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麼一副小獸的骸骨,薛震不覺心頭涌起一陣莫名的唏噓感,輕嘆一聲的他,再次望去自己身邊的這棵仍然茁壯成長的怒蘭金楓,微微地低頭沉吟片刻,便做出了這麼個決定來。
沒有任何言語的他,手上法訣輕催,一道淡淡的紅芒閃爍而現,紅芒隨輕微的破空聲劃去,所往恰到好處的樣子,紛紛擊至怒蘭金楓的葉片小莖上就會嘎然而止,小葉片徐徐落下,薛震身影輕晃,就把怒蘭金楓葉片納入到了袖袍當中。
隨着薛震的不斷施爲,怒蘭金楓葉片亦一張張的採摘下來,置入儲物指環內,不到半盞茶的工夫,薛震就已經把此棵怒蘭金楓全部葉片採摘完成。
“你不打算將此樹移走?”鬼修羅獨玥彷彿看到薛震的決定,亮聲而問。
“不錯!沒這必要!樹幹雖然也有怒蘭金楓的那種煉酒成分,不多,薛某認爲這些就足夠了!”
薛震應答之時,已經稍稍地清點了一下儲物指環內的那些被簡單封印起來怒蘭金楓葉片,點了點頭的他隨即猛地閃身而起,挾帶着那麼一個樾靈天絕陣重新彈跳到了原來的巨樹橫枝處,手上玄霞點點閃爍,樾靈天絕陣已經重新覆蓋到了他的手指上面。
至於那個仍然餘留的六合幻移禁,薛震沒有取走,他並不擔心取走會造成青白雙獸追來,而是源於早前所下的那麼一個決定。
此刻的薛震,輕輕掐捏出一個極爲簡單的法訣,猛地彈去,準確無誤地擊中了六合幻移禁,禁光驀然地黯閃,隨後,薛震看着六合幻移禁那種激發飄移出來的氣味消失了,而那道挪移出去的幻象也瞬間消失了。隨之而來青白雙獸嗷叫聲再響,雙獸不久已經返回到原先的怒蘭金楓旁邊。雙獸的目光當中,那裡仍然是一棵滿布葉片的怒蘭金楓,那一道源自地底的氣息猶存,雙獸隨即再度繞着怒蘭金楓團轉了起來。
“死者已矣,再留此地已沒有更多意義,你們還是另覓生路吧!”薛震輕聲地嘆息了起來。
這時候,要是有心人仔細觀察的話,就能發現在六合幻移禁之外,原本應該不濃不淡飄揚出來的氣息,那頭死去的小獸氣息,居然呈現一種極爲緩慢的衰減,氣息衰減一直持續,直到三月後,仍然存在的六合幻移禁完完全全地把地底傳出的氣息隔絕開來,青白雙獸的嗷叫聲不斷嘶鳴,此起彼伏,漸漸地,漸漸地遠去,最終青白雙獸也步出了這個小小的暗林而去,六合幻移禁一直加持,直到怒蘭金楓不斷茁壯,枝葉撐開此個幻禁之後,六合幻移禁方纔走向式微,最終黯然而滅。
至於薛震,當時的佈置過後,身影晃動間,已經再度凝停到了半空當中,神念外送,很快地,薛震已經開始了全新的征程。
繼續前進的途中,隨着不斷的深入,薛震也遇到了一些大小的麻煩,小麻煩他還是使用氣息恫嚇,至於**煩,達到仙階修爲的走獸,薛震則是利用對方靈智較爲低下的缺點,隱匿氣息的同時,竄入叢林內,附身到了某棵大樹上,隨後再落入地底而去,最終還是讓他成功地避開了。
“薛小子!這又何苦?”
“縱然滅殺這些無靈生物不礙修煉,可以選擇的話,薛某仍然不希望動手!再者,假如出手時候的動靜,引來更兇殘且無法戰勝之物,屆時再行逃匿,可就未必能奏效了!”
一番的說話道出,牽強當中似乎不無道理,獨玥無語地再度停下,薛震這時候已經出現到了摩監嶺更深處,一大片望眼不盡的藍色草披平原上來。
神念外送,薛震面上的神色微然輕變,不自覺的扭頭衝某個左側的前方望去,但是,一望無垠的藍色平原,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意外之物,只是,薛震已經再度揚起那血色遁光,倏地衝那個自己認準之處風馳電掣而去了。
不消多少工夫,薛震就已經身臨到了某個略微高起幾十上百丈的小丘處,舉目而望,一個苗條的身影出現於薛震的面前,裙襬,衣袂隨強風吹拂得呼呼做響,薛震落目的該位女子,竟就是早前在渠城當中曾有一面之緣的那位穿着破摺裙的女修,名字經那位相識的修士慶柬介紹,應該就叫滅元。
薛震送眼望去,發現這個摺裙女修正在某個裂口的縫隙當中懸立,不知是否太過於集中注意力的緣故還是薛震的速度太快,薛震出現小丘之頂時候,摺裙女修方纔發現薛震出現,她那張有點不修邊幅的面容上驀然一驚,手上一記彈指揚出,繾綣光芒四射的禁止圈泡生成,薛震也明顯地聽出了她那瞬間跳動較快的心聲。該位摺裙女修很快就以某種怒目逼視薛震而來。
只是,這個摺裙女修欲要掩蓋之物,薛震早早就將之納入到了自己的神念當中,那時候的一個閃念將印象記住,眨眼之間,薛震思海輕翻,很快就知道了那個裂口縫隙,陰暗面當中的一株靈草,根莖到花葉全黑,呈現墨色,如同葵花,不過當中出現了一個半月形的花蕊,如此的一株靈草,薛震自然認得,名爲月形墨葵。
“滅元姑娘!在下薛震!”薛震輕施小禮,先行打起了招呼。
只見該位摺裙女修聽到薛震的話語,微怒的面容頓閃不解之色,美眸輕壓,眉頭略皺,目視薛震,很快就亮聲而言:
“你!怎麼知道本姑娘的名字!”
此言一出,顯然當初打聽來的那個名字應該無誤,不過,此刻薛震卻是輕笑說言:
“滅元姑娘!只是湊巧聽到罷了,還望滅元姑娘莫要介意!”
對於薛震這時候表現出來的輕笑,該位摺裙女修滅元看着極不舒服,旋即怒意再起,竟不由分說地衝薛震嚷叫了起來,吼道:
“姓薛的!你……你跟蹤我?”
薛震聽言,也不知是自己說不清楚還是對方的蠻橫,當即就出口解釋了起來。
“只是無意碰到罷了,滅元姑娘!萬勿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