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天韻家裡的祖傳玉佩,典雅而古樸,溫潤又通透,是一塊難得的好玉。但是由於年代久遠,這塊玉佩早已沒有往昔白潤,而是顯得略微發黃,其中還帶着不少的暗黃沁色。不過這暗黃的沁色不但沒有貶低它的價值,反而能夠證明他確實是一件古玉,在行家眼裡,這是一件難得的寶物。唯一的缺陷就是這塊玉佩是一塊不規則的玉佩,看不出像什麼,更看不出寓意。但是對玉佩的加工打磨拋光又很到位,真不知道當初製作這塊玉佩的工匠,究竟是因爲什麼原因,要把玉佩加工成這個樣子?
玉佩在劉祥的手裡不停地翻轉着,對着光源,接着電燈的燈光,透過玉佩,就能看到一幅奇異的圖形。而這幅藏在玉佩之中的神奇地圖,正是野狼幫搶奪小玉人的原因。從某種意義上說,玉佩裡面所藏的地圖地價值已經遠遠大過玉佩本身的價值,與其說是爭搶玉佩,不如說是爭搶這幅神奇而又隱秘的地圖。
“這確實是一幅地圖,可是我就是一個大老粗,實在是看不太明白,天韻,你呢?能看懂不?”劉祥再細細端詳了一會兒這個玉佩,覺得實在看不出什麼,又還給了馬天韻。
馬天韻搖搖頭,說道:“我也看不太明白,所以纔會去古玩市場找人幫着看,誰知道那個金老闆居然和野狼幫有勾結,要是父親還在就好了!”一提到自己的父親,馬天韻又不免陷入獨自感傷。
看到馬天韻的眼裡又泛起了淚花,劉祥趕緊安慰道:“天韻,別哭,我想馬老前輩要是在天有靈,也不想你一直爲他傷心流淚,他一定希望你開開心心的活下去,所以你一定要堅強一點。”
“嗯,”馬天韻一抹眼淚,強裝出一個笑容,說道:“劉大哥,你是怎麼找到我父親的遺體,你能不能帶我去找到父親的遺體,我想把他帶回老家安葬!”
“啊?”劉祥沒想到馬天韻會有如此想法,吃驚不已,爲難地說道:“這可不大好辦,先不說新疆遠隔萬里,就算我們找到阿爾泰山,也未必難能找到你父親的遺體。那裡的地形實在是太複雜,我們也是好不容易纔逃出來的,而且還發生了火山爆發,那就是難上加難。實話告訴你,我們去那個地方,至少折損了好幾十個人,就連王老闆也斷了一隻手臂,史威更是永遠留在阿爾泰山,所以,想找回你父親的遺體,我看難啊!”
“你是說我父親的兩位師弟也去了新疆,還一死一傷,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馬天韻聽到這個消息簡直如雷轟一般,在他的記憶裡,他父親可是常常提起他的兩個師弟,而且還讚不絕口,他們三人被江湖同道稱爲淘沙三傑,可是如今從劉祥的口中得知淘沙三傑已去其二,僅剩下的一個還斷臂了,這樣一來淘沙門不就等於毀了。
“你真想知道?”劉祥看馬天韻好像很感興趣,再加上他也想在馬天韻面前炫耀一番,所以纔會欲擒故縱,試探性地問道。
“嗯,越詳細越好,我想知道你們在新疆到底遇見了什麼?”馬天韻滿眼都是期待的眼神,劉祥也就不賣關子了,添油加醋,重點是把他自己的光輝事蹟全都抖了出來,當然其中有一小部分,他還是保留了,比如他偷拿金蘋果,被嚇成失心瘋這一點,他提都沒提一下。
劉祥很有講故事的天分,所以馬天韻聽起來津津有味,聽到精彩之處,還會拍手叫好,如此這般,劉祥幾乎把口水都說幹了,才把他的故事講完。而馬天韻好像還意猶未盡,纏着劉祥還要講,可是劉祥肚子也就那一點存貨可以炫耀的,如果讓他瞎編,還不要了他的命。所以劉祥趕緊找了一個藉口,說肚子疼要去上廁所,馬天韻這才放過他。
蹲在廁所裡,閒來無事,劉祥的思緒又回到了那個玉佩的身上,如果說玉佩裡隱藏的地圖是一幅古墓的地圖,那究竟是什麼古墓,又在哪裡呢?一想到古墓裡成堆的金銀珠寶,劉祥的口水都要留出來了。可是這地圖不是一般人看得懂的,又不能隨便給人看,像馬天韻就是因爲給金老闆看了一眼,纔會惹禍上身,那究竟該怎麼辦呢?
“咚咚咚,”外面傳來敲門聲,“劉大哥,你怎麼還不出來啊,你都蹲了半個小時了?”
“啊,有這麼久了嗎?”劉祥隨口應道,“馬上就好了!”
打開門,馬天韻已經在門外恭候多時了,一臉不悅地看着劉祥:“劉大哥,我還以爲你掉進廁所裡,正想要不要破門而入救你出來呢?”
劉祥哈哈一笑:“這你就不要擔心了,憑我身板,想掉下去都難,頂多一個腳趾頭就能把馬桶堵了!”
“噗嗤!”馬天韻被劉祥逗樂了,“劉大哥,你還真會開玩笑,說真的,你一直在裡面幹嘛呢?是不是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哪能呢?我就是在想這玉佩裡究竟隱藏了什麼秘密?想着想着就蹲了半個小時,你看我這腿都麻了?”劉祥揉揉有點發麻的腿肚子回道。
“你還在想這個啊?我其實也很想知道這地圖到底畫了些什麼,不過我想這應該和三王墓有關?”馬天韻說道。
“三王墓?”劉祥從來就沒有聽過,覺得非常的新鮮,“這三王墓是什麼,是三個王的墓,還是排行第三的王墓,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劉祥狐疑的目光很快就讓馬天韻知道他心裡所想,無非是“你本來說看不懂,現在怎麼又知道這和三王墓有關。”馬天韻笑了笑說道:“劉大哥,你心裡是不是對我有所懷疑?”
“啊,沒沒沒有?怎麼會呢?”劉祥一聽馬上使勁地搖頭,他哪知道馬天韻會這麼直白地問,一時都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哼,別騙我了,你心裡所想的都寫在臉上了?”
“這?”劉祥愣了一下,馬上就回過神來,裂開嘴嘿嘿嘿地笑道:“看來我這臉就是藏不住事,既然被你看出來,就明說了吧?我是很好奇,你怎麼知道的?”
馬天韻拿出玉佩,斜拿着玉佩,指着一個詭異的角度說道:“劉大哥,如果你這樣看,能看到什麼?”
“嗯?斜着看?”劉祥狐疑地問道。劉祥眯着眼斜斜地看過去,原本玉佩上稀疏的紋路,在這個角度上就變得緊湊,隱約拼出兩個字,“三王!還真是三王!”劉祥興奮地喊出來。
“嗯!這個秘密是父親很多年前就發現的,所以纔會讓我好生保管,本來我還想把我在這塊玉佩上的發現告訴父親的,可是他卻永遠會不來了!”馬天韻說着說着,不知不覺又把自己帶進悲傷地氣氛之中。
劉祥見狀,趕緊打岔道:“果然是另有玄機,沒想到這塊玉佩居然隱藏了這麼多的秘密,天韻,你說加工這塊玉佩的人是怎麼想到的,另外,這三王墓究竟是什麼啊?”
劉祥的話成功地轉移了馬天韻的注意力,很快馬天韻就從悲傷的情緒中走出來,“三王墓是一個傳說,當我和父親知道這塊玉佩和三王墓有關時,我們就特意做了研究,這才知道這裡面有一個很特別的故事,一個關於兩柄寶劍的故事!”
“寶劍?”一聽到這個字眼,劉祥的驚訝程度不會低於我們,“什麼寶劍?是十大名劍嗎?要是是十大名劍就好了,我們正愁找不到線索呢?”
“什麼十大名劍,劉大哥,你說的我們又是誰,你們在找寶劍嗎?爲什麼要找呢?”馬天韻好奇地反問道。
“哎呀,你先別問,先回答我,是哪兩柄寶劍,然後我再回答你!”
“哦,應該是干將和莫邪……”
“太好了,我們要找的十大名劍就有干將和莫邪!”劉祥興奮地幾乎跳起來,好像已經找到寶劍一般。看到劉祥如此興奮,馬天韻心裡的疑惑就更大了。劉祥也急着把我們尋找十大名劍的前因後果,一股腦全都說了出來,在劉祥的眼裡,馬天韻已經是自己人了,所以沒有什麼不能說的秘密。馬天韻聽了以後消化了半天,才理解其中的意思。
“劉大哥,你的意思是,你們尋找十大名劍就是爲了救一個叫做王雨晴的女孩子?”
“對,”劉祥斬釘截鐵地說道:“她是我好哥們小騙子的女朋友,也是我的好朋友,我當然要幫她,而且他還是你三師叔的女兒,不過,”劉祥猥瑣地一笑:“要是順帶撈點好處也不算過分吧?”
“哦!”馬天韻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可是我怕會很難?這個三王墓可不簡單!”
“不怕,什麼場面我們沒有見過,你就說和三王墓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好通知小騙子!”
“這樣啊?”馬天韻想了想,消除心裡的疑慮,爽快地說道:“既然是就劉大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再說我們還有師姐妹的情分,我就先和你說說什麼是三王墓!”
楚國鑄劍師干將莫邪奉命替楚王鑄劍,整整過了三年才鑄成,鑄成的劍有雌雄兩柄。干將的妻子莫邪懷有身孕,即將臨產,干將對妻子說:“我替王鑄劍,過了三年才鑄成。楚王一定會發怒,我去送劍,王一定會殺我。你生下孩子,假若是個男孩,等他長大成人,告訴他說:‘出門望着南山,松樹長在石頭上,劍就在松樹背上’。”於是干將就帶着雌劍去見楚王。楚王大發脾氣,派人察看干將莫邪帶來的劍。劍有兩柄,一雄一雌,干將只帶來了雌劍,雄劍卻沒帶來,楚王發怒,於是就把干將殺了。
干將莫邪的兒子名叫赤,赤長的很特別,額頭很寬,很容易被識別。等到赤長大成人,就問自己的母親說:“我的父親在什麼地方?”他的母親說:“你父親替楚王鑄劍,過了三年才鑄成,楚王發怒,殺了他。他臨離家時囑咐我:‘告訴我們的兒子,出門望着南山,松樹長在石頭上,劍就在松樹背上’。”於是赤出門向南望,看不見有山,只看見堂前松木屋柱豎立在石砥之上。赤就用斧頭砍開鬆柱的背面,拿到了寶劍,日夜想着向楚王報父仇。
一晚,楚王夢見一年輕人額頭很寬,說是想要找他報仇。於是楚王驚醒,害怕自己被刺殺,就懸千金重賞,捉拿這年輕人。赤聽到這個消息就逃走了,逃進山中邊走邊哭。一個俠客遇見赤,對赤說:“你年紀這麼小,爲什麼哭得這麼悲傷呢?”赤回答說:“我是干將莫邪的兒子,楚王殺死了我的父親,我想給他報仇。”俠客說:“聽說楚王懸千金重賞要得到你的頭。把你的頭和劍拿來,我替你向楚王報仇。”赤不疑有他,說:“好極了!”馬上就自殺,割下頭,兩手捧着頭和劍送到俠客面前,身軀直立不倒。直到俠客說:“我絕不會辜負你的。”於是赤的屍身這才倒下。
俠客拿着赤的頭去見楚王,楚王非常高興。俠客說:“這是勇士的頭,應當在滾燙的鑊中把它煮爛。”楚王覺得有理,就按着俠客的話來煮頭,可是煮了三日三夜還沒煮爛。頭還從滾燙的水中跳起來,瞪大眼睛,顯出怒氣衝衝的樣子。俠客說:“這年輕人的頭煮不爛,希望大王親自到鑊旁觀看,用您地王氣壓制他,這頭就一定會煮爛。”於是楚王就到鑊旁看。此時,俠客瞅準機會從背後用劍對準楚王的頭砍下去,楚王的頭隨着劍勢掉入沸水中。俠客自知死罪難逃,也對準自己的頭砍下,他的頭又墜入沸水中。最後三個頭在沸水鍋一起煮爛了,不能識別哪一個是楚王的頭顱。由於楚國大臣分不清頭顱的歸屬,共同埋葬又怕褻瀆楚王,所以三個人頭骨都以王家禮儀安葬,這就是三王墓的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