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手下的官兵們以爲自己有上千人之衆,蜂擁而上,須臾之間就能讓石正峰、風寒笑他們化爲血水、肉醬。萬萬沒想到,化爲血水、肉醬的不是石正峰、風寒笑他們,而是自己!
剛開始,官兵們還氣勢洶洶,和石正峰、風寒笑他們廝殺。見識到了石正峰、風寒笑他們的殺神本性之後,官兵們嚇得魂飛魄散,再也不敢和石正峰、風寒笑他們交手了,只恨爹孃少生了兩條腿,轉身就跑。
交戰變成了屠殺,石正峰、風寒笑他們追着官兵們,砍瓜切菜似的,殺了一個痛快。
這麼殺下去,別說是五千人,就是五萬人,五十萬人,石正峰、風寒笑他們也殺得。
張成的一張臉陰得像鍋底似的,揮了一下手,命令騎兵們向石正峰、風寒笑他們發起衝鋒。
張成一聲令下,一排排騎兵揮舞着馬刀,衝殺出去,直奔石正峰、風寒笑等二十六人。
在冷兵器時代,騎兵是最具殺傷力的兵種,蒙古之所以能征服歐亞大陸、西班牙之所以能征服美洲大陸,他們的騎兵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
見騎兵們衝殺過來,石正峰、風寒笑等人不再追擊那些潰逃的步兵了。
石正峰叫道:“咱們圍成一圈,保持好陣型!”
石正峰、風寒笑他們圍成了一圈,握緊了手中的刀劍,怒視着那些騎兵。
一個騎兵衝到了石正峰的面前,齜牙咧嘴,舉起了馬刀,準備砍向石正峰。石正峰不動聲色,跳起來,揮舞了一下純鈞劍。
劍光閃過,騎兵的人頭飛上了天,只剩下一具無頭腔子坐在馬背上,噴着血。
其餘的騎兵衝到風寒笑、黑魔、狂刀他們的面前,也是沒有逃脫被一刀秒殺的命運。
戰馬嘶鳴,甩下了一具具屍體,落荒而逃。
石正峰、風寒笑他們圍成了一個圈,一道光影閃過,就有一個騎兵墜馬而亡,很快,石正峰、風寒笑他們的周圍就堆起了一圈屍體,屍體疊着屍體,像小山一樣高。
石正峰他們連着殺了百八十個騎兵之後,後面的騎兵紛紛勒住了繮繩,不敢上前了。
一人就一條命,誰敢拿着雞蛋去磕石頭?
張成也意識到,再逼着騎兵衝鋒,除了增加傷亡之外,也沒有什麼意義。張成下令鳴金收兵,騎兵們像是溺水之人終於鑽出水面似的,長出一口氣,退了回來。
硬的不行,張成想來軟的,他看了看風寒笑、黑魔、狂刀等人,說道:“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要助紂爲虐?”
風寒笑說道:“我們是普普通通的齊國人,我們不是助紂爲虐,而是幫助朋友。”
張成指着石正峰他們,說道:“他們是逆賊,人人得而誅之,本官奉勸你們一句,趕緊和他們劃清界線,本官可以對你們網開一面,恕你們無罪。”
風寒笑冷笑一聲,說道:“張大人,我這些朋友都是忠義軍的人,忠義軍是仁義之師,三公子是仁義公子。將來這齊國的君位,必然是三公子的,在下奉勸張大人一句,還是早早歸順三公子吧。”
張成勃然大怒,叫道:“你們這些鄉巴佬,別給臉不要臉,本官最後問你們一遍,投不投降?!”
風寒笑說道:“這天下只有戰死的風寒笑,沒有投降的風寒笑。”
聽到“風寒笑”這三個字,張成和官兵們都是心裡一驚,什麼,這傢伙就是十年前名震天下的第一殺手風寒笑?!
開戰之前,官兵們誰也不會相信,這老實巴交的客棧老闆會是風寒笑。現在,見識到了風寒笑的手段,官兵們不再懷疑了。
除了天下第一殺手,世間幾人能有如此出神入化的刀法?
張成咬牙切齒,叫道:“就算你是風寒笑又能怎樣,敢和我張成作對的人,就是天王老子,也得死!”
張成命令弓箭手向石正峰、風寒笑他們放箭,數以百計的弓箭手上前彎弓搭箭,一陣箭雨鋪天蓋地,壓了過來。
石正峰、風寒笑他們一邊將一支支利箭打落在地,一邊向後退去。
風寒笑叫道:“快,退回客棧裡去!”
石正峰、風寒笑他們退入了仁義客棧,關上了大門。
張成命令官兵們,“砸開大門,給我衝進去,殺個雞犬不留!”
官兵們衝上去,用大石頭砸開了仁義客棧的大門,然後衝了進去。
大門後面,等待着官兵們的是一把把嗜血的屠刀,衝進來一個殺一個,衝進來一個殺一個,幾十個官兵就這麼稀裡糊塗,成了刀下之鬼。
在官兵們的眼中,這仁義客棧成了鬼門關,只要拔腳邁進去,就是個死。
齊國的太守是亦文亦武,上馬管軍,下馬管民,張成也帶着官兵打了不少的仗,但是,從來沒有這麼窩囊過。五千人打二十六個人,被二十六個人殺了一個屍山血海,前進不得,傳揚出去,自己還有什麼臉面當這個官?
張成盯着仁義客棧,沉思了半天,突然眼前一亮,叫道:“放火,放火燒了這客棧!”
官兵們喜笑顏開,點燃了火把,拋進了仁義客棧裡,仁義客棧裡很快就燒起了熊熊烈火。
大牛跑到水井邊,打了一桶水,準備滅火。
石正峰叫道:“大牛,別白費力氣了,這火太大了,咱們救不過來。”
官兵們甩着火把,像下起了一場火雨似的,落進仁義客棧裡,很快仁義客棧就燒成了一片火海。
風寒笑叫道:“快走,咱們快撤出去!”
石正峰去後院叫出了穆無雙、扁鵲和劉土根,他們三個人跟在石正峰他們二十六個人的身後,翻越院牆,跳到了外面。
院牆外守着一羣官兵,官兵們見石正峰他們跳了出來,便端着長槍,蜂擁而上。石正峰掄起純鈞劍,一劍劈斷了官兵們手裡的長槍,再一劍,將官兵們劈死在地。
石正峰、風寒笑他們跳出了仁義客棧,張成命令弓箭手們放箭。石正峰、風寒笑他們站在空曠的大地上,沒有掩體,很是被動。
風寒笑指着遠處的一片樹林,叫道:“我們退到那裡去!”
張成急紅了眼睛,叫道:“圍住他們,一定不能讓他們跑了!”
張成下了死命令,官兵們不得不硬着頭皮上前,圍住了石正峰、風寒笑他們。石正峰、風寒笑他們試着幾次突圍都沒有成功,陷入了官兵們的包圍圈當中。
張成手下有五千官兵,被石正峰、風寒笑他們殺死了將近兩千人。但是,石正峰、風寒笑他們的體力也消耗殆盡,而且有些人還受了傷。
黑魔看着周圍黑壓壓的官兵,說道:“掌櫃的,看來咱們今天要交待在這了。”
風寒笑說道:“人早晚都得有一死,一會兒再殺他千八百人,死了也痛快。”
石正峰有些愧疚,說道:“風大哥,對不住了,是我們連累了你們。”
風寒笑淡然一笑,說道:“石將軍,你這麼說話就是拿我們當外人了。咱們是兄弟,不能同年同月生,卻能同年同月死,在黃泉路上也不寂寞。”
張成指着石正峰、風寒笑他們,叫道:“把他們都給我剁成肉醬,剁成肉醬!”
看着同袍們一個個慘死在石正峰、風寒笑他們的刀下,官兵們對石正峰、風寒笑他們也是恨之入骨,吶喊着就衝了上去,作勢要將石正峰、風寒笑他們剁成肉醬。
風寒笑將近五十歲了,體力大不如從前,他喘了幾口氣,看着身邊的黑魔、狂刀等人,叫道:“兄弟們,咱們黃泉路上見!”
風寒笑想要和官兵們同歸於盡,這時,官兵們身後的樹林裡突然響起了一陣喊殺聲。
官兵們扭頭一看,一陣箭雨呼嘯着從樹林裡射了出來,頓時就射翻了一大片官兵。緊接着,一羣人手持武器,騎着馬,從樹林裡衝了出來。
這羣神秘人見到了官兵,二話不說,掄着馬刀,劈頭蓋臉就是一通殺,殺得官兵們鬼哭狼嚎、人頭滾滾。
石正峰、風寒笑他們都驚呆了,看着這羣神秘人和官兵們廝殺起來。
風寒笑問道:“石將軍,他們是忠義軍的人嗎?”
石正峰說道:“應該不是吧,忠義軍都有着統一的軍裝。”
樹林裡殺出來的這羣神秘人,穿着各式各樣的粗布麻衣,使用的兵器也是五花八門,他們不像是官軍,倒像是一羣綠林好漢。
神秘人有上千人之多,一個個生龍活虎的,官兵們不是他們的對手,被打得抱頭鼠竄。
兵敗如山倒,張成無可奈何,只能帶着殘兵敗將,向即墨城方向逃去。
綠林好漢們還沒殺痛快,要追殺上去。
首領叫道:“不要追了!”
衆綠林好漢停了下來,說道:“沒殺了張成那狗官,真是便宜他了。”
這支綠林隊伍是拼湊而成的,有好幾個首領,這幾個首領都翻身下馬,朝石正峰走了過去,拱手道:“石將軍,別來無恙呀。”
石正峰看着這幾個首領,一臉驚喜,叫道:“原來是你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