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家死了,賴家家丁們再也無心抵抗了,紛紛丟掉兵器,四散奔逃,大牛趁機打開了賴家莊園的大門。
義民們見大門打開,立刻抖擻精神,爭先恐後,潮水一般涌了進去。
賴家的家丁分爲兩種,一種是雜役家丁,幹雜活兒的,一種是護院家丁,負責保衛莊園的。
義民們剛剛衝進賴家莊園,瞪着一雙雙大眼睛,還沒來得及下手搶東西,就撞見了一羣護院家丁。
這些護院家丁還是有些戰鬥力的,他們上前砍瓜切菜一般,放倒了一片義民。這些義民正應了那句話——人爲財死,鳥爲食亡。
這時,張大哥率領親兵們、瓜達率領黑頭越武士們,衝進了賴家莊園。
親兵、黑頭越武士們的戰鬥力要在那些護院家丁之上,一番激戰過後,護院家丁抵擋不住,也撒腿逃跑了。
賴家莊園陷入了一片混亂,有的家丁驚恐萬狀,跑來通知賴金水,“老爺,不好了,大管家死了,官兵打進莊園裡來了。”
賴金水指着報信的家丁,叫道:“我現在任命你爲大管家,去擋住那些官兵,擋住那些官兵!”
家丁愁眉苦臉,憋了一會兒,說道:“老爺,官兵來勢洶洶,我們擋不住呀,您還是趕快逃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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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賬!”賴金水一把推開了家丁,爬上大牆,放眼望去,一下子如墜冰窟。
莊園裡到處都是親兵、黑頭越武士還有義民,那些義民現在不能稱之爲“義民”,而是應該叫暴民。他們現在只顧着搶東西,有的人爲了搶東西,互相廝打,亂作一團。
石正峰召集這些傢伙,就是讓他們撐場面,製造混亂的,現在,效果達到了。
看着賴家積累、建設了百年的大莊園,被哄搶、破壞,賴金水咬牙切齒,血紅的眼睛裡滿是殺氣,叫道:“石正峰,我一定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賴金水知道賴家莊園已經守不住了,便收拾金銀細軟,在護院家丁們的保護下,出了莊園,向大山裡逃去。
沒來得及逃走的家丁,還有賴金水的家眷,都被石正峰捉了起來,押入打狗城大牢裡。
在南夷洲威風了上百年的賴家,就這麼敗落了。這賴家就像是一隻紙老虎,看上去威風凜凜,誰也不敢動它。石正峰膽子大,無所畏懼,上去捅了一下,沒想到,只這一下,就把紙老虎給捅漏了。
賴家莊園裡的財產確實像外界傳說的那樣,金山銀山似的。義民們拼了老命,搶走的那部分財產,只是一小部分,因爲賴家莊園裡的金銀財寶實在是太多了,義民們拿不了。有的義民後悔了,當初自己要是推着一輛平板車來就好了。
石正峰查抄了賴家莊園,挑選出一部分金銀珠寶,連同賴金水謀反作亂的證據,一起給火狐君送去了。
火狐君早就想收拾賴金水,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只是,火狐君害怕造成南夷洲內亂,一直下不了這個決心。
如今,石正峰除掉了賴金水,火狐君很是高興,大大地獎賞了石正峰一番。
上有火狐君的支持,下有百姓們的擁戴,石正峰坐穩了打狗城太守的位置。
打狗城的局勢穩定下來,石正峰暗地裡派人去打聽峰字營的消息。密探傳回消息,說峰字營水師已經退回了漁人島。逍遙浪子、火狐君加強了沿海的戒備,石正峰暫時無法與漁人島的峰字營取得聯繫。
石正峰心想,自己先在打狗城當好太守吧,如果能在夷洲島紮下根基,和峰字營水師裡應外合,拿下整個夷洲就容易得多了。
賴金水逃往中夷洲,打狗城沒人敢再鬧事了,石正峰終於可以長出一口氣,放鬆下來了。
石正峰正在府衙院子裡散步,通判、主簿等幾個官員走了過來。
石正峰問道:“你們有什麼事嗎?”
通判、主簿等人都是打狗城本地人,他們說道:“大人,下個月是祭海神的日子,按照慣例,這個祭海神的儀式,要由太守大人親自主持。”
南夷洲三面環海,漁業和農業並重,每年到了出海捕魚的季節,打狗城都要舉辦隆重的祭海神儀式,由打狗城太守主持。
石正峰說道:“好,你們下去準備吧,我會主持祭海神的儀式。”
通判、主簿等人向石正峰躬身行禮,退了出去。
石正峰想起來,最近自己忙於公事,好久沒有見巧雲了,便向府衙後院走去。
打狗城的府衙修建得和華夏大陸的府衙一樣,前院是官員辦公的地方,後院是官員和親屬們居住生活的地方。
前一陣,打狗城治安混亂,石正峰擔心巧雲有危險,就叫巧雲待在府衙裡,不要出門。
巧雲每天待在家裡,盼着石正峰能來陪自己坐一會兒,但是,石正峰日理萬機,已經連着好幾天沒來見過巧雲了,巧雲的心裡空落落的。
巧雲坐在梳妝檯前,對着銅鏡,精心打扮着。
突然,房門響了,巧雲很是興奮,以爲是石正峰來了,擡頭一看,走進來的是朱老漢。巧雲很是失望,撇了一下嘴。
朱老漢說道:“怎麼,你見到爹不高興呀?”
巧雲說道:“我們倆每天都見面,有什麼高興的?”
朱老漢說道:“你心裡在想着石正峰吧?”
朱老漢這麼直接地揭穿了巧雲的心事,巧雲有些氣惱,扭過頭去,說道:“爹,你別胡說八道。”
朱老漢呵呵笑着,說道:“巧雲,爹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都多,你那點小心思,怎麼能瞞得過我?別不好意思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石正峰可是堂堂的太守大人,才貌雙全,配得上你。”
巧雲看着朱老漢,說道:“正峰可是把我當做妹妹看待。”
朱老漢說道:“什麼妹妹,難道爹這麼一大把年紀還看不出來嗎,石正峰對你也有意思。郎有情,妾有意,多好的一對呀。”
巧雲聽着朱老漢的話,低着頭,俏臉上泛起了兩片緋紅。
巧雲說道:“可是正峰已經好幾天沒來見我了。”
朱老漢的笑臉僵住了,說道:“怎麼,石正峰好幾天沒來見你了?”
巧雲撅着小嘴巴,點了點頭。
朱老漢說道:“石正峰現在是太守了,男人當了大官兒,這心態就容易起變化。咱們不能掉以輕心,巧雲,爹這就想辦法,幫你攏住石正峰的心。”
朱老漢憂心忡忡,走了出去。
朱老漢剛走不久,房門又被人推開了,巧雲擡頭一看,喜笑顏開,是朝思暮想的石正峰。
“正峰!”巧雲跳起來,高興得想要撲到石正峰的懷裡,但是,想了想,男女授受不親,巧雲又停了下來,揹着一雙手,頑皮地看着石正峰。
石正峰微笑道:“你怎麼這麼高興?”
“沒什麼,見到你我就高興唄,”巧雲低下了頭,一張俏臉紅紅的,甚是嬌羞。
石正峰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說道:“巧雲,你最近還好吧?”
“還好啦,”巧雲低着頭,把手指攪在了一起。
石正峰說道:“你要是有什麼事情,就和劉管家說,最近我忙得暈頭轉向,也沒時間照顧你。”
巧雲擡頭看着石正峰,石正峰穿着官服,正氣凜然,那一張臉龐,越看越是英俊。
巧雲張着嘴巴,剛要和石正峰說話,大牛在外面叫道:“主人,您在不在呀?楊主簿找您商議祭海神的事情。”
“我在這裡,等一會兒,”石正峰應了一聲,對巧雲說道:“我先走了,記着,有事找劉管家。”
石正峰在巧雲的房中待了還不到五分鐘,就匆匆而去。
巧雲望着石正峰離去的背影,心裡很是惆悵,想着,難道真的像爹說的那樣,正峰當了大官兒就變心了?
巧雲枯坐在房間裡,悶悶不樂,到了晚上,僕役們端來了一桌子的美味珍饈。看着這些美味珍饈,巧雲一點胃口也沒有,簡簡單單吃了幾口,就叫僕役們撤下去了。
長夜漫漫,巧雲感覺很是難熬,這時,響起了敲門聲。
“誰呀?”巧雲問道。
“是我,”屋外響起了朱老漢的聲音,朱老漢推開了房門,帶着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子,進了屋子。
巧雲詫異地看着女子,朱老漢介紹道:“巧雲,這位是花姐。花姐,這就是我的女兒巧雲。”
“見過小姐,”花姐向巧雲行了一個禮。
這個花姐雖然年紀有些大,但是,風韻猶存,顧盼之間,風情萬種,是那種很會攝人魂魄的狐媚女子。
朱老漢問巧雲,“石正峰今天來沒來?”
巧雲說道:“他來了,不過、不過很快就走了。”
朱老漢皺着眉頭,嘆了一口氣,說道:“看來石正峰真的是變心了,男人啊,都是朝三暮四,喜新厭舊。”
花姐在旁邊打量着巧雲,媚笑了一下,說道:“小姐長得這麼漂亮,略施手段,就是大羅金仙也要被小姐勾得動了凡心。”
朱老漢露出了微笑,說道:“巧雲,花姐是我特意請來的老師,教你怎麼攏住石正峰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