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引出了半面巨男冥界兇物,薛震已經做好了交手的準備,手中暗暗拿持的閃身之獸皮符籙立即激發,而他則猛地向着其中一側閃了過去。
那個半面巨男兇勢撲來之際,薛震亦難免地心頭一沉,但是依仗着雙仙冢禁陣,薛震強提一口氣同時,竟就於側面衝那個兇撲而來的半面巨男狠狠劃去。
這個電光火石之際,一道玄色之數丈劍弧揮劃而去,但是,半面巨男面對着這麼道數丈劍弧,選擇的,竟就是妖魅般地以一個不可思議之角度,化成了一道顯黑之風捲,扭出了一個詭異的玄弧,避開劍弧同時再兇襲薛震而來。
這刻的薛震困惑了,雖然自己手頭上有着幾件趁手的通天靈寶,又能在閃身獸皮符籙的激發下,勉強保持着與這半面巨男速度上的持平,但是內裡的空間就是這麼小,薛震也實在避無可避,而這個半面巨男顯然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薛震此刻十分爲難。
不久,薛震那道疾閃之身形,差不多就被半面巨男所化的顯黑之風捲追上,也就是隻差了那麼兩丈的距離,薛震甚至還能感受到那種恐怖的威壓涌迫而至。
不得已之下,薛震便調出了那件謐塵鴛鴦劍,法訣接連的掐運,薛震手中的謐塵鴛鴦劍,竟就瞬間化成了兩頭相互糾纏之兇惡灰龍,衝咬那邊追近的半面巨男,頃刻之間就已經觸碰而上。
“砰!砰……”
不知是避無可避還是半面巨男的自大,兩者竟就強勢碰上,半面巨男立即就被撞停到了半空當中,而兩頭兇惡灰龍亦差不多地龍首癟了下,薛震更因此靈光紊亂了點,不過,手拿着紫玄寶劍的薛震,立即就捏訣穿過了雙仙冢禁陣,重新面對着外面的黑色捲風。
而雙仙冢禁陣內的半面巨男見到薛震的消失,竟就於那一刻發了瘋似的衝向薛震消失之處,狠力地撞擊着這個雙仙冢禁陣,“砰砰砰”的巨大擊響不斷,那些衝擊的繾綣光禁,漣漪波浪閃爍不停,薛震憑藉那對耳朵,一道道“嗡嗡”的法陣聲音響個不停。
身處外面的薛震,此刻應對的就是那些黑色捲風,不過,縱然其中的數目極多,但是薛震輕鬆面對之餘,部分心神還能放到了雙仙冢禁陣之內,只見那兩條兇惡灰龍於薛震心神導引下,從兩個角度分別糾纏而至,顯然半面巨男也不能視而不見,當即就把重心放到了謐塵鴛鴦劍幻化的兇惡灰龍上來,薛震則將雙龍揮引得異常靈活,半面巨男找不到空子,場面亦陷入到了短暫的膠着狀態。
然而,也纔過去了數個喘息間工夫,薛震卻發現了內裡的那個半面巨男竟就徹底地拋開了兩頭兇惡灰龍,以一種悍然的姿態衝擊着方纔薛震消失的那處雙仙冢禁陣所在,那道“嗡嗡”的法陣即將崩潰聲音立時傳了出來,薛震聽聞,不覺眉頭緊緊而皺。
“如此帶靈智的兇物實在不是易與之輩!”薛震暗暗地思忖道。
這時候的薛震,一邊應付着外面的黑色捲風,一面還操控着內裡兇惡灰龍攻擊着半面巨男,只是,半面巨男徒然地揮手擺袖,立即就能將兇惡灰龍給扇出了老遠之地,根本就騷擾不到半面巨男。
而這時候的薛震,心頭再是一沉之下,立即就把最後的一件通天靈寶,那支紫紅長矛調出,暗暗地施加了數道包括破冥風訣在內的法訣,揚手一送,紫紅長矛立即就化成一道紫紅之虹束,徑直而射,直取那個半面巨男的面龐之所在。
其去勢之速,以及雙仙冢禁陣的遮擋,半面巨男根本閃避不了,始料未及下紫紅虹束立即貫穿而過,但是,詭異的卻是這條紫紅虹束從半面巨男的一個眼球內穿越而過,根本就像沒有任何傷害般,那個眼球還餘留於原地,只是半面巨男的表面靈壓消減了少許罷了。
這時候的薛震,面色之沉凝達到了一種極致的地步,他知道憑藉自己之能根本就不可能對敵得了這個半面巨男,而且,要順利逃走,看來還需要做出一些捨棄才行。
眉宇這一刻驀然一鬆的薛震腳下一點,已經衝這片玄黑霧氣外面疾速奔去,而內裡的兇惡灰龍與紫紅長矛,再度虛晃一槍般地攻去半面巨男,隨後各自疾出雙仙冢禁陣,很快就返回並扎入到了薛震的袖袍之內。
揮舞着手中的紫玄寶劍,薛震這刻配合着那種速度可謂之極致的身形,一邊揮斬着攔路的衆多黑色捲風,一邊還以神念觀察着後面所發生之狀況,“砰砰砰”的巨大響聲此起彼伏般傳來,薛震知曉,那個所謂的雙仙冢禁陣,與仙家的仙陣根本就不能同日而語,被破只是遲早之事,至於當時是否利用地河禁陣困殺此半面巨男的冥界之物,薛震實在沒有多大把握,萬一失敗的話,薛震連最後的自保機會也沒有了。
果不其然,薛震方纔逃出數百丈外的時候,一道沉重之爆響從陣陣的陰厲聲音內傳了出來,薛震神念明顯感應到了後面的雙仙冢禁陣已經被半面巨男給擊得崩潰了,如果沒有料錯的話,這冥界之物,半面巨男已經自由了,薛震的心頭也不禁冒升起了一陣冰涼之寒意。
不知不覺下,薛震的疾進之速也變得明顯加快了許多,揮斬黑色捲風的手法越加熟練,不過薛震那凝重之面色上,竟就飄過了一絲不解,那就是雙仙冢禁陣崩潰的那個剎那之間,薛震神念居然找不到了半面巨男的存在。
不過,薛震知道,要保得自己的安危,就必須儘快離開這玄黑霧氣,他的想法如此,做法也是一樣,不過一道不太好的預感立即躍現薛震的心頭之上。
這時候仍在玄黑霧氣內的薛震,發現自己身前不知何時,居然就閃現了那個半面巨男之影,一道凌厲的爪風疾馳而來,薛震立即揚起地河禁陣抵擋,但是,這道爪風卻緊貼暴漲的地河禁陣邊緣,以一個難以想象的角度,越過且擊穿了薛震的灰白長袍,幾近觸碰到了薛震的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