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胡令”一出,泉州各方反應不一。軍方、百姓士氣振奮,人人摩拳擦掌,準備和那些胡人大幹一場,但以陸秀夫爲首的那些人再次站出來竭力反對殺胡令公佈。
“冉閔一介武夫,只一味殘忍好殺,是個不折不扣的屠夫,如何能封其爲護神!”陸秀夫氣哼哼地說道:“居然還要爲其修廟,令官員百姓年年祭祀,王競堯,你這安的是什麼居心!”
王競堯忽然大笑起來,笑得陸秀夫不知所措。少傾,王競堯笑聲一停。沉着面色說道:“冉閔大人以一千漢騎破胡騎七萬,再戰以漢軍八萬破衆胡聯軍十二萬。三戰先敗後勝以萬人斬胡三萬,四戰又有以步卒八千敵慕容鮮卑鐵騎十萬,十戰十捷!廉臺決戰,冉閔騎朱龍,持矛戟,衝入鮮卑重軍,手刃三百餘人。此等威武戰績,孫武、項羽亦不如。你如何敢稱他爲一介武夫!王競堯稱其軍神又有何錯!陸秀夫,陸大人,你若有冉閔此等威武。王競堯甘心爲你所驅使!”
陸秀夫面上一紅,想要出言反駁。但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但冉閔下了殺胡令,只要看見胡人,不分男女老幼,有無兵器,是不是士兵,看見就殺,這點總不會有假吧!”一個大臣看到丞相受窘,站出來說道:“我漢人歷來講究仁德寬犬……”
“住口!”王競堯忽然暴喝一聲,把那官員嚇了一跳,只聽王競堯厲聲說道:“都是你們這些儒生搞壞的事情!兩晉時代,我漢人血液中仍澎湃着雄武、颯颯英爽和復仇的血性。哪象你等如此怯懦!西晉我中原漢人二千萬,五胡亂我中華,竟被殺的不到四百萬,你和他們去講你的仁德寬大去!褐族軍隊行軍作戰從不攜帶糧草,專門擄掠漢族女子作爲軍糧,蠍族稱之爲,雙腳羊“夜間供士兵姦淫,白天則宰殺烹食充當軍糧。一個冬天,鮮卑族就吃光了我漢族五萬少女,你和這些吃人的禽獸講你的仁德寬大去!”
那官員被王競堯罵得站也不是,回去也不是,尷尬地站在那裡面孔漲得通紅,向四周看看,卻發現竟無一人肯幫自己大是後悔自己爲什麼要站出來。
“冉閔大人殺胡令一出,僅僅在邯城三天內就殺了胡人二十多萬,整個北方地區在響應殺胡令。殺了胡人百餘萬!嚇的整個北方準備擁擠南下屠戮漢人的胡人們心驚膽戰!”王競堯語氣稍稍轉爲了平和說道:“沒有他的殺胡令,沒有他號召漢人復仇,驅逐各胡出中原。以後會是什麼樣?幾百萬白種胡族在中原繁殖上千萬人口後必然向南方拓展生存空間,再把南方的漢人殺絕,漢族從此就會被異族取代,最終整個中原都被這些白種胡族徹底佔據。漢族人最終的命運會怎樣?你們居然稱他爲屠夫!沒有這個屠夫,只怕陸大人你現在也只是胡人統制下的一個賤民而已!”
他矛頭直指陸秀夫,陸秀夫倒沒有動怒。想了想,嘆了口氣,回到了隊列之中,不再說話,又向文天祥看了眼,發現文天祥臉上也是一般的在沉思。
“太后、陛下!”王競堯這時說道:“那廣州的蒲壽庚亦是一西域胡人如何能竊據我漢人大官?他久霸廣州,塗炭我漢族子民,王競堯不才,願提一旅之師,深入廣州,將這些異族全部驅逐出我中原大地,請太后、陛下恩准!”
“準!”楊太后毫不猶豫地說道:“我雖是女流之輩,但國公的話卻聽得我熱血沸騰,從今後一切軍中之事,國公不必再上報朝廷,自行做主即可!”
陸秀夫和文天祥聽的都呆住了,軍中之事最重,現在楊太后竟然給了王競堯這個權利,從此後王競堯豈不是可以爲所欲爲,還有誰能夠制的住他?
還未等二人反應過來。王競堯已說道:“多謝太后,不平定兩廣之地,王競堯誓不收兵!”
說完他大步向外走去,只留下目瞪口呆的一衆朝臣,和眼中癡癡迷迷的太后……
蔡戌中自從得到了王競堯要他出徵廣東的命令,心中大喜,他雖然知道軍校承擔着爲天衛軍輸送人才地任務,責任重大,但過慣了軍旅生涯的他,每日呆在軍校之中,卻實在是枯燥之極。
他眼巴巴地看着司徒平一、鐵殘陽、顧斌、陶亮等這些和他一起從常州殺到福建的將領。在戰場上斬將立功,眼熱無比,現在機會終於輪到了他頭上,怎不讓他欣喜若狂?
不過他也知道,打仗居然要動用到了他的軍校學生和那些才募集過來,未經訓練的新兵,元帥手中看來已經實在無兵可用,迫不得已纔會如此這一仗雖然艱難,但非得打好了方罷,若是打敗了,自己和鋒錐營士兵,還有那些學生們這輩子可就別想擡頭做人了。
“蔡戌中,你身上擔子很重”來到軍校地王競堯一見面就說道:
“兩廣我是非取不可的,不過我告訴你,這些學生都是未來天衛軍的棟樑,能打得贏就打不能打的話退回福建,另外尋找機會。不要平白讓他們送了性命!”
蔡戌中點了點頭:“我知道,元帥。學生們已經集結好了,請您給他們訓話!”
來到軍校地大草地上,那些得知自己即將奔赴戰場,和胡人血戰的學生們,個個年輕的臉上洋溢着青春狂熱地光芒這些年輕人,他們忠誠、熱血,甚至因爲自己身爲天衛軍未來的將領,而顯得有些目空一切。王競堯看到他們後,發現自己雖然才二十三歲,但卻忽然覺得已經變老了。
“你們的總教官讓我給你們訓話,可我想想沒有什麼好說地,要說的都已經在殺胡令裡天下胡人。皆可殺!”王競堯朗聲說道。
“天下胡人,皆可殺!”學生兵們用整齊劃一的聲音大聲回答了元帥。
“我送你們一首歌,以後就當成是軍校的校歌!”王競堯微笑了下,慢慢吟道:“手持鋼刀九十九,殺盡胡兒才罷手我是漢家好兒郎,不給韃子做馬牛!”
“手持鋼刀九十九。殺盡胡兒才罷手我是漢家好兒郎,不給韃子做馬牛!”這次連着蔡戌中也一起吟唱道。
這幾句話雖然充滿了俚語的味道,但內中的意思,卻讓這些年輕人們熱血澎湃。
“好了,我要說的說完了去吧,孩子們,拿上你們的武器,牢牢記得軍神冉閔地威武雄姿,把那些該殺的胡人給我趕出中原去,趕得遠遠的早晚有一天,我們也踏上他們地土地!”說完,王競堯沒有一絲停留,轉頭向外走去,他相信這些年輕人知道應該怎麼去做!
“手持鋼刀九十九,殺盡胡兒才罷手我是漢家好兒郎,不給韃子做馬牛!”在他的背後歌聲再次響起,逐漸和天地交融成了一片……
王競堯起兵征討廣州的消息,迅速傳到了蒲壽庚的耳朵中蒲壽庚起初怎麼也不敢相信。王競堯又要面對韃子的進攻,又要南征安南諸國現在居然還有精力來討伐他。而且討伐安南好歹還有個理由,但征討自己卻連藉口都不要了,就僅僅因爲自己是個胡人!蒲壽庚雖然幾代住在中原,但他對漢人卻是深惡痛絕地。沒有什麼別的原因就因爲自己是個胡人的身份,,胡人”這兩個字就象深深刻在他們身上的烙印,怎麼也擦抹不了所以他只能將這種仇恨,拼命地發泄到廣東地漢人身上。
現在王競堯一起兵,廣東地那些漢人都蠢蠢欲動。準備迎接朝廷大軍進入。雖然蒲壽庚命令部下嚴加監視,暫時沒有出什麼亂子但是誰知道哪一天這些該死的漢人會爆發出來!
“如是奈何!”召來軍師劉謹坤後,蒲壽庚張口就說道:“天衛軍的戰鬥力非同小可,青芝山、彎石村兩勝韃子大軍又把韃子元帥唆都給殺了那路南征軍隊我聽說還把安南給平定了,其鋒勢銳不可擋,我軍當如何應付?”
劉謹坤屈身在蒲壽庚帳下,過得很不得意,上次趁着天衛軍南征的時候偷襲福建,本來大有機會得手。可是蒲壽庚瞻前顧後,把這麼好的機會放棄了,已經讓他大是不滿。不過他們現在共同的敵人都是王競堯,要是蒲壽庚也完了,自己還能跑到哪裡去?
“蒲爺不用擔心,我看王競堯此次必敗無疑!”劉謹坤搖着把羽扇說道:“他這次進犯我廣州。乃是明知不可爲而爲之。天衛軍兵力早就捉襟見肘這次來的都是些娃娃兵和沒有經過什麼訓練的新兵,如何能與我廣州的精銳之師相抗衡?況且我軍又佔有地形之利,以逸待勞,待賊兵到後,以主力擊之,一舉可以蕩平賊軍!”
蒲壽庚的心腹大將蒲方田本來一直看不起劉謹坤,這才倒也贊同他地意見:“軍師說的在理,我廣州擁兵五萬,糧草充足,兵器銳利,個個又都是我大食徵集來的勇士。怕他們做什麼?我願領兵親自擊之,請蒲爺恩准!”
蒲壽庚在室內來回轉了幾圈,這才下定了決心:“既然你們都認爲可以打,那就打!由蒲方田爲大將,劉謹坤爲軍師領兵五萬,不,三萬出擊!”
劉謹坤一聽就有些急了說道:“蒲爺,不打則已,打必然要抱定破釜沉舟的決心。傾巢出動纔可以勝敵軍總數約在五到六萬,我軍以三萬迎擊,兵數反處於下風,請蒲爺三思!”
“你不是說他們都是些娃娃兵和新兵嗎,三萬已經足夠了!”蒲壽庚不耐煩地說道:“況且我要傾巢出動,他們從海上抄了我的屁股怎麼辦,廣,州還要不要守了?”
“打那麼娃娃兵用得着費什麼力氣!”蒲方田傲慢地說道:“我大食勇士就算看到韃子也不害怕,軍師,我看你是考慮得太多了吧!”
劉謹坤跺了跺腳,幾乎是在那哀求似地說道:“天衛軍水軍在泉州和安南兩地來回調動哪裡還能抽調出什麼力量?而我們面對的是一舉擊潰敵人地大好時機!蒲爺,你要是實在擔心廣州的防衛安全,可以在廣東漢人中招兵買馬,擴充軍隊,萬一有變,多少可以抵擋一陣。大軍那時再撤回來也不晚啊!”
蒲壽庚想了下說道:“你後面的話倒是有道理,從即日起我要大量徵召漢人入伍,擴充軍隊。但我留下看家的兩萬人部隊,卻是我的性命本錢,你想也不用去想!”
劉謹坤只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自己坐上他的位置來行軍佈陣但他是個聰明人,知道此時不宜和蒲壽庚發生什麼衝突,只得把一口怨氣放在心裡,默默等待屬於他的機會到來。
廣東各地當當天就下達了徵兵令,規定凡十五歲以上,六十歲以下的男丁必須全部入伍。在蒲壽庚的威脅利誘和強拉壯丁下僅幾天的時間蒲壽庚就擁有了一支八萬人的大軍而在這個時候,蔡戌中統領的討伐大軍兵鋒已經到了廣東境內。
這支討伐大軍的主力是三千五百人的鋒錐營士兵,配以一千五百地學生兵,和四萬新軍士兵。而爲了確保勝利,王競堯又將林鋒、池文隆、黃聲福,以及他們的騎兵營、胡人營和黑人營交給了蔡戌中使用,蔡戌中麾下總人數達到了近六萬之衆。
那些學生兵和新軍,雖然從來沒有上過戰場,但在天衛軍各級將領的不斷鼓吹之下,個個精神飽滿,鬥志昂揚,全然不懼怕即將到來的血雨腥風。
這一路上“手持鋼刀九十九,殺盡胡兒才罷手我是漢家好兒郎,不給韃子做馬牛!”的歌聲響個不停。本來這是軍校的校歌,但隨着那些學生兵不停地歌唱,結果弄得全軍上下人人會唱,就連那些胡人和黑人雖然不懂其中的意思但也都會跟着哼上幾句。
“這樣的士兵,尤其是那些學生兵,若是好好訓練,假以時日,必然能戰無不勝,恢復中原指日可待!”騎在馬上地池文隆讚歎。
“文隆,你自己也才只有十七歲吧,和他們一樣大,虧你好意思叫人家學生兵!”林鋒一邊打趣說道。
池文隆大是窘迫,還好蔡戌中幫他解了圍,笑道:“文隆雖然年幼。可現在已經是一方統制,誰能小看於他?好了,不說這些笑話了,前面即是梅洲。我估計蒲壽庚會在那裡設兵阻擊!”
正說着,前面探路的哨官驅馬回來道:“報,前面二十里出,叛軍已安下大營,嚴陣以待,敵軍人數越在三萬上下!”
蔡戌中賞了哨官,說道:“我軍遠道而來,你們說今天打還是不打?”
“打!”池文隆狠狠地說道:“我軍現在士氣正高,如何不打?只要能打贏了首仗,兄弟們的信心一下子就提起來了!”
“我也認爲應該打!”林鋒接口說道:“我願帶着騎兵營先打頭陣,自從繳獲了這些韃子地戰馬,還沒有用過,這次能好好開開葷了!”
蔡戌中微微搖了搖頭:“現在還不到用騎兵營的時候大軍循序而進保持陣型,騎兵營在最後,不得擅自上前!”
林鋒大是不滿,在他的心中騎兵永遠都應該是先鋒,象風一樣的衝跨敵人。象火一樣地燃燒自己的熱情,但現在蔡戌中卻把自己當成了後軍使用,讓他怎麼去見騎兵營的兄弟?大是鬱悶的林鋒只能把不滿壓在了心裡。
前行了二十里,果然看到數萬軍隊列隊整齊。這些士兵個個穿着古怪,手裡拿着彎刀,體格健壯,看起來很是兇猛。
“大食人!”池文隆一看到這些人和胡人營的士兵一樣,馬上說道。
蔡戌中冷哼了一聲,看到對面軍中步行出來了一個身材高大魁梧地大食武士,在那不停索戰,回頭說道:“阿貓你上,把他的腦袋帶回來給我!”
黑人阿貓悶哼了一聲,從隊伍中走出一聲不響地走到了那大食武士面前。
那大食武士正在那耀武揚威,忽然看到對面走來了一個渾身黑得冒油的戰士,塊頭比自己還要大不禁嚇了一跳。
阿貓也不說話,揮起一拳就向對手面門砸去,大食武士急忙伸拳格擋。兩拳一交,阿貓倒沒有什麼事,那大食武士卻疼得咬牙裂齒,這黑人一拳力氣好大,幾乎把他地手骨都給震裂。
大食武士心中畏懼之意大起。面對阿貓暴風雨一樣揮出的拳頭。只敢拼命躲閃,再不敢和他正面相交,氣勢上一下就落了下風。
打了十幾拳後,阿貓忽然快步而上一把死死抱住大食武士的身子,接着用自己的頭對準大食武士的額頭拼命撞擊那些觀戰的士兵哪裡看到過這樣的打法,個個看的目瞪口呆。
一口氣不知撞了多少下,阿貓發現懷中的敵人已經不動再看,原來氣絕多時。阿貓放下了他,然後抽出刀來割下了他地頭,一言不發地回到了軍中,將頭往蔡戌中面前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