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無常瞪着雞公雷,身體開始膨脹,雞公雷意識到不妙,想要逃跑。
轟的一聲,雞公雷剛剛轉過身,黑無常就爆炸了,炸出了漫天的黑血,噴濺到了雞公雷的身上。
黑無常這是打不死你,也要噴你一身血!
“他媽的,真噁心,呸呸呸!”雞公雷抹着身上的黑血,吐了幾口唾沫,對裁判說道:“快宣佈比賽結果吧。”
黑無常炸成了一灘黑血,勝負一目瞭然,裁判舉起了旗子,叫道:“第一場對決,季氏家族隊”
裁判的話還沒有說完,雞公雷就瞪着血紅的眼睛,抓撓着頭髮,煩躁不安。
季邦站了起來,問道:“雞公雷,你怎麼了?”
雞公雷瞪着季邦,吼叫了一聲,朝季邦撲了過去。季邦嚇了一跳,慌忙向後退去,身邊的護衛上前保護季邦。
雞公雷揮動鐵爪,划向了那些護衛。爲了增強戰鬥力,季邦在雞公雷的鐵爪上抹了毒藥,鐵爪劃破護衛們的皮膚,護衛們的身子立刻腐爛起來。
仲子維看着那些腐爛的護衛,直皺眉頭,唸叨着:“老四這傢伙可真夠歹毒的!”
發了瘋的雞公雷直奔季邦殺了過去,季邦嚇得大叫大嚷:“護駕,護駕,快護駕!”
護衛們衝上前來保護季邦,雞公雷揮動鐵爪,眨眼之間就打倒了六七個護衛。
眼看着雞公雷就要衝到季邦的面前了,突然,混亂的人羣中衝過來一個人,朝雞公雷噴了一口黃煙。雞公雷有些呆愣,停了下來,晃了晃腦袋,撇開了季邦,轉身朝仲子維衝了過去。
仲子維沒想到雞公雷會突然朝自己殺過來,很是慌亂。仲氏府兵們一窩蜂似的衝上去,想要阻攔雞公雷,雞公雷揮動鐵爪,殺得府兵們是血肉橫飛。
陽虎觀望了一陣,見府兵們有些招架不住了,揮了一下手,衝着手下的官兵們叫道:“保護仲大人!”
陽虎率領手下官兵加入了戰鬥,雞公雷與衆人輪番血戰,打到最後,筋疲力竭。陽虎趁機一劍砍了上去,砍掉了雞公雷的腦袋,危機總算是化解了。
被雞公雷這麼一鬧,鬥雞大賽草草落下了帷幕,冠軍沒有決出來,獎金也被擱置在了一邊。
仲子維受了驚嚇,臥牀不起,暫時把權力交給了陽虎。仲子維養病的這段時間,魯國的軍政大事就由陽虎、叔孫通、季邦三個人負責,陽虎每隔幾天,就要去向仲子維彙報工作。
陽虎進了屋子,跪在了地上,叫道:“臣陽虎給主公請安。”
仲子維坐在了牀上,朝陽虎擺了一下手,“起來吧。”
陽虎站了起來,說道:“主公,今天朝堂之上,大家在議論,給我們三大家族增添封地。”
仲子維說道:“我們三大家族爲了魯國殫精竭慮,早就該給我們增添封地了。”
陽虎說道:“君上劃出了一塊地,讓我們三家自行分配。季大人說三大家族之中,季氏封地最少,所以這次他要拿走一半的封地。”
仲子維皺了一下眉頭,說道:“三大家族一直是利益均沾,季氏封地少,那是一百多年來遺留下來的問題。老四要一半的封地,老三怎麼說?”
陽虎說道:“叔孫大人說等您病好了再做定奪,但是季大人卻等不及了,說馬上就要把封地分了。”
仲子維說道:“周清把封地給我們,讓我們自己分配,這是在玩二桃殺三士的把戲,老四那個愣頭愣腦的傢伙,偏偏就這麼容易上當,老三也不管一管他。”
陽虎站在牀前,看着仲子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仲子維叫道:“你這是幹什麼,有話就快說!”
陽虎說道:“主公,您和叔孫大人、季大人情同手足,但是,有一些話,我還是想對您說。在您養病的這段時間裡,季大人事事都要佔上風,好像要成爲三大家族的領袖似的,還有、還有、還有”
仲子維瞪起了眼睛,叫道:“還有什麼,別婆婆媽媽的!”
陽虎壓低了聲音,說道:“主公,鬥雞大賽的時候,季大人在雞公雷的鐵爪上抹了毒藥,雞公雷發瘋之後,本來是奔着季大人去的,但是突然就轉了向,殺向了主公,這其中的原因令人深思。”
仲子維的目光像刀子似的,盯着陽虎,陽虎感到恐慌,低下了頭,不敢多言。
仲子維說道:“你是在挑撥我和老四的關係吧?陽虎,我告訴你,我們三大家族一百多年來一直是鐵板一塊,老四是我兄弟,而你只不過是我的一個奴才!”
“陽虎知錯了,陽虎知錯了,”陽虎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向仲子維磕頭認錯。
仲子維揮了一下手,叫道:“給我滾出去!”
陽虎站起來,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爲了挑撥仲子維和季邦的關係,陽虎是下了血本,仲子維身邊的親信和季邦身邊的親信被陽虎收買了一大堆,就連仲子維、季邦的愛姬也被陽虎收買了,每天在兩個人身邊吹枕邊風。
仲子維嘴上沒說什麼,但是,陽虎能覺察到,他和季邦之間的關係已經出現了裂痕。
一天,仲子維正在書房批閱文書,一個僕役走了進來,說道:“啓稟主公,季氏二少主季魁求見。”
“他來了?”仲子維有些驚訝,“叫他進來吧。”
季魁是季邦的弟弟,季魁風塵僕僕地走進了屋子,哭道:“二哥,您可要給我做主呀。”
“出了什麼事?”仲子維問道。
季魁抹了抹眼淚,說道:“二哥,我哥要殺我,你可得救救我呀。”
“老四要殺你,怎麼回事?”仲子維問道。
季魁告訴仲子維,說季邦在季氏家族內部獨斷專行,橫徵暴斂,並且還勾結越國,要發展勢力。季魁勸說季邦,季邦不僅不聽,還要殺了季魁,無奈之下,季魁只得攜家帶口,逃到次桓城來投奔仲子維。
季邦獨斷專行、橫徵暴斂,這些仲子維都不在乎,聽說季邦勾結越國要壯大自己的勢力,仲子維皺起了眉頭。
仲子維安撫季魁,“你先下去,我派人安排一下,你們全家暫時住在次桓城吧。”
季魁說道:“二哥,季邦在邪路上越走越遠,我們季氏家族百年基業可不能毀在季邦的手裡,爲了我們三大家族,請二哥想想辦法,制止季邦吧。”
“我知道了,我會制止他的,”仲子維朝季魁揮了揮手,示意季魁先退下去。
季魁全家住在了次桓城裡,仲子維派出人潛入四桓城去打探季邦的情況。探子還沒打探清楚情況,次桓城裡就發生了一件血案,季魁和兩個小妾在住處被刺客殺害了。
季魁之死,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季邦,仲子維很是惱怒,想要向季邦興師問罪。
陽虎對仲子維說道:“主公,季氏家族實力也很強,咱們這麼興師問罪,恐怕會大動干戈,兩敗俱傷。下個月正好是您的生日,您可以寫信邀請季邦來參加您的壽宴。”
仲子維點了點頭,說道:“好,就按你說的去做。”
仲子維寫了一封書信給季邦,邀請季邦來參加自己的壽宴,季邦絲毫沒有猶豫,帶着幾百個隨從就到了次桓城。
進了次桓城,來到了仲子維的府邸,季邦笑呵呵地朝仲子維作了一個揖,“二哥,祝你萬壽無疆。”
“謝謝四弟,”仲子維繃着臉,說了一句。
季邦環顧四周,說道:“三哥怎麼沒來?”
仲子維說道:“老三有點事需要處理,晚一會兒就到,弟弟旅途勞頓,我準備了一座酒菜,爲弟弟接風洗塵。”
季邦拍了拍肚子,笑道:“我早就餓了,二哥,咱們這就去吃吧。”
季邦跟着仲子維進了大廳,大廳裡擺了一桌子酒菜,季邦坐到椅子上就吃喝起來。季邦是真的餓了,胡吃海塞,大快朵頤,仲子維則坐在對面,連筷子都沒有動一下。
季邦擡頭看了看仲子維,說道:“二哥,你怎麼不吃呀?”
“我不餓,”仲子維說,“老四,最近你們季氏封地有沒有什麼事?”
季邦愣了一下,說道:“沒什麼事,二哥突然問起這個幹什麼?”
仲子維說道:“我聽到外面有一些關於季氏家族的不和諧的傳言。”
季邦放下了筷子,說道:“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既然二哥都這麼說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季魁大逆不道,我本來要殺了他,結果讓他跑了,有人說他跑到了二哥的封地上。”
仲子維說道:“他是逃到了我的封地上,但是上個月他被人殺了。”
“什麼,被人殺了?”季邦一臉的茫然。
仲子維說道:“老四,不管發生什麼事,畢竟血濃於水。”
季邦看着仲子維,說道:“二哥這話裡有話呀。”
這時,一個僕役走了上來,拿着一根綠色的蠟燭,對仲子維說道:“主公,這是驅蟲的蠟燭。”
仲子維說道:“點上吧。”
最近不知怎麼搞的,仲子維的府邸出現了大量的蟲子,鬧得人們寢食難安。
僕役把綠色的蠟燭放在桌子上點燃了,蠟燭飄散出一股奇異的香味兒,飄進了仲子維和季邦的鼻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