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兄,還有半日路程即到安南前面送的陳中建的先鋒一千人已經登陸一天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有沒有遇到敵人”站在海船甲板上的海軍統領符海波說道這兩日的海路。讓陶亮遭到了大罪他本是江南人士,從來就沒有出過海,從上船那一刻開始他就覺得胃裡翻江倒海。兩天來整個人被折磨的兩腳軟綿綿的。聽到符海波說話他勉強笑了一下:“陳中建這人外粗內細,行事謹慎小心。想必不會出什麼事情。倒是符兄,你才新婚不久,阿留又有個身孕,就讓你來回奔波。實在是辛苦了”
“哪裡話。”符海波笑道:“爲國家大事那麼兒女私情算得了什麼?此番出征水軍算得輕鬆了,你上岸後將孤軍奮戰,那些土人蠻子又多兇狠奸詐,千萬要小心了!”
又行了半日路程,終於看到陸地。陶亮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再在船上這麼下去,只怕自己一條性命都會送掉。急忙搶先下了海船,雙腳踩到地上,心中這才大覺安心。隨後下船的張世傑倒是精神奕奕,渾沒半點不適,他本來就是水軍將領,坐船自然是如履平地忙碌了兩個多時辰,士兵全部下船完畢陶亮這時才恢復了點力氣,向符海波抱抱拳道:“符兄,我們這就去了!”
“陶將軍,張將軍,符海波只能送二位至此,就此別過”符海波抱拳說道:“此去路途艱難,兩位將軍千萬小心,符海波在泉州等着二位的好消息!保重!”
“告辭!”陶亮跳上戰馬,大聲道:“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弟兄們,我們走!”
才行了不到一個時辰,天上忽然下起了陰冷的小雨,再伴着一陣陣風。這些漢軍士兵只覺得渾身發冷。那安南道路本就難行,又被雨這麼一下,士兵們個個全都深一腳。淺一腳地,等到了宿營地,個個都是渾身泥漿疲乏不堪。一屁股坐了下來,也不生火做飯,想着的只是能洗個熱水澡,換上乾淨的衣服,再美美地睡上一覺,那真是神仙過的日子。
“這樣不行。”張世傑皺着眉頭說道:“才第一日就如此艱苦,再過上幾天,士兵們必然思鄉厭戰,此時若有土人襲擊,如何能夠抵擋?我看不如在此紮營數日,等天氣晴好。士兵們體力恢復,才重新開拔。”
“不可!”陶亮搖着頭說過:“我來之前,已經問過幾個曾經到過安南地商人,他們都說安南風雨最多,想等到晴好天氣不知要到什麼時候我軍雖然疲勞,但仍需咬牙苦戰。克服不利天氣地形,一直等打到安南首府方可安歇。否則等安南完成戰鬥準備,只會平添士兵傷亡!”
行軍參謀蕭浪上來說道:“陶將軍所言極是,打仗講究一個快字,唯快不破。只要我軍打得夠快、夠狠。讓安南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大事可成!”
陶亮點了點頭,這蕭浪自從來到南征大軍之後,性格大變完全沒有了傲慢的本性。有的時候還處處討好於陶亮,一時之間倒讓陶亮大不適應。
“大人,陳先鋒來了!”正說話間,陶亮的親兵上來說道。陶亮大喜,遠遠看到陳中建帶着幾個土人裝扮的人來到軍中,陳中建恭身說道:,稟將軍陳中建得知將軍到來,特來迎接。”
“不必多禮,說下你來後的情況”陶亮揮了揮手說道。
陳中建喘了口氣說道:“小將自來到安南之後,與當地土人部落一連打了兩仗,斬首一百餘具,放火燒了兩個村子昨日又和一股土人糾纏在一起,那些土人善用毒箭,雖被我打散,但卻傷了我幾個士兵,後來幸虧得到這幾個當地人的幫助,這才救了那些士兵性命!”
後面那個肥頭大耳的安南人急忙跑來跪倒在滿是泥水的地上,恭恭敬敬磕了個響頭。用一口還算流利地漢話說道:“小人阮三福,是安南鄧合部落的首領。小人素來仰慕天朝文化,不敢背叛天朝,交趾王陳日恆愚昧,背棄大國上朝,小人不肯與他同流合污,被他幾番征伐。止次天朝大軍出征,小人願爲嚮導!”
“你很好。知道效忠朝廷。”陶亮點點頭說道:“我現在就任命你爲嚮導官,待平定了安南,我再上表朝廷,給你個官做不過我警告你,你若心存反覆,朝三暮四的話,我把你鄧合部落滿族皆屠,不留半個活物,你給我仔細記下了!”
阮三福打了個寒戰,慌不迭的磕頭不止“起來吧。”陶亮淡
淡的說道:“現在天氣陰冷,又多雨,你幫我們找塊乾燥的地方,讓將士們修養一下。”
“是,是!”阮三福從地上爬起,謙卑地說道:“鄧合部落所在地想來應合將軍之心,不如隨着我去村裡,小人必帶着部落男女老幼竭力伏侍大軍!”
陶亮點點頭,讓他前面帶路,又讓南征大軍各自整理行裝,隨着阮三福去他所說的鄧合部落之中。那鄧合部落離此只十幾裡地,村裡大多是壯年男丁,女人孩子稀少,看到漢軍前來,都極盡熱情客氣,只管把一罈罈的好酒熟食搬了上來,殷勤招待漢軍。
天衛軍軍規極嚴,行軍作戰時滴酒不允許碰。那些士兵只簡單吃了些食物,就各自回到營地歇息,此時天已將黑,陶亮在村子周圍多安崗哨。接着就把陳中建、蕭浪和張世傑三人叫到自己帳中。
“你們發現什麼異常沒有?”陶亮掩上帳簾。問道蕭浪抱着雙臂不斷冷笑:“一個村子裡大部分都是男的,女人孩子簡直比黃金還要稀少,嘿嘿,這是個什麼村子,莫非那些女人孩子都被他們賣了不成?”
“不錯。”陳中建也有同感:“安南此地大多數部落都甚貧窮,一個小小的鄧合部落竟能拿出如此多地好酒美食,莫非他們早就知道我們要來,砸鍋賣鐵準備好的不成?”
張世傑卻覺得莫名其妙,也看不出這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這些天衛軍的將領在他看來都太多疑。安南終究是個小國,看到天朝大軍前來,哪有不害怕投降的道理?再者說了,難道人家用美酒招待你還有錯了不成?
“我看那阮三福必定早設好了這個局等待着我們自己往裡面鑽。”
陶亮冷冷地說道:“如果不出所料,鄧合部落裡地那些人都是士兵裝扮而成,今夜必要出事!立刻通知兄弟今夜不得入睡,隨時準備應付安南人的偷襲!”
纔剛剛準備休息的南征軍將士,忽然得到將令,哪敢怠慢?都伏在自己營帳之中,手拿武器。警惕注視着營地外的一切果然,到了後半夜,上千個人影從鄧合部落外出現,行蹤鬼鬼祟祟,一個個手裡拿着弓箭,到了鄧合部落外。全都趴伏在地上不動,就等着村子裡傳出信號。
不多時,阮三福帶着幾個人從村子裡溜出,找到統兵之人,說道:
“陳將軍,現下大部分漢兵都住在村子外地大營裡,漢人的領頭大將全住村中,只有百來個人守衛。我帶你們衝進去,殺他們個措手不及,只要幹掉漢人的將軍,漢兵必亂!”
那個“陳將軍”點了點頭,拍拍他的肩膀:“你立下如此大功,國王必喜,榮華富貴指日可待,你且前面帶路,我帶兵衝殺進去!”
一到村子門口,眼見裡面靜悄悄的一片陳將軍大喜,拔出一把刀來,嘶聲吼道:“好漢子們,跟着我一起衝進去。殺光那批漢狗!”
這些個安南兵亂哄哄地直起身來,舞刀弄劍,象羣惡狗一樣衝進村子,村子裡那些化裝成村民的安南人。也舉起火把,大叫大囔着向漢人軍官帳篷衝去誰想到,漢軍營地中忽然火把大做。緊接着營帳中射出一排亂箭,衝在最前面地安南兵當時就倒下了一片。
陳將軍見機的話,立刻趴倒在地上,等他仔細看去,就看到營帳前閃出上百名漢兵,都拿着弓箭,只把箭一枝接着一枝的射出。後面卻是幾個漢人大官,在指揮着這些士兵。
“阮三福,你這個混蛋!”陳將軍破口大罵:“你說你都安排好了,這是怎麼回事!”
阮三福哭喪着臉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出來的時候,他們一點防備也沒有,難道他們看破了我們的計謀?陳將軍,現在他們人少,不如強衝了上去在他們大軍增援上來之前殺死他們!”
陳將軍想想也只能如此,咬了咬牙趴在地上大叫道:“不要怕,他們就百來個人,衝上去!誰殺死一個漢人大官。我賞他黃金一百兩!”
那些安南人看到將軍都趴在地上,一個個誰肯起來?黃金當然是個好東西,可也得看自己有沒有命消受。因此任憑陳將軍將價碼一擡再擡,安南兵就是鐵了心的不起。
陶亮向身邊諸將笑道:“領賞時務必爭先,拼命時不妨退後,這些個安南人膽小如此,焉能與我爭鬥?吹號角命令全部伏兵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