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離派後山某處山洞,這裡是歷任掌門清修禁地。在隱風城一事上深受打擊的信驕最近常來此處,每天至少呆上一個時辰,可惜沒人關心,不然絕對會被眼前景象驚呆:兩丈見寬的石洞中,卻放了一個巨大的籠子,籠子中一位披頭散髮的女人。她木然地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完全像是沒有靈魂的軀殼,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換洗,全身衣衫襤褸,敷塵皮膚半露,滿頭長髮凝結成一塊,面無表情眼神空洞。
信驕臉色猙獰扭曲,這女子就是以前對他下藥的那位,他當初深受傷害,爲了避免重蹈覆轍勤加苦練有了今日成就,但他不知感恩,當上掌門第一件事就是將女人囚禁在此變態地折磨。每當遇事不順或者心情不好時候,就會來此看望女人痛苦呼救,只是,對方好多年沒嘶喊了。
“給你說件事,我們的好女兒被人殺死了。”
女子終於動容,空洞的眼神似乎轉了一下。
信驕嘴角冷笑,繼續道:“她也死而無憾了,在我的幫助下,這些年門中老少她都睡遍,該享受的也都享受夠。”
女人忍不住流淚,狠狠一口咬向自己舌頭,不出意外卻被信驕及時封住穴道。
“還有你兒子也不錯,自從知道孩子不是他的後就拋棄妻女。不過他不知道的是,你兒媳婦是被我讓人迫害的。哈哈,果然是報應啊!”
女子心態已不是絕望死心可以形容的,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當初奮不顧身喜歡的男人會變成這樣。
“好好享受,你兒子有了新歡,我得找人試試她本領如何。走了,哈哈!”
信驕笑出眼淚,關上洞門走向前山。心情平復許多,他要想辦法奪回隱風城產業,只是才踏進林蔭小道,一位明媚嬌豔的紅髮女子擋了他去路。
“你是誰?”
信驕果然不同尋常,不但沒有驚豔於對方的容顏,反而全神戒備起來。如此近的距離都沒發現對方,
來者絕非常人,再看對方年紀輕輕樣子,他懷疑是妖精變的。
“信掌門,久仰大名了。”
信驕心神一震,轉身過去,又是一位年輕人出現自己數米之遠。驀然間,他似乎猜出了對方身份。
“何方宵小敢闖我支離禁地,不想死的束手就擒。”
“咯咯,司郎,你說他腦子不會有問題吧?”
“人家好歹是一方勢力的掌門,別太苛求了,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麼聰明的。”
“哼,猖狂黃兒,看打。”
信驕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別人看不起他,何況還是兩個江湖晚輩,被司權兩人一唱一和調侃,二話不說拔出長劍,一出手就是全力。
“你別動手,我教訓他。”
司徒影對司權喊了一聲揮出神劍,毀天滅地的氣勢壓得信驕喘不過氣,須臾之間,手中寶劍被司徒影砍缺大半。
“別玩,速戰速決。”
雖然是在後山,但畢竟是人家大本營,司權不敢大意。如果對方高手羣袂而來,跑得掉也得不到想要信息。
“想跑,真沒用。”
信驕身爲宗師級別高手,縱橫江湖罕有懼敵時候,然而纔跟司徒影對上幾招,很堅定自己走爲上策的選擇。但司徒影豈會讓他得逞,司權還沒機會出手,她的赤荒已經搭到信驕脖子。
“小影,燒他。”
信驕還想着跟對方虛與委蛇,突然一隻小鳳凰衝到他面門,噴頭大火烤焦他滿頭長髮,吃痛慘叫卻被人憑空點住穴道。
“這位是隱風城城主司徒影,我有一些問題,接下來還請信掌門解惑,不然我可保不證城主有什麼手段。”
“真是這妖女!”
信驕臉色大變,司徒妖女的惡名他早有耳聞,只是任他如何也想不到,對方居然委身做了無名小子的如夫人。
“要殺要刮隨便,我信驕要是眨一下眼睛就枉爲武者。”
說完,信驕閉上雙眼。
“呵呵,太好了,要安靜哦!”
司權還準備用毒藥威脅,司徒影一支細針飛進信驕指尖,還封住對方啞穴,只見信驕老臉瞬間痛苦得扭曲,青筋充血如螞蝗爬動。
“司郎看好戲了,這是星月教我的新玩意,針上塗了蠱蟲,遇血即長,一柱香的時間就能把整個人吃掉。不過最厲害的還是蠱蟲分泌的一種毒液,能把生生吃人肉的那種痛苦擴大十倍不止。”
信驕痛得沒有餘力聽司徒影的話,司權見對方手掌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也是頭皮發麻,裡面的蛆蟲還不時掉出這不就是石府發現的蠱蟲嗎?看來以後不能讓小月那妮子教妖女亂七八糟的東西,否則連自己也要擔心害怕!
“別讓他死了,我們還要問話。”
“放心,我自有分寸。”
司徒影得意一笑,等一盞茶時間過去,她一劍砍下信驕手臂,接着直接解開對方穴道。信驕精神恍惚,虛脫地坐到地上,連點穴阻止血流的力氣都沒有。
“回答我,你是找了誰暗害赤水宗,怎麼聯繫他?”
“陰陰勞山,精昭最。”
“怎麼聯繫他?”
“我支付他酬金,不問他行蹤。”
司徒影一連問了所有問題,見司權沒有補充的轉頭狡黠一笑,毫無徵兆一根粗針刺進對方心臟,然後拉着司權趕緊離去,身後很快傳出信驕撕心裂肺的慘叫。更可怕的是,被蠱蟲控制的信驕,將要繼續禍害其他門人。
“影影,這種手段以後少用吧。”
“怎麼,什麼時候你這麼仁慈了?”
“不是,我是擔心壞事做多了,以後生孩子沒鼻子。”
“呸,你纔沒鼻子呢。”
返回隱風城的路上,司徒影沒好氣地錘打司權。敢說自己孩子壞話,她絕不容忍。
赤水莊園,大長老被拘留調查的事鬧得沸沸揚揚,都半信半疑事情虛實的時候,一衆跟魏宇密切的高層被請到執法司問話。與此同時,一場大換血正在雷厲風行。按照司權的指示,趁魏宇人心盡失期間,迅速擠掉大長老一系的重要職位,等被問話的高層出來,已經被架空了。
當日,直至深夜,緊張一天的衆女路續回到府上,本來個個精疲力盡,但又想到赤水宗從此被她門完全掌控,滿足的成就感浮上心頭。待司權兩人回到家門,天色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