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塵繼續用力,漸漸的,將試功石拔出來的高度與花落花不差絲毫。
這個時候,花落花的臉色難看至極到尷尬,難爲情,而要發怒。
就在這個時候,落塵冷哼一聲,一聲轟鳴,手中的試功石轟然落地,大地震動,揚起一陣颶風,飛沙走石。
繼而,招搖山搖晃三下才堪堪穩住。
周圍的光環便隨之消失,試功石又變幻成了炫黑色。
落塵鬆手之後,嫣然一笑,蓮步走到青木族殿下花落花面前,拱手說到:“落塵與殿下功力相比,還是要遜色一點,畢竟,是殿下先搖動了試功石,落塵纔有機會將其拔出來,若非如此,落塵也難以達到殿下的高度。”
說罷,便對花落花微微一笑,自此轉身離去。
身後的這一切,就交給哥哥楚無痕處理吧。
花落花早已是目瞪口呆:落塵可是單手撫石,看其情形,還未用足力道,卻能將試功石一下子拔出這麼高的距離,而且,這瞬間驟然升起的光彩,以及試功石落地之後的抖動,這些都是自己難以達到的。
即使如此,落塵還是自稱落敗,那麼,究竟要達到什麼程度,才能算是贏得自己的呢?
這是落塵自謙,還是黑水族功力本就這麼奇強?
花落花的心中忽然看到弒雀站在楚無痕一旁,對落塵剛纔的表現也是心有餘悸,便立即頓悟到:這黑水族,分明就是一個藏龍臥虎之地,特別是這玄冰宮,僅靠當年宮主水玄子一人之力,便能逼得火王弒天退步,讓黑水族脫離赤火族的附庸地位,且多次爭鬥之中,赤火族即使是完勝黑水族,也是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是慘勝而已。
如此一想,花落花也就釋然了,特別是落塵自稱落敗,更是給足了花落花的顏面。
此時,根本用不着楚無痕再解釋什麼,花落花在玄冰宮衆弟子,以及金炎陽和言若的詫異之下,徑直走到楚無痕面前,一拱手,朗聲說到:“玄冰宮藏龍臥虎,族長大人更是巾幗英雄,在下佩服!”
楚無痕自信的一笑,朝着殿下拱手說到:“不敢,殿下來此做客,沒有駁我楚無痕薄面,沒有盡全力,而只爲哄主人開心,殿下如此胸懷,我楚無痕自然銘記在心,這份人情,我楚無痕日後必當報答!”
楚無痕一直是微笑着對花落花說的,花落花早已知道,這番話也是爲了護佑自己的顏面而已,即使如此,也深知楚無痕的確是心胸寬廣,不是一個促狹之人。
更有落塵等人,知道見好就收,沒有趕盡殺絕,也算是對自己留了一個天大的面子,如此一來,花落花心中對楚無痕油然而生一份敬意。
世間傳說,血魔冷酷無情,殺戮無數,卻也是一個性情中人。
花落花自然退到一邊,不再與楚無痕難看。
倒是白金族金闕宮大弟子金炎陽,卻是冷若寒霜,一直冷眼看着這件事情的始末,眼看落塵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撼動試功石,這也是太過匪夷所思了吧,難道試功石之中有玄機?
於是,在花落花和楚無痕說話之際,金炎陽緊走幾步,走到試功石前,伸手單掌撫石,暗自用力,卻只聽得咯吱咯吱響,卻是不見試功石有絲毫的移動。
金炎陽是金闕宮金飛鑾的大弟子,所說人有些耿直,不大討金飛鑾的喜歡,但是,畢竟是金飛鑾的大弟子,金闕宮第二代弟子之中的佼佼者,功力非同小可。
如今,卻是對試功石不能挪動半分,僅僅只是顏色稍微變得淺淡了一點。
金炎陽不服,也有所不甘,轉而朝着楚無痕喊道:“魔主,我等千里迢迢趕來玄冰宮,是因你之力邀而來,如今,我等在這玄冰宮之中,無非就是想要看一看這玄冰宮功力如何,你卻以一塊試功石來比試力道,難道,玄冰宮不是應該以功力見長,而非力道嗎?”
楚無痕早已看見金炎陽對剛纔的比試有所不滿,轉而看見弒雀也是嘴角上翹,似乎對剛纔的這一幕有所不滿,便回過頭來朝着金炎陽點點頭,說到:“是,我楚無痕力邀衆位前來,也有一番心意,就是想和各位比試一下功力,也想知道我玄冰宮的功力,在五大族羣之中處於什麼樣的地位。如今,金大弟子如此一說,我倒還真想和金大弟子比試一番,不知金大弟子意下如何?”
金炎陽想着自己元嬰層三階二層的功力,在這玄冰宮中,不是頂尖的,也算是佼佼者的了吧,況且,除了楚無痕之外,這些修煉水靈根的,還有誰能夠比自己功力更高?
於是,金炎陽揚天長笑一聲,說到:“好,魔主不虧是魔主,毫無隱藏,那我們就比試一番!”
“好,金大弟子,請,前到招搖山前的溪水旁,那是我玄冰宮弟子晉升等級的地方,還請金大弟子指教一二!”
楚無痕伸手一指,眼前的衆多弟子呼啦一聲,讓開一條道路,金炎陽便高昂着頭,在楚無痕面前走去。
楚無痕隨後緊跟其後。
弒雀卻是慢慢的走着,這等事情,純粹就是自取其辱,黑水族的確是有能人,也不凡有功力高深之人,這些年之間的征戰,也確實是讓弒雀見識了黑水族族羣的韌性,和許多高手,當年的宮主水玄子,和十大長老,那可是玄冰宮最爲精銳人物。
雖然水玄子已經死去,十大長老也紛紛隕落,但是不敢想象,這玄冰宮裡面還會有更多的後起之秀涌現出來。
弒雀走到最後,玄冰宮衆多弟子,以及花落花等人,早已蜂擁前去,此時,弒雀看見落塵和沐寒雨也尾隨而去,便冷笑了一聲。
走在最後的言若看見弒雀臉上冷笑,便不以爲然的問道:“弒雀大護法,你倒是好像知道這一切事情的始末,難道,金大弟子這一去,比殿下花落花輸的還要慘!”
弒雀忽然被言若問起,搖了搖頭,說到:“不好說,不好說,也有可能金大弟子贏了呢?”
言若便鄙夷的掃了一眼弒雀。
言若多次去赤火族之中,見過弒雀,也聽聞過弒雀這個人貪生怕死不說,心眼兒倒是不少,而且,好見機行事,說難聽點,就是油嘴滑舌,狡詐小人。
言若最是看不起這類人。
於是,言若便不再與弒雀搭話,而是緊走兩步,趕上了前面的大隊伍,好奇的想要看一看楚無痕這一次要怎麼應付金大弟子。
於是,一行黑壓壓的人,又到了招搖山前這譚溪水旁邊。
到達這譚溪水旁邊,看着從招搖山主峰之上流淌下來的溪水,弒雀忽然想到,當年就是在這裡,沐亦軒搶的至尊玄冰,之後的功力便一日千丈,精進神速。
弒雀不知道,至尊玄冰都沒有了,楚無痕如何在這個地方,能將一個元嬰層三階弟子金炎陽折服。
楚無痕來到這譚溪水旁,指着這譚溪水,對金炎陽說到:“這譚溪水,由主峰溪水匯聚而成,卻是常年集聚,不見溢出,也是我玄冰宮一大奇觀,緣由暫且不知,不過,這譚溪水下面,卻是我玄冰宮第一代宮主刑天的至尊玄冰所在之地,如今,至尊玄冰被我軒弟所得,至尊玄冰早已沒有,然則,這溪水還是沒有外流,是在是罕見。”
楚無痕向金炎陽詳細的解說着,金炎陽倒是耐心的聽了,而且,還俯下身子來,仔細的查看了一下,發現還真如楚無痕所說,溪水源源不斷的日積月累,潭水不見漲,也不見外溢,實在是匪夷所思。
於是,金炎陽朗聲問道:“好,我知道了,魔主也是不欺我,就是不知道魔主如何試我功力?”
楚無痕微微一笑,回頭看見常舞褐早已在一旁等候,便招呼常舞褐前來,待常舞褐走到金炎陽面前時,便對金炎陽說到:“好,我先讓弟子常舞褐給金大弟子示範一下,如何?”
金炎陽看到儲物盒隨意的找了一個結丹層二階三層的弟子,便不以爲然的問道:“你是讓我與這個弟子比試一番?”
楚無痕已經看出了金炎陽對常舞褐大的不屑,而且,說話的聲音裡,也的確有不滿。
就是在一旁站着一直沒有說話的花落花,此時卻突然開口說道:“魔主此舉不妥,金炎陽乃金闕宮第一大弟子,身份顯赫,然則,魔主卻尋了一個不知名的弟子與之比試,不知魔主此番是看不起金大弟子?”
花落花如此一說,金炎陽的確覺得楚無痕有輕視之意,臉上神色不悅,也不說話,靜等楚無痕的解釋。
楚無痕見常舞褐已經氣得一張胖乎乎的臉都圓了,眼睛眯縫着都快看不見了,楚無痕便哈哈一聲笑,對金炎陽說到:“不敢,楚無痕對金大弟子尊敬有加,萬萬不敢輕視金大弟子,只是眼前的這名弟子,師承我玄冰宮當年十大長老之一的玄月長老,而且,這名弟子名叫常舞褐,是我黑水族禮儀大臣常淵盛之子,我令常舞褐前來,不敢與金大弟子比試功力,只是想要給金大弟子演示一番而已!”
楚無痕說完,金炎陽點了點頭,說到:“嗯,這等身份倒是我金炎陽尊敬,不過,他纔是結丹層,本不應該與我對敵,待他演示一遍如何比試之後,還請魔主尋找一位元嬰層的弟子與我比試一番,可否?”
金炎陽說完,站在最外層的弒雀一個勁兒的搖頭:這個金炎陽倒是頭腦冷靜一點,不過,在楚無痕面前,他是怎麼死的估計都不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