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鎮天塔發出不可抗拒的吸力,將葉血炎三人一併吸入到了其中,他們眼前的景色陡然一變,已經從寬闊的演武場來到了塔內,四周滿是白色的石壁,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情況。
“怎麼辦,血炎?”處於危急的關頭,連高逸最先想到的便是葉血炎,儘管宗飛翰的年紀和實力都要高於葉血炎,但在連高逸的眼中,他遠沒有葉血炎值得信任。就連宗飛翰自己,也將目光瞄向了葉血炎,他也想從葉血炎的身上得到一個可行的方案,在不知不覺中,他也已經在心中將葉血炎放在了一個不低於自己的地位了。
葉血炎皺着眉想了一想,他手中血月劍血光一閃,一道血色劍光便直接轟擊在了石壁之上,只聽得“轟隆“一聲悶響,石壁之上只留下了一道黑色的焦痕,連點碎渣都沒有掉下。
“我四周看看。”葉血炎輕輕的說了一聲,便拔地而起,不斷的向塔的上面飛着,同時,手中的血月劍不斷的轟擊在這四周的石壁之上,在他的轟擊之下,這塔開始有了些晃動,但並沒有什麼要崩塌的徵兆。
“你們三人不要掙扎了,這鎮天塔雖不是本命神兵,卻也是我修煉多年而成,其中投入的心血遠超你們的想象,只要你們的攻擊力沒有超過武帝的極限,是不可能從裡面突破出來的,乖乖的投降,我便放你們出來,不然,我就先鎮壓你們三天再說!”張子昂的聲音突兀的在塔內迴響着,他的話語中帶着自信和傲氣,顯然他並不認爲葉血炎三人能夠破塔而出。
“張師兄,我有一事不明,還請你明示。”葉血炎突然停止了攻擊,向空曠的塔內問着,聲音不斷在塔內迴響着。
“你說。”張子昂的聲音再次傳來,依舊的平靜如水自信滿滿。
“當年您和卓師兄爭奪第一煉王的時候,卓師兄可曾破開您的鎮天塔?”葉血炎輕聲問道。
這一次,張子昂顯然沒有立刻回答,聽到葉血炎的問話,連高逸和宗飛翰都不禁臉上露出笑容,正所謂打人不打臉,葉血炎的這話可是赤裸裸的打臉啊。
“他破開過,不過,你們和他不同,他破開,也只是僥倖,你們,絕無僥倖之理!”張子昂此時的聲音已經有了幾分怨毒的意味,看來,葉血炎是成功的將他的傷疤給揭開了。
“張師兄,我沒有任何不敬之意,我只是想要提醒你,既然卓師兄能夠破開這塔,那我們也一定可以!”說着,葉血炎手中長劍平舉,接連刺穿三劍,這三劍發出猛烈的破空之聲,竟然全部刺在了這塔壁的同一個點上!
如此集中的攻擊,這一次終於顯出了效果,那原本堅固的塔壁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裂縫,儘管只是很小的一個,但對於葉血炎他們來說也足夠了,這起碼說明,這塔並不如張子昂自己說的那般堅不可摧。
塔外的張子昂此時背後已經出現了一層冷汗,他的鎮天塔三年前確實被卓英哲破開過,而卓英哲也的確是抓到了鎮天塔的一個小紕漏僥倖破開了鎮天塔,這三年之內,張子昂花了大力氣修補鎮天塔,並且投入了很多的珍才,他相信,如果三年前鎮天塔達到了現在的境界,卓英哲必定無法破開,而這就是他信心的由來。此時葉血炎三劍就在他的鎮天塔內留下了一個裂口,不由得讓他的心狠狠的顫了一下。
他不禁回憶起了三年前的一幕,那時的卓英哲也是如此的被困在塔內,和這個少年一樣,一臉的鎮靜,儘管他已經嘗試了無數種的方法,卻依然沒有尋到離開的辦法。可他依舊一臉的平靜,沒有任何的表示,似乎他隨時都能離開一樣。
倒是在塔外的張子昂是一臉的緊張,他的手心都滿是汗水,他已經敗了兩屆了,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要戰勝卓英哲!緊張的他終於忍受不住,催動了塔內的一個核心封印,這是他用了三年多的時間才篆刻完畢的,他在這封印之中煉化了九種帶有龍的血脈的魔獸的精血,因而命名爲九龍煉天。
塔內,九條樣貌各異的火龍在肆虐,卓英哲被這九條火龍逼迫的左突右衝,始終無法擺脫這九條火龍的攻擊,任誰都能看出,此時的卓英哲已經幾乎到了落敗的邊緣,他甚至連喊聲投降的功夫都沒有,但他依舊在堅持,始終沒有流露出半點要投降的意思。
此時的張子昂已經完全放下了心來,他甚至已經開始想象待會的頒獎典禮是如何的隆重了,終於,在和卓英哲鬥了近十年的時間之後,他終於可以贏一次了。
而就在這時,突然一聲巨響,只見他那金光閃爍的鎮天塔,竟然猛的炸裂而開,那九條火龍竟然在卓英哲的操縱之下,一齊發動,破塔而出!
全場譁然,而張子昂也滿臉的驚愕,他不能想象,情況怎麼會出現如此巨大的反轉,可事實就擺在他的面前,他,又一次的落敗了,在距離成功最近的地方敗北了。
後來,卓英哲曾對他述說過他勝利的原因,就在於那九條威力巨大的火焰巨龍之上,這九條火焰巨龍雖然威力無鑄,但因爲其都是卓英哲收購而來,並且在煉化的過程中並沒有進行過任何的溝通,導致魔獸精血內具有極強的抗性和怨氣,也就讓卓英哲抓到了機會,通過破壞封印,成功策反了九條火龍,一舉突破了鎮天塔的鎮壓。
這三年之間,張子昂痛定思痛,他對整個鎮天塔內的封印全部進行了重新的繪製,並且真正用心的對其中的一些可能出現問題的地方進行了修補了,若說之前的鎮天塔還存在瑕疵,那現在的鎮天塔,絕對是王品兵器中的最爲精心的存在。除了類似尊聖鼎、血月劍等這類本命神器之外,帝品之下已經很少有兵器能壓過其一頭了,就算是這類本命神兵,在兵靈沒有完全覺醒之時,也很難說穩贏鎮天塔。
可以說,對於現在的張子昂來說,鎮天塔就是他心中最大信仰,是他的一切力量的來源,所以看到鎮天塔被葉血炎三劍損傷了之後,他的心纔會劇烈的震顫,一方面,是對鎮天塔的心痛,這是他最完美的作品,或許可能是鍊師歷史上最爲完美的王品兵器之一。而另一個方面,就是他的信心被極大的動搖了,他根本沒有想過,葉血炎居然只用了三劍,就讓他的鎮天塔受到了損壞。
其實他本不用如此,葉血炎這三劍威力其實是極大的,每一劍的攻擊力都已經幾乎達到了初級武帝的層次,並且同時強攻一點,雖然鎮天塔很強大,但畢竟和血月劍是同級的兵器,受到些微的創傷也是難免的。
而葉血炎之所以如此落力的攻擊鎮天塔,一方面是爲了測試一下鎮天塔的強度,最重要的就是爲了打破張子昂的心,只有張子昂的心出現了問題,他的攻擊纔會慌亂,纔會讓他們找到機會,突破這鎮天塔的鎮壓。
果然,在葉血炎攻擊之後,這鎮天塔立刻就出現了變化,整座塔開始顫動起來,並且在不斷的擴大,大量的金色火焰從中冒了出來,霎時間,這塔內就變成了一片火焰的海洋,火焰浪花不斷的翻涌,巨大的火焰浪潮向三人拍擊而來。
三人手中兵刃頓時都光芒涌現,或鋒利或厚重或靈巧的氣勁在塔內不斷的遊走,抵擋着那轟擊而來的火焰浪潮。
“轟”的一聲,宗飛翰手中的尊聖鼎一記猛推,將撲面而來的一道火焰浪潮給直接轟碎,他面色倨傲的向空中喊道:“張前輩,這般手段就想將我們給擊敗,未免有些太小瞧我們了吧,我看你還是用點真本領吧,若是你就這點本事,那還是放我們出去,自己主動認輸的好,不然讓我們將你的塔給拆了,你多心疼啊,哈哈哈。”
“呵呵,無知的小子,難道你以爲我的鎮天塔就只有這種程度?看來卓英哲並沒有將他當年的經歷仔細的跟你們講過啊。難道你們沒發現什麼嗎?現在,嚐嚐我特意爲你們準備的大餐吧,九龍煉天,起!”
霎時間,整個塔內的情況驟然一變,那無數的火焰浪潮猛的消散,一條條巨大的火龍從那火焰海洋之中衝出,向三人圍剿而去。此時三人才發現,他們原本分散在塔內的四周,而此時,卻每個人相距不過十米,看來剛剛張子昂是有意在讓三人彼此靠近,好將三人一網成擒。
這九龍煉天宗飛翰聽卓英哲講過,而葉血炎則是從李魂殤那裡瞭解到過一些,雖然不及宗飛翰詳細,但也算是瞭解頗深,只有連高逸是第一次聽說,因而看到這九條奔涌而來的兇猛火龍,完全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陷入險境,他似乎還認爲這九條火龍不過是銀槍蠟槍頭,只不過是看着比較兇猛,實際上的威力也就和那火焰浪潮一般。
他漫不經心的隨手一揮,一道火焰似靈蛇一般斜斬向那條火龍,這招剛剛對付火焰浪潮時百試不爽,無論多麼兇猛的浪潮,只要被這條靈動的火焰切斷根部後,都會立刻消散,而此時,他正控制着這道火焰斬向了火龍的腰部,他甚至等待着看火龍爆碎時的那一剎那的漫天炎星。
可他期待中的爆碎並沒有出現,他發出的那條火焰甚至還沒有碰到那火龍,就被火龍身上那狂暴的氣息給震散了,而那條火龍,則已經衝到了他的身前,張開那血盆大口,準備將他一口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