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四個好不容易纔從鐵索上轉移到突出的石臺上,心裡剛剛踏實一點,可是更令我們意想不到的壞事卻接踵而來。也許是之前搬山挖坑把上面的結構給挖壞了,又或者是這了中空的結構本來就不穩定,再或者是我們之前的折騰惹的禍,總之,這裡已經不再是我們的避風港,這裡隨時都有崩裂塌陷危險。
“我的神啊,不是說天無絕人之路嗎?這賊老天明明是把我們往死路上逼啊!”劉祥不停地發着牢騷,可是又有什麼用呢?改掉還是掉,該砸的還是砸,該裂的還是裂,該來的始終還是會來的。
隨着震動越來越劇烈,我們頭頂上墜落的東西也越來越多,有像雞蛋大小的,也有如磨盤大小,稀里嘩啦一通亂砸。我們只能不斷地祈禱,同時也不斷地躲避。可是這塊平臺的面積有限,給我們躲避的空間非常的小,已經有好幾塊石頭砸到我們的頭上,只是體積比較小,暫時沒有危及生命。
“不行,我們要離開這裡,再這樣下去,我們都得死在這!”我大聲地喊着,可是周圍都是轟隆隆的噪雜聲,也不知道其他人聽見我的話沒有。
“離開,怎麼離開,難道就這麼跳下去?”劉祥一邊把馬天韻摟在懷裡,一邊問道。
是啊,怎麼離開呢?我眯着眼透過霧濛濛的塵土四處觀望,同時還要隨時注意頭頂上不明空中落物。這裡放眼都是懸崖峭壁,直上直下,根本就沒有可以攀爬的可能,唯一可以攀爬的鐵索也已經全部落入深淵之中。怎麼看都是死路一條,可是我又不想也不願在這裡等死,該怎麼辦呢?
突然,一陣異常劇烈的震動從我們的腳邊傳來,隨即,我們聽到“咔嚓”一聲的崩裂聲。我們所在的平臺瞬間裂出了一道裂縫,這道裂縫直接把我們四個人分成兩撥,而且還不斷往上擴大延伸。
“完了,完了!這回真的是沒救了!”劉祥嘴裡唸叨着,可是懷裡卻緊緊地摟着馬天韻,他在保護馬天韻,可是如果我們所在的平臺崩塌,劉祥能保護的了馬天韻嗎?
對我來說也是如此,難道我們真的要命絕於此?“嘎啦嘎啦!”那道裂縫越裂越大,猶如一隻惡魔張開他的巨口,彷彿要把我們一口吞掉。我們的心也隨着那道裂縫的崩裂而崩裂,似乎死亡離我們只有一步之遙了。
我突然發現這道裂縫可能可以成爲我們的逃生之路。爲什麼呢?因爲這道裂縫不斷地呈階梯狀向上擴大延伸,已經能容納我們一個人通行,如果我們的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可以從這條裂縫往上逃出去。
“死胖子,”我指着那道還在崩裂的裂縫,朝着在裂縫另一邊的劉祥大聲喊道:“看見這道裂縫沒,說不定我們可以順着這道裂縫爬出去!”。
“什麼?從這爬出去?”劉祥看了一眼這個不靠譜的裂縫,搖頭回道,“萬一它要是再合上,我們不就被夾成肉夾饃了!”
“可是,這裡馬上就要塌了,再不走,我們馬上就得死,不如拼一拼!”我咬着牙說道。
劉祥一尋思,也是這個理兒,反正橫豎都是死,拼一拼說不定還有機會!徵得王雨晴和馬天韻的同意後,其實也沒有必要徵得她們的同意,因爲我們腳下的平臺已經開始塌陷。所以我們沒有等她們回答就已經抱着她們跳進那道裂縫。這裡並不是路,也沒有,想逃出去就必須手腳並用,不斷地往上爬。只有不斷地往上爬,我們纔有生還的機會。
四周巖壁不斷地抖動,我們也隨之抖動,裂縫也不是一成不變,時寬時窄,說不準下一刻,我們就回被夾成肉餅,也說不定我們會重新掉下去。可是我們現在只有一種信念,往上爬,不斷地往上爬。儘管我們不斷地跌倒,可是我們又不斷地爬起來,在慌亂和恐懼中一步步往上爬。
突然上面投射進來一道亮光,那是久違的陽光,我們頓時個個充滿了希望,也不顧自己手腳是否被磕破,周圍是否在抖動,所有人都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拼命地往上爬,一時間爬升的速度快了不少。
可是就在我們局裡出口沒有多元的時候,上面的光線突然一暗,我們的眼前又陷入一片混沌。而且我們也明顯地感覺到,周圍巖壁的距離正在緩慢地縮小。
“不好,恐怕這道裂縫要合上了!大家再加把勁快爬!”我急切地催促道,現在時間就是生命,能快一秒就多一秒生存的機會。
“沒用了,上面都已經合上了,我們還能出去嗎?乾脆被夾死算了!”劉祥有點沮喪,原本看見上面有道亮光,大家當然是信心倍增,可是如今上面的出口又被封上了,劉祥當然像霜打的瘸子一樣,蔫了!
不僅劉祥是如此,馬天韻和王雨晴也是如此,本來我們就已經身心疲憊,全憑着那一股求生的意志,可是如今希望都沒了,自然沒有了動力。“不行,現在還沒有到最後關頭,我們都還活着,這裡也沒有完全合上,我們還有機會,爬,一定要往上爬,說不定出口還會再打開呢?”我不斷地鼓勵着夥伴們,拉扯着他們,在逃命的時候,如果失去了求生意志,那絕對是必死無疑。儘管我也沒有百分百的信心,但是我知道我必須這麼做。
“對,阿升說的對,不到最後,不能放棄,劉祥,天韻,我們接着爬!”在王雨晴的鼓勵下,劉祥和馬天韻再一次鼓起勇氣,在不斷地抖動中艱難地向上爬着。
也許是老天看到我們的真誠,我們的勇氣,上面的那道出口真的再一次打開,陽光重新投射進來,瞬間所有人又滿血復活。“哈哈,看來老天不想讓我們死啊,大家衝啊!”劉祥一聲大吼,就推舉這馬天韻往上爬。
而我也不甘落後,拉着王雨晴手,望着有光的地方不停地往上爬。終於,我們所有人都爬出了那道裂縫。而就在我們爬出來沒多久,那道裂縫就再一次合上,大地的震動也慢慢的減弱,之後那道裂縫再也沒有打開。
我們慶幸自己沒有放棄,跑得快,這才讓我們重獲新生。沒有一絲力氣的我們就那麼灰頭土臉,就那麼不管不顧,就那麼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一口又一口的深呼吸着。望着頭頂上溫暖的太陽,我們才覺得,活着原來是這麼的美好。
等我們恢復了少許體力後才發覺,我們所在的地方是一個不知名的小山頭上。這裡離藥王山有好幾公里距離,可見我們之前在裂縫中跑了幾公里也渾然不覺。周圍都是一片狼藉,不少地方塌陷開裂,樹木都是歪七八扭的,顯然這場地震,對周圍造成的危害不小,也不知道藥王山是否受到牽連。
不過這都不是我們要關心的,關鍵是我們都活着出來了。
“真是晦氣,要不是那個溫德仁,你們說,我們這次能的多少寶貝!”劉祥吐出嘴裡沾着的塵土,一沒事就開始嘮叨,他還是念念不忘被溫德仁騙走的那些寶貝。
“行了,能保住性命就不錯了,再說,我們也不算是一無所獲,”我摘下背在身後湛盧劍,說道:“雖然這湛盧劍有點詭異,但是也是一把名劍,我們也不算白來一趟!”
“媽的,這回這麼折騰,沒撈點好處,真是心癢難耐,小騙子反正這湛盧劍也沒有什麼用,不如把它賣了吧!”說着劉祥伸手就想拿走湛盧劍。
我嚇一跳,這湛盧劍的可怕我可是見識過的,當然不能讓劉祥碰,可是劉祥的手太快,我還來不及收回,他的手已經按在湛盧劍上。
“糟糕!死胖子,你沒事吧?”我急忙問道,很怕劉祥也會陷入那種幻境而不能自拔。
可是劉祥缺陷是個沒事人一樣,眨着眼睛問我:“我沒事啊,誒,這湛盧劍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啊!”劉祥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整個人就像被一陣颶風捲走一樣,連翻帶滾地直到五六米外才停下來。
我們三個也是莫名其妙,這劉祥是怎麼了,怎麼自己滾得那麼遠?馬天韻心疼地扶起劉祥,問道:“劉大哥,你這是幹嘛啊,好好的,翻什麼跟斗?”
劉祥拍拍渾身的塵土,齜牙咧嘴地說道:“我也不知道啊,剛纔我就把手放在湛盧劍上,哪知道突然一股很強的風把我給吹翻了,我也納悶這是怎麼回事啊?”
“風?不應該是進入幻境嗎?”我對劉祥的回答大感意外,爲什麼我和劉祥同樣觸碰湛盧劍,可是反應卻完全不一樣呢?難道這是名劍的排異特性?
想起我們之前所遇到的各種名劍,除了純鈞劍沒有認主,沒有排異特性外,其他都有各自獨特的排異特性。比如我的冰鋒,除了我之外,其他人觸碰都會感到刺骨的寒冷;而劉祥的巨闕劍除了他之外,其他人根本拿不動他;再說王雨晴的魚腸劍,我握在手上就像是有千萬根毒刺扎我的手。而如今湛盧劍在我的手裡毫無異樣,但是劉祥一碰卻被吹得連滾帶爬,這難道不是排異特性嗎?
爲了證明我心裡所想,我便抽出湛盧劍,朝着沒有人的方向,隨手揮舞了幾下,不出我所料,幾道旋風突然而至,完全是無中生有。
“這是湛盧劍的威力嗎?小騙子,你再用力地試試?”劉祥一看見這種情景,馬上就和我有同樣的想法。見過各種名劍的我們很快就意識到,這風絕對不是自然形成的,一定是我剛纔揮舞湛盧劍所產生的。而通常能夠發揮出名劍威力的人只有名劍的主人,如果我再次揮動湛盧劍還能生風的話,那就證明我們的推斷是對的。
爲了證明我們心中所想,我緊握湛盧劍猛地往遠處一揮,一道疾風平地而起,呼嘯而去,強勁的風力幾乎把我面前的樹吹倒,可見,這風確實來自於我手中的湛盧劍,換而言之,湛盧劍不知什麼時候認我爲主,而我自己也不知道。
“哇靠,小騙子,你什麼時候偷偷地讓湛盧劍認你爲主了,你也不提前說一聲!”劉祥眼中滿是羨慕,雖說巨闕劍也認他爲主,可是我卻有兩把名劍認我爲主,想想名劍總共才幾把,我一個人卻獨得兩把,他能不羨慕嗎?
“我沒有,我也不知道,我已經有了冰鋒劍,怎麼還會有其他的名劍認我爲主呢?”我極力地辯解道。按理說,我已經擁有一把名劍,不太可能會有第二把名劍認我爲主。但是現在湛盧劍確確實實在我手中,發揮出它該有威力,這又怎麼解釋呢?
“會不會是這樣的?”王雨晴思索了一番,說道:“阿升,之前你不是說當你觸碰到湛盧劍的時候,你就被帶進一個充滿恐懼的幻境嗎?”
“沒錯,的確是這樣,我可沒有亂說,我敢對天發誓,我說的絕對是真的!”我怕大家不信,所以趕緊發誓。
“嗯,那就對了,之前我們聽你說言,都以爲那是湛盧劍的魔力所致,但是現在看來,你之前進入幻境並不是湛盧劍的魔力,而是湛盧劍對你的考驗,名劍認主的考驗。”
王雨晴這麼一說,倒是合乎情理,也就是說,誰能通過湛盧劍的考驗,誰就能成爲湛盧劍之主。正是因爲這樣,我才完全不知湛盧劍什麼時候認我爲主。
我不可思議地看着手中的湛盧劍,怎麼也想不到我竟然莫名其妙的又成爲另一把名劍的主人。順勢我又掏出我的冰鋒劍,右手冰鋒,左手湛盧,雙手各持一劍,然後感受到冰和風兩種完全不同的力量在我的雙手之間徘徊,這是一種多麼其妙的感覺。尤其是當我把湛盧劍和冰鋒劍相互疊在一起的時候,一道道刺骨的寒風衍生開來,威力大勝從前。這就是冰鋒和湛盧合一的力量嗎?
劉祥看着我雙手持劍,恨得牙直癢癢,那是羨慕嫉妒恨,酸酸地說道:“哼,小騙子,敢情我們忙活了半天,都是爲你服務啊!”
“說什麼呢?”馬天韻狠狠的在劉祥腰間的肥肉上擰了一下,“沐升和你不是兄弟嗎?是兄弟還說這種話?”
“啊,是是是,姑奶奶,我錯了還不行嗎?我錯了!放手放手!”劉祥被擰得生疼,趕緊求饒,完全是一副妻管嚴的樣子。
我和王雨晴看到他們打情罵俏的樣子,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雖然這把湛盧劍並不能治好王雨晴。但是它認我爲主,打死我也沒有想到,算的上是一個意外的收穫。如果說,冰鋒劍是一隻猛虎的話,那湛盧劍的加入就等於是如虎添翼,而我就是騎在猛虎上的人。