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青緩步上前,雙手搭在好友的肩上,輕聲安慰道:
“亦凡,你放心,我們不會胡來的,亦非也不會,但這也兩說着,如果正義得不到伸張,爲非作歹之人被某些別有用心的人推上令人敬仰的神壇,那更是對死難者的不公,現在的這個世界還遠沒有達到你所期待的那種公平與公正,這就是讓世上還存有軍人的理由,軍人在關鍵時刻就應該站出來,來維護這脆弱的公平與正義不受歹人侵犯與褻瀆,這是軍人的職責”
“你說的有道理,我講不過你,不過無論你們要幹什麼,一定要三思而行,決不可感情用事,聽見沒有。”
亦凡真是千叮嚀萬囑咐,她這神態將樑青逗笑了:
“知道了,我一定聽亦凡媽媽的話,好不好?”
樑青調皮的對着亦凡做撒嬌狀,這一下把亦凡也給逗笑了。
“好了,我都拾掇好了,可以出發了。”
亦凡說完背起自己的雙肩背,樑青幫着拖着亦凡的行李箱,兩人一同來到樓下酒店大堂。
在亦凡辦理退房手續的時候,樑青獨自站在大堂之內一個粗大的廳柱近前,有一搭無一搭的看着廳柱上面懸掛着的畫框,都是些人物和景觀的裝飾畫,猛然間,透過畫框上那玻璃的反光,樑青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大堂的另一邊急匆匆走過,樑青側身探頭向外一看,果不其然,匆忙出去的正是瑞貝卡。
“好了,我們走吧。”
背後傳來亦凡的呼喚,兩人隨即向酒店大門走去。
“怎麼?她又出外景了?你們現在對她倒是挺關注。”
兩人來剛剛走到酒店旋轉門的近前,正看到瑞貝卡獨自駕車從酒店門前的通道駛過,見樑青一直在盯着瑞貝卡背影,亦凡隨意地問道。
“我們當然要盯着她,因爲她總能給你整出點事來。”
說話間,兩人來到車前,樑青將亦凡的行李箱放進後備箱,而後上車開車駛離酒店。
剛剛駛出酒店的停車場還沒來得及拐上正路,一輛鳴着喇叭的轎車就從樑青的車頭近前疾駛而過,樑青被迫減速停車讓對方先行。
“路上也沒什麼人,他着什麼急。”
坐在車裡的亦凡有些不滿對方的惡劣駕習,輕聲嘟囔一句。
樑青扭頭看了看這輛車的行駛方向,遠處的視野盡頭,正是瑞貝卡的那輛車。
駛上正路,樑青看到剛纔急切超越自己的那輛轎車並沒有跑出去多遠,而且它的速度還明顯的放緩了一些。
路上的車輛並不太多,樑青彷彿並不着急,她保持着一定的距離跟着前面的那輛轎車,在轎車和最遠處的瑞貝卡那輛車之間,還夾雜着另外一輛皮卡。
“亦凡,你的飛機時間還早,到機場也是等着,我先帶你兜兜風如何?”
樑青說着,跟着前面的那輛車拐進了另一條街道。
“你少來吧,你是不是想去看看瑞貝卡去幹什麼?我就知道你們盯上她了,我無所謂,大不了再在這裡呆上一天。”
亦凡說着往座椅上一偎,任由樑青去哪,樑青嘴角一挑略含笑意,並沒有說話。
就這樣又平穩的駛過了兩條街道,遠處瑞貝卡將車拐進了一條岔道,此時,處於樑青前面一直平穩行駛的那輛轎車突然加速,幾乎是緊跟着瑞貝卡的那輛車也拐進了這條岔道。
“呵呵,有點意思,亦凡,想不想看點熱鬧?”
一直沒吱聲的樑青輕聲對着一邊的亦凡說了這麼一句,來到那個岔路口的時候樑青並沒有急着跟進,而是減速先探頭向裡面看了一眼,見那兩輛車已經首位相接的駛出了一段距離,樑青這才加速跟了進來。
瑞貝卡在科舍列娃那裡碰了一個軟釘子回來多少有些鬱悶,返回酒店之後她就在自己之前所拍攝到的所有影像資料中繼續查找發掘新的、在這之前卻又被忽略的線索,另外,剛纔與科舍列娃的短暫會面,也讓瑞貝卡更加堅定了要進入那個基地進行實地採訪的想法。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了瑞貝卡正在進行的工作,她抓起了一邊的電話:
“我是瑞貝卡,你是哪位?”
電話裡傳來了一個男人緊張而急促的話語,聽得出對方說話的時候很是緊張,但瑞貝卡卻從對方那雜亂話語中聽出了其要表達的中心意思,那人是從基地裡逃脫出來的工作人員,他手裡握有那個基地的真相,但他不想無償提供,也不想在採訪鏡頭前露面,這個人詢問瑞貝卡是否有意見面詳談。
瑞貝卡對這個人的爆料心中有些懷疑,但想着見面地點是在一個公共場所,瑞貝卡還是決定先去看看再說,就這樣她和其他的工作人員打了聲招呼之後,隻身一人前往了會面地點。
駕車拐進這條岔道之後,還沒走出多遠,後面一陣笛鳴,一輛車從後疾駛過來想要超越,瑞貝卡無奈靠邊減速避讓,但這輛疾駛過來的車剛剛越過她的車頭,對方猛地向右急打方向,這一下就將瑞貝卡的車別在了路邊,還沒等瑞貝卡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從那輛別住她的車上左右下來三個人,一到下面這三人就快速向後面的瑞貝卡這輛車撲來。
看到有人將自己逼停,瑞貝卡就意識到自己上當了,前面車上下來的這三個人,他們的臉幾乎都被帽子和圍巾給遮擋住了,無論從哪個角度猜想,瑞貝卡都不會相信他們這幾個人是良民百姓,反應還算快的瑞貝卡急忙打開車門,跳下車來玩命地向後跑去,從遠處的路口又駛進來一輛車,瑞貝卡揮舞着雙臂請求幫助,但那輛車距自己還有一段距離,瑞貝卡再拼命奔跑,遠水也難解近渴,沒等她跑出幾步,身後的人就攆上她了。
被人抓住衣襟的瑞貝卡也是急了,她奮力一掙就將自己的上衣外套給掙脫掉,而後她繼續向前狂奔,但依舊沒跑多遠就再次被人抓住,這一次瑞貝卡無力迴天了,她被兩人夾持着向那幾人的車上跑去。
猛然間,身後傳來一陣刺耳的輪胎摩擦地面的尖嘯聲,緊接着就是一聲槍響,槍聲在兩邊都是建築的街道上響起顯得格外攏音,發出的聲響幾乎是震耳欲聾,伴隨着這聲槍響,緊擦着這幾個歹徒身邊飛過的子彈將他們面前的車窗玻璃擊的粉碎。
聽到樑青問自己願不願意看熱鬧,歪在座椅上的亦凡一下坐直了身子。
“熱鬧?什麼熱鬧?這裡還不夠熱鬧嘛?”
亦凡話音未落,就看到了前面發生的狀況,緊接着就看到了從車裡倉皇逃出的瑞貝卡再向後狂奔,而在瑞貝卡的身後,還有兩個男人在追趕。
“看見了嗎?此時此刻就急需公平和正義,亦凡,我們應該怎麼辦?先去勸勸他們幾個不要欺負婦女兒童?”
樑青依舊在不緊不慢的擠兌着亦凡,但她的一隻手卻已將懷中的槍柄握住。
“你那這麼多說道,快點救人呀,這分明是綁架,快點!”
亦凡眼看着那兩個人捉住瑞貝卡將她拖走,情急之間亦凡拍打着儀表臺,大聲呵斥着一邊的樑青。
“你讓我救人?那好,我聽你的,你可坐穩了。”
樑青話未落音,腳下一使勁,這輛吉普車‘噌’的一下向前竄去,樑青右手操控着方向盤,左手持槍懸於車窗外,急轉的輪胎摩擦着地面發出刺耳的尖叫,眨眼之間就駛到了那些人的近前,隨後樑青一腳急剎車,車輛略微打橫停在街中心,樑青毫不客氣舉槍擊發,出膛的子彈幾乎是穿過一名歹徒的腋下擊中了他面前的車窗,這一下就讓這幾名歹徒的身形定在了當場。
除了追趕瑞貝卡的兩人之外,另一名歹徒直接鑽進瑞貝卡的車裡翻找着什麼,臨時出來的瑞貝卡並沒有帶過多的採訪設備,,只帶了一個放有微型採訪機的小包在一旁的座位上,還沒等這名歹徒仔細翻找,震耳的槍聲就讓這名歹徒一下從車裡跳到了外面。
街道兩邊建築的陰影讓站立在地上的這幾名歹人看不清來車內部的詳細狀況,但這幾個人都看到了靠左側駕駛座上單手持槍逼視着他們的這名頭戴棒球帽、眼戴墨鏡的女子,這個冷麪女子在開槍擊碎玻璃之後並沒有下車,而是依舊坐在車裡用槍瞄着他們,感覺是如果他們不放人,這名墨鏡女子就不會把槍放下。
剛纔在車裡翻找東西的那名歹徒大概想挑戰一下,他的位置比較靠近路邊,也許他心裡猜想這名駕車而來的多管閒事者,注意力並沒有在自己這邊,對方持槍一直是在逼視着自己的那兩個同伴,況且,對方不過就是一個女人。
藉着瑞貝卡這兩車身的掩護,這個歹徒看了一眼另一側的那兩名同夥,其中一名同夥和他對望一眼並向他以目示意,理解其中含義的的這名歹徒將手悄悄地伸向自己的懷裡,隨後他快速地抽槍在手,舉槍就要射擊。
這名歹人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這也不怪他,這個世界上沒有幾個人的反應速度能比得上車裡坐着的這位冷麪女嬌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