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和肯特乘直升機先在之前的對方的臨時營地上空快速地轉了一圈,之後又沿着艾倫他們探查出來的對方可能的撤離路線追擊了一段距離,但都卻一無所獲,要想在崇山峻嶺間找出藏匿着的那幾個人,簡直是勢必登天,況且肯特的潛意識依舊認爲,那支營救小隊不可能帶人往回返,往人員逐漸密集的區域撤離,無異於自投羅網。
“肯特,你還有什麼好主意嗎?你是這次行動的協調人,軍方應該會有備用方案吧?”
坐在飛機上,丹尼向肯特發出詢問。
“不管有什麼方案,找不到這些人的蹤跡也是枉然,如果能在巴國這裡把這些人限制住,不讓他們退到伊國境內或者不讓他們被中方接走,也許我們還會有些機會,但現在問題是,即便我們找到這些人,那又有什麼意義哪?”
“這一次行動軍方之所以參與其中,費薩爾算一個因素,但遠沒有想象的那麼急迫,而那個中國導彈專家則純屬是一個意外,本就不在計劃之內,軍方之所以關注此次行動,根本原因在於那幾名烏國的艦船專家以及從烏國流失出來的絕密資料,軍方的參與是爲了阻止這些烏國的人和資料進入到中國,但現在那幾名烏國專家卻率先莫名其妙的失蹤了,那些資料已基本上在剛纔的交火之中毀掉了,軍方即便有後續方案又有什麼意義哪?除非華府和軍方願意爲此承擔兩國對抗升級的後果,但我很懷疑華府和軍方會有這麼大的魄力與決心。”
肯特說完,既絕望又無奈的搖了搖頭,丹尼正想說話,他身上的電話突然響起。
“丹尼,你們現在在哪裡?埃裡克受傷了,他需要治療,你們趕緊過來,就在河岸附近,你們可以很輕易地看到。”
來電話的是託尼,丹尼放下電話的同時,直升機已經飛臨到了河道上方,機上的人都看到了下面的混亂。
簡單的給埃裡克處理了一下傷情,那幾名米軍士兵開始往飛機上運送受傷的埃裡克,阿布和肯特在託尼陪同下,來到了依舊獨自坐在岩石上面的阿布近前。
“阿布,你有什麼進一步的計劃嗎?還是準備就此結束?”
聽到丹尼這不冷不熱卻明顯帶有拱火意味的問話,坐在岩石上的阿布真想擡手一槍,先打死這個可惡的胖子出出心火泄泄氣,但阿布忍下了,稍愣了一會兒,阿布樂了。
“你的提議不錯,就此打住儘管很窩火,但卻可以避免更多的死傷,賺錢的地方還很多,這次虧了下次再補回來,沒什麼大不了的,不是不可以接受這個結果。”
阿布說完起身從岩石上跳了下來,對着身邊的手下說道:
“大家手裡麻利點,把東西和死難的弟兄都帶上,我們回去。”
阿布說完一扭頭對着丹尼和肯特接着說道:
“我可以就此打住,不知道你們能不能就此收手,如此大費周章折騰了這麼長的時間,到頭來卻一無所獲,我不知道回去後你們能不能向自己的老闆交差,你們的老闆又如何對國會解釋、對納稅人解釋,畢竟花納稅人的錢是要有個說法的,我們卻沒這個顧慮,走了!”
阿布說完返身就往回走,這一下反倒把丹尼和肯特幹在了這裡。
“阿布,這不是你的風格,我們現在也沒必要慪氣,我們不是政客,這些人將那幾名人質救走,你損失的不僅僅是幾個兄的的性命和酬金,還有你的名聲,即便我們鬥不過這些人,起碼也應該弄清他們是來自何方的神聖,我們不能輸的連一點尊嚴都沒有了,你可以回去,但我一定要跟上去,即便是去送死,我也要死得明白,肖恩,你可以和我一起嗎?”
經過之前的一番交火,肖恩也是幾處負傷,雖然都不大嚴重,但紅一道、綠一道的也是盡顯狼狽,他聽出來託尼是在激阿布,想讓阿布別就此罷手,因此肖恩故意抖弄了一下手裡的武器說道:
“當然,我恨不得現在就走,我要宰了這幫兔崽子。”
肖恩說完也來到了阿布近前,“阿布,我們之前有過合作,在我的印象裡我們從沒有吃過如此窩囊的啞巴虧,剛纔我看了那處他們據守的淺坑,那裡有一大片的血跡,證明那些人有人受傷了,沒有後續支援他們不可能跑的太遠,我們現在並沒有輸掉這場比賽。”
阿布本來也沒有放棄追擊的打算,肖恩說對了,他咽不下這口窩囊氣,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已經和贖金多少沒什麼關係了,阿布首要想的是要給死去的這些弟兄報仇,再有一個就是面子問題,在這一帶混跡多年的阿布實在是丟不起這個人。
一名米軍士兵走到肯特近前,低聲耳語了幾句,肯特點頭,之後對着不遠處的阿布說道:
“阿布,恕我直言,不管你願不願意聽,如果不是因爲你中途變卦,就不會出現如此大的偏差,我們也不會在此打交道,你可以順利的拿到你的酬金,我們得到我們想要逮捕的罪犯,事到如今,談論孰是孰非也沒有什麼意義,現在不管我們彼此願不願意,我們已經是在同一條船上,只有彼此合作才能共度難關,我可以向你保證,逃走的那些人,不管死活,只要你交過來一個我就付你一份相應比例的酬金,這一點我可以對你保證,你願不願意做在你不在我。”
肯特說着又對身邊聚攏着的衆多傭兵高喊道:
“所有人都聽着,有一個算一個,無論是誰,只要你們能夠捉到這些突擊隊員或者那幾個人質,按人頭算,你們都會得到相應比例的酬金,我就不信,一羣貿然闖入的外來人,在這人生地不熟的異國他鄉,他能逃出生天,我們走。”
肯特這番話既是對衆人說的,也是有意說給阿布聽的,還在飛機上的時候,肯特就和丹尼推斷出來的這支營救隊是來自東方那個古老大國,除此之外他們想不出還會有誰能參與到這個行動中來,來自伊國的武裝已被證實都留在了數百公里之外的那個部落裡,伊國人沒有時間也沒有能力在如此短的時間裡組織起如此有效的營救突襲。
但如果真的是那個東方大國派出來的營救隊伍,這種推斷一旦確認,那將是一個更加可怕的現實,這是一支什麼樣的部隊才能夠具有的如此驚人的戰力,腦海裡的那個想法讓他們有些駭然,這次行動分明是一支標準的特戰突擊戰例,來到這裡執行這次營救任務的是一支高級別的特種部隊。
“我們要先把埃裡克和弗蘭克送回去,埃裡克傷的不輕,要抓緊治療,一旦國內派過來的人在海外出現意外的傷亡,我們回去都交不了差,另外那些資料也要趁此機會帶回去,讓專家組確認一下,忙乎這些天了,我們不能一無所獲。”
肯特一邊往回走一邊和身邊的丹尼低聲商議着,剛纔那名士兵告訴肯特,埃裡克傷勢不容樂觀,本想在這一帶再仔細搜尋一下對方蹤跡的肯特,只得帶着自己的手下先回到基地,他剛纔說的那些懸賞捉拿換取賞金的許諾,也是無奈之舉,肯特也覺得就此罷手實在是過於窩囊,但他也不能確定自己能不能兌現自己的承諾,反正現在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下一步如何具體行動,他還要回去和軍方以及國內的大佬們商議。
“我看還是讓託尼他們留在這跟着阿布一起行動吧,如果能將跑了的找回來一兩個,哪怕是捉到一兩個這支營救隊的隊員也行,我們也就有了向上交差的資本了,這一下真他媽的,弄得個雞飛蛋打了,咱們忙了這麼多日子,最後落得個一無所獲。”
託尼說着說着氣往上撞,不由自主的罵了起來。
“想抓住這些人絕對不那麼容易,從他們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能夠組織起如此嚴密的行動來看,這支突擊隊絕對是來者不善,這些人的每一步的行動都做了嚴密的設計,我都懷疑到目前爲止,我們還都沒能找到他們的具體撤離路線,現在我們在追擊的這兩個方向,很可能都是假目標。”
肯特自己說着都感到有些絕望。
“哼!要是我,我就直接翻過那兩道山樑逃到伊國去,這樣既可以得到伊國的庇護,又可以挑動那裡的族民和追兵抗衡,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爲。”
丹尼看似隨意地說道,卻不想竟一語中的,只是這個時候沒人意識到他的這個想法的重要性。
“你說的那個方向是有可能,但還是那句話,這些人人生地不熟的,又帶着幾名傷員和女人,除非他們瘋了,否則這樣的隊伍是無法翻越那座雪山的,但撤往伊國卻是一個最佳選擇,我們要加強對邊境這一代的監視,告訴託尼他們,一定不能放過任何的蛛絲馬跡,如此艱苦的營救撤離已經造成了這些人的因傷減員,這也許就是我們翻盤的唯一機會,那些傷兵不可能跑的太快,我們還沒輸到底。”
肯特說的不錯,儘管樑青帶人突入敵陣帶走了被困的亦非和大磊,同時也將對方的追擊車輛擊毀,這給了他們快速逃離的追兵的的追剿爭取了一些時間,但這好時光並沒能持續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