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既然是化一宗化丹老祖之命,還請幾位道友稍後,在下這就前去通稟門主。”黃衫中年心中一動後,笑着說道。
“可以。不過,道友最好快些,本宗老祖還在等我們回去交差。”王軒點點頭後,又忽然提醒了一句。
他這麼說,當然是再強調一遍化丹老祖的名號,同時也讓自己有些膽氣。
“道友放心,在下定會速去速回。”果然,黃衫中年真被唬住了,連忙放出法器,往山峰上飛去。
王軒見了,朝趙嶽和張乾得意一笑,但在看向張乾時,卻多停留了一下,這才收回目光。
黃衫中年速度倒是不慢,只大概一盞茶工夫,就再次趕了回來,朝張乾幾人一拱手道:“幾位道友,門主有請。”
“多謝,還請道友帶路。”王軒心中一喜,這第一步算是完成了。
黃衫中年點點頭,吩咐了其他幾名守衛幾句,就帶領着張乾三人往山峰上行去。
別看眼前的山峰也僅有百丈左右,但卻有數道關卡,均有幾名明氣期弟子把守。
不過,有黃衫中年領路,倒也暢通無阻。
沒過多久,張乾三人就跟着黃衫中年來到了一座較爲莊嚴的大殿,當中正端坐着一名老者,而旁邊則站着一名中年人。
老者年約六旬,長着花白的鬍鬚,身穿一件藍色長袍,正是青玄門的門主吳道子。
中年人長的相貌堂堂,且和吳道子有些相似,有些淡淡的黑色鬍鬚。
“啓稟門主,化一宗道友帶到。”黃衫中年一躬身,稟報道。
“呵呵,不知幾位小友前來本門有何貴幹?”吳道子揮了揮手,示意黃衫中年退下,然後笑呵呵的問道。
吳道子雖表面看上去態度和藹,但一身築基修士的氣息卻讓人心中一凜。
張乾三人均感到一股莫名壓力,不自覺的恭敬起來。
“晚輩幾人是化一宗內門弟子,今日之所以來到貴門,是奉了本門李老祖之命。”王軒勉強鎮定了一下,躬身抱拳道。
他現在只能擡出化丹期老祖來,心裡纔會有底,不然對方可不會給他們幾個僅僅明氣期的小修士半點面子。
“敢問貴門老祖有何吩咐?本門雖說只是小門小派,但只要老夫能夠辦到,定會竭力相幫的。”吳道子早就通過黃衫中年知道了張乾幾人的來意,所以並沒有奇怪,只是他想不通,化一宗老祖堂堂的化丹期修士,有什麼事情無法解決,居然還需要自己幫忙?
“前輩太客氣了。是這樣。本門李老祖聽說貴門有一株五百年的三葉龍紋草,恰巧李老祖的靈獸即將進階三級,正急需此等靈草,還望吳前輩行個方便。”王軒賠笑一聲,將自己的來意說了出來,然後眼睛偷偷的打量起吳道子的臉色。
而吳道子聞聲,不由得眉頭緊蹙,露出一副爲難之色來,這讓王軒心裡“咯噔”了一下。
不過,他心裡一想,自己三人可是馬不停蹄的往這裡趕,應該不會讓人捷足先登纔對。
而且,看吳道子的表情,似乎也不像是靈草已經被人取走的樣子。
“我家老祖說了,靈草價值多少靈石,本宗絕對會一分不差。若吳前輩答應,只要說一個數,晚輩這就交給前輩。”王軒笑着說了一句後,立刻將腰間儲物袋摘了下來,就差往外掏靈石了。
“爹,那靈草已經被雲霄派看中,若是現在給了他們,等雲霄派的修士來了,我們可就拿不出來了。”還未等吳道子開口,旁邊那名中年人忽然眉頭一蹙,臉色微沉了下來。
這名中年人正是吳道子的兒子,叫做吳鵬。
門派之中的事情,吳鵬自然是清楚的。
不久前,雲霄派便已經傳來消息,這兩日便會安排弟子前來收取靈草,若此時轉手把靈草交給別人,那豈不是得罪了雲霄派?
雲霄派可是越國正道幾大門派之一,以青玄門這種三流小門派,可是根本惹不起的存在。
“這個……小友也聽到了,貴門來晚了,這株靈草已經被雲霄派看中,現在讓老夫拿出來,實在是太爲難了。”吳道子心裡也是苦悶,怎麼自己會攤上這麼難辦的事情?
要是早知道會有這種情況,還不如早些把靈草出售了,也省的如今犯難了。
張乾幾人只是明氣期的小修士,當然不會被吳道子放在眼裡,隨手就可以打發掉。但他們背後可是化一宗的化丹老祖,是他根本惹不起的人。
而云霄派中,要下靈草的,同樣是化丹老祖,這讓他一時間無法抉擇了。
“既然靈草還在貴門,那就仍是貴門之物。雖說雲霄派看中了,但卻是我等先到一步。況且,晚輩又是奉老祖之命,攜帶靈石而來,靈藥理應賣給本宗纔是。”這時,張乾卻忽然一拱手道。
吳道子沒想到,自己已經把情況說的十分明白了,可張乾居然仍敢開口,雙眉皺成了一條線。
王軒和趙嶽也沒想到,張乾竟有這麼大的膽量,心裡都暗自捏了一把汗,真擔心吳道子會突然翻臉。
以築基期修士的本事,呼吸之間,就能夠把他們直接滅了。
張乾卻一副理直氣壯的神色,不卑不亢,似乎胸有成竹似的。
說起來,在來的途中,張乾還有些擔心的。可在剛剛交談之中,他已經看出來了,這位吳門主對化一宗的忌憚,遠遠要超出自己的想象。
尤其是,一提到化一宗老祖也要購買靈草的時候,吳道子甚至不由自主的挪動幾下身子,幾乎都要坐不住了。
可想而知,這吳道子對化一宗實在是太過懼怕了。
“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敢對我爹指手畫腳,看來你是不想活了。”吳道子緊皺眉頭,未曾開口,但吳鵬卻忍不住了,擡手指着張乾喝道。
“我這師弟性子衝動,還請吳兄見諒纔是。”王軒心中一凜,趕緊打起了圓場,笑呵呵說道。
“你們都欺負到了我青玄門山門了,居然還要我見諒,真是笑話。”吳鵬怒氣衝衝道。
“你敢殺我?可以,在下一個明氣期小修士,貴門自然可以隨便殺了。但道友要知道,在下是奉了本宗化丹老祖之命前來,若是我有半點意外,你整個青玄門都將要作爲陪葬。”
也不知道爲什麼,張乾心中的魔念竟突然冒了出來,居然漸漸的失去了理智,連對吳道子這位築基修士的忌憚也一掃而空。
在這一瞬間,張乾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把三葉龍紋草拿到手,若是對方敢反對,那就是一個死字。
可馬上,張乾一晃腦袋,又重新恢復了正常。
剛剛他雖說有些神志不清,但說過的話,還是有些印象的。
一想到自己在人家的地盤,甚至面前還坐着一位築基期修士,心裡就忍不住劇烈的猛跳起來,真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如此膽大包天?
王軒、趙嶽二人聽了這話,幾乎嚇了一個半死。
誰也想不到,張乾修爲不高,之前看起來也較爲沉默寡言,此時竟突然心性大變。
要真是一言不合的動手,他們三個都要交代在這裡。
吳道子不清楚裡面的內情,可王軒二人可是一清二楚,他們根本就是頂着化丹老祖的名頭,到這裡賺便宜的。
如果鬧得不可收場,最後吃不了兜着走的,肯定是自己了。
而吳鵬見張乾一言不合,就要動手,心裡也有些忌憚。
他可是對化一宗懼怕的很,剛剛之所以動怒,也是被幾個明氣期修士威脅,心裡感到憋屈。
但此時吳鵬卻後悔了,萬一真打死了化丹老祖派來的使者,的確如張乾所說,他們青玄門可無法抵擋化丹修士的怒火。
方纔看着張乾眼珠通紅似血,馬上就要入魔一般,吳鵬不禁嚥了嚥唾沫,臉色有些泛白,轉頭看向了吳道子。
吳道子緊蹙雙眉,只是看着張乾三人,沉默不語,不知在想着什麼。
“晚輩也是不由自主,若有衝撞,還望前輩恕罪纔是。”張乾心中苦澀,趕緊往上一抱拳,賠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