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都在驚呼,老婆婆怎麼會沒有死呢?
就是南宮寒喬此時也是驚愕不已,老婆婆被捲入攝魂霹靂之中時,早已確認了她是一個死人,否則,她不會受到自己的控制。
那麼,是什麼讓老婆婆死而復生?
一個活死人,竟然有了感情,南宮寒喬心口隱隱作痛,仔細回想了一下剛纔的經過,忽然恍然大悟:是火鳳凰的一滴淚,滴落到了老婆婆的手臂上,那顆淚,滋潤了老婆婆枯瘦的手掌,也滋生了老婆婆的魂魄。
剛纔要不是弒武搗亂,老婆婆早已將火鳳凰活活掐死,只可嘆,就是這一愣神的功夫,攝魂霹靂的功力不足,這才讓老婆婆最後一縷元神復活,而救了火鳳凰一命。
楚無痕的心,忐忑不安。
沐亦軒更像是經歷了生死一般的劫難,比及火鳳凰還要驚心動魄。
眼見弒武被南宮寒喬再次控制,而且,南宮寒喬對弒雀也是厲聲大喝,弒雀暗中觀察,對火鳳凰蠢蠢欲動:如此怪異的事情,絕對不能再發生第二次,若是繼續發生,父王的吩咐難以完成。
弒武又一次站立起來,朝着火鳳凰走去。
火鳳凰經歷了一次生死,早已嚇得臉色蒼白,沒有緩過來氣,再見弒武朝自己走來,不由得連連驚呼。
楚無痕見狀,知道自己和沐亦軒在冰牆之內,毫無作爲,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讓沐亦軒擊破冰牆,除掉這層設置,方可出去保護火鳳凰。
可是,沐亦軒還能做什麼呢?
楚無痕想不出來,只有想着自己的無極天心,看自己的功力能夠阻止這一切。
於是,楚無痕盤坐在地上,立刻默唸無極天心的所有心法,第一層的心法,如此簡單,而且,經歷了這麼事情,只知道無極天心的功法,就是心生念想,而動用天地規則,如今,楚無痕功力不足,也只有勉強一試,看以看能否以自己的功力,摧毀活死人弒武。
想到這裡,便催動丹田裡所用的功力,將魔刀鳴鴻刀端放在自己手中,心念中只有一個目的,殺死活死人弒武。
虎目圓睜,玄衣戰袍獵獵作響,一道紫光呼的從魔刀刀鋒之上發出,直衝冰牆。
這道紫光竟然透過冰牆,直衝活死人弒武而來,只聽得轟然一聲巨響,活死人弒武已經被這道刺眼炫目的紫光擊飛十丈開外。
這一幕,只看得弒雀心驚膽戰。
想不到楚無痕還有這般功夫?
火鳳凰愣了,看着冰牆之內的楚無痕,不僅僅只是因爲楚無痕的功力奇絕,而是看到楚無痕強加用功,已經越過了自己結丹層的力道,而強使功力,致使楚無痕在擊飛活死人弒武之後,狂吐鮮血,面如死灰。
楚無痕一擊而中,便覺得丹田之內如火燒一般的灼痛,便連忙收回功力,盤坐調息,努力讓丹田內翻滾的熱血壓抑下來。
沐亦軒在一旁看的真切,更是對無痕哥哥感到敬佩,但是看到楚無痕口吐鮮血,面如死灰之時,心境之中,對無痕哥哥的護佑之心油然而生。
對面,是火鳳凰的生死,是心底裡那一份愛慕油然而生,狂暴發泄。
旁邊,是無痕哥哥強使功力,更是心境中對無痕哥哥敬佩之情的深重。
沐亦軒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心境,已經被封神大將刑天的心境漫過,刑天的那一滴淚,已經鋪滿了沐亦軒的心境。
所以,沐亦軒才愛的這麼深重。
刑天一生的追求,就是護佑主人鳶天,和得到洛傾顏的真心。
沐亦軒的這一生,已經註定了要保護無痕哥哥,和贏得火鳳凰的真心。
現在面對楚無痕的困境,和火鳳凰的生死劫難,沐亦軒的心境裡面,慢慢的起了變化,沐亦軒也不想剛纔那樣狂暴而憤怒,眼神之中,緩緩的氤氳着一層孤寂孤苦的神色,更有冷的能夠凝結成冰的孤單。
火鳳凰已經看到了沐亦軒眼睛之中透露出來的神色,與往日裡哭哭啼啼的沐亦軒完全不一樣了。
就是掌控着攝魂霹靂的南宮寒喬,此時已經被楚無痕的強使功力感到駭然,現在,卻又被沐亦軒靜默之中散發出來的那份孤苦,而感到巨大壓力。
她已經難以完全掌控攝魂霹靂。
於是,南宮寒喬焦急的對弒雀喊道:“還不殺了火鳳凰!”
弒雀此時已經感覺到了危險。
他看到了沐亦軒的眼睛,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那麼深厚,那麼凌厲,那麼孤單。
是的,弒雀曾經見識過遮掩的眼神,就在這座萬人坑旁,魔幻海邊,封神大將刑天的玄冰封印,將魔幻海海水掀起滔天巨浪,凍結了整座萬人坑。
就是上洛傾顏都差一點被玄冰封印所傷。
沐亦軒的心境裡面,已經翻起了滔天巨浪,這是元神在遊走,這是元神在發狂。
沉默之中的沐亦軒忽而飛身躍起,一躍躍入半空,幾近脫離攝魂霹靂的掌控,就是這一躍,就驚得南宮寒喬差一點功力全失。
弒雀和火鳳凰也是看的目瞪口呆。
飛入半空的沐亦軒長嘯一聲:“玄冰封印!”
與楚無痕一樣,用盡全身的功力,乃至越過金丹層,強使所有的功力,奮力使出心境中早已存在的功法,玄冰封印。
此時,沐亦軒丹田裡的至尊玄冰才豁然開朗,頓時發出狂暴的寒意,從半空之中的沐亦軒身上,忽然爆炸開來,以沐亦軒爲中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四散開來。
所到之處,摧枯拉朽,吹沙走石。
所有的物體都被玄冰封印凍結在功法之中,所有的功力,都被玄冰封印瓦解。
上至飛鳥,下至蟲獸,無一倖免。
就是慘絕人寰的攝魂霹靂,也頓然間冰消雪融,消失的無影無蹤,在玄冰封印的催動之下,攝魂霹靂就像是寒風中的一片落葉一般,被掃蕩的蕩然無存。
就是南宮寒喬也被玄冰封印所傷,功力散盡,披頭散髮,南宮寒喬急忙抽身,饒是躲得迅速,躲過沐亦軒的玄冰封印,狼狽逃竄。
只有弒雀,早已看見沐亦軒神色不對,眼露兇光,一把抓住救命稻草火鳳凰,一路狼奔豕突,慌不擇路。
楚無痕丹田已經受損,兩隻血玲瓏也是傷痕累累,但是,此時眼見沐亦軒一發使出玄冰封印,眼前的冰牆應聲而破,就是攝魂霹靂也是轟然倒塌。
楚無痕這才發現,自己就端坐在萬人坑上一個光禿禿的山峰之上,周圍所有的蝮蛇和活死人忽然不見,消失的無影無蹤。
楚無痕管不了這些了,只看見弒雀掠走火鳳凰,便朝沐亦軒連忙喊道:“軒弟,截住弒雀,我且上前殺了南宮寒喬。”
戾氣一旦爆發,楚無痕血魔的本性一發不可收拾,強壓受損的丹田,一聲怒喝,一躍而起,只朝南宮寒喬飛奔而去。
所經路上,被南宮寒喬緊急召集過來的赤火宮弟子紛紛攔截,楚無痕再無一點憐憫之心,狂野兇殘的習性已經被激發,看也不看,伸手一掌,眼前就是白花花的累累白骨。
楚無痕強勢調動血玲瓏,將所遇的赤火宮弟子的精血紛紛吸乾,毫不留情。
頓時間,楚無痕所到之處,比及沐亦軒的玄冰至尊更要兇殘,迤邐一路,到處都是白骨成堆。
沒有絲毫的聲音,這些赤火宮的弟子,無論功力大小,還沒有發出任何一聲聲音,便被楚無痕的無極天心的霸道功法所殺。
赤火宮的弟子那見過如此駭人的功法,就是一些高階弟子偷偷觀看過萬人坑中血玲瓏的霸道,但是比及楚無痕來,也是小巫見大巫。
赤火宮的弟子們鬼哭狼嚎,抱頭鼠竄,只恨爹孃少生了兩條腿,更別說攔截楚無痕了。
楚無痕根本沒有在意,他現在只想一刀斬了南宮寒喬。
眼看南宮寒喬披頭散髮的就在眼前,楚無痕厲聲大喝:“呀呀呸,去死吧!”
聲音一落,便要祭出鳴鴻刀,追殺南宮寒喬。
卻突然發現,眼前忽然站了兩個人,兩個人神色慌張,但是,還是放過了南宮寒喬,愣愣的擋住了楚無痕的去路。
楚無痕定睛一看,是弒龍弒虎兩兄弟。
弒龍爲首,手臂一張,喊道:“魔主,得罪了。”
弒龍手臂張開,弒虎落座地上,看情形,就是要拼死與楚無痕一戰,力保南宮寒喬。
他們受了火王弒天的急令,前來保護南宮寒喬。
楚無痕現在根本沒有將兩個合體層的弟子放在眼裡,冷哼一聲,魔刀鳴鴻刀就要發出,就在這一刻,身後忽然聽得弒雀哈哈大笑:“楚無痕,還不束手就擒!”
楚無痕即將祭出的鳴鴻刀愣生生的收回,回頭一看,只看得牙關咬碎:火鳳凰的捆綁已經鬆開,但是,頭頂之上,是弒雀已經蓄積了功力的手掌。
另一邊,卻是功力已經用盡,渾身無力的沐亦軒,和火鳳凰一樣,被弒雀一隻手掌按在頭頂之上。
若是楚無痕稍有反抗,弒雀略加用力,火鳳凰和沐亦軒兩人就會頓然喪命。
這一幕看的楚無痕眼睛充血,大聲狂吼到:“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