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4 癡戀者

光是什麼?

是波?

是粒子?

抑或兩者都是。

無論真相如何,【光的波粒二象性】,早已寫入了高中物理課本。

90%的學生只是大約記得有這麼一個概念罷了。

小部分人更深入一些,大約理解了雙縫干涉實驗。

在這短暫的學習過後,光的概念便又迴歸了考卷,成爲了一條題目中的支線,撞到鏡面會反射出一條對稱的直線,通過計算其間的角度,便可拿到應有的分數。

但解其紛,卻停在了這裡。

波是波,粒是粒。

二象性?

這叫什麼解釋?這算什麼概念?

少年的他難以想像,一段如此荒謬的描述爲什麼會堂而皇之地寫在課本里。

就好比說“某個人具有男女二象性,她穿着衣服是女,他不穿衣服是男”一樣荒謬。

雖然解其紛懷有如此之大的懷疑,但他也不至於去問老師。

畢竟,自從他掌握微積分後,理科老師就沒法正面回答他的任何問題了,此前還能敷衍一句“這個得用微積分解釋,等你學到了再說吧,啊。”

於是,解其紛停在了這裡。

也許他自己也沒想到,這一停就是27年。

最初,在那個沒有互聯網的年代,他唯一的選擇是大學圖書館,無論是放學還是週末,他都會做很久的公交車前去他所在城市最負盛名的那所大學,然後守在門口,求着路過的大學生帶他混進去。

大學生們自然也十分喜歡這樣一位好學的小弟弟,不僅會帶他進去,還會聽取他的問題,要麼試着解答,要麼親自領着他去相關教材文獻的書架前。

在這無數個日日夜夜間,一曲物理學的恢弘史詩,在解其紛的面前徐徐展開。

他才知道,光的波粒二象性並不是哪個人一拍腦袋寫下來的,而是一段長達百年論戰的結果。

粒派認爲,光是一顆顆可以量化、擁有質量的小微粒,牛頓、愛因斯坦和普朗克,都確鑿無疑地證明了這一點。

波派認爲,光是一種電磁波,會產生干涉也會衍射,惠更斯、麥克斯韋和赫茲,也都確鑿無疑地證明了這一點。

就好比一批人證明了某人是個男人,另一批人又證明了某人是個女人。

這個結果是如此荒謬,但事實上,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這樣完全矛盾的兩個結論,同時正確。

直到雙縫干涉實驗,隨着觀測技術的突破,科學家們決定通過對每一個光子的追蹤觀測,爲這個爭論蓋棺定論。

實驗原理很簡單,找一塊板子開兩條豎縫,然後把光子發射機對準雙縫,持續不斷地發射,最後觀察板子後面屏幕上會留下怎樣的光斑。

在粒派的設想中,這樣一個個光子都是確鑿無疑的粒子,它們要麼穿越左邊的縫隙,要麼穿越右邊的,且概率都是50%,這樣一來,最終將得到兩條清晰的豎槓。

而在波派的設想中,光在穿過雙縫後一分爲二,無疑將產生干涉,所以屏幕上必定會映出一系列漂亮的斑馬線條紋。

然而最終的結果卻令所有人都陷入沉默——

觀測它,它是粒。

不觀測它,它是波。

更具體一些。

只要光子攝像機擺在哪裡,雙縫背後的屏幕上就會顯現兩道槓。

不擺,任你用肉眼如何死死盯着,結果都是漂亮的斑馬線條紋。

就好像一個人,你直接看的時候她是個女人,可一旦你拿起攝影機,他就成爲了男人。

無論這有多難以理解,但這就是一次次實驗論證的事實。

誰都沒想到,這個本該一錘定音的實驗,卻揭開了一系列更恐怖的謎團。

在這個基礎上,尼爾斯·波爾橫空出世,掀起了量子力學的開端,提出了至今依然牢不可破的量子世界三大原則——

態疊加原理:在量子世界中,各種可能性是並存的,一個人真的可以既男又女。

測不準原理:因疊加態不可測量,因此我們永遠不知道它接下來會怎樣,鬼知道Ta下一刻是男是女。

觀察者原理:雖然這個人既男又女,薛定諤家的貓既死又活,但我們永遠無法觀測到這樣一個東西。一旦觀測,這個人的性別就會被確定,要麼男要麼女,至於到底是男是女,是根據這個人當時疊加態的概率分佈決定的,本質上一種滿足概率的隨機,就像手遊抽卡一樣。

愛因斯坦因此而嘲諷:上帝擲骰子?

波爾的迴應更加嘲諷:別指揮上帝!

羣星璀璨的量子紛爭就此展開。

如果非要在這段偉大科學歷史中摘出幾個典型,大約就是愛因斯坦與波爾從見面開始一路噴到死,薛定諤趁着撩妹間隙的賢者狀態,時不時出來攪個屎虐個貓。

當然,在少年解其紛的閱讀中,他看到的是一系列偉大的名字和漂亮的數字——

馬克斯·普朗克、尼爾斯·玻爾、沃納·海森堡、埃爾溫·薛定諤、恩里科·費米、保羅·狄拉克、阿爾伯特·愛因斯坦……

普朗克常數、德布羅意物質波、薛定諤方程、海森堡測不準……

雖然他還無法理解其中的全部含義,但這並不影響他如癡如醉的迷戀。

非說的話,他不曾有過戀愛,不曾愛上過任何人。

量子力學便是他唯一的,神秘的,永久的初戀。

他追隨着她的步跡,走過高中,走過競賽,抱得了世界冠軍的獎盃,步入了這個國家最負盛名的物理學府。

但她卻不曾回眸看過他一眼。

貝爾不等式是她最後的聲音,幽靈成像實驗是她最後的豔麗。

在此之後,一片沆瀣狼藉。

從哲學神棍到工程騙子,誰都要上去捏她一把。

從土豪富翁到濫竽教授,誰都想從她身上切下一塊。

他們打扮她,神話她。

他們腐化她,妖魔她。

她逐漸變得妖豔而又腐朽,迷幻而又惡臭。

少年開始討厭她了。

他只願記起最初的她。

或許最該喊出“粉碎吧現實”的人,應當是他吧。

他因此拒絕了90年代以來一切的量子神話。

此時的少年,已經成爲了青年。

青年孤身回到了與她初見的原點。

便又回到了少年。

那個名爲“光的波粒二象性”的地方。

他撇開了現實,回到唯美的抽象數學世界。

他要找到它們之間的橋樑,波與粒之間的橋樑,他深信這是她心頭的最後那把鑰匙。

如果“觀測”真的可以改變結果。

那就試着像那些偉大的名字一樣。

用式子寫出來。

波有式子,粒有式子,那“觀測”一定也有式子。

套在一起。

她會回來。

青年從此走向了這萬劫不復執迷不悟的毀滅之路。

會議室中,鍾平淡淡地重述着這段過往。

“研究生時期的解其紛,名望是很大的,比你和歸見風加起來還要大,國內學術圈一定是找不出第二個的。”

“我並不是說你們不如他,只是在當年的物質條件下,本土能出一個像解其紛這樣登上國際頂級期刊,土生土長得到國際認可的學者,簡直就是奇蹟。”

“因此他要做什麼,沒人敢有半分質疑,無論學院還是學校都鼎力配合。”

“再加上當時氣功熱什麼的,甚至領導也真的認爲,他能研究出什麼了不得的創世理論,他就是我們的愛因斯坦。”

“你知道,數理的純理論研究中,計算機,也就是算力,是最核心的資源。”

“就這麼說吧,當時半個薊大的算力都是他的。”

“這個階段大概持續有三年,直到他博士畢業。”

“基本是0成果。”

“甚至是負成果。”

“別說頂級期刊,三流期刊他都只發表過一篇,還被罵得狗血淋頭。”

“他在嘗試用最基礎的數學方法重構物理學,這本不必被罵,但他用很長時間都沒有像樣的成果,卻總在他的體系內甩出一堆數學內容攻擊前沿量子力學,這招致了很多惡名。”

“就是用他自己自說自話的理論,否定別人,有點像是民科那一套了。”

“可關鍵他掛着薊大的名啊,用着薊大的資源啊。”

“在這個時期,海歸博士也越來越多,包括我,當然我回國後先去的菁華,對當時薊大物院的情況並沒有直接體會,但總也能聽到一些的。”

“至少在當時,海歸博士的確強於本土博士,強就強在‘國際信息吸收’這一塊,無論是思想、知識還是研究方法,確實都高明一些,這樣一派人自然無法理解學院對解其紛的縱容,簡直就跟全民練氣功一樣滑稽。”

“外加解其紛自己也不太會爲人處世,從來想起什麼就噴什麼,還是用自己的理論噴,這就造成了他一個人與量子世界爲敵的情況。”

“後來隨着領導變遷,解其紛的資源自然也一天一腰斬,最後連他帶的學生也都跑了。”

“其實就算這樣,他的底子和貢獻也在,評個教授本該不成問題。”

“可他就是骨頭硬,明明什麼都沒有了,一樣天天否定90年代以來的量子力學進展,把學校90%搞量子力學的人都定義成誤人子弟和傳銷騙子。”

“這就導致學校幾次評職稱的時候,幾乎90%的老師都激烈反對。”

“倘若他是一個什麼學識都沒有,一個屁都不放的人,這麼多年混到現在都該評上了,可他偏偏就是這樣……”

“時間久了,乾脆也就跳過他不評了。”

“時至今日,這些事其實早就過去了,現在這些搞量子的老師早就換了一批,別說跟他論戰,根本都不怎麼在乎他了。”

“我偶爾見面,會跟他說申請一下,再評一下。”

“他卻只搖搖頭,無所謂的就走了。”

“至於調他去實驗中心,是我的意思。”

“他的課普通學生評級很差,很少人能聽懂,考試基本要靠自學,還有幾次他在考試前乾脆公開了試卷,說什麼破考試無所謂,大家不都是來混文憑的麼,反正沒人真要搞清楚物理……”

“基於此,再讓他上課,無論對他還是對物院都不會有好結果。”

“對於他的情況,多數人認爲是自作自受,活該。”

“這點我個人是部分認同的,但我同時也理解他。”

“他有足夠的數理基礎,思維更加異於常人,如果真的有什麼就算死也要堅持的理論,我相信那個理論會有堅持的價值。”

“甚至我也不排斥你去試着理解他的理論,只是……”

鍾平鄭重地凝向李崢。

“你們以這樣的形式,這種規模的團隊去接近……我們所有老師都很擔憂。”

“但凡平庸一些的學生接觸他,我們也不會有任何疑慮。”

“偏偏是你們幾個,你們幾個恰恰是最有可能深陷其中的。”

“我雖然瞭解有限,但我大概清楚,他的理論很美,很有誘惑力,只從形式上講也許是不亞於弦論的,更可怕的是它還是個半成品,被中間腰斬的……你們這樣的學生恐怕很難剋制自己不將其變成完成品。”

“但從我的認知與現實來看。”

“它永遠不可能成爲完成品。”

“至少在我這一生不可能。”

“就是這樣,李崢,我們不想再看到第二個解其紛了。”

“我知道這些話聽起來很討厭,但都是爲了你們好。”

“如果堅持做超導理論研究,我可以給你聯繫我們物院理論最好的教授。”

“這就是我的態度了。”

李崢沉默良久。

在這沉默中,好像看到了一個更加唯美,也更加討厭的解其紛。

自作自受,執迷不悟,活該,這些描述都是對的,想像着曾經的那個張牙舞爪,四面亂噴的解其紛,他甚至是醜的。

但在那具皮囊之下,那個義無反顧的靈魂,卻又如此美不勝收。

“從沒有過……”李崢有些哽咽地搖了搖頭,“鍾院長,您的這些擔憂,其實從沒有過,解老師自始至終,沒有跟我抖落過半個字的私貨,包括您當時問的元胞自動機和生命遊戲,他什麼都沒講過。”

鍾平也是一陣沉吟:“我能想像到他有多剋制,但如果你們接下來一起研究超導,很多事是繞不過的。”

“嗯。”李崢扶着桌子,緩緩起身,“情況我都瞭解了,我會回去慎重考慮。”

“好的,難爲你了。”鍾平起身嘆了口氣,握着李崢的手道,“也請理解我們物院的老師,說這些話是我們的責任,最終不管你如何決定,我們也都一定會支持,即便堅持與解其紛開展課題,我也一定會批准。”

“謝謝鍾院長。”

“好了,別搞的這麼沉重。”鍾平笑着推了把李崢,“吃飯去吧,想搞高能物理的時候,歡迎來我的課旁聽。”

“一定,高能物理我只認鍾老師!”

在這笑聲中,最後的氣氛難得有所緩和。

李崢溜達着走下樓梯,其實這會兒他腦子裡什麼都沒想,但還是下意識地走到了解其紛所在實驗室的門前。

剛要推門看看解其紛走沒走,裡面就傳來了像是呵斥又像是勸說的聲音。

“解其紛啊……你行行好,別禍害人了行不行……”

“還記得以前那個研究生麼?人都快瘋了……書都不讀了回家搞你那套東西……”

“退一步說,就算李崢他們真的搞出了什麼名堂,可一旦你的名字出現在論文上,你覺得還有希望發表麼?”

“這次可都是學校一頂一的人才,整個教育系統投資了多少年才養出了這麼幾個,你就抱好你的理論,自己在家整好不好?”

李崢聽得想要踢門而入,卻又找不到打斷的理由。

說這話的應當是魯教授,看來鍾平跟自己談了多久,他就在這裡跟解其紛談了多久。

正當李崢下定決心要進去的時候,卻又聽到了解其紛幽幽的回答。

“不行的。”

“這種課題,他們跟其他人做不出來的,量子這一套只有我能講懂。”

“他們做什麼是他們的事,但找到我,我就會接。”

“除非你們現在開除我,殺了我。”

“都走吧,我下班了。”

緊接着,裡面傳來了之前副教授的聲音。

“解老師啊……我知道你在這裡憋屈……想找個理由出去。”

“這樣好不好,我想想辦法,跟院長申請一下,讓你去理論研究所那邊搞教研。”

“神經病吧?”解其紛難以理解地說道,“我早就說了,不會在教學過程中談及我的理論,一個搞物理的人已經放棄講自己最信奉的真理了,你們還要我怎麼樣?”

“這樣……這樣……”魯教授聲音一低,“你先撒手,讓李崢去我那邊看看,你也幫我勸勸他,如果他們幾個來我這邊做課題,將來出了文章我們這邊完全可以把你的名字也掛上去……再怎麼樣,評教授也是不成問題了……總比你們一幫人搞無用功強……”

緊接着,裡面傳來了砸東西的聲音。

“放屁!狗屁!”解其紛推開二人快步走着罵道,“合着你們拿李崢他們當肥羊呢?誰撈着是誰的?什麼玩意兒!當年跟我對噴的那幫人再次也比你們丫有骨氣多了。”

“解其紛!”魯教授當即破口大罵,“給夠你臉了是吧?你一個吃物院閒飯的廢物也配教李崢???”

“就是……你不要太過分。”旁邊副教授也忍不住說道,“有的時候你也該認真審視一下自己,除了浪費經費和誤人子弟,你還做過什麼?”

接着,大門唰地拉開,放棄回駁拂袖而去的解其紛正撞見聽傻了的李崢。

解其紛的神色也頓時尷尬了下來。

也沒看李崢,悶頭摸着煙就走了。

裡面的兩個人見到李崢就更加尷尬了。

李崢看着二人,只難抑失望地搖了搖頭,這便追上了解其紛。

一路追到了老地方,抽菸角。

解其紛也沒管他,只自顧自拿了一根叼在嘴裡,剛要收煙,煙盒卻被李崢搶走抽了一根出來。

“瞎學什麼,給我。”解其紛擡手便搶,“沒事兒就滾蛋,煩着呢。”

李崢卻樂呵呵閃了過去,擺弄着香菸道:“這東西真的能提升思維效率?”

“扯呢。”解其紛也搶不過來,只好給自己點上了,“不行你就找別人去吧,我他媽也受不了這幫人天天折騰我。”

李崢擡眉笑道:“哦?這跟剛纔的態度不一樣啊,不是說只有你能講懂量子力學嗎?”

解其紛老臉一紅,側頭道:“有的說沒的說?”

“就是安撫你一下,咱們今天都承受了不少壓力啊。”李崢伸了個懶腰,看了看手中的香菸,終又塞回盒裡去,“我可不像你那麼意志薄弱,需要香菸來短暫解脫。”

“大吉大利,希望你永遠不用。”

“好了,我就問你一件事。”李崢凝向解其紛問道,“不說氣話,真的如你所說,沒人比你更懂量子物理麼?”

“這個實話實說啊……”解其紛忽然有些虛,“如果是全世界範圍內……應該會有兩三個人比我更懂,一個是德國的……”

“好了,夠了。”李崢拍了拍解其紛道,“我回去處理一下,我們明天開課。”

“喂……你想好啊……”解其紛嚥了口吐沫道,“姓魯的老混蛋雖然在放屁,但說的基本也都是事實,你想出成果就別找我,想學習沒問題。”

“呵,學到濃時,成果自然不請自來。”李崢眉色一揚,搓着手道,“來吧物理老王子,我等這一刻等很久了……也許是你先被學幹,又或是我先學吐……誰知道呢……”

這一刻,解其紛頭一次在學習上,感受到了一種被支配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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