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木轟天爆,是青木族最爲上乘的功法,也只有族長等人可以修煉,祿壬身爲族長之子,榮升殿下,自然是可以修煉萬木轟天爆。
水玄子見識過萬木轟天爆的厲害,當年與青木族族長異琉丘對戰時,見識過萬木轟天爆的厲害:綠色迷霧自天而降,遮天蔽日,完全籠罩,無聲無息,而且,一絲破綻都沒有,反抗的功力越大,綠色迷霧就越小,禁錮其心,其丹田,令其一點功力都難以施展,綠氣滲入丹田,能感覺到一股腐爛腐朽的死亡氣息,這股氣息就盤旋在丹田之內,將所有的功力全部腐蝕掉,直至丹田千瘡百孔,枯竭而死。
水玄子當年不知道,差點着了青木族族長異琉丘的道兒,幸虧當時異琉丘的功力不高,自身的防禦能力極強,從而才勉強脫身,即使是這樣,水玄子也是三個月之內不敢用功,而日復一日的修補殘缺的丹田。
此時,水玄子已經嗅到了一股腐爛的惡臭氣味,而且,一片綠光鋪天蓋地的朝着楚無痕襲來,水玄子擔心楚無痕的安危,不由得厲聲提醒楚無痕。
楚無痕正在凝神力戰祿壬,聽得水玄子提醒,也已經遲了,他不退反進,一柄魔刀猛地直插入綠光最爲濃厚的地方:那是祿壬的一雙手掌。
楚無痕頓時覺得渾身上下被一層層網緊緊纏繞一般,手腳都不得動彈,然則,一柄魔刀卻橫貫祿壬的雙掌。
祿壬難忍疼痛,啊的一聲驚呼,雙掌已經被魔刀一刀穿過手心,直指胸前。
祿壬那受過如此奇恥大辱,且已經誇下海口,身後還有赤火族的四大護法,更不能輕易後退,否則,前功盡棄,什麼都得不到,說不定,還要受火王的一頓訓斥,那麼,在火王面前,他什麼都得不到了。
想到這裡,祿壬將渾身功力全部使出來,綠色的光從魔刀穿破的手掌之中,源源不斷的撲向楚無痕,一層又一層,一幕接着一幕,就是想要將楚無痕活活的腐蝕乾淨。
楚無痕感覺到丹田之內一陣陣的翻涌,血玲瓏對這股奇臭無比的怪味顯得極不適應。
楚無痕只恨此時不能一展無極天心的絕學,將眼前祿壬的功力全部給吸收乾淨。
不管這股功力氣味如何,但是這畢竟是一股強勁的青木族的功力,據火王弒天所講,自己吸食功力爲己所用,若是不能吸食金木水火土五族之力,則丹田失去均衡,心口就會越來越疼。
楚無痕的丹田裡面,聚集着越來越多的功力,楚無痕無法轉化爲自身功力,血玲瓏自然也就不能吸食這些功力,血玲瓏只有躲避萬木轟天爆的襲擊,左右躲閃。
此刻,展現衆人眼前的楚無痕,已經是臉龐上青筋畢露,滿眼通紅,虎目圓睜,口脣緊逼。
雙手握着的魔刀鳴鴻刀已經開始顫抖。
很明顯,此刻的楚無痕已經明顯的落了下風,若是再僵持一段時間,恐怕丹田就要被祿壬的萬木轟天爆給腐蝕的千瘡百孔,腐朽不已。
水玄子都急的眉頭緊皺。
落塵等人看見了,也是心急如焚。
但是,誰也不知道該如何破解這萬木轟天爆的功法。
而祿壬,此刻醜陋的臉龐上一陣陰笑,三角眼的餘光裡分明看到了一股凌厲的殺氣。
他正聚集起所有的功力,準備將楚無痕一招殺死。
楚貴妃此刻對楚無痕顯得有些失望了。
看來,桃花仙子的禁錮,對楚無痕的打擊是非常大的,若是沒有了桃花仙子,楚無痕也就是廢人一個了:毫無上進的可能,那麼,他就只能死。
死就死了,再也沒有什麼麻煩了,就是奴嫣怪罪起來,也無話可說,她只交待要逼迫楚無痕回到魔幻海,從來沒有交待要保護楚無痕。
那就是,楚無痕死了,與她楚貴妃無關。
楚貴妃靜等着楚無痕一死,她就前去魔幻海給奴嫣說明。或者,不用給奴嫣說明,乘着天下大亂,自己奪了黑水族。
南宮寒喬臉上已經顯露出必勝的微笑來。
就是四大護法,弒龍弒虎弒雀弒武,臉上也不僅洋洋得意,似乎至尊玄冰如探囊取物一般。
就在這個時候,四大護法身後跌跌撞撞的跑過來一個人,蓬頭垢面,邋里邋遢,滿臉污穢。
他一把推開四大護法,四大護法見狀,捏着鼻子紛紛躲避。
還沒有到楚貴妃面前,楚貴妃就覺得身後有異樣,看也不看,伸腿一腳將這個人給踢飛到半空。
隨着重重的撲通一聲,和唉喲的大喊,這個人噗的落到了水玄子面前,氣的水玄子眉頭緊皺,低頭一看:啊,這不是白金族王子白笙歌嗎?怎麼落得如此下場?
水玄子回頭朝落塵看去。
落塵不知道眼前這個人是誰,見水玄子責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便上前一步,低頭一看,差點笑出聲來:要不是眼氣氛緊張,哥哥楚無痕被困,生死攸關,落塵還真要笑出聲來。
這個人就是被她和哥哥楚無痕遺留在半山腰的白笙歌。
想不到平日裡纖塵不染的白笙歌,此時一路跌跌撞撞的跑過來,竟然弄得渾身污水塵土,骯髒不堪。
沐亦軒也發現了白笙歌,連忙上前扶起白笙歌,小聲的嘟噥到:“你掉糞坑裡了?”
“非也非也,只是污穢而已,污穢而已。”白笙歌一邊解釋,一邊聞了聞身上的味道,差點嘔吐起來。
白笙歌轉臉看着落塵,見落塵此時也不再理他,而是專心看着場中的哥哥楚無痕,心急如焚的樣子,讓白笙歌心疼不已。
白笙歌隨着落塵看去,忽然說到:“此人不是青木族殿下祿壬嗎?”
沐亦軒連忙俯首將剛纔的情況給他簡述了一遍,然後說到:“不要再一驚一乍了,看無痕哥哥現在已經力不從心,我們該怎麼辦纔好?”
白笙歌忽地笑了笑,說:“非也非也,我先前聽父王說過,咱們隊長所修魔功,哦,不,是神功乃百功都可化解,若是自己不想要,可轉嫁別人也可。當日,隊長收拾習眉魚精,不是就吸收了她的功力才化解了一場劫難嗎……”
白笙歌還在絮絮叨叨,沐亦軒聽得是津津有味,落塵對白笙歌所說的半信半疑。
只有水玄子在一旁聽得仔細,朝場中楚無痕大聲喊道:“楚無痕,將萬木轟天爆的功力轉嫁到別人身上,可讓其他人代你吸收!”
正在苦苦支撐的楚無痕聽了,精神爲之一振,這股功力,實屬霸道,若是自己吸收最好,如若自己吸收不了,何不嘗試將這股功力轉嫁別人呢?
水玄子的話,讓楚無痕醍醐灌頂,茅塞頓開,他的無極天心,就是一股信念,若是修的大成,則可隨心所欲,現在所說只是皮毛,也不妨試一試。
於是,楚無痕強催血玲瓏振作精神,將自己的功力爲引子,引導着祿壬的功力朝着沐亦軒就散發而去。
沐亦軒還在驚愕當中,沒想到一股強大的功力直衝自己面門而來,而且,功力之深厚,功力之霸道,功力之醇厚,沐亦軒還是第一次接觸到。
沐亦軒被迫打開丹田大門,讓楚無痕引導的這股功力迅速注入自己丹田。
沐亦軒來不及細想,只要是無痕哥哥做的事情,都是對的。
於是,沐亦軒盤坐在地上,衆人只聽到一陣陣嘶嘶之聲,不絕於耳,只朝沐亦軒傳來。
而現在,楚無痕身上氤氳的綠色迷霧已經漸漸變淡,而且,經過楚無痕後,朝着沐亦軒的嘶嘶之聲越來越熾盛。
祿壬的額頭已經滲出了細汗。
手掌被魔刀刺穿,身上功力源源不斷的被抽取,現在就是想要收回大殺招,祿壬也無能爲力,大殺招一旦發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這一突變,場上的局面立即反轉,尤爲驚訝的是南宮寒喬,她沒有想到眼前的楚無痕還真是一個難纏的傢伙,的確是輕視了他。
南宮寒喬不由得朝祿壬大聲喊道:“殿下,難道你就沒有其他神器了嗎?”
一語點醒夢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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祿壬看着漸漸佔據上風的楚無痕,不由得沉聲喊道:“南宮夫人,替我抽出八丈長矛,代我殺了眼前楚無痕。”
南宮寒喬雖說不知道這八丈長矛是何用處,但是現在的情景,也只有飛奔過去,趕快從祿壬背後抽出神器,南宮寒喬一看,什麼八丈長矛,分明只有短短的三寸之長的小樹枝,而且,奇形怪狀,不顯眼。
南宮寒喬凝眉遞到祿壬面前,就見落塵一道紅菱襲來,逼退南宮寒喬。
見南宮寒喬飛身後退,水玄子連忙攔住落塵,脫口失聲喊道:“小心長矛!”
祿壬猛地神情暴漲,狂喊到:“遲了!哈哈,我說過,所有的東西都是我的,你們鬥不過我的。”
說罷,口中吐出一口氣,將飛舞在眼前的這柄短小的長矛朝楚無痕散去,頓時間,狂暴之風平地而起,飛沙走石,摧枯拉朽,就是巨大的磐石,在這陣狂暴之風內也要化爲齏粉。
長矛,是青木族之根本,是一切生命的來源,是生的希望。
生,就是滅。
所有物體不滅,何來生還?
長矛,就是掃蕩一切,將世道歸附於開初之時的空白,然後纔有生的來源。
楚無痕堪堪抵擋住萬木轟天爆,如今,一柄長矛襲來,狂風之中,他如何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