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獄行動最終獲得了成功,不過卻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一百多人的犧牲爲另外一百多人換來了自由和生命,是值得還是不值得,自有後人評說。
看似圓滿的大結局,對於我和王雨晴來說只是生命中的一段小插曲,儘管有波瀾壯闊場面,氣吞山河陣勢,血與肉的較量,可是我們的使命並沒有完成。至少,我們還沒有找到陸飛的下落。
爲了尋找陸飛,我們不得不再一次潛入給水2部,幸運的是,小鬼子的麻煩還有結束,給了我們倆充足的時間,把第一層找了個遍;不幸的是,第一層找遍了,仍舊沒有陸飛的蹤影。無奈之下,我們只能喬裝打扮,深入第二層,繼續尋找陸飛。可是,我們還沒有走到第二層,在樓梯上,就碰到了一個穿着白大褂的小鬼子。
雙方一見面,自然互相嚇了一跳,誰也沒想到,在樓梯口會碰到“自己人”。不過穿白大褂的小鬼子,也就是上來報信搬兵的東條義男,並沒有太多的驚慌,這是他們的地盤,碰到自己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儘管這兩人有點面生,可是東條義男也想不了那麼多,開口就命令道:“喂,你們滴,趕快地下去增援!”(日語)我和王雨晴一愣,鬼知道這小鬼子說些什麼,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就這麼傻愣愣的站着,和東條義男對視了一會兒。
東條義男見我們倆沒有反應,頓時火冒三丈,他可是井上長官的信使,這兩個小兵居然敢無視自己,於是重重地指了指樓梯下,破口大罵:“八嘎,你們滴大大的壞了,我滴是奉井上長官的命令,調你們下去增援,你們敢不聽我滴命令?”
我和王雨晴還是不太懂東條義男說下什麼,從他的動作上看,應該是讓我們儘快下去,所以我和王雨晴馬上學着電影裡小鬼子見到長官是的情景,點頭哈腰,喊了一句“嗨!”我們管東條義男說什麼,只要點頭說“嗨”,就一定沒有錯。
果然,聽到我們喊了“嗨”的東條義男沒有看出我們倆的異樣,倆上的神情還是滿得意。在小鬼子軍隊裡,上下級之間對話,下級對上級永遠只有一個字,那就是“嗨”,能做出這樣的反應,證明抗日肥皂劇還是有點用處的,至少我和王雨晴用對了地方。
東條義男滿意地點點頭,說道:“喲西,你們滴快快滴下去,我滴還要通知其他人。”說完,也不管我們,急匆匆地從我們身邊走過。
我們當然不能就這麼輕易得放他上去,要是他在上面跑上一圈,發現牢房裡沒有人,不就什麼都暴露了。所以我悄悄地給王雨晴使了一個眼色,快步走在東條義男的身後,撐着東條義男沒有反應過來,使勁把他的脖子往後一勒,冷冷地威脅道:“別動,再亂動,當心我扭斷你的脖子!”
東條義男先是一陣驚慌,尤其是聽到我說的是中國話時,頓時明白了什麼,“你你你們滴是支那人?”(日語)隨即,東條義男開始反抗,拼命地扭動的身體,想要擺脫我的束縛。我怎麼可能讓他溜走,手上的力氣不覺加大了幾分,頓時把東條義男勒得死死的,王雨晴也適時地把槍口頂住東條義男的腰眼,拉了一下槍栓,恐嚇道:“再動,就打死你!”
本來就不是我的對手,再加上王雨晴的威脅,東條義男馬上就服軟了,“別別別,我滴不動,不動,你們滴不要開槍,千萬不要殺我滴!”
我和王雨晴一聽,居然是半生不熟的中國話,這下可算是綁對人了。本來害怕這個小鬼子指揮說日語,怕爲不出什麼,沒想到他居然會說中國話,於是我逼問道:“說,你是誰,你不在下面呆着,上來幹什麼?”
“我滴是東條義男,是這裡滴實驗員,我滴上來是爲了調兵下到二層支援!”東條義男顯然還是比較貪生怕死的,我們還沒怎麼着,他就把什麼都招出來了。
“東條義男,又是一個姓東條的,你們日本姓東條的人很多嗎?那你認識東條正雄嗎?”我剛問完就覺得自己提了一句很傻的問題。差點忘了這裡是幾十年前,東條正雄的爸爸都不知道出生了沒有,這個東條義男怎麼可能認識東條正雄?
“東條正雄?我滴不認識?真滴不認識?”東條義男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很顯然這個問題是得不到答案的。
王雨晴白了我一眼,當然是對我這個無理取鬧的問題感到反感,搶着問道:“我來問你,爲什麼要調兵,下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哦,具體是什麼事我滴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下面滴很混亂,一些死去滴士兵又復活了,然後它們又瘋狂地襲擊其他人,被襲擊滴人就像得了傳染病一樣,發瘋滴人越來越多,我們滴兵力不夠,所以纔上來搬救兵!”
東條義男說得糊里糊塗,可是我和王雨晴聽了以後卻心如明鏡,這不就是屍變的節奏嗎?原來還以爲這麼多小鬼子在二層忙活些什麼呢,沒想到是和殭屍幹上了。想起我們穿越之前遇到的一切,再結合現在的情況,整件事情在我們的腦海裡形成了一個大概輪廓。
“好,我再問你,你們下面還有多少人?”我最關心的是小鬼子的人數,如果人數太多的話,我和王雨晴下去就會非常的危險。
“本來有兩百多人,現在只剩下一百多人,那麼變異滴怪物也有一百多,誰也打不過誰,在3號實驗區附近僵持着!”東條義男把他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不敢有絲毫的保留。
“一百多人,還有一百多殭屍,不對,應該是喪屍,如果我們小心點,應該不會被發覺,就是不知道陸飛究竟在哪?”我嘴裡自言自語地念叨着。
“阿升,現在怎麼辦,這個小鬼子留還是不留?”經歷過血與火考驗的王雨晴對這個小鬼子幾乎沒有半點的同情心,尤其是想到那麼多同胞都倒在小鬼子的槍口之下,僅剩的那點慈悲心腸也蕩然無存。
我瞄了一眼東條義男,看到他那眼神裡充滿了恐懼,可是一想到我們現在處境,我又不得不嘆了口氣,說道:“如果是其他的情況,我也許會放過你,可是現在,只能對不起你了,不管你有沒有殺過中國人,你就不應該來中國,來到中國就是一個錯誤!”
我說話的口氣越來越冷,東條義男怎麼可能聽不出來,他幾乎都快哭出來了:“不不不,你們滴不能殺我,我滴已經全部交代了,你們不能殺我!”可是見我和王雨晴無動於衷,東條義男絕望了,心底突然爆發了一陣勇氣,猛地把我一撞,奪路而逃。
“啪!”王雨晴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手裡的扳機!一聲清脆的槍響後,東條義男一個踉蹌,栽倒再臺階上。他不可思議地看着自己胸口冒出地血洞,竭力地回頭看着王雨晴手裡冒着煙的槍口,臉上的表情是扭曲的可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就順着樓梯翻滾到最底層。
我趕緊追上去一看,東條義男已經摔得頭破血流,滿身是血,再加上又中了王雨晴一槍,應該不可能有活着的機會,才鬆了一口氣,對這王雨晴說:“晴兒,還好你的手快,要不然被這小鬼子跑了,我們就麻煩了!”
王雨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略帶冷酷地說道:“這是他咎由自取,還是找陸飛要緊,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王雨晴對自己開槍這回事沒有放在心上,對小鬼子這種禽獸不如的東西,就不能有半點的仁慈,否則吃虧的只有自己。
我和王雨晴匆匆離去,卻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叫做東條義男的小鬼子的命居然那麼硬,不但沒有死,而且還活到了八十歲。也許是命運的安排,才讓他能夠苟活於世,因爲後面的故事還需要他這個角色的存在。
井上那邊的壓力可以說是越來越大,喪屍的攻擊越來越頻繁,而他自己這一方,減員太多,大部分人都快吃不消了,如果在沒有援兵的話,他的部隊很有可能全軍覆沒。“八嘎,這個東條義男,怎麼去了這麼久,還沒有搬到援兵!”井上向後看着靜悄悄的通道罵道。
就在這時,一個小鬼子匆匆跑來報告:“報告長官,那些怪物又來了,而且,而且……”小鬼子顯然很緊張,說話都大喘氣着。
“而且什麼?”井上一把揪起他的衣領,瞪着眼問道。
“而且,這一次攻勢很猛,我我我們滴可能頂不住了!”小鬼子戰戰兢兢地答道。
“八嘎!”井上狠狠地把這個小鬼子往地上一甩,氣急敗壞地解開自己的領口,脫下自己的軍服,“鏘”的一聲,拔出自己的指揮刀,對着在自己身邊的殘兵敗將吼道:“大日本帝國的勇士們,爲天皇盡忠的時候到了,跟我殺過去,把那些怪物殺光!天皇陛下萬歲!”
“天皇陛下萬歲!”在井上的振臂一呼之下,所有殘存的小鬼子爆發出無與倫比的戰鬥力,在井上的帶領下,對喪屍發動了絕地反擊。抱着必死信念的小鬼子確實非常可怕,即使是喪屍也不是他們的對手,很多小鬼子甚至綁着炸彈,衝向了喪屍。在小鬼子不顧生死的反擊下,喪屍被打得節節敗退,很快又被重新逼入3號實驗區。
與此同時,我和王雨晴的調查工作仍舊沒有結束,也不知道這個陸飛究竟躲在哪,二層也尋找了一大半,還是沒有他的蹤影,我們倆幾乎都快喪失尋找他的信心了。就在我們準備放棄的時候,前面通道里突然閃過一個人影,乍一看,好像就是陸飛。
我和王雨晴趕緊往前追,可是我們越是追,他就跑得越快,似乎非常害怕我們。“站住,你給我站住!”我一邊追一邊喊,可是那個人就是一味地往前跑,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我和王雨晴經歷了好幾場的大戰,體力本來就不足,越跑就越跟不上。我們就納悶了,那個人是陸飛嗎?爲什麼見了我們想見了鬼一樣,跑得比兔子還快。可是無論如何,我們還得追下去,誰叫他是我們的好朋友呢?
不知不覺,跑了好長一段路,前面越來越亮,跑過一個路口時,赫然看見幾十個小鬼子正在休息和包紮傷口,看起來剛經歷過一場大戰。
前面跑的那個人其實就是陸飛,當他看到面前出現一大坨的小鬼子時,嚇得轉身就跑,這一下正好就直接撞到我懷裡。
“放開我,放開我!”陸飛奮力地掙扎着,想擺脫我的糾纏。
我趕緊抓住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大聲地問道:“書呆子,是我,看清楚點,我是小騙子,你不認識我了嗎?”
陸飛一聽我的聲音,頓時嚇了一跳,狐疑地看着我:“你你你是小騙子?”
“廢話,不是我還有誰?”我使勁地往頭上敲了一下,罵道:“你跑什麼跑,沒看見是我和晴兒嗎?”
陸飛委屈地指着我和王雨晴的衣服說道:“你們也不看看你們倆是啥模樣,當時又離得那麼遠,光線不足,誰認得出你們是誰啊?”
我和王雨晴詫異地互相看了一看,還真忘了,我們倆身上穿的是小鬼子的軍服,臉上有塗得黑不溜秋,難怪陸飛看見我們就拼命地跑,原來是把我們當成小鬼子了。
“喂,你們滴什麼滴乾活?”遠處的正在休息的井上,看見突然跑出三個人,拉拉扯扯的,有一個人很陌生,有兩個穿着自己的軍服,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三個此時纔想到,我們已經不知不覺跑到小鬼子的旁邊,這下不就是羊入虎口了嗎?正當我們三個思量着該怎麼應付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徹底斷了我們的念想。
“井上長官,他他他們滴都是奸細,是支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