弒雀已經走到楚無痕面前,彎下身來攙扶楚無痕,楚無痕真的是渾身無力,被弒雀攙扶起的時候,真的是嗯了一聲,頓時嚇得弒雀差點手一鬆,將楚無痕丟下。
火王弒天臉色都變了。
弒龍弒虎臉色一變,忽而對視一笑,想着幸虧父王英明,沒有安排他們兩個人去服侍楚無痕。
弒雀此時被火王弒天使喚,面對着殺人不眨眼的楚無痕,弒雀心裡面後悔的腸子都要青了。
伸手攙扶着楚無痕,覺得楚無痕身體虛弱,而且,伸手握着楚無痕的手腕,絲毫感覺不到楚無痕還有多少功力。
弒雀不由得一愣,回頭就朝火王弒天喊道:“父王,他,他,他……”
話音未落,楚無痕反手一把將弒雀的手腕抓住,冷冷的說到:“護法大人,你不情願送我回去?”
火王弒天早在弒雀大喊時,就覺得有變,怕是楚無痕使詐,連忙後退一步,此時卻又見楚無痕反手抓着弒雀的手腕,心中大驚。
遠遠的,海神奴嫣已經站在魔幻海邊,靜靜的看着這裡發生的一切。
火鳳凰就站在海神奴嫣身邊。
火王弒天此時只感覺楚無痕想要賺自己到彀中,或許,還是想拿回金戒?
火王弒天也不想金戒如何使用,總之,金戒已經到了自己手中,慢慢琢磨,總會領略金戒的妙用,如今不能陰溝裡翻船。
想到這裡,對着弒雀便大聲吼道:“沒用的東西,送一下魔主,是你的榮幸,還不趕快送魔主上船?”
弒雀手腕被楚無痕緊緊抓住,就嚇出一陣冷汗,此時見父王弒天臉色慍怒,更是不敢再說什麼,只好小心翼翼的攙扶着楚無痕慢慢的朝火鳳凰和奴嫣走來。
走了很遠,弒龍走近前來,朝父王弒天說到:“父王,我看魔主的確是功力喪盡,我們爲何不留下他……”
“放肆。黑水族人狡猾多智,你知道他不是裝的?難道還要讓老夫受人所致,到時候就不是金戒的事情了。”
火王弒天冷哼一聲,摔了一下袖子,也不理會弒龍,徑直走了。
弒龍愣在一旁,看着弒虎,弒虎搖搖頭,便尾隨火王弒天而去。
弒龍唉嘆了一聲:他這個剛愎自用的父王,真不知道心裡面是如何想的。
弒龍唉嘆歸唉嘆,見父王早已走遠,便連忙追上前去,和弒虎一道,隨着父王會火都而去。
只有弒雀,此時攙扶着楚無痕已經走到了魔幻海邊,他的確已經感觸到楚無痕現在功力全失,只是不知道父王爲何不敢上前將楚無痕拿下,而扣留在赤火族,這樣,金戒一事完全就可以解開。
弒雀一直在想,如果自己拿了楚無痕,會不會將功補過,父王一定會重新賞識自己,而疏遠弒龍弒虎他們。
想到這裡,便想要悄然用力,將楚無痕拿下。
楚無痕手握弒雀的手腕,弒雀的一舉一動楚無痕都能感知的到,他已經感覺到弒雀在悄悄運起功力,急中生智,便朝海神奴嫣喊道:“奴嫣,弒雀這廝,雖說兇殘,害了老婆婆,但是,還希望念在火王的面上,饒了這廝,留他一條命,以觀後效。”
話音一落,嚇得弒雀渾身一顫抖:眼前的幾個人中,火鳳凰和楚無痕他都不怕,可是,眼前這個冷冰冰一言不發而且怒目而視的海神奴嫣卻是害怕的要命,她要是想要自己的這條命,那是眨眼間的事兒。
而且,老婆婆的事兒,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啊,那是弒武出的主意。
想到這裡,弒雀將已經運起的功力連忙收回,丟開楚無痕,就朝海神奴嫣喊道:“不不不,不管我的事兒,母親大人之死,與我無關,那全是弒武想的主意,我還一直規勸父王,可是父王不聽……”
楚無痕被弒雀丟掉一邊,差點摔倒,火鳳凰連忙走過來扶着,給楚無痕使了使眼色。
楚無痕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微微皺眉,似乎是在詢問火鳳凰。
火鳳凰不理會楚無痕,回身踹了弒雀一腳,低吼道:“趁海神還沒發怒,你還不快滾!”
弒雀得令,早已轉身連滾帶爬的跑的遠去了,見到幾個呆立的赤火宮弟子,連忙喊他們在身後護佑,看樣子,的確是怕海神奴嫣發怒。
待弒雀走遠,海神奴嫣走過來,低聲笑了一聲,小手拍着胸脯,連連說到:“哦,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楚無痕聽到聲音,忽然驚疑的問道:“你,你,你不是奴嫣?”
眼前的奴嫣嫣然一笑,說到:“魔主,趕快上船吧,杏花也只能撐到這個時候了,要是火王送你到海邊,我就露餡了。”
說完,杏花伸手在面前一抹,恢復了自己的身形。
楚無痕看了,不由得啞然失笑:“怪不得火公主對我使眼色,喊你爲海神。你這模樣,還真裝的像樣,你看弒雀跑的比兔子都快。”
杏花呵呵一笑,眼神中滿是憂慮。
火鳳凰看了,知道杏花心中想的是什麼,看着身旁的這位魔主,也真不知道他怎麼讓這麼多人爲他牽腸掛肚。
剛想要催促楚無痕趕快上船,此時卻聽得早已上船的沐亦軒哼了一聲,含混不清,卻是竭力問道:“無痕哥哥,無痕哥哥,瘋丫頭是不是救下來了……”
火鳳凰一聽,丟下楚無痕,一個飛躍就朝舟船飛去。
楚無痕一趔趄,杏花眼明手快,連忙扶着楚無痕。
楚無痕自嘲的一笑,說到:“唉,廢人一個了,處處都要你們照顧。”
“魔主,上船吧,海神不便插手族羣之間的事情,特地吩咐我過來接應魔主,不知魔主下一步是否需要到魔幻海靜養一段時日?”
杏花說話的時候很小心,儘量不讓自己心中的感觸散發出來,她一邊說着,一邊將楚無痕扶到船上。
楚無痕沒有回答杏花的問題,他到穿上後,看了一下沐亦軒,看着無性命之憂,這才略略放心,對火鳳凰問道:“火公主,我們去看望一下軒弟的姐姐吧。”
火鳳凰此時正在小心的擦拭着沐亦軒臉上的污漬,聽得楚無痕這麼說,毫無意識的點點頭,說:“也不知道這臭小子啥時候才能醒來。”
杏花站在一旁,聽得兩個人說話,指導他們都不願意回魔幻海,只好嘆口氣,便開動舟船,朝黑水族一路駛去。
經過兩天兩夜的航行,纔到達黑水族。
一路之上,火鳳凰時而細心照料沐亦軒,時而大發雷霆,對着沐亦軒就是一頓捶打,要沐亦軒趕快醒來。
一開始的時候,杏花驚得不知道該怎麼規勸火鳳凰,但是看到楚無痕只是笑而不語,也不說勸阻火鳳凰,自己也就提心吊膽的看着火鳳凰,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
楚無痕這幾天慢慢的調養,勉強能夠支撐着走動,丹田裡的兩隻血玲瓏已經安穩不少。
只待到了黑水族,楚無痕已經能夠扛起沐亦軒跳下舟船,火鳳凰氣鼓鼓的跟在楚無痕身後,對仍然昏迷不醒的沐亦軒又氣又恨。
杏花見狀,暗歎一聲,調轉船頭,自顧走了。
楚無痕扛着沐亦軒,走了幾步,回頭來,氣喘吁吁的對火鳳凰說到:“勞煩火公主照顧一下軒弟可好?我實在是有氣無力。”
火鳳凰連吭都沒吭,一把將沐亦軒從楚無痕手中接過來,橫抱在懷中,左右看了看,便一臉嫌棄的呼的扔到了地上,吼道:“昏迷了這麼多天還不醒來,死了算了!”
楚無痕見狀,心疼不已,想要伸手攔着,卻是有心無力,只能默默的替沐亦軒感到心疼。
火鳳凰把沐亦軒扔到地上還不解氣,伸手就朝沐亦軒臉上踹了兩腳,一邊踹,一邊惡狠狠的說到:“呸,還說以後不讓揍你的臉,我就揍,揍得你鼻青臉腫,就你還敢吩咐我,看我不……”
火鳳凰話還沒有說完,突然停頓下來不說了,楚無痕連忙回頭看去,只見被火鳳凰摔倒地上踩在腳底下的沐亦軒忽然睜開了眼睛,此時,一雙黑黝黝的眼睛正盯着火鳳凰看着。
“嘿,瘋丫頭,你怎麼哭了?”沐亦軒醒來後,第一眼就看見了火鳳凰此時眼角掛淚,完全沒有注意到火鳳凰一隻腳踩在自己的胸膛上。
火鳳凰忽然看見沐亦軒醒來,眼睛一亮,心頭一陣狂喜,正要俯身將沐亦軒扶起來,卻聽得沐亦軒說自己哭了,氣的一腳將沐亦軒踢到一邊,說到:“風吹得了,你以爲怎麼了?”
沐亦軒疼的誒呦一聲,楚無痕也不理會:沐亦軒這小子,一定是在裝,就讓他們鬧着玩吧。
楚無痕理都不理沐亦軒,甩開步子就要離開魔幻海邊。
此時,不遠處,卻傳來一聲乾笑:“小人屠毒,參見魔主大人!”
這個時候,屠毒的突然出現,楚無痕心頭一緊,忽而想開了:屠毒已經被火鳳凰安排在這裡,專門負責接送黑水族族民渡越魔幻海,他的出現,也不稀奇。
於是,楚無痕也就沒有放在心上,而是對走過來的屠毒說到:“去,攙扶軒弟起來,然後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好讓我等休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