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苦與笑
這位錦袍男子慶柬,僅僅只是片刻沉吟,就亮聲說道:
“鮮前輩!此事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不過,鮮某覺得,是否應該也由陸成柳等其他道友一同來評價兩瓶酒釀?”
聽到這裡,其他的一些人也都開始議論起來,雖然方纔的緊張局面是由陸成柳搗鼓出來的,但是他們大多都認爲,既然鮮醉夢醒轉過來了,陸成柳在場並無不可。
事到如今,鮮醉夢心念閃了閃,陸成柳已經晃現而出,重新出現於鮮醉夢的側面,只是,這時候陸成柳的面色卻變得出離的平靜。薛震望去,面上仍然不禁出現了一種冷漠之色,一絲不屑,至於陸成柳,背手而立,一副不問世事的樣子。
鮮醉夢見陸成柳的這般狀態,不做言語,金青釀酒瓶傳到了陸成柳手上,陸成柳掌中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一隻翠玉小杯,鮮醉夢控制着把酒滴了兩滴,落入到了他的翠玉小杯上,而其他的兩位人仙連同慶柬,也都滴下了兩滴金青釀酒液。
幾人紛紛輕嗅而聞,隨後再灌入到了腹中,那種迷離的眼神再度出現於他們的雙目,也許是早有預備還是鮮醉夢的故意關照,他們的軀體並無任何的倒跌,約略過去了不到小半盞茶工夫,四人皆已經醒轉過來。
而其他的人此刻都投去了一種渴望的眼神,鮮醉夢也都一一的讓他們品嚐到了,至於那兩位僅僅只有大乘修爲的修士,只分得了其中的一滴,衆人終於也都品嚐完成了。
縱然那位青衫男子陸成柳一直沒有任何的表情,不過鮮醉夢卻沒有將目光掃去陸成柳,而是投到慶柬的身上,這般說言道:
“慶柬道友!你覺得如何?”
“的確不錯!金青釀此酒飲用後的醉感不錯,也有新鮮感,不過靈酒就是靈酒,第一感覺是最重要的,慶某自覺子午飄香不會輸於金青釀,至少算是個不分伯仲吧!”錦袍男子慶柬亮聲表態。
聽到這裡,鮮醉夢沒有任何的不悅,這種品鑑屬於主觀性的事,好與不好甚難定性,隨即,鮮醉夢便問言旁邊,兩位二階人仙。
“你們覺得呢?”
不過,這兩人此刻卻是沒有自己的主見似的,搖頭之餘,竟遲遲都未能說道出任何的話語來,鮮醉夢目光也很快就挪開了,直接衝殿堂下的人說道:
“你們呢!覺得孰優孰劣?”
“我覺得子午飄香好!”
“我也是!”
“但我認爲金青釀有着令人耳目一新的感覺,難道你們能夠忽略嗎?”
“不錯,我覺得金青釀能調理身心,應該能緩和你我的心境,這似乎對我們修煉之人有百利而無一害吧!”
意見紛紛,沒有統一,鮮醉夢眉宇輕皺,而此時此刻,那位錦袍男子慶柬卻再度亮聲而言:
“鮮前輩!爲何不詢問一下陸道友的意見?”
聽到這裡,鮮醉夢微然扭頭,用他的眼角餘光掃去陸成柳,陸成柳則在方纔的中途像是換了個人似的,一直保持着久違的沉默,聽到慶柬提到自己也沒有絲毫反應,直到鮮醉夢的問言。
“成柳!你的意見呢?”
此時此刻,薛震看到陸成柳儼然一副如夢初醒的樣子,低下的頭也逐漸擡了起來,與薛震的目光一下子就碰上了,這麼一刻,陸成柳平靜的面色立時抽搐了一下,目光與薛震的雙眼接觸短時,隨後,陸成柳纔將目光重新收回眼前,並衝旁邊的鮮醉夢輕禮說道:
“城主!成柳覺得子午飄香比金青釀好!”
聽到這裡,鮮醉夢的眉宇不禁輕輕而壓,他輕嘆一聲,尚未想到什麼,不過此刻的陸成柳卻像是還沒有說完的樣子,只消短短的喘息間工夫,陸成柳已經繼續說道:
“好!好的不是一點半點,簡直是完勝!”
聽到這裡,薛震驀然地閃過一絲淡淡的冷色,一絲肅殺的冷色,就連鮮醉夢,也一下子撐起了一張甚爲難看的面色,眉頭深皺的他此刻卻實在說不出話來。
至於兩位原先並沒有發言的二階人仙,其中的一位彷彿得到一盞指路明燈的樣子,就要走前兩步表達自己的意見,但是另外的一位立即就把前邊一位拉住,兩者相互交流了下眼神,隨即也壓制了下來。
場面上,那些議論的聲音沒有再起,也許是看到了鮮醉夢那道難看的皺緊之臉,不過,這時候的薛震,冷視陸成柳,原先的付手而立,手臂卻有意無意地放到了背後,一飄淡淡的玄霧閃現之際,薛震手中的一道法訣簡然而掐,在衆人毫無察覺,或者是察覺了也不明所以的情況下掐訣並激發而出。
“哈哈……”
薛震這時候竟然一陣瘋狂而笑,笑聲當中充滿了這種倍受壓抑的釋放,充滿了對應不公的譏笑,充滿了直面這現實的無奈。
受這道豪然當中又帶着些許詭異的笑聲傳來,鮮醉夢,兩位二階人仙,慶柬連同其他的在場之人皆送目到了薛震的眼神當中,除了一人,除了這麼一位神色出離平靜的青衫男子陸成柳,不過此刻陸成柳不是不願送目過來,而他的神色這一刻卻詭異地變化,皺眉,痛苦竟瞬間寫在了面上。
此刻的陸成柳,身體內竟有如萬蛆蠕動似的,無論手腳,無論身軀,甚至於丹田與頭顱,一種麻醉的感覺漫遍全身的同時,那種錐心,錐體的痛感直令陸成柳生不如死,雙臂一下子猛拍向頭,捂頭忍受之餘,他還居然一下子就將身形直接倒飛,跌倒在了三級臺階之上。
而此時此刻,薛震的那種狂笑聲依舊傳來,笑聲當中,依舊帶着無奈與厭世,不過鮮醉夢顯然也注意到了旁邊已經跌落地面上的陸成柳,一副打滾的樣子,鮮醉夢那種難看之色一下子換成了擔憂神情,而薛震的笑聲還是沒有停下來,陸成柳此刻卻仍然抱頭痛苦掙扎,直至昏厥過去,只是簡簡單單的不到三四個呼吸時間,在衆人的眼皮子底下,陸成柳竟然已經徹底地昏厥了過去,這時候的薛震才從那種無助的狂笑,逐漸安靜了下來,衆人的目光也部分重新落到了薛震的身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