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迷心竅的溫德仁徹底地暴露出他的貪婪,更激發了他對財富的渴望。在我昏迷期間,溫德仁已經把絕大部分的隨葬品都集中到他手上,儘管他身上已經滿是珠光寶氣,但是他仍舊不滿足,他又看中了溫韜屍體含在口中定顏珠。
陷入瘋狂的溫德仁先是用手指伸進屍體的口中,不斷地摳,想把定顏珠摳出來,然而他並沒有成功。我見溫德仁這樣有點過了,就提點了一下,哪知道一向溫順的溫德仁居然對我們拔刀相向。最後他還殘忍地劃開溫韜屍體的臉,這纔得到了他想要的定顏珠。
不過這定顏珠確實是難得一件的至寶,渾圓的珠子揮發這粉紅色的光暈,就像是黑夜裡的一盞明燈,一眼看過去就讓人愛不釋手。而溫韜的屍體在沒有定顏珠的保護後,也迅速的萎縮脫水,只在幾秒鐘之內,就蛻變成一具乾屍。這也直接證明了,定顏珠確實有防腐定顏的功效,寶貝中的寶貝。
“哈哈哈哈,這纔是定顏珠,真正的定顏珠!”欣喜若狂的溫德仁一陣狂笑,手捧着那個定顏珠,目不轉睛地盯着,此時在他的眼中,除了這顆定顏珠,再也容不下其他的東西。
但是,事情並沒有結束,隨着定顏珠的取出,一股陰氣從無到有,很快就瀰漫開來。感官敏感的我,第一時間具感覺都這裡不對勁,所以急忙抽出寒魄,對大家提醒道:“大家注意點,有髒東西!”
“髒東西?”其他人先是一愣,但是很快就明白我所說的髒東西是什麼,一個個如臨大敵的拔出自己的武器,警惕着四周。
溫德仁本來一直都在欣賞他手中的定顏珠,可是一看到我們個個都拔出了武器,還以爲我們搶奪他手中的定顏珠,所以臉色一變,把定顏珠往口袋裡一塞,揮舞着短刀,神色緊張地對我們吼道:“你們想幹什麼?不要以爲你們人多,我就怕你們,老子手裡的刀也不是吃素的!想搶老子的寶貝,門都沒有?”
劉祥一聽溫德仁大放厥詞,氣得頭頂冒煙,本想和溫德仁鬥一鬥嘴,可是他的嘴剛張開,卻沒有馬上說話,反而張得比原來更大,而且來的臉色也變得很難看,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溫德仁的身後,結結巴巴地說道:“溫溫溫德仁,你你祖宗來找你了!”
溫德仁一聽,愣了,完全不明白劉祥說的是什麼意思,還以爲劉祥在罵他,所以反脣相譏道:“什麼我祖宗,我還草你祖宗呢?”
“你!”劉祥氣得吹鬍子瞪眼,愣是說不出話來。
劉祥到底看到了什麼呢?沒錯,就是那股陰氣來源,我們都看到原本直挺挺地躺着的溫韜的屍體,此時正慢慢地直起身來,一雙血紅色的眼睛閃爍着妖異的光芒。而站在他身前的溫德仁卻沒有絲毫的察覺。
“不不不,溫德仁,我們沒有騙你,你看看你的後面,你祖宗真的來找你了!”我好心地提醒道。
“什麼?”溫德仁感到心底一涼,原本想回頭看個究竟,可是他就是一個小人,有句話說的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認爲我們是在騙他,所以自信地一笑:“差點就上了你們的當了,你們是不是想騙我轉過身,然後從過來搶我的寶貝,想的美!我溫德仁可不是三歲小孩,不會那麼輕易上當的!”
聽到溫德仁如此說,我們幾乎被氣得吐血,好心提醒他,他居然還懷疑我們。不過事實的真像很快就會揭開,因爲那具乾屍已經完全站了起來,就站在溫德仁背後。
此時不用我們說,溫德仁也感覺到不對勁了,一股股惡臭正有規律地吐在他的脖頸之後。溫德仁眼睛一瞪,心跳猛然加速,身體也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他本能地往後看了一眼,可是迎接他的卻是一張血盆大嘴,一張真正的血盆大嘴。
因爲溫德仁之前用刀子把屍體的臉劃開,所以當乾屍張開嘴的時候,那咧開的弧度非常之大,一口就咬住了溫德仁的半個頭。所以把乾屍的嘴稱爲血盆大嘴,一點也不過分。
“啊!”溫德仁撕心裂肺地喊叫着,雙手不停地拍打着那具乾屍,手裡的短刀也不斷地捅這乾屍,把乾屍捅得千瘡百孔,但是乾屍就死認一個理兒,咬住溫德仁的頭就不鬆口。
如此血腥的一幕,我們都不想看,但是看着溫德仁和他的祖宗自相殘殺,心裡卻有一種幸災樂禍的快感,這也許就是因果循環吧?溫韜當年把唐代的皇陵挖了個遍,那是種下禍根,估計他怎麼也想不到,千年之後,他的子孫會親自來挖他的墓。更想不到他們祖孫會是以這樣一種方式見面,一見面就是廝殺,不死不休的廝殺。
溫德仁爲了擺脫他祖宗的糾纏,不停地用刀捅着他的祖宗,前前後後已經通了幾十刀了,幾乎都快把乾屍那瘦弱的身板捅爛了。可是那乾屍就是不鬆口,把溫德仁的腦袋咬得鮮血淋漓,血流如注。
如此場面,我們就算是鐵石心腸,也看不下去了。“阿升,幫他一把吧?就算他再有錯,我們也不能見死不救啊?”王雨晴於心不忍地說道。
我想了想也是,又看了看劉祥那張氣呼呼的臉,說道:“溫德仁可以無情無義,但我們不能見死不救,我想你也不是那種人吧?”
劉祥白了白了眼,冷哼了一聲,“要救,你救,我可不救,老子不在背後捅刀子就不錯了!還要我救他?哼!”
我也沒有指望劉祥會出手救溫德仁,只是想讓他表個態而已,起碼讓我知道,他不反對我去救溫德仁。我也不多想了,手握寒魄幾步就來到溫德仁和乾屍的面前。
這時,他們兩個仍舊扭打在一起,甩來甩去,弄得鐵索也晃盪個不停。我也不敢輕易出手,萬一一個不小心,沒幹掉乾屍,反而把溫德仁給咔嚓了,那我的罪過就大了。
我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發覺這乾屍並沒有我們想象中的厲害,要不然怎麼會連一個溫德仁都擺不平,扭打了這麼久,也就是一個勢均力敵的局面。
又看了一會兒,我瞅準一個機會,快速出手,在乾屍的脖子上狠狠地來了那麼一下,鋒利的寒魄瞬間就讓乾屍的腦袋和身體分了家。沒有了腦袋,乾屍的身體也就自然地放開了溫德仁,但是那個腦袋依舊死咬着溫德仁地頭不放。
這是我沒有想到的情況,原以爲這一刀下去就應該解決問題了,現在看來,還挺麻煩的。溫德仁也感覺到乾屍放開了他,但是他的臉被幹屍的腦袋咬住,什麼也看不見,便胡亂地揮舞着短刀,嘴裡還不斷地叫道:“別過來,別過來!”
“刺啦!”我的衣服被溫德仁劃開一個大口子,要不是我身手敏捷,躲得快,劃開的就不只是我的衣服了。“喂,溫德仁,你冷靜點,我可是來救你的!”我連忙解釋道。
“救我?”溫德仁停了一會兒,接着又激動起來,“不,我不信,你們都想害我,都想搶我的寶貝,走開,都走開!”
“他麼的,好心當做驢肝肺,小騙子,你瞧瞧他是什麼德行,見利忘義,我看就不要管他,就讓他在這裡自生自滅吧!”劉祥聲地罵道,絲毫不留一點情面。
可是我還是有點不忍,想在儘儘人事,於是我再一次寬慰道:“溫德仁,你放心,乾屍我已經幫你幹掉了,現在就剩一個腦袋了,我沒有惡意,只想幫你把乾屍的腦袋取下來!”
可是我的苦口婆心,溫德仁絲毫聽不進去,反而對我吼道:“我不信,你就是想害我,你退後,快退後,我的事不用你們管!”
我見苦勸無果,也沒有辦法了,溫德仁既然不肯接受我的幫忙,那就隨他去吧。我慢慢地退回了原地,回到了王雨晴的身邊,但是目光卻一直沒有離開溫德仁。我很想看看溫德仁接下來會怎麼做?不僅我是這麼想,就連對溫德仁最反感的劉祥也一樣瞪着大眼望着。
溫德仁雖然眼睛看不見,但聽覺不受阻,他能感覺到我已經一步步退後,所以也放下戒心,想把騎在他頭上的腦袋給扒下來。但是我前面說了,那乾屍就認個死理兒,咬住就不鬆口,溫德仁單手怎麼扯也扯不下來。無奈之下,只能先放下手中的短刀,兩隻手一同協作,妄圖摘掉這頂“高帽”!
這時劉祥捅了捅我,又向我使了使眼色,意思是說趁溫德仁現在無法分心,我們上去制服他。不過我卻搖搖頭,趁人之危,不是大丈夫所爲,再說我要是真想對付溫德仁,剛纔就出手了,何必等到現在。
溫德仁雖然變得很瘋狂,可是腦子卻異常的清醒,他知道我們隨時有可能對他不利,所以他就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乾屍的頭扯下來。可是乾屍的牙齒已經咬進了他的肉裡,如果硬扯得話,很有可能傷到他自己。
人一瘋狂起來什麼都幹得出來,即使是對自己不利的事情,也有可能做的出來。溫德仁就是其中一個,他卯足了力氣,一邊怪叫着,一邊用力地撕扯,硬生生地把乾屍的腦袋從他的頭上扯了下去。結果就是,乾屍的腦袋被他奮力地一甩扔進萬丈深淵,而他自己的臉卻只剩下半張,血淋淋的一片,傷口深的地方,甚至可以見到白骨。
這幅模樣的溫德仁,就像是剛從阿鼻地獄裡爬出來的一樣,恐怖異常。王雨晴和馬天韻早已經是嚇壞了,回過頭不敢看。而我和劉祥也是驚呆了,真想不到溫德仁會對自己如此殘忍,用這麼野蠻的方式,扯去幹屍的腦袋。換作是我們自己,可未必做的出來。
溫德仁獰笑着,胡亂地一抹糊住眼睛的血水,掏出裝在他口袋裡的各式各樣的寶貝,自顧自的欣賞着,支離破碎的臉笑得更加恐怖,“哈哈哈哈哈,這些寶貝都是我的,都是我的!哈哈哈哈哈!”
劉祥是我們當中膽子最大的一個,可是看到如此模樣的溫德仁,心裡也發憷,搖搖頭說道:“這個溫德仁已經瘋了,我們還是趕緊找條路離開這,否則,他要是對我們發起瘋來,那可就麻煩了!”
我們心裡也有同感,俗話說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溫德仁顯然已經是不要命的那種,我們就算有名劍在手,也不想沾惹上他,爲今之計,只有快點離開這裡,離這個已經瘋了的溫德仁越遠越好。
可是怎麼才能離開這裡呢?之前,我們是順着鐵索往下滑,纔來到這裡,如今要回去的話,就得往上爬,這難度可不小,簡直就是個不可能的任務。但是我們沒有辦法,除此之外,我們找不到其他出去的路。
溫德仁自娛自樂了一番,才發現我們已經一個個攀上了鐵索,正要離開這裡。而他這才清醒過來,他得了那麼多的寶貝,自然要出去後才能享受,否則,再多寶貝也是枉然。所以他也緊跟上來,一把扯住我們攀上的鐵索,拼命地搖晃着,嘴裡大囔道:“讓我先走,否則,你們誰也別想走!”
本來我們爬上鐵索就是一陣陣膽顫心驚的,鐵索搖搖晃晃的,只要一個不小心,就下去見閻王了。可是這個溫德仁,居然在後面拼命的搖晃,一時間,我們的臉都嚇白了,雙手雙腳都緊緊地夾緊鐵索,生怕被溫德仁給甩出去。
劉祥回頭就破口大罵:“他麼的,寶貝都讓你了,你還想怎麼樣,早知道,老子就弄死你了!你有種再搖一搖試試!”
可是現在的溫德仁豈會讓劉祥幾句話就給唬住,不但沒有放手,反而搖得更加起勁,“下來,你們都下來,讓我先走,否則當大家都別想走!”
王雨晴和馬天韻已經是嚇得尖叫連連,搞不好真的會被溫德仁給搖下去,沒辦法,我和劉祥只能妥協,讓溫德仁先走。
不過,冥冥中似乎有什麼東西不想讓我們走一樣,那原本堅固無比的鐵索,發出了“嘣”的一聲,固定在崖壁的另一頭居然崩斷了。
我們一看,心裡暗暗叫苦,“這鐵索早不斷,晚不斷,怎麼偏偏這個時候斷啊!”頓時,我們的身體止不住地往下甩,就像是盪鞦韆一樣,在這裡來回的盪漾!而我們的慘叫聲,也一聲又一聲迴盪在這偌大的空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