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1殺熊
顯然,事實已經發展到了這階段,薛震亦不能袖手旁觀,也許羽菱就是看穿了這點,才做出的決定,只是薛震縱然明白,卻又不得不救。
遠眼看着青面三睛熊已經把彩紋長劍給抓回到了它自己的面前,另條熊臂還緊緊抓住到了彩紋長劍的另端把柄處,看樣子是想要做出驚人的舉動,萬一青面三睛熊真要是下手了,羽菱定必傷損不淺。
而那邊的山頂之巔,薛震已經看到了顯形而出的羽菱,她那神憂之容已經寫在了面上。
薛震當機立斷,耳墜光禁流淌,馬上激發出了破音闢玄禁,那種震天般的響雷,一下子就吸引到了青面三睛熊的注意,擡頭耷拉着雙耳,朝着四處張望。
就在這個時間,薛震身影激射過去的同時,耳墜處繾綣光禁閃爍,青面三睛熊的四面八方,“嗖嗖嗖”彷彿出現了一種萬箭齊射,攻擊它而來的景象。那種聲音的逼真,令到青面三睛熊略低叫聲內出現了一種怯懦,手中的彩紋長劍緊抓,另條手臂竟然就抱着頭顱,一副恐懼萬分的狀態。
山巔上的墨綠紗裙女子羽菱見狀,原本以爲此擊直接就能奏效,卻不曾想到青面三睛熊居然會察覺到,還制住了自己的彩紋長劍,想要催動長劍返回,卻是有心無力的狀態,讓羽菱好生苦惱。
但她自然亦能見到薛震的出手,那種恍如驚天的震雷,萬矢齊射,羽菱覺得自己的彩紋長劍應該可以得救了。
那一刻,羽菱見到了薛震激射而下,隨着薛震的出手。一片血紅芒光在薛震的手掌之中激射,羽菱發現自己的軀體竟然出現了異狀,血流加速。時而逆行,還在運行的氣血之中感到了氣泡外揚。法力還出現了小許凝滯。
“究竟怎麼回事?”
羽菱問心自問之時,她亦知道要對策,當即摸出一張防禦符籙,激發出了一個淡淡玄白之膜,罩覆在了渾身,馬上就把這種不良之感闢除在外了。
再度送目在外,羽菱看到的是,那邊大片血色尖棱披覆在了青面三睛熊的身體周圍。這些血色尖棱上,竟然全都跳閃着一絲絲的電光雷芒,詭異得很。
“湮血神雷?”羽菱認出了血色尖棱的表面之雷。
這血色棱尖正是薛震激發出來的無鋒血銀尖。幾乎全部出動,達到了血雨般,罩覆到了青面三睛熊的身體四周。無鋒血銀尖完全激發出來的湮血神雷,對於這麼一個血肉之軀,對於這麼一個完全不知道怎麼防禦的青面三睛熊來說,無疑是致命的。
不消四五個喘息間工夫,青面三睛熊的手掌已經鬆動,不過。與此同時,青面三睛熊卻在一道暴怒的吼叫聲中,猛然間扒拉着自己附近的雜草綠樹。黃沙爛土,往着山上“登登登”狂奔而去。
羽菱見到了這種狀況,腳下猛然點壓,迅速疾閃的同時,她還在試驗着操控彩紋長劍,那把彩紋長劍在青面三睛熊的法力凝結下已經沒能死死把住,頃刻之間,彩紋長劍已經掙脫了青面三睛熊的掌控。
而薛震指揮着無鋒血銀尖的繼續追襲,直到彩紋長劍脫手而出。薛震馬上就把無鋒血銀尖定在了半空當中。在他的眼內,這事應該到此爲止。
但是。這僅僅只是薛震的一廂情願,只見這彩紋長劍在脫出控制之時。躍出半空,在青面三睛熊的頭頂上面轉了幾圈,並沒有馬上被羽菱收回去。
意識到了此事,薛震的心頭微沉,他已經看出了羽菱的用意,當即叫喊了出來:
“羽菱姑娘!住手……”
話音未落,遠遠地,“嗖”的一聲,彩紋長劍已經掉頭向下,在羽菱堅決的目光射出,破音而落,直取青面三睛熊,狠狠一劃,青面三睛熊的頭顱直接就被砍了下來,伴隨着向前疾撲的身影,再跑出幾步,青面三睛熊還踩了腳自己的頭顱,幡然倒下了。
此時此刻,薛震連連地搖頭,他的目光送去那邊的羽菱,目光之內竟然出現了一絲不輕不重的恨意,羽菱投來的目光,卻是喜意連連,還在暗聲地嘀咕道:
“再採下這獸嬰丹,義父他老人家一定會爲羽菱高興,她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這份嘀咕之言,薛震至玄天聰聽到了,不過他並沒有任何的神色變化,面上一陣的木然,那邊的羽菱業已催身過來,不久就落到了薛震旁邊,她身上的玄膜卻仍然沒有褪去,皆因外面湮血神雷依舊作用着。
“薛道友,這次要是沒有你……”
羽菱的說話,尚未說到一半,薛震馬上擡手把她攔下了,並且,薛震依舊是一陣木然,目光有點聚焦不了,輕嘆一聲,薛震淺淺的亮聲陳言:
“羽菱姑娘!帶上你要的!走吧!”
這麼句說話,一時間尚未弄懂的羽菱不覺懵然,美眸眨壓了下,定神望去薛震,就像是看着一個陌生人似的,稍微思索薛震的話語,羽菱卻閃掠一絲冷意,這般說道:
“薛道友!爲了一頭區區的兇物,你至於如此看重嗎?”
聽聞到了羽菱的說話,薛震置若罔聞,還是那種木然的態度,羽菱則繼續說道:
“薛道友!一頭區區的無靈兇物,殺了也就殺了,連天劫亦不會算計進去,你爲何就要念在其中?”
“你走吧!帶上你想要之物!”薛震再度說出了那麼一句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話語。
“哼!走就走,誰怕誰!”
羽菱一張賭氣的面容,還重聲哼說了句話,結果還真的導引彩紋長劍給挖出了嬰丹,收回的時候,羽菱嘟了下嘴,故意把嬰丹在薛震面前擺了兩下,隨後封印,並收了起來。
但是,當羽菱再度看去薛震仍然木然的表情,她的心頭竟然涌起了一種愧意,一絲淡淡的愧疚之意。
看眼薛震,她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目光落到薛震身上,卻好長段時間亦沒有離開。她的面上之色,亦收起了平常之容,美眸內的歉意任誰亦能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