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爺一夥人把我們三個堵在墓室裡頭,無奈之下,我只能搬出史威和王宗漢,利用淘沙門的名頭,暫時唬住了龍爺一夥人。
龍爺雖然懾於淘沙門地威名,暫時不敢把我們怎麼樣,但是卻根本不相信石像所發出的警告,還要硬闖墓室,我有心無力,想勸也勸不住。果不其然,危險突然而至,我靈敏地感覺到一股殺氣,嘴裡急忙大叫不好。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幾道寒光閃爍,墓室爲之一亮,寒光瞬間把黑暗撕裂,兒恐懼籠罩了我們的心頭。
在我的呼喊下,所有人都下意識地趴下,然而總有倒黴鬼甩不掉必死的厄運。石像上的三支利箭本來是奔着龍爺而去的,按理說要死也應該是他死。可是這死光頭能成爲一幫之主,自有他過人之處,利箭的破空聲一響,他直接一個猛撲,死死地趴在地上,躲過了奪命的箭矢,中箭的人自然換成了跟在他身後的人。
“啊!”一聲慘叫,那個可憐嘍囉不可思議地瞪着插在自己胸口的三根箭矢,箭矢的尾羽還在微微顫抖,一副我不想死的表情,可是利箭還是一點點地奪走他的生命,直到他再也無力支撐自己疲憊的身體!
龍爺趴在地上半天都不敢動彈,此時的他早已經嚇得一頭的冷汗,滿頭的汗水讓他的光頭越發閃亮。龍爺心有餘悸地看着慘死的手下,又忐忑回頭看看那座石像,慶幸自己身手敏捷,否則躺在地上的就是他自己。
“龍幫主,我早就說過了,要想進整個墓室,必行三跪九叩之禮,你就是不聽,現在知道後悔了吧?”我有點埋怨道,他的手下死不死跟我沒什麼關係,反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早死早好。只不過嚇得我們也一身的冷汗,幸好那箭矢是朝着墓門的方向,而我們站在石像的旁邊,否則,箭矢可是沒長眼睛,很有可能誤傷我們。
“你特麼的給老子閉嘴!”龍爺窮兇極惡地吼道,那眼神就像是要吃人一樣。我知道他現在正在氣頭上,多說無益,還是不要觸他的眉頭爲好。
“今天老子到底走了什麼黴運,一路上,先是可惡的白皮子,後有兇狠的五步蛇,現在連這石像也能殺我的手下,你特麼的真當我毒龍幫好欺負是嗎?老子今天要是不把你這座破石像掀個底朝天,老子就不信龍!”龍爺就像是一個炸藥桶爆炸一樣,怒火一下子膨脹了無數倍,舉起手裡的獵槍,對着石像連開了幾槍,“砰砰砰”,大口徑的子彈打在石像上,那是石屑橫飛,不過這石像地材質好像非常堅固的,捱了一頓的槍子,似乎也沒有一點點要崩裂地樣子!
龍爺一通發泄後,心情才稍微舒坦一點,不過那種損兵折將,又一無所獲的鬱悶不是一下子能釋懷的。他就像是一頭髮情的野狼一樣,在這個不大的墓室裡來回地走,不斷地四處查看,希望能發現有價值的所在。如果能找到寶藏,那至少能彌補他的損失,可是不論他怎樣努力和希望,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我們三個識相地躲在一邊,這個時候的龍爺還是不要招惹,免得他遷怒於我們。雖說淘沙門的名頭還是能暫時鎮住龍爺,不過誰也不敢保證,這死光頭會不會一發火就翻臉不認人,尤其是猴子,他自知自己得罪了龍爺,所以儘量避開龍爺的視線,以免招來殺生之禍。
“媽的,這裡居然真的是一座空墓的,老子不甘心啊!”龍爺的雙眼冒火,他急需找到一個可以發泄的對象,猴子無疑是最好的選擇,找了一會兒,還是找到躲在我們身後的猴子,便指着猴子罵道:“猴子,都是你小子的錯,要不是你說這裡的有花木蘭的墓,我毒龍幫怎麼會遭此大難,老子又怎麼會損失慘重,你必須給老子一個交代!”
猴子一看躲不過去了,只能哀求於我,“華特工,華大爺,看在我幫過你們的份上,您就幫我求求情吧,我我我不想死啊?”
猴子雖然膽小怕事又貪財猥瑣,不是什麼好鳥,可是那也罪不至死。我思索了一番,這纔開口說道:“龍幫主,我看猴子也是無心之失,您就大人有大量放他一馬吧?”
“放過他,那誰賠老子的損失,除非他現在能幫老子找到寶藏,否則他的命,老子今天是要定了!”龍爺是鐵了心要殺猴子,如果沒有轉機的話,猴子是死定了。
“龍爺,先得到消息的人可是您啊,我只是根據消息做出了判斷,這怎麼能怪我呢?”猴子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哀求着,可是龍爺鐵石心腸,完全不爲所動。見求龍爺沒有用,猴子又轉而向我求救:“華特工,您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我,”我實在經不起猴子的哀求,又向龍爺求情道:“龍幫主……”
可是我纔剛開口就被龍爺打斷,“姓華的,我敬你是淘沙門人,纔給你點面子,不過這是我毒龍幫的家事,你最好不要參合,否則不要怪我翻臉無情!”龍爺的目光冰冷如刀,看得我心裡一陣發慌,保不準他真的會對我們下手。爲今之計看來只能對不起猴子了,雖然有點不講江湖道義,但要是爲了猴子而搭上自己的性命,似乎就有點二了。
見我被龍爺嚇到不敢再求情了,猴子頓時覺得自己的天塌了,又是一頓哭天搶地的哀求:“龍爺,我猴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您就饒了我吧?”
“苦勞?哼!”龍爺冷笑一聲,用槍頂着猴子的腦袋,咬牙切齒面目猙獰地笑道:“就你有苦勞,我那麼多兄弟就沒有苦勞了嗎?有話,你下去跟他們說吧?”
“不不不……”猴子的臉已經嚇得面無人色,整個人也癱倒在地上,龍爺似乎沒有放過他的意思,扣動扳機的手指只要微微往後一拉,猴子的腦袋就立馬開瓢了。一想到那種血腥的場面,我和王雨晴都不願見到,下意識地閉上雙眼。
“嘭!”一聲突如其來的響聲,嚇得我和王雨晴不由地一抖,本以爲是龍爺開槍了,可是聽聲音又有點不一樣。等我和王雨晴睜眼一看,果然不是龍爺開的槍,猴子也好好的沒有死,他們都直勾勾地看着同一個方向,顯然是朝那聲響來的地方看去。
“墓門怎麼自己關了?”王雨晴驚呼道,不僅她感到驚訝,所有在場的人都吃驚不小,原本敞開的大門竟然莫名其妙地自己關上了。
龍爺的手下離門最近,所以想把這門打開,可是他試了半天,那扇門卻毫無動靜。“廢物讓開,開個門都不會,你沒吃飯啊?”龍爺見到自己的手下連一扇破舊的木門都打不開,破口大罵一番,然後親自上馬。他雙手扶到門栓上往後一拉,可是門卻沒有半點反應,就相似長了腳一樣,紋絲不動。
“不可能,這扇門怎麼可能這麼沉?呸呸!”龍爺往自己的手心吐了兩口唾沫,扣住門栓,大喝一聲,臉都憋得通紅,可是堅持了一小會兒,龍爺還是放棄了,“這他媽的是怎麼回事,完全打不開了,姓華的,你們是怎麼打開這扇門的?”
我也是莫名其妙,當時我們進來的時候,幾乎不費力就能打開這扇門,可是如今兩個彪形大漢也奈何不了,實在是奇怪。帶着好奇心,我也有一種試一試的衝動,可是當我的手一碰到門板時,一股熟悉的感覺順着指尖一直傳到我的心裡。
“是陰氣!”我忍不住叫出聲來。
“陰氣?阿升,你是說這門上有陰氣?”王雨晴情急之下就直接喊出我的小名,不過此時沒人會關心王雨晴叫我什麼,更在意的是我所說的“陰氣”是什麼。
“姓華的,你說什麼陰氣?不要忽悠我們!”龍爺半信半疑的問道,對於陰氣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一般人是很難理解的,但是龍爺那也是卸嶺一派的一個小頭目,多少有所耳聞,不過他又沒有辨識陰氣的能力,所以只能是半信半疑。
我沒有囉嗦,因爲我感覺到一股更加可怕的陰氣正在我們的背後,鋪天蓋地,彷彿瞬間就把我們包圍在其中,“小心後面!”我大喊道。我不知道我們的後面是什麼,但是我知道我們的後面一定有一種非同尋常的東西。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轉過頭去,眼前的一幕讓我們有一種空氣凝固的感覺。那座原本靜止不動的石像竟然活了,明晃晃的鳳嘴大刀也不知怎麼就到了石像的手中,一股股殺氣正從石像綠幽幽的眼中冒出。
石像靈活地一擡腳,居然從馬背上翻身下來,手握大刀,一步步朝我們緊逼過來。濃烈的殺氣如同一座大山一樣壓迫着我們,壓得我們喘不過氣來。“是屍氣,這石像裡包裹的是一具殭屍!”我從石像瀰漫出來的屍氣看出來,這就是一具被石像包裹的殭屍,而且還是非常厲害的那種,雖然沒有阿爾泰山的鬼屍那麼恐怖,不過也差不到哪去。原來我們就覺得奇怪爲什麼這裡是墓室而又沒有棺槨,原來這座石像就是,只不過造型非常的特別。
“殭屍?這石像竟然是一具殭屍?”龍爺有點吃驚,但是又不覺得奇怪,古墓之內有殭屍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兄弟們,開槍,不管他是石像還是殭屍,都給我轟個稀巴爛!”
原本還心驚肉跳的嘍囉們,一聽到龍爺的吼叫,一個個恢復了信心,頓時在這個墓室內槍聲響成了一片,一團團跳躍的火光,不斷地撕碎殭屍外面的石甲,把殭屍打得連連後退。不斷飛濺的跳彈也在墓室裡肆虐,我抱住王雨晴趴在地上,龜縮在牆角,如果不幸被跳彈擊中,那就倒大黴了。
槍聲響過後,整個墓室被打得千瘡百孔,那具殭屍也是被打得血肉模糊,倒在地上不得動彈。空氣中瀰漫着嗆人的火藥味和粉塵,能見度不是很高,到處煙塵飛舞,我們都忍不住咳嗽起來。
“哈哈哈,什麼狗屁殭屍,在老子面前還不是像一條死狗一樣!”龍爺揚手甩了甩面前的灰塵,很是囂張地說道,“去看看,這殭屍身上有沒有值錢的東西,老子總不能白來一探吧?就算有金牙也要給我摳下來!”
“是,龍爺!”能夠輕易地擊敗一隻殭屍,讓龍爺的手下倍感驕傲,要是出去後,在同行面前那可是有了吹噓的資本。幾個嘍囉一擁而上,不停地在殭屍的身上收颳着,也許是剛纔的火力過猛,原本有幾塊玉佩,玉帶都被轟碎了,找了半天也找不出一塊好的。
“龍爺,有幾塊玉,可是全都打碎了,不值錢了?”一個嘍囉失望地說道。
“他奶奶的,那老子不是又白忙活了一場?”突然龍爺的目光留在了那把明晃晃的鳳嘴大刀上,“哈哈,別的東西可能打碎,這把大刀總不可能打碎吧?看這把大刀最少也有幾百年了,可能值不少的錢,總算有點收穫,把那把大刀給我拿過來!”
“是,龍爺!”這個嘍囉也是一陣欣喜,連忙動手。要知道古劍古刀那在黑市上可都是稀罕之物。大多數的古劍古刀經歷歲月的腐蝕,能完整無缺保存下來的十分稀少,因此在黑市中的價格非常昂貴,而這把鳳嘴大刀保存基本完好,肯定能賣一個好價錢,說不定還能買一個天價,這個小嘍囉怎麼能不高興呢?
可是他擡了幾次,殭屍的手都死死地抓住不放,氣得他快要跳腳了,“靠,你大爺的,都死透了,還捨不得放手,看老子不把你的手砍下來!”說完,這個小嘍囉拔出砍刀就要砍,可是他突然僵住了,身體也微微地發抖,表情也顯得十分恐懼。
那具本已經死了的殭屍,不知什麼時候又睜開了眼,而且還對着這個小嘍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