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難過美人關,美人難過賣酸攤。身爲鳳榜第一,方綺緣的驕傲流淌在骨子裡,絕不容許別的男人跟自己丈夫不清不白。
於是,在妻子的逼迫下,上官洵找上玉家解除婚約。
玉家比不過世家天宗,但也是苧蘿城內名列前茅的家族。被無故悔婚,早已是怒而不發,上官洵找上,沒能進門就被趕走。
幾次未能進門,上官洵着急起來,因爲方綺緣開始以回宗門相逼。突然他心生一計,打算從當事人身上下手。
很快,上官洵將玉麒麟約出來,對方是位善解人意的女孩,當即答應會替上官洵想辦法。甚至是,想出了由她提起解除婚約的方法。
上官洵大爲高興,而他沒想到的是,從拒絕退婚開始,此後一切都是玉麒麟一手策劃的。
很快,兩人計劃還未開始實施,方綺緣撞破了他們私會。上官洵無論如何解釋,方綺緣都毅然決然地回了天清宗。
上官洵心急如焚,毫不猶豫追至碧瑤城。讓他心痛欲絕的是,看到妻子跟東方泉坐在一起。方綺緣當時也發現了上官洵,第一想法是立刻解釋清楚,又想到對方的未婚妻,心一橫,故意跟東方泉有說有笑表現親密。
這可好,上官洵一怒之下獨自返回苧蘿城,整天失魂落魄。玉麒麟找他商量解約,看到男人頹廢模樣只好先安慰。
玉麒麟的溫柔讓上官洵無以自拔,又想到妻子的背叛,一步步融化在對方懷中。
天清宗內,方綺緣左等右等不見丈夫來尋,不由心急萬分。每天茶不思飯不想,像是行屍走肉。忽然一天暈倒,藍燕君檢查發現,愛徒已經懷孕兩月。
看到愛徒如此模樣,藍燕君當即暴怒,二話不說送出警告信。要上官洵跪上天清宗立刻將方綺緣接回去,並保證從此不讓她傷心。
可是,待方綺緣回到苧蘿城後,滿城人皆知,她丈夫跟玉麒麟整日廝混。
本來,只要說清楚就沒的事,但兩人誰也不先開口。日子再回不到從前,方綺緣每天鬱鬱寡歡,直到女兒出生,都沒跟丈夫說上幾句。冷戰數年後,回宗省親再次遇上東方泉。得知兩人情況,東方泉蠢蠢欲動。
終於,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東方泉按耐不出闖入上官世家莊園。上官洵及時趕到,夫婦兩人合力趕走了對方。上官洵還想等妻子解釋,卻對上女人空洞的眼神。
不知是誰散佈的流言蜚語,東方泉跟方綺緣的事情被全城人以訛傳訛。女人再也忍受不住,留書一封獨赴黃泉。
上官洵悲慟萬分,悔恨喪志,將自己關了三月。而已經貴爲天清宗副宗主之一的藍燕君,礙於雙方關係,將所有怒火轉移到玉麒麟身上。第二天就趕到苧蘿城,不僅強行帶走了上官清寒,還將玉麒麟粉身碎骨。
聽完故事,司權同樣感慨,原來故事是這樣的。怪不得之前上官洵莫名其妙一句:你跟你母親真不像!
想到此,司權不由慶幸,家裡太多女人,每一個都是他三生修來的服氣才能娶到的。若不是因爲各自不幸遭遇,都懂得了學會珍惜,他絕不可能同時擁有第二個。
深院某處,重傷的上官洵幽幽睜眼。是他熟悉的房間,昏死劇痛讓他不敢動彈。忽然發現窗前守候的女兒,二話不說掙扎坐起。
“你全身骨頭斷了大半,最好躺着別動。”
“好!”
明明是不含感情的聲音,上官洵聽來心潮激盪。他從未想過,日思夜想的女兒有朝一日會照顧在身前。
這別說重傷,就是永遠躺牀上他也無怨無悔了。
想想又覺得不對,怎麼能那般勞煩女兒呢?該是健健康康的不讓她擔心纔對。可不受傷,何年何月才能親近自己女兒?
一時間,上官洵思緒翩翩難以平靜,上官清寒也不知說什麼,氣氛有些古怪起來。
“他小子真是好福氣!你比你母親優秀太多了!”
端詳女兒許久,上官洵突然感慨,眼神有些恍惚,不知想到了什麼。
上官清寒眉頭一皺,冷漠道:“母親很好,只是你沒有體會到。”
“我知道!她是極其優秀的女子!只是”
話到嘴邊,上官洵突然嚥下,一改愁態看向女兒道:“自從你去了巽州,我很久才能知道一次你的消息,你在那邊,過得還好吧?”
上官清寒心尖一顫,原來父親一直暗中關注自己?當下,語氣也緩和下來。
“我很好!”
接着,又是一陣沉默!
上官洵有千言萬語想告訴女兒,告訴自己的關愛與無奈。然而,似乎語言都是多餘的,他只希望時間走慢一些。
“以後,有時間就回來看看吧,你有很多族弟族妹一直想見你。”
“好!”
“我看得出來司權對你很用心,希望你能看好他,千萬別重蹈你母親的覆轍!”
“我母親怎麼了?她哪做的不對?”
一說到自己母親,上官清寒瞬間冰冷下來,甚至是譏諷的語氣。
上官洵神色一怔,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一時不知所措。
見父親後悔眼神,上官清寒心下一軟。因爲悲去之人而責怪眼前之人,真是愚蠢的做法。她知道自己是心情太失控,於是找了藉口告辭。
“我去看看藥好了沒有!”
說完,上官清寒出門而去。上官洵欲言又止還是沒有挽留,望着房頂眼神複雜,甚至有人來到牀邊都沒發現。
“呵!看來岳丈大人傷得不輕嘛!”
上官洵側目,詫異道:“你怎麼來了?”
他本是想問對方怎麼能下牀了,畢竟對方的傷勢比他還重,看了對方只露出眼睛的包裹,話到嘴邊又改口。
“當然是迫不及待想我家娘子了,她哪去了?”
“剛出去不久,很快會回來的。”
“好吧!”
既然如此,司權也不出去,免得又錯過。若無其事地坐到桌邊,竟然就地開始拆他的繃帶。
上官洵很快目瞪口呆,因爲,司權那面目全非的面容,居然恢復如初。
“你怎麼”
“怎麼恢復這麼快是吧?”
很滿意上官洵的吃驚,司權神秘兮兮道:“我家祖傳的天降功法,想學我教你。”
“天降功法?你是”
“噓!這種秘密,悄悄地知道就好!”
上官洵震驚連連,很快反應過來,這小子是來自己面前得瑟來了。
“我什麼我沒聽到,若不想清寒有事,有些秘密你最好爛肚子裡。”
司權暗暗得意,實際上,他骨裂處還痛着。裝模作樣地將血跡斑斑的繃帶放下,喝半壺茶水掩飾異常,又似笑非笑地看向上官洵。
“剛聽大長老說了你跟岳母的陳年往事!嘖嘖,還真是夠尋味的。”
“哼!旁人知道什麼!”
“是嗎?我可是聽他說得一字不漏!”
上官洵眉頭鎖上,不知想到什麼,眼中閃過冷笑:不能告訴女兒的秘密,剛好讓這小子來承受!
“他怎麼說的?你講來聽聽?”
司權不置可否,將上官御的述說詳細轉述。說到兩人糾葛處,還對上官洵擠眉弄眼。
“果然!他們都是這樣認爲的。”
聽完,上官洵勾起嘴角揶揄。司權一愣,他本就是用此故事來尋人開心的,但似乎,這其中還有隱情?
“他們認爲?難道你還有反對?”
上官洵眼中閃過奸計得逞的笑意,不問司權意思,已經開始講述他當年的事情。
那是他第一次到碧瑤城,參加天宗盛會勇奪三冠。更因爲江湖第一美男的外表,成爲當世最受歡迎的男子。
這其中,就包括鳳榜第一的方綺緣。而上官洵,同樣對方綺緣一見傾心。
兩人第一次相遇,是在燈火闌珊的街頭。當時,方綺緣正被東方泉調戲,周圍想要英雄救美的男子都被打扒在地。直到上官洵出現,重傷了惡人將美人救到。
從那晚起,兩人心裡刻下對方身影。盛會結束後,已經發展成情侶。雙方背後勢力十分贊同,當時就定下聯姻。
方綺緣嫁入上官世家以後,上官洵當作絕世寶貝捧着。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妻子會對他不忠。
也許是因爲東方泉的死纏爛打,加上方綺緣的心軟,更因爲上官洵的嬌慣。都是有家室的兩人,居然暗通曲款。
剛開始,上官洵絕不相信,然而妻子頻繁回宗門引起了他的懷疑。爲了證明只是自己多慮,他暗暗跟蹤了一次。
方綺緣一如既往地告辭離去,保證儘快回家。上官洵不動聲色地擁別,然後晚半天跟上。
趕到天清宗,上官洵還想給妻子一個驚喜。結果得知,方綺緣根本沒有回宗。
一時間,上官洵有了不好預感。自己安慰自己是妻子路上出了變故,着急地原路返回。還在碧瑤城中,又查到了妻子消息,十萬火急趕去,所見一幕讓他如雷轟頂,肝腸寸斷。
方綺緣,真的跟東方泉私會!
上官洵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甚至決定,只要妻子回心轉意,他可以既往不咎。
然而,遲遲不見妻子的解釋,上官洵心灰意冷,每天麻醉自己那不是真的。這時,他都遺忘的未婚妻突然出現,用最溫柔的身心安撫他的傷痛。
不久後,方綺緣越來越過份,有着身孕都不忘去見東方泉。對於上官洵的求.歡更是各種理由拒絕,最後,居然連兩人的女兒都開始討厭。明目張膽地,竟然在家裡都敢讓東方泉前來相會。
事情被撞破,上官洵以爲妻子會洗心革面,但對方早已經不是他認識的方綺緣。很快,跟東方泉謀劃好,以假死騙過衆人,不知私奔到何處去。
不明狀況的藍燕君,怒氣衝衝來到苧蘿城,將所有憤怒發泄到上官洵跟玉麒麟身上。打得上官洵半死不活,還將玉麒麟挫骨揚灰。連上官清寒,也被她強行帶走。
故事結束,司權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怎麼會是這樣?
“不對,幾天前我跟清寒剛祭拜過岳母!”
“呵!一堆衣物而已!她逃了也好,也沒資格做我上官家的媳婦!”
“這事?還有誰知道?”
“我的綺緣,是世人眼中的聖潔仙子,但她早死了!逃的那人,不過是徒有她的皮囊而已。”
“所以,你不打算再告訴其他人?”
“你是第二個知道的,難道你要四處詆譭她嗎?”
司權啞然,不論故事真假,他已經被擺了一道。正想質問跟之前幾個版本有出入的地方,門外熟悉氣息走進。
“不好好躺牀上,到處瞎晃悠什麼?”
終於找到司權,上官清寒沒好氣地冷聲呵斥,忽然反應過來父親還在一旁,臉色微燙,上前一把將男人拉走。
“給我去把藥喝了!”
“啊喲!你輕點,我骨頭還沒好!”
兩人拉拉扯扯地離開,身後上官洵見狀,嘴角不由自主露出笑意。
“給我躺好了,骨頭癒合之前,不準離開院子院子半步。”
上官清寒直接將司權帶到她小時候住的院子,還是她母親住的臥室。司權昏迷這兩天,早被人修復原狀。
“唉!我這次差點被打死了,下次遇上這種情況,可以逃了吧?”
“不是沒死嗎?”
上官清寒不置可否,將準備好的藥碗遞上,嘴上還嘀咕:“轉個背就沒人影,你現在什麼狀況自己不知道?”
司權抿了一口藥水,苦得他愁眉爛眼,商量道:“我的體質你知道的,最多兩天自己就恢復了,這藥能不能不喝了?”
“廢什麼話?小葭水吃藥都不說苦!你別連小孩子都不如!”
司權暗恨,好想指出對方吃藥也沒個安順。捏住鼻子一口飲盡,巴滋着舌頭放下藥碗,忽然看到還有另一碗,頓時嚇得臉色慘白。
“怎麼還有?”
“怪叫什麼?那是給我的?”
司權色變,相比於女人受傷,還不如他喝那要人命的藥。心一慌,急忙查看起來。
“你傷哪了?”
“亂摸哪呢?這是安胎藥!”
“呼!嚇我一跳!”
得知緣由,司權大鬆一口氣。忽然發現女人喜形於色,又是疑惑。
“你似乎很高興,是因爲跟父親和好了?”
“跟他無關,你過來聽聽!”
上官清寒面露竊笑,移身坐上牀沿,示意司權將耳朵貼到自己小腹。
“沒什麼呀?孩子還小,聽到纔怪!”
司權仔細感知,沒發現任何異常。
“真笨!這都沒發現,我懷的雙胞胎!”
司權驚訝:這女人,竟強悍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