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銅門的背後立着一座體巨如山的蟻巢,之所以稱之爲蟻巢,只不過是因爲它的外形和我們常見的蟻巢非常的相似,所以我們纔會先入爲主的認爲這是一個巨型的蟻巢。
可是這個稱之爲蟻巢的東東,卻沒有我們想象中的巨型螞蟻,反倒是一股酸酸的臭味把我薰得不行。而這座巨型蟻巢所構成的材料也非常的特殊,既不是土質也不是石質,反而像是風乾的肉質,這不得不讓我們想到整座蟻巢很有可能是用無數的肉乾堆砌而成。但是經過仔細地探查,我們又找不到任何縫隙和拼接的痕跡,彷彿整座蟻巢就是一個整體,所以我們大膽地斷定這不是用肉乾堆成的,初步判斷爲一種不知名的石料又或者是某種古代巨型生物遺體石化而成。雖然我們答案模棱兩可,不過也能給我們自己一點心理安慰,至少我們的內心不必那麼恐慌。
蟻巢裡的通道,時彎時直,時上時下,時窄時寬,搞得我們一行人暈頭轉向,我們只能憑着運氣往前走。要是碰到狹窄的地方,那我們只能彎下身子或者側着身子,甚至沒辦法的時候還得跪着爬過去。相對我們幾個提箱較瘦的人來說,這只是小問題,真正有麻煩的是劉祥和陳大寶這兩個胖子,他們差點就卡在路中間,進退不得。
約莫走了半個小時,我發現前面路口投來一點亮光,還以爲找到了出口,就快步向前跑去。當我走到前面一看,嚇得我心驚膽戰,前面哪還有路,明明是一個懸崖嗎?我仔細地觀察了一下週圍的環境,才發現懸崖的底部正是我們從青銅門走進來的地方,而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就是蟻巢上的某一個洞,估計得有十層樓高,往下看一眼,有點頭暈目眩的感覺。
“小騙子,你愣着幹什麼?你倒是快走啊!”劉祥站在比較靠後的位置,不知道我前面是什麼情況,見我停住不動,心裡急就催促道。
“靠,死胖子,你催什麼催,你是想我跳樓嗎?這前面哪有路啊!”我不滿地回答道。
劉祥拼命地往前擠了上來,本來這通道就和擁擠,被劉祥這麼一擠,差點沒把我擠到外面去。劉祥探頭往下一看,不好意思地笑道:“喲,我們怎麼不知不覺已經爬到這麼高了,難怪我覺得有點胸悶氣喘!”
“死胖子,你想謀財害命嗎?別瞎耽誤工夫,後隊變前隊,從前面的拐角繞過去。”我狠狠地瞪了一眼劉祥,說道。接着又指揮着大家原路返回,既然這條路走不通,就只能倒退來過,從剛纔那個岔路走另外一條路試試。
別看這蟻巢看上去面積不大,但是算上立體的體積,這範圍也不小。裡四通八達,到處都是岔路,一點都不比之前的迷宮差到哪去。原來我們還能憑藉豆腐渣工程的弱點,自己硬生生的開出一條路,可是在這裡,那就別想了,你只能老老實實地轉圈,興許老天爺一高興,指條明路給我們走也說不定。
也許真的是老天爺開眼了,我們又走了半個小時,終於找到了貌似正確的路,因爲這裡的環境和之前遇到的環境不太一樣。之前的環境非常的乾燥,還能見到不少的塵土依附其上,可是越往裡走,環境就越來越潮溼,臭味也越來越濃,不管是地面還是牆面都開始變得溼漉漉的,到了最後,就不是用溼漉漉來形容,只能用一個“粘”字來表達最爲合適。
通道的牆上掛滿了不知名的綠色粘液,正緩緩地往牆根留,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而地上的情況就更加的惡劣,我們每走一步都像是被膠水粘住一樣,行動起來都變得十分困難。
“他奶奶的,老子的鞋子被粘住了!”劉祥苦喪着臉,還光着一隻腳,正奮力地把陷在粘液裡的鞋子拔出來,嘴裡不停地咒罵着。
我們的處境又何嘗不是如此,不過這是一個好的預兆,路況變得難走,至少證明我們沒有在繞圈圈。於是我鼓勵道:“大家再克服一下,我有預感,我們要尋找的目標就在前方!”
我的鼓勵還是起到一點作用的,也就是一點點而已,和這越來越惡劣的路況比起來,好像微不足道。陳大寶本來體力就不是很足,還是一個大胖子,堅持走到這裡就已經是超常發揮,目前的體力已經接近極限了。他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沒精打采地往前走着,一不小心,被什麼東西滑了一下,陳大寶整個人“噗通”一聲摔倒在牆角。
“救救救俺一下!”滿身泥濘的陳大寶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了,只能向我們求救。
“他奶奶的,就你這德行,還敢自稱是摸金校尉,你把摸金校尉的臉都丟盡了!早就叫你不要跟來了,你還來,怎麼樣,現在知道摸金校尉不是那麼好當的吧?”劉祥伸出一隻手,把狼狽不堪的陳大寶拽了起來,嘴裡還不停地數落着陳大寶。
“哎喲,俺這不是財迷心竅了嗎?”陳大寶苦着臉,看着自己髒兮兮臭烘烘的衣服,苦笑道:“俺發誓,這是俺第一次下墓也是俺的最後一次,不管這一次能不能拿到寶貝,俺都老老實實地回去當俺的保安,說來說去還是看大門舒服啊!”
“你大爺的,你要是早有這樣的覺悟不就好了!”劉祥眼珠子一轉,裝作很友好地拍拍陳大寶的肩膀,“我看你這摸金校尉當着也挺窩囊的,不如這樣,把你手裡的三樣東西都傳給我,我劉祥保證,一定把摸金校尉發揚光大!”
“啊?”陳大寶警惕地看着不懷好意的劉祥,戒備地問道:“你這是要搶俺的寶貝啊?”
“誒,什麼叫做搶,多難聽啊!這樣吧,大不了我吃點虧,拜你爲師,這樣你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把那三樣東西傳給我了吧?”劉祥爲了得到陳大寶的三樣寶貝,居然不知廉恥地要拜陳大寶爲師,也就是這個死胖子才能做出這樣子荒唐的事來。
“這個,不合適吧?”見陳大寶已經有點動搖了,只是還有點猶豫,劉祥趕緊趁熱打鐵,繼續忽悠道:“哥麼,你好好想想,如果你把那三樣東西傳給我,我保證,除了小騙子要的那兩樣東西之外,其他所有的寶貝都讓你先挑。而且逢年過節的,我這個做徒弟的也一定會多多孝敬您老人家的!”
陳大寶一聽好像有點搞頭,這個摸金校尉他是鐵定不想再當下去了,不如做個順水人情,還能撈到不少的好處,想通這一切,陳大寶也就不再堅持了。“好吧,不過這都得咱們先找到寶貝,出去後再說!記住你現在是俺的徒弟,不許再對師父不敬!”陳大寶擺出一副師父的威嚴,得意洋洋地對劉祥說道。
劉祥一聽心裡樂開了花,不就是當個掛名的徒弟嗎這些年,臉早就丟沒了?有什麼大不了的,於是劉祥一臉獻媚地喊道;“是,師父,徒兒謹記師父的教誨!”
我們站在旁邊的人聽了都感到一陣的雞皮疙瘩,沒想着這劉祥還真是不要臉。剛纔還對陳大寶又喊又罵,轉眼之間他們倆就成了師徒關係,簡直比翻日曆還快。
“你們還走不走啊,大家注意點,路滑,不要再摔倒了!”我繼續走在隊伍的最前頭,爲大家開路。可是我的話還沒說完,又是聽見一聲“噗通”,又有人摔倒了。
我回頭一看,這一回倒黴的是猴子,他不僅摔倒了,還滑到到了牆腳,狼狽樣比起陳大寶有過之而無不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主要是這破地方太滑了,”猴子笑嘻嘻地說道,突然她的臉色一變,雙眼盯着他對面的牆壁高聲尖叫道:“你們看,這牆裡面好像有東西?”原來猴子剛剛一摔,手裡胡亂地一抓,正好扯去了牆上一塊粘糊糊的東西,露出裡面有點半透明牆體,而在牆裡面有個模模糊糊的影子,似乎有什麼東西藏在裡面。
猴子這麼一喊,大家都被吸引過來,幾把手電筒齊刷刷地照過去,這一照不要緊,差點把我們所有人的魂給嚇出來。“屍體,牆裡有屍體!”離得最近猴子忍不住大喊大叫,身體噌得一下子蹦出好遠。
果然,在手電筒的光照下,本來不是很清晰的牆體裡照出了一具半腐爛狀的屍體。這具屍體已經重度腐爛,眼珠子爛沒了,嘴皮也沒了,只有那森森的白牙粘着少許的碎肉,彷彿在對着我們笑。
“這牆裡怎麼會有屍體?”劉祥驚訝的問道。
我搖搖頭表示不知道,“這裡是古墓,還是帝王墓,有屍體是正常的,但是我更在意的是這屍體時怎麼進入到牆體裡的!”
“對啊?這屍體是怎麼進去的呢?”不僅是劉祥,大家都對我提出的問題感到奇怪,所以開始沿着屍體的兩邊尋找,似乎想找到進出牆體的出入口。
只是出入口是沒有找到,卻讓我們發現了更大的秘密。
“這裡還有一具屍體。”王雨晴撥開一坨粘液,驚叫道。
“這裡也有一句。”不遠處也傳來陳大寶的叫聲。
“還有還有,劉大哥你看我們的頭頂!”馬天韻拉着劉祥往我們的頭頂看去,我們也不由得擡頭看去,原來在我們的頭頂之上牆壁一樣藏着不少的屍體,由於這裡的牆是半透明的,所以這些屍體就像是漂浮在我們的頭頂之上。那種感覺就像是在逛海底世界,只不過人家看的是各種各樣的魚類,而我們看的是各式各樣的屍體。
細細地一找,我們才發現這附近所有的牆裡面都密密麻麻地塞滿了各式各樣大大小小的屍體,有成人的,也有小孩的,更有一個成人抱着一個嬰兒的。只不過之前我們不太注意,又都被那些粘糊糊的粘液覆蓋,我們沒有發現而已。
這裡每一具屍體的姿勢都是扭曲的,可見它們在死之前都受到極度的驚嚇,可是爲什麼會有這麼多人慘死在這,目的何在,他們又是怎麼進入牆體之內的,這一切對於我們來說,仍舊是一個不解之謎。
“乖乖,這些慘死的人然道都是殉葬的嗎?比起託雷陵裡的殉葬坑那可是更加的殘忍!要是讓我知道是誰設計的,我一定扒了他祖宗八代的墳墓!”劉祥響起在託雷陵裡的萬骨坑,雖然這裡屍體的數量遠比不上之前的萬骨坑,但是他仍舊被眼前的慘像所驚呆了。尤其是那具全身捲曲的母親懷抱嬰兒慘死的屍體,無論她如何向保護自己的孩子,仍舊逃不出這半透明的死牢。這樣的畫面既讓人驚恐又讓人氣氛,可見這件事的始作俑者絕不是一個善類。
馬天韻不知是被嚇哭了還是氣哭了,只見他哭着說道:“這都是誰造的孽,人都死了還要做成標本嗎?爲什麼要這麼殘忍?”
是啊,爲什麼要這麼殘忍?如果只是殉葬,我能理解,這是中國古代帝王的陋習,可是我不明白人死了爲什麼還要把人塞進這個半透明的牆裡,然道只是真的爲了把他們當做標本,來詮釋墓主人的威嚴嗎?這種奇怪的殉葬方式,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究竟有何深意呢?更奇怪的是,我們幾乎把周圍能照的地方都找了一遍,絲毫沒有發現任何可以塞進人的洞,甚至連一個在微小的洞都沒有,然道這些屍體都會穿牆術?
就在我們爲牆體裡的屍體感到疑惑,憤慨地時候,整個蟻巢突然產生了一陣的晃動,緊接着地面上一陣的翻滾,數條蛇形狀的物體破地而出,扭動的粘稠細長的身子向我們襲來。
我臉色大變,自言自語地說道:“這怎麼可能,爲什麼我沒有感覺到任何的陰氣波動,然道我的第六感失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