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9仙毒之解
那麼一刻,灰玄之氣的落入,薛震感覺到了自己的生命在流逝,一點點的不算太快,卻亦不慢,虛空之中,薛震的意識在逐漸的模糊,竟然就在那個霎那間,他昏厥在了半空當中。
薛震的後面,化靈血璽由於沒有了薛震的指示,將那頭四臂之獸擊飛的同時,竟亦只是懸在了半空。
只剩下了血龍槍,化變的巨龍,居然一下子就咬着了此獸的一條上臂,扯下,讓其痛苦之中叫吼着,還鮮血直流。
咬下吞蝕了它的一條手臂後,這化變的巨大血龍還沒有罷休,繼續衝擊而去,此獸受驚急退,血龍追趕,兩者很快就消失在了這帶的盡頭。
那邊瀑布下的銀影感應到了薛震的狀態,他的修煉當即以某種施決中止,身邊墨絲閃爍,他竟然就激發出了瞬移,現身到了薛震身邊。
但與此同時,此個銀色身影的那張面龐,嘴角處經不住的溢出了一條血線,多半就是方纔強自收訣所致,而這個銀色身影出現的時間,薛震迷糊當中喊出了此人的名字。
“英朗!”
“薛道友,這冥壽閻獍的寂滅煙塵會消亡你的陽壽,多說無益!”銀色身影有點急冷之聲,道出了這麼一言。
這銀色的身影正是英朗,薛震當初就是感應到了他的那種彼此血連關係而來,卻未曾想到被那頭四臂之獸冥壽閻獍盯上,不慎還中了此等仙毒。
這個時間,薛震的雙眉已經驀然閉上,英朗亦不知道他能否聽到自己的說話,不顧自己的傷勢,直接就把薛震給攝入靈域,隨後還收起了化靈血璽。
剩下的血龍槍他不知道爲何會死纏冥壽閻獍,他亦管顧不上立即激發瞬移。返回到了自己在附近建立的一個普通中型法陣,閃入靈域,當即就查看起了薛震的情況。
這寂滅煙塵是一種相當古怪,又十分霸道的仙毒,一經進入修士的肉身,就能夠將修士的陽壽吸走。
按理說,達到了仙階的修士是沒有陽壽一說,只要經受得住天劫,或者到了某些絕地之內,屏蔽了天劫之源。想要活多久就能夠活多久。
但這裡的陽壽之說,就是修士本身的各方面精氣神,這種精氣神一旦被抹去,就會如同凡人陽壽殆盡一般,最後化成皚皚白骨,連元嬰亦會同樣承受着這種毒害,無法遺留下來。
英朗的靈域當中,大片的草地上,薛震橫陳在了他面前。英朗仔細掃念薛震,發現薛震身上的寂滅煙塵吸入之量不小不大,應該足夠將他抹殺過來。
而他卻沒有注意到,薛震的一點意識當中。呼喊着了另外的一個名字,“小老頭”,這麼一個極爲模糊的呼喊,英朗聽不到。那呼喊的對象,亦彷彿聽不到的樣子。
最終薛震還是被他體內的寂滅煙塵一點點吞蝕着自己的生命,吞蝕着他的陽壽。他的容顏亦在這個時間逐漸的趨向成熟假如不加壓止,英朗將會在不日之後,見到的就是一副皚皚白骨。
沒有絲毫的猶豫,英朗拿出了一物,一件從前薛震贈與之物,陰陽冕。
陰陽冕方纔調拿而出,英朗立即將之戴到了頭頂,有點象一些凡人世間的帝皇形象。
英朗的施爲竟然還有點駕輕就熟的樣子,法訣順勢而爲,催動,很快垂然而立的英朗伸展之臂,手掌輕輕壓至薛震的胸膛。
只見他戴着的陰陽冕上,一種詭異的灰白玄光納聚於英朗之體,不斷地,這種灰白玄光竟然就從英朗的腳足位置朝頂面慢慢地上移,過腰,過胸,過頭,最後落入到了陰陽冕之中。
而另外的一方面,英朗的伸出之臂,卻亦是有着一種圈狀的灰白玄光,不斷的從英朗的臂彎傳出,直接壓入到了薛震之體。
這等步驟開始之時,英朗那逐漸轉向成熟的面容,變化已經慢慢地停下,他的體內,那種不斷肆虐的寂滅煙塵數量在逐漸減少。
但這種施法的結果,卻讓英朗的面容,那張尚算俊俏的面容逐步亦邁向了成熟,並且,逐漸地,他的面容上,手臂,甚至他的身軀竟然都出現了不少皺紋。
而薛震在英朗通過陰陽冕開始治療之時,他意識內呼喊的那個名字沒有搭理他,他已經醒轉了過來,肉身內兩種玄力的對弈於他不算痛,他感應到了英朗的變化,一種莫名的激動讓薛震掙扎了起來。
但英朗似乎早有預料,域力的壓制,薛震掙扎不多,而且,英朗還傳出心言勸慰道:
“薛道友,我不會有事的,亦絕不可能讓你死在我的面前!”
薛震掙扎了一陣,那種寂滅煙塵幾乎讓他的身體處在凝滯狀態,再加上域力壓制,薛震不再掙扎,但他的眼眶內驟現晶瑩,這時候,他半帶冷意地傳去了一道心言。
“英朗!你絕不能死,知道嗎?”
“放心!”
英朗再傳去了此言,讓薛震放心,卻始終沒辦法讓他放心之言,讓薛震的心境內翻波不斷。
最終,英朗施訣完成,他的手臂無力地貼到了薛震胸膛,彷彿連抽回的力氣都沒有,身上的玄力不再流淌。
而他,英朗,一個仍然戴着陰陽冕的男子,竟然在這個時間,變成了一個行將入木,皺紋滿面的老頭,腰背還帶點寒扭。
薛震感應到了,他相當痛心,他這一輩子幾乎都是爲着別人做事,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亦從來不奢求別人爲他做事,這次,英朗竟然爲了他,將自己的陽壽如此耗盡,怎不令到薛震感覺痛心。
薛震恢復過來,英朗亦放開了域力,薛震沒有檢查自身情況,他幾乎第一時間就將自己的精純法力壓入英朗之體,但英朗的身上似乎並不乏法力。
“薛道友,你錯了,陽壽並非區區的法力可以恢復過來,但你放心,我死不了!”
英朗再度傳去了他的心言,有點譏笑之意,緩慢之言,薛震聽聞,逐字逐句都象插入他心間的利刃,讓他心如刀割。
的確,對於這種陽壽之說,薛震知道的不多,甚至還不如英朗多,他馬上伸張兩臂,扶住了無力的英朗,馬上問道:
“英朗,薛某究竟怎樣才能夠將你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