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日,晨。
李崢騎着自行車,停在了櫻湖中學校門口。
微微仰頭,望向了學校的牌匾。
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大橫幅,只有“櫻湖中學”四個大字。
李崢√嘴一笑,頗有種歸隱田園的質樸感。
往來同學都是幾十幾十的學力,偶有破百的老師摻雜其中,這感覺就像是回到了新手村一樣。
櫻湖。
你們的神,回來了。
李崢這便跨下了自行車,推着車直挺挺朝校門走去。
剛邁幾步,一位年輕的女值周生就攔了上來。
“你,你怎麼不穿校服啊!”
李崢微一眯眼。
這是個小個子新面孔,一頭整齊的長髮,一副正義之友的面容,像個囂張的女騎士。
這樣的人在學校裡,倒是很有當領操員的潛質。
只不過現在還過於稚嫩,應該是高一的。
想到因爲自己創造的奇蹟,爲櫻湖吸引了正直的生源,李崢露出了慈父般的微笑。
“你笑什麼?快回家換校服。”女值周生催促道。
李崢無奈搖頭。
沒見過我本尊,還沒見過我照片麼?
我李崢在櫻湖,無論橫着走、豎着走還是蹦着迪走,何須向你解釋?
李崢也不好發作,直言道:“太久沒來,校服已經找不到了。”
“太久沒來??”女值周生上下打量一圈,眉色漸緊,“你到底是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啊……連自行車要停外面都不知道……”
李崢只輕哼一聲:“我與劉曉東有約,可以停在教師停車處。”
“那我還能去教師廁所呢。”女值生周嫌棄地擺了擺手,“車先停那邊去。你沒校服,而且怎麼看都不是中學生……我得叫主任來處理。”
“不用這麼麻煩。”李崢輕笑一聲,這便說道,“我是高三一……”
“好了,不用說了,高三的人除了張小可我誰也不認識。”
“小可我熟啊!”
“噫……”女值周生頓時滿臉鄙夷,“她天天都違紀弄頭髮、做指甲……你果然是她認識的社會上的人……今天我值周,你一定是混不進來的。”
“夠了,我是李……”
“都說了不用編了。”女值周生又一擡手,正義的目光跟着審判過來,“要麼回去換校服,要麼去那邊停車,站這裡等主任過來。” wωw _Tтka n _CΟ
女生說着,眼兒就是一瞪:“櫻湖中學,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
旁邊幾個一起值周的女生也嘰嘰喳喳起來。
“這麼帥,一定不是我們學校的……”
“還是張小可的朋友,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哇,這個人的臉色好可怕……書包又這麼鼓……裡面不會裝着什麼不好的東西吧……”
“害怕……快去叫主任!”
李崢聽着這些,面色逐漸緊繃。
放肆。
幾個月沒來而已,這學校不姓李了?
忍無可忍之下,他抓起車把一提!
就扭回去了!
算了算了……停外面吧。
然而。
人慾慫而實力不許。
“啊?!”一聲刺耳的叫嚷傳來,“你!你……你你你……”
接着就是一陣瘋狂的小碎步,孫秀斌驚恐迎來,其間反覆擡着眼鏡:“這個翹……這個身材,只能是你了……”
李崢扶車而立,默默轉過頭,露出半個側臉:“是我。”
幾個值周生頓時大驚失色。
真的是社會上的大流氓頭子嗎?
卻見孫秀斌一溜小跑搶上前來,拉上李崢就不撒手了:“校長憋了二十多件事等你回來呢,你這時間可金貴了。快快快,直接去校長室,車我給你停。”
“這個就不必了……”
“別別別,你快去!”孫秀斌搶過車把就往學校裡推。
李崢無奈,只好把鑰匙一併給了過去。
哇。
這可就太神奇了。
孫秀斌主任親自泊車服務。
誰?誰能享受這個待遇?
只能是他了。
此刻,櫻湖唯一神的名號,重重地砸在了值周生們的頭上。
“不對啊……我看過照片啊……”
“本人……怎麼比照片還帥這麼多……”
“啊……”爲首的女值周生,更是杵在原地,像是被惡徒包圍的女騎士一樣,發出了明明無法反抗卻又強行不願屈服的唔唔聲。
“怎麼了?”孫秀斌推着車扭頭問道,“她們不認識你?難爲你了?”
“沒。”李崢擡手一笑,“只是堅持維護校風校紀罷了,這位值周學妹很有原則,是我最欣賞的那類人。”
“這不就巧了嘛。”孫秀斌喜道,“卓悅也正是因爲你才報的咱們學校!”
“主任……”卓悅低着頭抓着孫秀斌的袖子搖了搖,“別說了……”
李崢卻很費解:“那怎麼會不認識我……”
“跟照片上不一樣……”卓悅這纔敢瞥李崢一眼,“就完全不一樣嘛…………真人像是研究生……”
李崢一愣。
最近老了這麼多麼?
不對啊,學習的感覺是很好的。
難道是編程編多了?
李崢也沒好再問,就被孫秀斌給推走了。
幾個女值周生則一股腦地圍着卓悅嘰嘰喳喳起來。
“嗨呀,你不是號稱櫻湖第一崢學家嗎?竟然連真人都沒認出來,哈哈。”
卓悅傻笑撓頭:“真的跟照片不一樣啊……感覺成熟了好多……”
“完了完了,你不讓他推車進門,偶像該記恨你了。”
“不可能。”卓悅自信搖頭,“崢神的陣營是守序中立,我的行爲非常符合他的立場。非說的話,他的徒弟張小可這樣的混沌邪惡陣營份子,才該與他不合纔對。”
“那靜神是什麼陣營的啊?”
“混沌善良。”卓悅剛要進一步分析,突然眼兒一瞪,“張小可別跑!檢查指甲!”
“哎呀,今天就算了嘛。”路過的張小可趕緊低頭猛走,“我聞到了師父的味道,先走啦!”
“不許跑,校服上貼的是什麼?”
“孫主任都不管,你就算了吧。”
雖然追跑很激烈,但卓悅僅僅15米就輕鬆抓到了不住大喘氣的張小可。
“呼……呼……”張小可扶着膝蓋,氣喘吁吁擡起頭來,“怎麼就有你這種人呢……”
卓悅也抓起了張小可的手,看着閃着銀光的指甲皺眉道:“怎麼就有你這種人呢……”
……
校長室。
李崢推門進來的時候,劉曉東已經斟好了茶,直挺挺送到李崢面前。
“劉校長,不用這麼客氣。”李崢微微躬身才敢接過。
“說什麼呢,客氣的是你。”劉曉東扶着李崢走到沙發前,壓着手說道,“坐坐坐,早說今天回來我把條幅都打上去,大家集體歡迎一下才對。”
李崢落坐輕抿一口,握着茶杯搖頭笑道:“您要是真這麼搞,我以後反倒不敢回來了。”
“哈哈哈。”劉曉東笑過之後,又不禁抿起嘴來,“這段時間是不一般啊,我跟你坐在這裡,已經完全沒有跟學生對話的感覺了,但又不至於像領導……大概就是同僚的樣子吧。”
李崢聽得有些慌:“我真的老了那麼多麼……”
“不是外形上的。”劉曉東比劃道,“就是……你搞航天這陣,一起合作的,對話的,都是大人物吧?”
“的確都是工程界的棟樑。”
“就是這個意思!你現在整個人的氣質和認知都變了。”劉曉東長舒了口氣,自己也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以前,雖然你知道自己想幹什麼,但依然是個只會喊的小青年。現在,看來你已經知道事情應該怎麼幹了。”
“您這麼一說……我確實有些感觸。”李崢自省着說道,“現在對如何搞研究、搞工程,有了一些現實的認知,自然不會有原來那麼衝了。”
“所以啊,校門口的小姑娘才覺得李崢不像李崢。”
“哈哈,別說人家了。”李崢點頭笑道,“咱們新高一挺有朝氣啊。”
“這不都是你的光環麼,生源直接提了兩個檔次。”劉曉東指着窗外道,“就那個卓悅,跨區來的,海甸學校隨便挑的水平,結果就來咱們這兒了,父母跟我說的時候差點都哭了。”
李崢卻是一眉色一緊:“我怎麼覺得耽誤了人家的樣子……”
“唉,你說這個我就不愛聽了,咱們學校現在的教師隊伍不比別人差的。”
“這個我信,您的運營我是服的。”
“說到運營……”劉曉東提起茶壺,又給李崢補了一杯,“有那麼幾件事……可能要耽誤你一點時間。”
“唉……您說吧。”李崢長舒了口氣,做好了被各種事轟炸的覺悟。
“首先就是……能不能麻煩你跟林逾靜參加一下高考?”劉曉東比劃道,“是是是,你們已經保送了,但依然可以參加高考,就考着玩就行了,對你們來說是玩,但對學校來說,這可是歷史記錄啊,倆700多分往外一亮,好傢伙!”
“我沒問題。”李崢嘟囔道,“但林逾靜不好說,她最近在閉關學習,我不確定她願不願意分出幾天參加高考。”
劉曉東挑着眉把茶杯送到嘴邊:“那你晚上回家,幫忙問問唄~”
“成,還有什麼事?”
“其它的都好說,先是在學校的幾個標誌性地點照幾張照片,再跟我們這些個老師合個影,將來需要的時候我們得拿得出來。”
“好……”
“另外就是,我們想儲存一些你的真跡,語文作文真跡,數學大題真跡什麼的,存起來,指不定哪天就成文物了。”
“這……”
“嗨,就做一套卷子的事兒,幫幫忙幫幫忙。”
“好吧。”
“還有就是學校要拍個宣傳片……”
“……”
……
李崢走出校長辦公室的時候,已經記不清應了多少件事了。
也就是看在他當年爲自己和林逾靜單獨整了一套VIP私享物理實驗室的份上……
一路走到高三一班門前,即便是重點班,晨讀時間,即便離高考只有兩個月了,這個班卻依然非常的吵鬧,想必是得知自己歸來的消息了。
李崢也沒急着進去,選擇在教室後門的唐知非專屬偷窺縫暗中觀察。
而這喧囂的核心,必須只能是張小可。
首先,她臉肯定是更圓了,但並沒有想像中胖的那麼多,大概就是,胖到了很想把她翻過來揉肚子的那種程度。
其次,這喧囂並非是因爲自己歸來。
“哎呀,明明沒怎麼複習的啊。”張小可一把將成績單拍在桌上,悲憫嘆道,“卻連續拿了三次模擬考第一……難道……難道這就是天才嗎?”
“你夠了!!”前排的同學回頭罵道,“都這麼胖了,還說沒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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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夜?熬夜是什麼?”張小可驚訝地左右張望,“你熬過夜嗎?你熬過嗎?你呢?”
一時之間,羣情激奮。
卻又只能咬牙切齒。
他們能怎麼樣?
他們只能隱忍。
誰讓張小可連拿三次模擬考第一的!
第一次拿第一,她還只是小裝一下,嗨呀嗨呀說沒考好什麼的。
第二次,她就露出狗尾巴了,吐槽考試題過於簡單。
很多人都因此被刺激到了,拼命突擊,想要反艹回去。
然而,今天,三模成績出來……
張小可……她又成了……而且裝的更兇了!
雖然,大家都在拼命隱忍,但嘴上總是會扛不住的。
“就裝,就硬裝!”
“你天天都做半斤題,別以爲我們不知道。”
“嗚呼哀哉!”
就連後排的江青華都看不過去了:“小可你收着點……越是得意的時候,越要小心啊……”
“我得意麼?我沒有啊。”張小可大笑迴應過來,“誰得意了,你?你?還是你?”
這一刻,全班都響起了憤恨的低吟。
然而,他們氣得越兇,酸得越狠,張小可就越是舒爽,舒爽的都要翻身打滾的那種舒爽。
“你們吶……”張小可翹着二郎腿搖着頭擺着肚皮道,“總是覺得我好像很努力的樣子,可我就還好吧。是時候了,承認天才的存在吧,還不承認的話,我也只能說加油,努力要堅強啦~~~”
罵聲應聲響起。
“輪不到你!!”
“這才幾個月……你就狂成這幅樣子了!”
“啊啊啊!”
教室角落,原列第三名,曾經還被稱爲學霸的那位男生更是猙獰地抓起頭來。
“李崢、逾靜,得一人坐鎮於此,汝安敢在此狺狺狂吠?!”
“李崢,靜靜?”張小可仰頭便是一串長笑嘟嚕出來:“這都哪年的老黃曆了?李崢,一個混車間的,懂什麼學習?林逾靜,一個談戀愛的,懂什麼高考?醒醒吧,他們都一年多沒碰過卷子了,腦子都鏽了,手都生了,搞個電焊車牀沒問題,可見到卷子,怕是連學號寫在哪兒都想不起來了吧。還李崢、靜靜?就這?哈哈哈哈哈!”
“小可……”就連江青華也有些看不過去,拍着她勸道,“收着點吧,越是得意越要小心……”
“小心誰?”張小可說着,一隻腿壓在了李崢曾經的王座上,左右環顧:“你?你,還是你?”
“呃……”
“哈哈哈哈哈!”
教室後門的縫隙外。
李崢的眼睛,已經很久沒瞪過這麼大了。
學魔歸來,發現自己寶座竟被當成狗窩。
一過腦子,十萬考題重臨世間!
咣!
李崢推門而入!
只平視着前方,不快不慢地走了進來,走向自己的位置。
頓時,全場震驚,鴉雀無聲。
而張小可。
她的腿抖了起來,帶着身體也抖了起來,直至李崢走到跟前,她仍然處於動彈不得的失控狀態。
正如劉曉東所說,現在的李崢,整個人的氣質都已經變了。
不僅有成熟。
還有狠。
那種皮笑肉不笑的狠。
“我,不懂學習?”李崢微笑活動着手指,“很好。”
“師師師師師師……師父!!!”張小可顫着音把自己的腿搬了下來,扶桌起身使勁正了正椅子,“您您您您您您請坐!!!”
與此同時,半個班的人憤而起身,齊立揮拳。
“李崢!!!”
“你可算來了!!!”
“教訓教訓她!!!”
“爲民除害!!鯊!!”
“別吵吵!!別吵吵!!!”張小可慌忙罵過後,抽出紙巾滿臉堆笑地幫李崢擦了擦椅子,“嗨呀,我可想死你啦!!”
未等李崢開口,旁人已經在回答了。
“不,你沒有。”
“你巴不得李崢永遠不回來呢吧?”
“李崢,你快肅清師門!”
李崢只輕輕抿嘴,勾了勾手。
“什麼?”張小可驚道,“要……要貼貼嗎……這裡……不太好吧……”
“成績單。”
“哦哦……”張小可連忙抓起成績單,雙手捧給李崢。
“嗯……”李崢只掃了一眼,便“呵呵”一聲,扔了回去,“就這?”
“……”張小可獰目低頭,“跟師父比……確實還……”
“不不,我就是一個混車間的,不懂高考。”
張小可沉吸了一口氣,硬是擡頭抓起李崢的胳膊甩了起來:“哎呀哎呀……知錯啦,知錯啦,快坐吧,師父。”
這種時候。
就算李崢想放過她。
可其他人允許麼?
“李崢,不能就這麼算了!”
“上次不是搞了一個高考馬拉松麼!”
“讓張小可也感受感受!!”
“馬拉松!搞起來!!”
“馬拉松!!”
“馬拉松!!”
羣情激奮之中,李崢也只好微笑着望向張小可。
“你們瞎起什麼哄!”張小可四顧罵道,“師父剛忙完那麼多事情,想回來歇歇的。”
李崢搖頭笑道:“這到沒有,我隨時都在學習。”
“哎呀……”張小可焦急道,“你那麼久沒碰過語文英語什麼的了,也沒法說做就做吧……”
“可以的,說做就做。”
聽聞此言,周圍馬拉松的聲音愈演愈烈。
“師父啊……”張小可歪過頭道,“我是想先跟你重溫師徒情的……你……也不要太自信……”
“???”李崢張大了嘴,“說下去。”
“不必了……”
“但說無妨。”
“我的意思是……”張小可低聲道,“你都快一年沒碰過這些高中的知識和題目了,現在早就不一樣了,一方面你手生了,另一方面,題目也在進化,簡而言之……”
張小可說着,撒開了手,逐漸站直了身體。
“師父,時代變了。”
說至此,她再也掩不住那囂張的笑意。
“神,是用來供奉的。”
“不要再逼我了,師父。”
李崢五體投地地歎服着,搖着頭,擊着掌:“很可以,我感受到了!”
不僅是李崢,班裡人也都感受到了。
張小可,不是趁着崢靜不在,而進行的虛僞狂妄。
而是真心誠意的狂妄。
她真心誠意地認爲崢靜已廢,小可爲天。
真心誠意地認爲時代變了,自己在考試方面的實力,已在李崢之上。
能這樣想的人,已經不多了。
上一個是誰來着……
好像還是她來着。
這種時候,氣氛,產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算了小可……”
“原來你是認真的啊……”
“何苦呢……”
“好啦,我聽勸的,我不是很明顯想算了的麼。”張小可冷笑着瞥向李崢,“關鍵是,師父想不想算了。”
班裡很多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種時候。
如果李崢說算了。
並不是放過張小可。
而是放過自己。
相當於承認了張小可在學界的地位,承認了青出於藍。
只見李崢猛一回頭,一聲令下:“青華!”
“這就去。”江青華瞬間扶桌起身,“全科考卷,保證都是你們沒做過的題,交給我了!”
“辛苦!”
“客氣!”江青華穩穩點了點頭,“跟你學習的,不只有犬輩。”
話罷,他扭頭就衝出去收集考卷了。
倒是張小可,輕嘆一聲,坐回原位。
“說真的,師父,對手是你的話,我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張小可雙手指着下巴道,“我現在,很緊張。”
“無所謂了。”李崢也放下書包落座,“我總覺得,還少了點什麼。”
“呵。”張小可搖頭輕笑道,“我已經很久沒碰過那個了。”
“很久是多久?兩個月?”
“兩個星期。”
“好了,不要再憋了,開吧。”
“那就最後一次好了。”張小可揚着嘴角擡手道,“終焉的賭局——師徒之命!”
李崢慌了起來:“等等,不至於賭命啊……”
“不是命,是命令。”張小可沉聲道,“不需要有任何複雜的東西了,就賭一個絕對簡單,絕對支配,絕對服從的命令,高考馬拉松的勝者,可以向對方提出這樣一條命令。”
李崢驚道:“主……主人的任務?”
“不要向奇怪的方向引申。”
“嗯……”李崢吐息之間,已有定奪,“好,我已經想好給你的任務了。”
張小可笑道:“我,也已經想好了。”
此刻,凝滯之間。
再沒人關注勝負。
所有人,腦子裡都在想同一件事。
主人的任務到底是什麼?
刺激的想法,完全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