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是創痍的大地上,裂痕密佈,道道縫隙如淵般看不清深淺,一股陰沉的氣息瀰漫,讓人心寒。
此刻,兩道奔騰的身影踏在虛空上,如風般衝了過來,目光呆滯,面無表情,卻擁有駭人的體魄,猶如大殺器一般殺向了敖凡,十分可怕。
敖凡目光一縮,感受到了威脅。這兩尊殭屍生前想必都不是易於之輩,否則死後不可能給他如此大的壓力。
他大吼一聲,周身烈焰般的血紅色光芒閃爍,璀璨得猶如天上星辰,無形的殺氣猶如潮水般奔流,從他的身上向着四面八方涌起,讓他看起來無比可怕。
“轟!”敖凡先是衝殺過去與先前的殭屍大漢硬拼一記,不相上下。但隨之另一尊殭屍立即揮來了千均重拳,擊打在敖凡的胸膛上,讓他無可避免地倒飛而出,受了點小傷。
他尚未落地,便是一招血雲手施展而出,化爲漫天紅芒涌向了其中一尊殭屍,強勁的攻擊當即在殭屍身上打出傷口,且將這尊殭屍轟飛,但卻印象不到這種死物。
隨即他自身飛回,持槍勇猛地與兩尊可怕殭屍戰鬥,將速度展現到極致的同時,血雲手頻頻展出,狂暴的戰鬥餘波摧殘一切接近之物,打得兩尊殭屍一時奈何不得他。7Z小說?
敖凡橫掃一切,依仗自身體魄亦是強悍,對非致命的攻擊開始不管不顧,全力對兩尊殭屍展開攻擊,殺傷力立即增大了許多。
兩尊殭屍不畏生死,不顧防禦,本就是以殺傷破壞爲目標。此刻在敖凡的強烈攻擊下,立即破敗不堪,軀體上皆出現了大傷口,露出乾枯的內臟。
殭屍大漢的一隻手臂在與敖凡的對戰中被斬斷,手臂已湮滅在戰鬥的餘波中,斷口處光滑如鏡,卻沒有鮮血溢出,只顯示乾枯的肌肉和森然的白骨。除此外,殭屍大漢的軀體各處還有許多傷口,均是在此戰中產生的。
另一尊殭屍烏髮凌亂而濃密,從臉龐上掛下,遮住了面容,看不清年紀。但它身軀上的衣服已在戰鬥中破碎不堪,露出滿上傷口的胸膛與四肢。它的左肩到右腰有一條很長的傷口,那是被敖凡全力掃出血瀧槍產生的,險些將其攔腰截斷。傷口很是猙獰,但同樣沒有任何鮮血溢出。
兩具殭屍悍不畏死,繼續向敖凡殺來,雖然沒有元氣波動,卻帶起龐大的勁風,銳利得能夠毀滅諸多存在,讓敖凡肌膚生疼。7Z小說?
孟言此時的面色有些不太好看,放出兩尊殭屍依然拿不下敖凡,已經出乎了他的意料。他擡頭看了看天穹,隨即又收回目光,眼中一狠,再度放出一具屍體。
這具屍體一出,敖凡立即感受到了一股懾人的氣勢,彷彿深淵巨獸重見天日,釋放出壓抑已久的氣勢,讓大地都在不停地顫抖。
他不由面色大變,此刻他當真感受到了威脅。先前與兩尊殭屍戰鬥,對方都雖然強悍卻畢竟是死物,難以對他造成致命的威脅。而此刻,第三具屍體出現,卻散發出了駭人的氣勢,甚至有濃郁的元氣在四周波動,幾乎形成實質。
敖凡側目望去,這具屍體同樣長髮遮面,不見真容,駝身上穿着灰白色的長袍,露出的手臂乾枯而沒有光澤,黑色的皮毛生得很長,看起來恐怖又駭人。
正是這具乾瘦的屍體,帶給了敖凡難以明言的威脅,彷彿一個不慎便回被取走性命一般。
“你去死吧。”孟言操作着第三具屍體說道,嘴角自信的笑容早已被冷笑所代替。
正在此時,天宇一陣顫動,一道人影從天而降出現在孟言的身邊,赫然是玄機宗的絕代強者,亦是孟言的師傅。
不同於先前見到那般自信與整潔,此刻這名老者顯得十分狼狽,一身衣袍破損多處,燒焦的部位隨處可見,連那一頭整齊的白髮這時也是被燒得捲曲,一絲形象不存。但從表面上看來,老者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師傅。”孟言驚聲道。
老者沒有給孟言說話的機會,一把將其抓住飛上高空,同時大手一揮,使地面上的三具屍體皆被收起。緊接着老者便帶着孟言從天空迅速消失,動作之快令敖凡膛目。
他尚未回神,任清清亦是飄飄然地從半空降落,站在他的身旁。與玄機宗老者的狼狽相比,任清清便顯得從容了許多,一舉一動都很淡然。
這等情形很顯然,適才的戰鬥中任清清勝過了玄機宗的絕代強者,且勝得相當容易。
“玄機宗,除非他們的宗主親自到來,否則誰都無法與我爭鋒。”任清清如此說道,對自己很有信心。
敖凡驚訝於任清清的強大自信,又有些神傷,嘆息道:“世人皆道同階之內神獸無敵,何況超階神獸。但爲何適才我與孟言的戰鬥中,並不能佔據上風?”
任清清緩緩解釋道:“那是世人的看法,他們站的角度不一樣,看到的情況自然也不相同。修爲越是高,神獸與人之間的差距便會越小。因爲神獸雖強,但只強在兩個方面纔會比人族強大。但這種優勢,在修爲提高後卻會慢慢淡化。”
“是哪兩方面的優勢?”敖凡立即問道,他不明白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任清清繼續道:“第一是體魄方面的優勢,神獸天生擁有強大的體質,那是人族所不能擁有的。然而神獸正是因爲起點就高,想要再增強體質不大容易。而人族卻能夠一步一步將體質增強到和神獸一樣的極限,所以修爲越高體魄方面的差距就會越小。”
敖凡點點頭,很是贊同。
任清清又道:“第二便是與元氣的契合度。神獸從外界吸收來的元氣轉化爲己用後,均是存在血脈之內,容納與血,更加契合。而人族卻只能存在於筋脈之內,否則極容易爆體而亡。只有達到傳說中的極境,這種情況纔會從人族上面消失。”
“原來如此。”敖凡點點頭,但隨即又擡頭問道:“適才我與孟言的戰鬥中,一直不佔上風,這讓我不解。縱然對方是玄機宗最傑出的年輕弟子,可如今畢竟只是四轉道境的修爲,爲何能夠輕易抵擋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