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豐說道:“這蚩尤會很是神秘,相傳是蚩尤的後人成立的一個組織。”
“蚩尤的後人?”石正峰有些驚訝。
這個中古世界的歷史和中國歷史有些相似,周朝之前是商朝,商朝之前是夏朝,夏朝之前是上古五帝,五帝之首是黃帝。
黃帝之所以被尊爲五帝之首,就是因爲他擊敗了蚩尤,統一了華夏。
黃帝之後,歷朝歷代,蚩尤都被當做一個反面人物,寫在各種書籍當中。
田豐說道:“相傳蚩尤戰敗之後,他的後人就成立了蚩尤會,這個蚩尤會歷經數百年而不絕。歷朝歷代,人們都對蚩尤會充滿了好奇。但是,因爲蚩尤會有着極其嚴格的會規,所以,人們都它知之甚少,只知道蚩尤會有一個大首領,大首領下面有八十一個頭目。”
石正峰說道:“這麼說蚩尤會只有八十二個人?咱們剛纔一下子就消滅了三十多個。”
田豐說道:“大人,蚩尤會這八十二個人都是精英,當蚩尤會行動的時候,往往會派出幾個小頭目,由這幾個小頭目自行招募嘍囉,至於這嘍囉的數量,沒有限制。”
石正峰拿着那些文件,仔細看了看,發現確實如田豐所說,這萬靈廟裡只有兩個人是蚩尤會的頭目,一個是笑面僧,一個是玉面僧。
石正峰說道:“我們和蚩尤會往日無仇,近日無冤,他們爲什麼要襲擊我們呢?”
田豐說道:“蚩尤被稱爲‘戰神’,蚩尤會是大周王朝最大的僱傭兵組織,只要有人出得起價錢,他們可以爲任何人作戰。”
石正峰撓了撓頭,說道:“難道是亂軍收買了蚩尤會,暗中加害我們?”
石正峰率領峰字營將士們,保護着那些貴婦,離開萬靈廟,趕往新鄭。這次任務,石正峰完成得比較出色,除了李夫人遭受驚嚇致半身不遂、大小便失禁之外,其餘的貴婦都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石正峰想率領峰字營在新鄭休息幾天,突然,一條令人震驚的消息傳到了新鄭,陳忠率領亂軍翻山越嶺,奇襲鄢城。
鄢城是土人聚居區外的大城市,以前,陳忠、侯楠的亂軍都是在土人聚居區裡活動。鄢城不在土人聚居區,防守空虛,堅持了不到一天,便被陳忠的隊伍攻破了。
鄢城失陷,整個鄭國震動不已。
石正峰在政事堂,從丞相申明義那裡得到了消息,他很是驚訝,問申明義,“丞相大人,官軍不是將亂軍團團圍住了嗎,陳忠怎麼能帶着那麼多人,衝出包圍圈,直奔鄢城呢?”
申明義嘆了一口氣,說道:“包圍圈出現了豁口,被陳忠發現了。”
石正峰說道:“太尉大人佈下的包圍圈嚴絲合縫,每一塊區域都有責任人,是誰的防區出現了豁口?”
申明義說道:“是二公子的防區出現了豁口。”
石正峰在前線的時候就聽說過,鄭公率領軍隊,名義上是平定叛亂,實際上是發展自己的勢力。
別人的軍隊都是越打越少,將士們不斷犧牲。鄭公的軍隊則是越打越多,不與亂軍交戰,四處招募新兵,這軍隊像滾雪球似的壯大起來。
要是別人這麼做,就是長了十顆腦袋也不夠砍的,可是,換做是鄭公,鄭直連一根手指也動不得他。
國家危難之際,姜太后和鄭公也沒有停止他們的陰謀詭計。面對這兩個時時刻刻想推翻自己的“敵人”,鄭直也是無可奈何,得罪母親,擔上不孝的名聲,懲罰弟弟,擔上不仁的名聲。
“仁”與“孝”是一個國君安身立命的根本。
鄢城一天不光復,鄭國的人心就一天不穩,石正峰立刻率領峰字營從新鄭出發,趕往鄢城。
鄭直調集了一萬大軍去攻打鄢城,鄢城城內沒有多少糧食,陳忠又是孤軍,趕在鄭軍到來之前,陳忠放了一把火,帶着隊伍主動撤離鄢城。
鄭軍對陳忠的隊伍進行三面包圍,把陳忠又趕回了土人聚居區。在土人聚居區圍剿亂軍的鄭軍,以及親近鄭軍的軍事力量,加在一起,達到了四萬人。
鄭直下了死命令,必須在三個月之內消滅亂軍主力,如果有誰不服從調遣、畏敵怯戰、違反軍令,不管他是誰,定斬不饒!
鄭直這嚴厲的命令主要是針對鄭公,除了鄭公,鄭軍就沒有幾個畏敵怯戰之輩。
鄭公接到鄭直聖旨的時候,正在軍營裡,一邊欣賞歌舞,一邊和部將們喝酒。
惡人髡拿着一根雞腿,吃得滿嘴流油,問道:“二公子,鄭直說什麼了?”
鄭公拿着鄭直的聖旨,擦了擦油膩的手,然後把聖旨丟到了地上,說道:“鄭直說,以後誰敢畏敵怯戰,無論是誰,身份有多尊貴,都殺無赦。”
惡人髡笑了起來,充滿嘲諷地說道:“他敢殺二公子?”
蘇廣益在旁邊說道:“鄭直下了聖旨,明發全國,二公子還是謹慎爲上。”
鄭公一臉的傲慢,問道:“阿髡,咱們現在有多少人?”
惡人髡想了想,說道:“算上站在我們這一邊的各路民團,大概將近兩萬人。”
鄭公說道:“人數是不少,但是這戰鬥力卻是不強呀,那些民團,欺負欺負泥腿子還行,真上戰場了,那就指望不上他們了。”
蘇廣益說道:“二公子,給我點時間,我可以把那些民團訓練成虎狼之師。在峰字營的時候,我就是主管操練新兵的。”
蘇廣益投奔鄭公之後,鄭公一下子就贈給了蘇廣益十萬兩銀子。蘇廣益是窮人家的孩子,哪裡見過這麼多銀子,他對鄭公感激涕零,一心想要立下大功,報答鄭公。
鄭公問道:“廣益,你多久能把那些民團訓練好呀?”
蘇廣益想了想,說道:“三四個月可以完成訓練,再上戰場磨礪一番,就可以稱爲虎狼之師。”
鄭公皺着眉頭,說道:“這世間太久了。”
蘇廣益說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惡人髡在旁邊叫道:“咱們訓練什麼新兵呀,廣益,你不是峰字營的軍官嗎,你直接將峰字營拉攏過來,這多好呀。”
蘇廣益面露難色,說道:“石正峰是峰字營的營官,我雖然在峰字營有些威望,但是,畢竟無法和石正峰相比。”
鄭公眼睛裡閃過一道光芒,說道:“廣益,要是石正峰不在了,你有把握收攏峰字營嗎?”
蘇廣益心想,自己剛剛歸附鄭公,不能讓人家看扁了。
蘇廣益抖擻起精神,說道:“峰字營除了石正峰,最有威望的就是我了。”
鄭公微笑着,點了點頭。
蘇廣益突然意識到鄭公話裡的深意,慌忙說道:“二公子,石正峰和我情同手足,雖然我們現在在不同的陣營裡,但是,我絕對不能做出有負情義之事,還請二公子見諒。”
蘇廣益起身向鄭公行禮。
鄭公擺了擺手,說道:“廣益,你這是幹什麼呀,快坐下,坐下。”
蘇廣益重回坐回了座位上。
鄭公說道:“廣益,我知道你是條重情重義的漢子,我不會爲難你。我只是想奪了石正峰的兵權,讓你統領峰字營。至於石正峰,我不會殺他,我會給他一大筆錢,讓他做個富家翁。”
蘇廣益看着鄭公,半信半疑,問道:“此話當真?”
惡人髡在旁邊叫道:“廣益,你這話說得可就無禮了,二公子是什麼人?金枝玉葉,堂堂公子,豈能自食其言?”
蘇廣益向鄭公低頭行禮,說道:“屬下失言,還請二公子責罰。只要二公子不傷害石正峰的性命,我願意收攏峰字營。”
鄭公將蘇廣益好言撫慰了一番,然後叫蘇廣益下去休息,舞女、樂工也退了出去,大帳裡就剩下鄭公和惡人髡了。
鄭公本來想拉攏石正峰,但是,石正峰的態度很堅決。鄭公見拉攏無望,便想除掉石正峰,奪過石正峰手裡的峰字營。
峰字營可是身經百戰的虎狼之師,各個都是以一當十的勇士。
鄭公低聲對惡人髡說道:“你想好怎麼弄死石正峰了嗎?”
惡人髡說道:“石正峰深受鄭直的器重,又是小青山的英雄,咱們要殺他,不能自己動手,得借他人之手。”
“借誰的手?”鄭公問道。
惡人髡說道:“借吳良德、刁大海之手。”
“這兩個廢物,如果真能弄死石正峰,也算他們倆還有點用處,”提起吳良德、刁大海,鄭公就一肚子的怒氣。
白虎縣、平陽縣被亂軍攻破之後,按照鄭國律法,刁大海和吳良德都應該下獄問罪。但是,他們倆是鄭公的人,鄭公就找到姜太后,讓姜太后出面,命令他們倆戴罪立功。
刁大海、吳良德收攏了一些遊兵散勇,跟在鄭公的屁股後面,整天無所事事,鄭公對他們倆是越來越不順眼,活脫脫的兩個大廢物。
鄭公問惡人髡,“怎麼利用刁大海、吳良德殺死石正峰?”
惡人髡附在鄭公耳邊,低語了一番。
鄭公的臉上綻放出了笑容,呵呵笑道:“阿髡,行啊,好主意,好主意。事成之後,咱們把刁大海、吳良德再一刀殺了,別人就是有疑義也說不出什麼。嗯,你這就去通知刁大海、吳良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