真是唯恐天下不亂,你們看,你們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城外的聯盟威脅尚未消除,這會又碰見犯上作亂謀逆之臣,真是禍不單行啊……當下形式嚴峻,幾大藩屬國聯盟慁界欲圖謀瓜分我冰城,我們還要自亂陣腳麼?可別到時候兵敗城倒,禍起蕭牆啊……”
衆人俱都把目光移向冰窟外,大驚失色的看着羅弋風大踏步現出狐鬼的模樣手挽着楚楚動人的莫瑩攀登到大殿之上。
羅弋風豪邁的把披風向後一揚,來到卡噝麗近前,露出王者風範的模樣向大衆看來道:“我羅弋風在此,決不允許有人欺上作亂,黨同伐異,口蜜腹劍!沃克叔叔,我說的對麼?難道我父帝一走,你連恩情都忘了麼!”
羅弋風轉念想着並把莫瑩安撫着坐在一旁側椅上煞有介事望着秋雨說道:“秋雨斯泰爾(特穆爾),你是莫瑩的親哥哥,也是斯泰爾家族榮耀繼承人。斯泰爾這個姓氏早在五帝德鶴時期被德鶴敕改爲特穆爾。你可知道其中緣由?父帝告訴我,當年五帝德鶴在雪狐靈還是部落時期的時候舉旗東揮,見你的祖先宣鳴一身本領:步、技、術、陣、符、盾、令、道、擊九種白打本領樣樣精通,便將其納爲麾下,不想宣鳴一鳴驚人,創下了不世功勳——把四散開來的雪狐部落集聚一起,創建了四大聖城的雛形。五帝甚爲高興特敕宣鳴姓氏特穆爾,世代承襲功勳,官拜大臣!”
羅弋風停頓片刻,感慨萬千道:“直到你的叔父綿力 斯泰爾投靠羽翯,自又重改斯泰爾,向三界宣告效忠羽翯以來,你時常感到臉上無光,愧對祖先!你於冰帝麾下跪言,立誓要親手殺死背恩忘義,傷化薄俗的綿力。早在八百年前,我羅弋風雖說還沒出生,但是也知道秋雨哥哥你雷厲風行運用雙擊把綿力一掌劈下鶴身,綿力跌下山谷粉身碎骨而亡。秋雨哥哥你瀝膽披肝,忠心耿耿;我也深知那時候雖說是主聖臣良,可難道到我這一時刻,哥哥你就不能拉弟弟一把麼!我父帝臨終命下十三輔政議臣不就是這個深意麼!”
秋雨聽後,連連倒退,深吸一口氣,拜倒於地:“王子,言重了!”
莫瑩滿眼都是仰慕,心想,弋風哥哥,你好厲害啊!你的身上已經有了王者風範了!
羅弋風早早下了殿攙扶秋雨道:“秋雨哥哥你從那以後整日鬱鬱寡歡,變了性情!不想自己的親妹妹被我矇蔽隨即犯下錯事!這你可不要懷恨於我!”羅弋風流了淚繼續道:“當年完全是我的錯,但是卻被特穆爾伯伯封印了莫瑩妹妹。”羅弋風頓了一下道,“我羅弋風和莫瑩妹子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我寧願帶她浪跡天涯也不願她受半點的微苦,我深知我對她不起。怎奈得,這危如累卵的帝位霸業不願放我們歸去,哥哥啊!你可如了弟弟這唯一的心願吧!弋風必然對莫瑩妹妹一心一意,絕不背叛!”
聽到王子羅弋風的肺腑之言後,秋雨心中始終淤積着矛盾的情緒舒緩的多了。
羅弋風又道:“自古忠孝兩難全——一寸丹心圖報國,兩行清淚爲思親!真苦了你了秋雨哥哥!”
秋雨甚感羅弋風說到他的痛處,點亮了他的心裡,拜倒說:“王子,臣必定肝腦塗地,輔助王子!助王子君臨天下一展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