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今夜,楚貴妃一再交待,讓杏花破了楚無痕的童子之身。
不單單是破了楚無痕的童子之身,更主要的是,讓楚無痕先觸犯他自己約定的天道,人族與獸族不可通婚。
現在,楚無痕明言想問,問杏花今夜不做些事情來,如何能夠取得楚貴妃的信任。
杏花想起來,臉上兩團紅雲就飛了起來,捂着心口,生怕心臟跳出來。
楚無痕卻慢條斯理的說到:“還是那句話,我們彼此信任,而且相互幫助,這樣,你也能從楚貴妃的魔爪之下逃脫出去,我再在海神奴嫣哪兒給你求求情,你也好回到魔幻海。而我呢,能在你的掩護之下,逃出生天,到時候,我們一起離開,可好?”
杏花纔不管這些,她現在最爲想知道的就是,今天夜裡,他們要做什麼事情,他們能做什麼事情。
杏花連連點頭,催促楚無痕連忙往下說。
楚無痕沒想到杏花這麼急躁,想了想,便說道:“這樣,我呢,有許多修煉神功的丹藥,我給你尋一些,保證你能急速提升一些功力,明天早上,你容光煥發,而且,精神飽滿,這樣,即使楚貴妃試你的功力,這一層也就過關了。”
啊?這麼一回事啊。
杏花一下子沒有了興趣,心裡面很是失落,原來楚無痕說的他們之間能做的事情就是這些事情啊。
杏花撅起了嘴,不禁失望的問道:“你說的這些有用嗎?”
“當然有用,我說過,我們彼此信任,而且,相互協助衝出這個山洞,我就有這方面的信心,你就按照我所說的,一定不會讓你涉險的。”楚無痕信誓旦旦。
杏花不是不相信這個法子,而是,唉,還是不說了,杏花的心裡面太過失望了。
“那,要是主人試你的功力,以及,以及,以及那個……”
杏花說着說着,臉頰就一片通紅。
楚無痕也是臉頰緋紅,和一個姑娘,在深夜裡,形單影隻共處一間屋子談論這個問題,你說尷尬不尷尬?
太尷尬了。
也太彆扭了。
更是難爲情。
楚無痕假裝咳嗽着,喃喃的說到:“這個,這個問題,我,我,我再想想,我再想想……”
“想什麼想,你根本沒辦法,要是你露餡了,我不就也露餡了,到時候我們兩個人都得死。”
杏花小嘴一撅,顯然是生氣了。
楚無痕真的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但是,真的那個了,還真是着了楚貴妃的道兒了,到時候,一切都功虧一簣,那個主意不能想。
於是,楚無痕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朝杏花說到:“你不用管我,你只要自己能夠蒙哄過關,我這兒法子多得是。”
楚無痕的眼神犀利,正直,由不得杏花再撒嬌。
杏花見狀,也是無可奈何,也不去想楚無痕有沒有辦法,總之,現在答應了,要充分的信任,也就當着楚無痕的法子能夠行得通。
再說了,楚無痕和自己同在一條船上,兩個人的命已經綁到了一塊,就是死,也是兩個人一塊死。
杏花還真不是一個怕死的人。
想到這裡,杏花便順從楚無痕的意見。
楚無痕推開金戒之門,進入小屋子中,翻找了許久,才從金戒中走出來,看見杏花吃驚的樣子,便說道:“拿着,將這兩粒丹藥吃了,自然保證你能衝破結丹層!”
杏花接過丹藥,一個是食魂丹,另一個則是風雷丹,杏花也是修煉了幾千年了,見多識廣,但是猛然看到這兩種丹藥,也是心中一驚:這兩個丹藥,就是魔幻海海神也難以拿得出來,這是玄奧神宮中的丹藥。
杏花小心翼翼的拿着丹藥,不由得愣着,問楚無痕:“你真的是給我食用?”
楚無痕點點頭,皺了眉頭,說到:“不給你,給誰?”
杏花眼中一熱,還真沒有人對自己如此大方,而且,剛纔的時候,還是想要殺死他,一口吞噬掉他。
雖說眼前的人現在有求於自己,可是杏花知道,自己在以後的事情當中,也起不到一錘定音的作用。
就是這樣,眼前的楚無痕敢拿出這麼珍貴的東西來,這讓杏花的心裡面感到一陣陣的暖流。
杏花再也不敢胡思亂想,也不願意再胡思亂想,眼前的人,其人品人格,不是自己一個小小的神獸就能配得上的。
想到這裡,杏花收回剛纔的胡思亂想,便張口一口吞了丹藥,尋了一個墊子,將墊子放在地上,自己坐在墊子之上,默默地修煉功力。
丹藥本就是珍奇之物,可以提升人的功力,減少人修煉的時間,何況,這兩個丹藥是楚無痕晉級之後,小屋之中增加的更爲珍貴的丹藥,自己還未來的及用。
而且,杏花一口吞進兩個丹藥,自然是感到體內的功力源源不斷的增進,丹田幾乎都快要承受不住了。
只聽得杏花啊的一聲,緊逼着眼睛,努力讓自己鎮靜下來,楚無痕知道,這是丹藥起了作用,杏花已經衝破了結丹層的阻力,一躍到了金丹層。
楚無痕也不敢閒着,杏花都如此努力了,自己更是不能辜負她的信任。
於是,楚無痕走到牀前,落座在牀沿邊上,將戰袍脫掉,靜靜的,將丹田裡的功力聚集在已經醒過來的血玲瓏身上。
所有的功力都聚集在一起,楚無痕一下子顯得毫無精神,渾身像是散了架子似的,臉色蠟黃,楚無痕都覺得擡手之間都覺得吃力。
但是,就是這般難受,也要如此做下去,楚無痕現在就是像看一看楚貴妃之後還有什麼動作。
漸漸地,東方的天色像是魚肚子一樣泛白。
杏花修煉神功,還處於亢奮狀態,只見得她臉蛋紅撲撲的,頭頂之上氤氳着一團霧氣,整個人看上去容光煥發,精神奕奕。
而楚無痕早已癱坐在牀沿,萎靡不振。
而這時,萬朝宗早已迫不及待的推門進來,看到眼前的這一切,忽然笑了,看着楚無痕,哈哈大笑道:“楚無痕,怎麼樣?還能走得動嗎?”
楚無痕朝他擺了擺手,有氣無力的說到:“扶我一把,讓我穿上衣服。”
萬朝宗哼了一聲,不願意理會楚無痕,便朝門外喊道:“你幾個,趕快來服侍少主穿上衣服。一會兒貴妃來了,不能讓少主這般無禮。”
萬朝宗雖說是朝門外喊的話,但是楚無痕聽得出來,萬朝宗這是綿裡藏針,暗地裡諷刺他。
越是這樣,楚無痕越是覺得,自己的表現,和杏花的努力,已經迷惑住了萬朝宗。
杏花這時候也被萬朝宗驚醒,她睜開眼睛,看見萬朝宗闖了進來,不免神色慌亂,以爲自己和楚無痕的計劃已經泄露,連忙驚慌的朝楚無痕看去,卻發現楚無痕臉色蠟黃,身體虛弱,有氣無力的在更衣,看到他踉蹌的腳步,杏花一下子明白了。
杏花越是顯得慌亂,萬朝宗越是相信昨天夜裡一定發生了應該發生的事情。
於是,萬朝宗朝着杏花問道:“感覺怎麼樣?”
杏花噁心的瞪了一眼萬朝宗,不由得怒斥道:“你一大早來這裡幹嘛?我不是說了,我會親自向主人稟報的?”
還未等杏花說完,就聽得門外頭楚貴妃說到:“整理好衣服,出來見我。”
楚貴妃的聲音是冷的,冷的讓人害怕。
杏花一時之間也拿不定注意,不知道眼前的這一切能不能蒙哄過關,便朝着楚無痕看去。
然則,在杏花和楚無痕之間,站着一個人,是萬朝宗,他看見杏花神色太過慌亂,而且,一雙眼睛在徵求楚無痕的意見。
萬朝宗不由得冷哼一聲,走到杏花前面,皺着眉頭問道:“怎麼,一夜之間,你對他有了感情?以後凡事都還得聽他的安排?”
萬朝宗說話酸溜溜的,杏花能聽得出來,楚無痕也能聽得出來。
楚無痕拿眼掃了一眼萬朝宗,這個萬年海龜還沒有發現兩個人的破綻,現在只是心中不痛快,揶揄杏花而已。
杏花怒目瞪了一眼萬朝宗,轉而,看見楚無痕眼神堅定的掃了自己一眼,心裡面便有底兒了,也有了底氣,啪的一聲,又給了萬朝宗一個耳光:這可是在衆目睽睽之下,一個小丫鬟能扇一個先族長的耳光,這也太過匪夷所思了吧。
還沒等萬朝宗反應過來,只見得楚貴妃從門外身影一閃,便飄落進屋子,抓住杏花的手腕,怒斥到:“小小丫鬟,也敢犯上作亂,來人,推出去殺了!”
不僅僅是萬朝宗愣住了。
就是杏花也愣了,她剛纔真的是看見萬朝宗,不,是這個萬年大海龜諂笑的臉就覺得噁心,而且,他說的話,是噁心的不能再噁心了,心頭一股怒氣上來,便不由分說給了他一巴掌。
這一巴掌,就要了自己的命?
杏花不相信,她看着楚貴妃的臉龐,楚貴妃現在握着杏花的手腕,暗暗用力,臉上的神情忽而有一絲笑意,可是,當她對杏花試功結束後,便一沉臉,甩開杏花的手腕,還是那句話:“你們沒有聽到我說的話嗎?把這小丫鬟給我推出去殺了。”
杏花這次才真正感到一陣寒意:看來楚貴妃真的是想要殺了自己。
杏花知道乞求楚貴妃是沒用的,便轉過臉去,朝楚無痕看去。
杏花的眼睛裡面,是哀求。
然則,她看到的是楚無痕冷漠的表情,更爲寒心的是,楚無痕走上前來,連看她都不看一眼,對着楚貴妃就是一拜,說到:“母后大人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