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泉蠢一郎的武士部隊全軍陣亡,讓草野平見徹底失去了希望,而漢人的火炮,卻像是永遠也都不會停止一樣,一發一發,將炮彈狠狠地砸進京都!
火炮的威力,在這個冷兵器的時候,給人心理上的震撼無疑是巨大的。五百餘門火炮同時開火,不間斷地轟擊,讓那些企圖負隅頑抗的倭奴,徹底喪失了最後抵抗的意志。草野平見到了這個時候,終於明白,任何的抵抗,在漢軍面前已經完全失去了意義。
草野平見派出了自己的使者,想要和漢軍商談和談事宜,但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派出去舉着白旗的使者,甚至才一出城門,就遭到了漢軍毫不留情的格殺。漢軍的態度已經非常明顯,那就是他們拒絕一切和談,甚至連投降的大門也已經被關閉。
看着漫天落下的炮彈,草野平見心中一片茫然,爲什麼,漢人爲什麼要這樣做,連投降的機會也不給日本人,日本人究竟在什麼地方得罪了他們?
京都的倭人們精神正在一點點的受到折磨,心理正在一點點的崩潰。他們跑到皇宮門口,哀告着他們最敬愛的天皇陛下,哀求着天皇能夠想出辦法來拯救他們。可是現在的後宇多天皇和龜山上皇,連自己都無法保全,又怎麼能夠拯救他們的臣民?
炮擊整整進行了六個時辰,京都的東門早就被炸成了一片廢墟。最後一枚炮彈也被砸了出去,漢軍的炮手們體力消耗一空,他們坐在心愛的火炮旁邊,大口大口喘着粗氣,胳膊都已經腫脹得無法擡起,不過看着對面他們的傑作,這些漢軍炮手們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司徒平一的耳朵嗡嗡做響,他用力吞下了一口口水,這才覺得舒服了一些。看了一眼周圍那些早就等得不耐煩的漢軍士兵,他大聲叫過了林鋒、池文隆、羅林、張濤、韓振、陸勇這些躍躍欲試的漢軍將領。
“池文隆、韓振一隊,領五百手雷手先行,將手上的全部手雷扔出。”司徒平一環顧了一眼,下令道:“林鋒、陸勇二隊,羅林、張濤三隊,以騎兵開路,刀牌手、槍兵左右護衛,弓箭手居中,給我徹底把京都叛匪掃清!”
“是!”這些漢軍將領們大聲應着,司徒平一交給了他們每人一份名單,說道:“除了這名單上的人以外,餘者皆按叛匪論處,一個不留,給我把京都變成一座死城!”
池文隆上來笑嘻嘻地說道:“大將軍,那些叛匪殺了咱們當然沒話,不過,我看那些倭女就留下來吧,要就這麼殺了也怪可惜的。”
司徒平一狠狠盯了他幾眼,發現其它漢軍將領臉上也都是壞笑,他板着臉說道:“我不管,反正從現在開始,無軍紀三天正式開始!”
一陣歡呼聲中,五萬漢軍將士,在各級漢軍將領的帶領下,開始蜂擁入城。城門口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抵抗,滿地都是殘磚碎瓦和倭寇的屍體,走路的時候一不小心就很容易踩到一個血淋淋的,已經被炸得看不出人形的屍首之上。
最先入城的五百手雷手,將一枚枚的手雷扔向他們所有能夠看見的目標,房屋、倭人……聲聲的爆炸聲中,纔剛剛平靜了一會的京都,轉瞬間又陷入到了火海和死亡之中。兩萬枚手雷,足以摧毀面前阻攔漢軍前進的一切力量。
漢軍在一寸寸,一點點的清掃着,他們似乎要把京都的這些垃圾全部從這個世上清掃乾淨。倭奴們哀求着,但他們卻必須爲自己背叛大漢帝國的行徑付出代價;倭奴們亡命地奔跑着,但在手雷的攻擊下,在戰馬的鐵蹄下,他們沒有任何可以逃生的地方。
手雷在轟鳴,弓箭在飛舞,雪亮的刀槍揮起、刺出。這裡是倭島的國都,是所有倭人心中最神聖的地方,但現在這裡已經成爲了一片火海,成爲了所有倭人的地獄。
哀號吧,哭泣吧,顫抖吧,從漢軍踏上倭島的那一剎那,從倭奴們準備叛亂的那一刻開始,這就是他們命中註定的懲罰,是他們無法逃脫的命運。他們其實是在還債,爲幾百年後他們的子孫還債。因爲他們遇到的是王競堯!
這位漢人皇帝也許會放過蒙古人,但他卻絕對放過任何一個倭人。
對於皇帝陛下來說,任何對於倭人的憐憫都是不值得的,這個國家,這個種族,唯一的選擇就是將他們徹底從世上抹去,抹得一點痕跡也都不剩!
屠殺?是的,這就是屠殺,讓倭人永遠也忘記不了的惡夢。要讓京都成爲一片的廢墟,要讓所有的倭人都在刀槍和血泊着掙扎、呻吟……
在京都的皇宮內,早就亂成了一團。那些守衛着皇宮的武士們,雖然還因爲對天皇的敬愛,而握着手裡的武士刀,擁聚在皇宮的門口,但驚慌的神色,已經很清晰的寫在了他們的臉上,天知道漢人什麼時候會出現在這裡。
“臣無能,阻擋不了漢人入城的步伐,致使日本蒙羞,京都蒙羞,請陛下嚴厲地處罰我吧。”在皇宮內廷,徵夷大將軍草野平見跪在地上,淚流滿面地說道。
後宇多天皇臉上一片悽然,他扶起了草野平見:“這不怪你,任何人也都沒有辦法阻擋住漢人了,你,你已經盡力了……”
皇宮大殿上一片淒涼。想想前些年兩敗蒙古,如今纔多少時候,就淪落到了任人宰割的地步。真是潮起潮落,世事無常啊,所有的夢想都化爲了灰燼。
“陛下,請立即離開皇宮吧。”擦了擦眼淚,草野平見說道:“趁着漢軍還沒有到達皇宮,老臣就算拼着性命,也要保着陛下離開。陛下可以去臣的領地,繼續號召全日本的子民們起來反抗漢人,咱們……咱們還是有機會的!”
“機會?”後宇多天皇忽然慘然笑了一下。現在日本的這個局面,還有什麼機會可言?不說能不能跑出京都,就算真的能跑出去了,漢人也是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的,和日本一樣,自己會得到什麼樣的命運,後宇多天皇心中已經隱隱地猜到了。
“陛下是不會走的。”龜山上皇嘆了口氣。其實他知道,現在的天皇,已經成爲了全部的希望,一旦自己的兒子,放棄京都的子民們,那麼天皇在他們心中神一般的地位就會下降,從此後天皇頭上的光環將會大打折扣。
這時候草野真騰也忽然說道:“我也認爲陛下不應該走,只要陛下在這裡指揮着我們,我們就有信心打敗任何的敵人。雖然漢人現在已經進入了京都,但是,只要天皇陛下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任何的敵人,都會被陛下的威嚴所震驚……”
草野平見像第一次認識兒子一樣看着草野真騰。他怎麼會有這種瘋狂的念頭?難道到了這個時候,他以爲憑藉着皇宮的守衛,能夠阻擋住漢人前進的步伐嗎?他看了一眼天皇和上皇,卻發現他們已經閉上了眼睛,默默地坐在那兒,等待着即將發生的事情……
當池文隆帶着部下出現在皇宮面前的時候,他發現在皇宮的大門口,擁聚着三百多名穿着各異的倭島武士,在一名穿着白色衣服的中年武士帶領下,一個個沉默不語,手裡握着武士刀,對面前的漢軍將士虎視眈眈。
“這是什麼東西。”池文隆看了眼身邊的張陪智,問道。
張陪智笑了下:“這是武士團,那個穿白色衣服的是他們的頭領,叫,物領”其他人都是他的屬下,稱做,庶子,他們講究武家習氣和弓矢之道,說穿了就是堅決爲主人獻身。”
“武士團?”池文隆皺了下眉頭:“來之前陛下和我們談論過倭島的風土人情,說有個什麼武士道,說的,是不是就是這些人?”
池文隆苦笑了下:“先是藝妓,接着是武士道,池將軍,說實話這些東西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似乎陛下對倭島的瞭解要遠遠比我來得深啊。”
他言下之意是隻怕皇帝陛下未免有些道聽途說了。其實張陪智一點也沒有冤枉皇帝陛下,武士團的確是武士道的雛形,但“武士道”這個詞真正見諸於文字資料,那要到了倭島戰國末年,德川幕府初期纔有。
這時武士團那個領頭的“物領”對着池文隆哇哇叫了幾句,池文隆目視張陪智,卻聽到張陪智翻譯道:“他說秉着公平的精神,他願意與將軍一對一的格鬥,直到他們的所有人都倒下,再也無法戰鬥爲止,希望將軍像個真正的戰士一樣迎接挑戰。”
“公平?”池文隆大笑了起來:“你告訴他,在倭島,倭人已經沒有任何的公平可言,我們來這是爲了平叛,而不是和他們打架。弓箭手,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