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無痕正在躊躇之間,沐亦軒哭喪着聲音,對着楚無痕說到:“無痕哥哥救我,無痕哥哥救我……”
沐寒雨和落塵也是點頭同意。
楚無痕看着大家意見一致,便不再優柔寡斷,對着白笙歌說到:“王子,我們有言在先,我們戰隊,名字是血魔戰隊,我修煉的是魔功,非正道人士所倚重的神功,所以,你要是加入戰隊,就如火鳳凰所說,從此之後,再無寧日。”
“我知道。”
“再有,我等幾人,都是從死神哪裡走過了幾回的人,無論何時何地,彼此之間,心心相印,勠力同心,永不背叛。”
“我答應。”
“此去赤火族,九死一生,凶多吉少,你可準備好了?”
“我準備好了。”
“那好,歡迎你的加入。”
“嗯!”
白笙歌緊緊的握緊拳頭,在楚無痕面前晃了晃,眼神所說堅毅,但是看似手臂也沒多大力氣。
楚無痕只能暗自祈禱:希望今後的路途多一些平坦,讓這位養尊處優的王子少一些責難。
此時,沐寒雨和落塵的神情倒是很平靜,只有沐亦軒聽到無痕哥哥同意白笙歌加入戰隊,頓時喜出望外,扔下火鳥不管,連忙跑到白笙歌旁邊,拉着白笙歌的胳膊,喊道:“白哥哥,白哥哥,你趕快給我解毒,我可不想讓你失去一個好弟弟。”
白笙歌劍眉一挑,皺着眉頭問道:“給你解毒?你有病嗎?”
“啊!”沐亦軒一下子愣了,看着同樣是愣了的楚無痕,不由得急的哭了,大喊大叫道:“白哥哥你說話怎麼這麼隨意,剛纔你不是還信誓旦旦的答應無痕哥哥,說只要同意你加入戰隊,你就爲我解毒,怎麼才一眨眼的功夫,就忘了了呢?”
楚無痕也是這麼想的,緊張的看着白笙歌。
沐寒雨和落塵也圍了過來,一齊盯着白笙歌看着。
白笙歌擺擺手,仍然說到:“放心,你真的沒有中毒,哥哥我敢打包票。”
“不行,你得給我吃藥。”沐亦軒仍然不放過白笙歌。
白笙歌嘆了一口氣,說到:“看來,你們還是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的醫術,凡毒藥藥物,小可只要掃上一眼,便能一眼辨明,況且,火公主給你餵食的丹藥,是我親手煉造而成,如何會是毒藥?”
“那,會不會那瘋丫頭又給摻進了一些毒藥呢?”沐亦軒還沒有問,沐寒雨小心翼翼的問道。
她實在是擔心自己的弟弟,而且,從來不相信火鳳凰會有這般好心,會讓弟弟沐亦軒憑空得到這枚價值連城的丹藥。
最主要的是,他們現在是敵對關係,火鳳凰這樣做,還能助長沐亦軒的功力,饒是一個正常人,怎麼會做出如此不合常規的事情來?
沐寒雨說完,落塵倒是不以爲然,說到:“我看未必,堂堂一個赤火族公主,她會做出如此下三濫的事情來?”
白笙歌連連點頭稱是,說到:“公主此言甚好,軒弟,若是你不放心,此時你可試一下丹田,是否有股熱氣升騰?”
沐亦軒聽了,連忙一屁股坐到地上,試了一下丹田,卻是覺得丹田裡面熱烘烘的,不由得對白笙歌大爲歎服,但是嘴上卻說:“白哥哥,不會是毒藥發作了吧,這可是要我的命啊!”
“嗯,若是你還不信,我們不妨暫停下來,讓軒弟好好修煉一遍功力,將這顆丹藥的藥力完全融化之後,助長了軒弟的功力,我們再走不遲。”
白笙歌的這個建議,楚無痕覺得此時也只有這樣了,便令沐寒雨等人先歇息一番。
於是,幾個人便走到大道旁邊的一片空地,團團圍着沐亦軒,沐亦軒在衆人注視下,款款坐下,低眉垂目,心中雖然忐忑,但是白笙歌所說不假,丹田裡面的丹藥已經開始發揮了功效,漸漸的使得他覺得神清氣爽,心曠神怡,沐亦軒不敢分心,連忙將日月水訣的心法展開,默默的修煉神功。
而楚無痕團座在一旁,心中也是默默修煉無極天心,與金飛鑾一戰,已經動了真氣,血玲瓏已經疲倦,此時,楚無痕已經不敢再增進功力,當日與習眉一戰,築基層的功力已經達到頂峰,如果再增進功力,必然要衝破築基層的心脈,而此時,必然是沐寒雨要受到九死一生輪迴的毒咒。
楚無痕暗暗的將血玲瓏安撫好,睜眼偷偷瞥了一眼沐寒雨,沐寒雨此時正依靠在一棵樹旁,和落塵手挽手,緊張的看着沐亦軒。
沐亦軒現在頭頂上氤氳着一層薄薄的輕霧,看樣子,的確是功力增進不少,這才一盞茶的功夫,就能增進這麼大,顯然,火鳳凰給沐亦軒吃的那顆丹藥,還真的是一顆珍貴寶物。
沐亦軒修煉日月水訣足足有一炷香的時間,頭上氤氳的霧氣越來越濃厚,楚無痕等人的心情越來越焦急,而白笙歌看着沐亦軒,卻是神情越來越輕鬆。
只見沐亦軒臉上閃過一絲痛苦的表情,嚇得沐寒雨瞪大了眼睛,張大嘴巴,也不敢喊叫,生怕驚動了沐亦軒。
楚無痕輕輕走過去,緊緊握着沐寒雨的另一隻手,感覺到了沐寒雨的手十分冰涼,便輕輕的對沐寒雨說道;“若是我猜測不錯,軒弟應該是突破了築基層的界限,而升到了結丹層,你就不要太擔心了,這是正常的反應。”
一旁的落塵自然認得這是衝破界定的表現,也是如此安慰沐寒雨,沐寒雨這才稍微穩定一些。
看着沐亦軒臉上的痛楚表情閃過後,繼而露出會心得微笑,繼而,一聲長嘯,沐亦軒飛身躍起,竟然能夠一躍三丈之高,沐亦軒還從未有過如此激進的功力,第一次試功,並沒有把握好,也不甚熟悉,躍入半空,卻不知如何控制功力,一下子猛然下墜,摔倒在地上,偏偏還是一張俊臉着地,瞬間半張臉龐紅腫,只疼的沐亦軒躺在地上唉喲一聲,疼的都快要流眼淚了。
白笙歌連忙去扶起他,沐寒雨看着自己的弟弟笨拙的樣子,氣急之下反而哭了:“沐亦軒,你這是好了,還是腦子壞了?”
沐亦軒愁眉苦臉,用手摸了摸摔得生疼的臉龐,嘶的一聲,疼痛難忍,聽見姐姐數落自己,不由得撇着嘴說道:“疼死我了,你還說風涼話,有你這樣的姐姐嗎?”
沐亦軒的話,氣的沐寒雨站起身來就想要揍他。幸好楚無痕攔着,連忙打圓場說道:“嗯,恭喜軒弟,以後就成爲結丹層弟子了,等再回玄冰宮,就可以成爲乙級弟子了。”
沐亦軒想要咧着嘴笑一聲的,可是,臉龐腫脹,現在的笑意比哭都難看,不過,他還是高興的說到:“嗯,到時候,非要時雨琪常舞褐看看,我的功力早已是一日千里,士別三日刮目相看了……”
沐亦軒正洋洋得意的說着,火鳳凰的大嗓門再次喊道:“喂,你們鬧夠了沒有?要是鬧夠了,讓火鳥馱着你們,趕快來送死,姑奶奶我等你們等不及了。”
楚無痕聽了火鳳凰的話,心情又起波瀾,剛纔的溫情一閃而過,真的是短暫,現在必須整裝待發,前去赤火族赴約,此一去,前途艱難,凶多吉少,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奇異的事情。
想到這裡,楚無痕神色一正,對着火鳥說到:“好,我等五人這就前去赤火族赴約。”
說罷,看着火鳥的傷勢已經無大礙,便扶着沐寒雨落塵上去,又和白笙歌攙着沐亦軒坐上火鳥的脊背,剛一坐定,火鳥長鳴一聲,沖天而起,耳旁的風呼呼啦啦的亂竄,腳底下的燈火一閃一閃的,跟天上的羣星一樣,都是那麼渺小,而且,一閃而過。
楚無痕心情沉重,沐寒雨心境複雜,兩人對視,默默無語。
落塵此時有心上人在身邊,也難以舒展她永遠緊皺的眉頭,她深知,此去一戰,非同尋常,便閉目養神,養精蓄銳。
只有沐亦軒,功力剛剛長進,興奮不已,和白笙歌兩個人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火鳥馱着五個人,也不覺得吃力,扶搖直上,直飛萬里,飛過白金族,越過魔幻海,白晝即將來臨,眼看進入赤火族,楚無痕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對沐寒雨問道:“你緊張嗎?”
沐寒雨搖了搖頭,看了楚無痕一眼,說到:“有你在,我不緊張。”
“好。”楚無痕轉而看着沐亦軒,提醒沐亦軒,說到:“馬上進入赤火族,要當心。”
沐亦軒猛地一聽到了赤火族,心情緊張,再加上經過一夜,一點都沒有休息,現在卻是倦意用上心頭,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對楚無痕說到:“嗯,知道了。”
只有落塵一直閉目冥思,在默默的想着如何應對火王弒天和火鳳凰等人,此時在火鳳凰手裡,還有玄冰宮長老之一的玄同長老。
火鳥急速俯衝,五個人免不了有些驚慌,待火鳥落地,眼前就站着火鳳凰,幾個人連忙恢復神色,魚貫從火鳥背上跳下來,走到火鳳凰面前,火鳳凰誰也沒看,徑直向前走了幾步,走到白笙歌面前,冷着一張臉,聲音慍怒:“你還是加入了他們?”
白笙歌不明就裡,紙扇啪的打開,慢條斯理的說到:“小可決議,姑娘需要阻攔?”
“哼,好啊,白笙歌,看我怎麼收拾你。”火鳳凰狠狠的睕了一眼白笙歌,轉而看着落塵,忽然問道:“我殺了他,你會怎麼樣?”
要說女人的心靈都是敏感的,三人一同相處,也就短短一天時間,火鳳凰就已經看得出來,白笙歌對落塵是情有獨鍾,對自己永遠都是不冷不熱的態度。
落塵想不到剛到赤火族,還沒有看清楚赤火族這個神秘的族羣是個什麼樣子,就被火鳳凰冷言問話,一身傲氣的落塵冷哼的一聲,冷笑道:“他是我戰隊隊員,你敢動他一根毫毛,就是視我爲敵。”
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讓火鳳凰找不出把柄來,只氣的火鳳凰哇哇亂叫。
楚無痕看眼前地方甚是荒涼,周圍極目遠眺之處,只有一間孤零零的院子,院子不大,雖說遠看有些精緻,但是,在這方圓上百里的地方,只有這麼一間院子,顯得淒涼一片。
遠處還有一座山,到處都是暗紅色的石頭,寸草不生,且上無飛鳥,下午河流,光禿禿的,就是一座荒山野嶺而已。
楚無痕不由得納悶,火鳳凰帶他們來這裡做什麼,難道,火王弒天就在這裡?
於是,楚無痕走上前去,問火鳳凰:“火公主,不知你此番何意?”
“什麼意思?有話就說,不用這麼文縐縐的,跟那個人一張酸的……”火鳳凰想要說粗話,可是看到沐亦軒在笑話她,竟然忍住沒有往下說,而是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沐亦軒。
楚無痕笑了一下,說到:“不是說,前去火城與公主您一戰,而後帶走玄同長老,難道你忘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哦,這件事兒啊,是不湊巧,父王事務繁忙,將這件事情給忘記了,你們就在這裡耐心等上幾日,等父王事情忙完了,你們就可以一個個的去送死去了,乘着這幾天,你們倒還可以養精蓄銳,也可以快活幾天,總之你們想在臨死前怎麼快活就怎麼過。”火鳳凰黑着臉,沒好氣的懟了楚無痕一頓。
楚無痕心中雖然有氣,但是,沒有發作出來,倒是沐亦軒早已忍受不住火鳳凰三番五次的捉弄她,上前來呼啦一下,推了火鳳凰一把,吭吭哧哧的說到:“什麼送死,我們是來踏平火城,取那火王弒天的狗命……”
沐亦軒還沒有說完,火鳳凰連忙上前,神情焦急,就要捂着沐亦軒的嘴,可是沐亦軒擺脫掉火鳳凰,還要張嘴就罵,就在這時,陡然間看見半空中一朵火紅的祥雲飛來,上面站了一個七尺魁梧大漢,臉色紅彤彤的,頭髮也時和火鳳凰一樣,都是暗紅色,而且,面龐堅毅,目光如炬,一副威嚴不可侵犯之威嚴。
只聽得祥雲之上的大漢哈哈一聲爽朗笑聲過後,對着楚無痕等五人喊道:“好大的口氣,無畏的少年,的確能做我女兒的朋友。楚無痕,血魔魔主,今日我火王迎接來遲,還望見諒,若是不嫌我火王粗魯,不妨上來與老夫一道前去赴宴如何?”
赴宴?
難道不是沙場比武?
還要和火王一道,只有兩人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