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黑䴉
在這黑幻哀樂之內遁飛而行,正如鮮醉夢所言,修煉了靈域之後的薛震,幾乎毫無危險可言,較之前邊耗費的巨量時間,薛震的回程則顯得輕鬆了許多,不久,他就能從神唸的某處看到了渠城的那面護城大陣光幕。
而那個渠城的城牆之處,薛震原先縱身離開的所在,那位白衫修士鮮醉夢,正盤膝而坐,此刻的他面無表情,修煉的法訣捏持在了自己的手上,這時候的他卻沒在修煉,神念不時地送出收回,心內出現的卻是某種不安的期待。
不久,只見他驀然間睜開了雙眼,其目中精光閃爍,遠遠地看去那呈現深致的黑幻哀樂,一道血色長虹激射而來,不久,面前的光幕繾綣光芒往外一張一收,薛震已經徐徐落到了這麼位恭候而立的鮮醉夢面前。
“薛道友!辛苦了,有何收穫?”鮮醉夢此刻顯然有着那麼點迫不及待的意思。
薛震卻絲毫也不計較,輕輕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白長袍,面上掛起一點淡淡的笑意,對目望去鮮醉夢,淺念而想,不久,他便去聲說道:
“鮮前輩!薛某此行算是有所收穫,但這種收穫到底算不算收穫,薛某實在也說不太清楚!”
面對薛震這麼種似是如非的說辭,鮮醉夢難免有點不解,送去一個相詢的目光,薛震就把一個記錄玉環給調取了出來,正是當初他記錄下來,那疑似界面裂縫之地詳細情況的記錄玉環。送飄而出,鮮醉夢立即擡臂袖袍輕甩,記錄玉環已經執掌在了他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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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醉夢的神念瞬間就融入到了記錄玉環之內,而薛震此時此刻,卻是沒有言語上的解釋,因爲那種能夠說得出來的感覺,幾乎全都記錄在了玉環當中,剩下的,就是一種初感,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也就是四五個呼吸間的工夫,鮮醉夢將薛震那隻記錄玉環內容看了不下三遍,還反覆地在自己的腦海將之還原,最後,他才長長的舒了口氣,並把神念收回,看去薛震,薛震也投目過來,兩者默契地交換了下眼神,不過兩人卻沒有絲毫的笑意露出來。
“怎麼樣,鮮前輩是否有什麼線索?”薛震反而先行亮聲而問道。
“薛道友!其實針對這裡的黑幻哀樂,鮮某也查閱過了不少地典籍,終於在一部記錄的傳聞典故內,找到了一點點的蛛絲馬跡!”鮮醉夢眉宇淺壓,想了好半餉才亮聲陳言道。
聽到這裡,薛震微怔,看去鮮醉夢,鮮醉夢卻將頭顱往外探去,猛然間,鮮醉夢袖袍擡舉,五指衝外全張,微然輕輕而聚,一道玄力的作用下,一個幾乎看不見的輕璇就在鮮醉夢袖袍內衝外揚出,轉眼間,輕璇已經收疾而回,鮮醉夢的手上,出現了一條黑色的絲絮。
“薛道友!你認爲這會是何物?”鮮醉夢有點故作玄虛地反問起了薛震。
薛震並不認得,他亦知曉此刻任何的回言都沒有用處,鮮醉夢自然會將自己的真實看法表達出來,遂只是搖了揺頭,果不其然,鮮醉夢很快就亮聲說道:
“薛道友,可有聽說過一種叫做黑䴉的兇鳥?”
“黑䴉?”
薛震的嘀咕重複,鮮醉夢點了點頭,他的頭顱始終沒有轉向薛震,手上飄浮的黑色絲絮在他的手中卻沒有任何的異動,薛震顯然對此物知之不詳,不久,鮮醉夢便在低頭看了兩眼黑色絲絮的時候,猛然五指驟緊,芒光微黯,鮮醉夢的手掌再度張開,已經空無一物了。
“薛道友!黑䴉就是一種天外的兇物,一種實力堪比遊天鯤鵬的遠古兇靈,方纔的絲絮如果沒有猜測,應該就是它身上的一點毛絮!”鮮醉夢神色轉向於凝重,去聲陳言道。
聽言及此,薛震心頭小震,天外之物在他從前所在的巨城處,他也從其中的典故或人際交談裡瞭解到一二,這些天外兇物生活在一個堪比真仙界的巨大界面之中,在這個界面內,那種濃郁的氣息,就是薛震聚靈陣加上十倍百倍亦難以堪比,因此,也孕育出了一些兇猛的生靈,而遊天鯤鵬也就是其中之一。
這些生靈遭受界面內古怪的壓制之力,它們全都不能化作人形修煉,也就是說,界面內的生靈,它們的修爲可以達到金仙,仙君,甚至仙帝的靈壓水平,但它們卻始終無法得到完完整整,一份獨立自主的人格,換言之,它們縱使達到仙君仙帝的修爲,卻還是隻能像普通低階妖獸一般跟隨自己的血性而爲。
這些天外的兇靈其中就有着像遊天鯤鵬的這麼種巨體鳥禽,它們的修爲達到一定的程度時,就能夠自行領悟出撕扯開界面的本領,穿梭各個界面,任縱逍遙。
遊天鯤鵬薛震自然沒有見過,但它的兇名也是出了名的,假如這種黑䴉能與遊天鯤鵬齊名,那真要出現渠城,恐怕渠城上去死傷大半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想到這裡的薛震,不自覺地微嚥了口氣,送目望去鮮醉夢,半句說話亦講不出來,未幾,鮮醉夢這才繼續說言道:
“薛道友!此事鮮某也不太確定,甚至鮮某倒希望是判斷上的錯誤,而你所描繪的那個地方,可能就是界面裂縫,極有可能就是通往另外一邊,那處天外的界面通道!”
“鮮前輩!此事恐怕不是簡單的修補就能了事,也許需要通知仙門的大能前輩,纔可以完結!”薛震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薛震知道自己有着逞能的一個惡習,不知爲何,這次的他一想到這麼個不可能完成的事件之時,改變了,改變了自己逞能的一種性格。而鮮醉夢此刻卻是神色呈凝,深皺的眉頭在考量着,最終,鮮醉夢還是給出了一個搖頭的決定。
“鮮前輩!難道你要憑一己之力解決此事?”薛震當即問言而出。
但此刻的這位白衫修士鮮醉夢,卻迴轉身來,面上竟就掛起了一道苦笑,那種莫名的苦笑讓薛震感覺到極爲意外,完全無法理解,但隨後鮮醉夢的一席話卻讓薛震如夢初醒,暗歎世態炎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